因為有慕容雪歌的珠玉在前，所以方瑾開元中期的境界並沒有引起多麼熱烈的反響。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恰好他性子寡淡不喜歡熱鬧，倒也省得別人評頭論足的，悠閒自在。
整個裡院兩百多號學生，足足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方才測評完畢。
其中雲中修果然是不負眾望，凝神中期巔峰的境界又掀起一陣討論狂潮。而紀漣漪凝神初期的修為也被眾人豔羨稱讚。
天字第二號的沈燦在半年之前就辦理休學，失去行蹤。天字第三號的狂人也未露面，兩人沒有未參加測評，讓所有人大大失望了一把。
值得一提的是測評之間也湧現出許多深藏不漏的高手。
許暴親傳弟子王虎開元中期巔峰。
蘇浮生親弟子傳風姿，蘇阡陌均為開元中期。
白淺雪親傳弟子唐婉開悟中期。
人字第一號莫塵山半步開元，人字第二號楊述半步開悟。
地字第四號張平開元初期巔峰，地字第二號江東開元初期巔峰，人字第一號柳原開悟中期。
天字第二十三號“賊雞”張山峰，開元中期巔峰。
天字第二十號“蝰蛇”喬鐵柱，開元中期巔峰。
天字第十三號“巨熊”江單，開元後期。
天字第十號“醒獅”孟磐，開元後期巔峰。
天字第八號“寒雕”衛寒，開元後期巔峰。
——
“好了，第一輪的修為測試到此結束，大家休息一會兒，好好準備下午的第二輪測驗。現在一年級未開闢氣海魂海的可以先行下山，也可以留下來觀戰，等所有測試結束後再離開。”
陸苦仍在摘星樓九層之上。只是人未至，那滾滾聲音還是傳遍整個裡院內外，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紀若凡找到金鑫鑫，看著他一張油膩肥胖的大臉看不出一點的歡喜或是悲傷：“怎麼樣了？過了還是沒過。”
“唉，本來天賦過人的我是想繼續留下來修煉以後好造福全人類。但是想想那幾家店鋪和飛車黨的兄弟們我還是有點捨不得，算了最後我還是選擇了下山。”金鑫鑫嘆氣說道。
“好委屈你哦。”紀若凡說道。
金鑫鑫擺了擺手：“知道就好，以後要好好對我——最好是多加點工資。”
“好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紀若凡狠狠地捏住金鑫鑫的臉蛋，擰啊擰。
“啊，啊，啊，好疼，放手。”金鑫鑫叫喚道。
紀若凡點到即止，他看著揉著臉頰的金鑫鑫說道：“沒過也沒關係，好好努力，你也能夠幹出一番事業出來。”
“恩。”金鑫鑫點了點頭，然後他看著慕容雪歌和方瑾，憨厚的笑道：“你們兩個好厲害啊！”
紀若凡看著金鑫鑫憨厚笑容裡面包含的羨慕，不甘與渴望，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心疼。
不是這個世界不公平，只是我們不夠強。
——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金鑫鑫提議要去凱旋酒店吃一頓散夥飯。
結果被紀若凡以“這頓飯錢從你工資裡面扣”的理由給塞了回去。
金鑫鑫罵紀若凡是吸血鬼，周扒皮。紀若凡罵金鑫鑫是大賤人，死摳鼻。
反正這頓豪華大餐最後是不了了之。
因為到了期末這個最關鍵的時刻，所以王虎被許暴放了出來，想讓他露露臉順便大放下異彩，讓他自己的老臉上也有點光。
王虎見到紀若凡和方瑾時，整個人幾乎是撲了過去。半個多月不見王虎消瘦了許多，兩眼眼窩深陷，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頹靡不堪。
“虎子，你怎麼了？”方瑾看著王虎，雙眉皺起。
他從紀若凡處得知王虎在許暴的飯裡面下藥，然後逃跑出來和他們去了南衍一趟。他也清楚回來之後，王虎自是免不了許暴一頓重重的責罰。只是他不知道許暴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將王虎折磨至此。
紀若凡也是臉色難看，他的兄弟從來不能讓人欺負，於是他道：“許老頭怎麼對你。”
王虎都快哭了，每每想到這一陣子的生活他都覺得一陣心酸，於是他看著紀若凡和方瑾聲音沙啞的說道：“不給肉吃。”
“......”
“......”
紀若凡真想扶頭長嘆，這麼嚴肅的場合你怎麼可已將這麼冷的笑話呢？
他原本還以為是許暴如何虐待王虎呢，現在想想是自己誤會人家老人家了。這根本是王虎自己的問題嘛！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吃飯去吧。”
——
熊記餐館。
這是紀若凡他們開學第一天光顧的第一家飯館，現在期末了再來一趟倒有點有始有終的意思。
紅燒肉，紅燒排骨，炸雞腿，糖醋魚，醬肘子，宮保雞丁，再加上一盆蘿蔔鯽魚湯，十分的完美啊！
這些菜全是應王虎的要求點的，他決定要在這一頓飯裡面將這半個月所遭受的苦全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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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飯前有抽根菸的習慣，依舊是那種便宜的紅塔山，七塊錢一包。
趁飯菜還沒上來，他獨自一人跑到飯館的外面倚著大門，點燃香菸，吞吐雲霧。
紀若凡跟著方瑾出來。他拉上了風衣的拉鍊，緊了緊身子，靠著方瑾說道：“有心事。”
“恩。”方瑾吐了一口煙，點了點頭。他的眼眶有點發紅，不只是被煙燻得還是怎麼了。只聽見他說道：“最近太過順利了，修煉順利，煉器順利，佈陣順利，所有的順利都顯得那麼的輕而易舉，水到渠成。我怕我會變得越來越驕傲，我怕我會失去前進的動力，我怕我會報不了方家二十三口的滅門之仇。”
“你著相了。”
紀若凡滿臉平淡的看著方瑾。法修一途，修的是魂力識念，自然會有迷惑霧障。他知道方瑾入魔了。
“有空我們打一場。”紀若凡淡淡道。
“好。”方瑾點頭。
與紀若凡戰鬥必輸無疑。他知道紀若凡這是要粉碎他的驕傲，粉碎他的心魔。
——
王虎吃飯讓幾人知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狼吞虎嚥，風捲殘雲。一大桌子的菜基本上一半溜進他的肚子裡面。
酒足飯飽之後已經是正午時分，稍作休息之後便要進行第二輪的測試。
雖然有諸如唐婉王虎之流表現得十分出色的學生，但是大部分一年級的學生還是因為未能開闢魂海氣海步入修行而被勸退。所以參加第二輪測驗的學生一眼望去，縮水了一圈。
修行界最看重的其實並不是根骨悟性，作為一名合格的修行者實際上心性和毅力來得更為重要。他們能夠決定你能夠在問道的這條路上走多遠。
正午兩點整，所有的學生全都在演武場上集合。
新生總共一百三十人，此刻只剩下六十三人，有一半以上的人不合格被淘汰。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修行界本來就是這麼的殘酷。
“好了現在即將進行第二輪測試，同學們請做好準備。一年級同學的測驗題目是爬山，爬青巒山。二三年級同學的測驗題目測試登樓，登摘星樓。”陸苦人不在，聲音卻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凡是此次毅力測試前三甲都能獲得獎賞。第一名，獎一萬點積分，摘星樓六層隨意挑選一本大乘上等的武學或是術法。第二名，獎六千點積分，摘星樓六層隨意挑選一本大乘中的的武學或是術法。第三名，獎三千點積分，摘星樓六層隨意挑選一本大乘下等的武學或是術法。”
人群中裡可以真喧鬧譁然，沒想到今年的獎賞如此的豐厚，僅僅是第二輪的測試就有如此的獎勵。
“好了，去吧，現在可以開始了。”陸苦的聲音在裡院上空久久盤旋，最後消散不見。
演武場上以新舊學生分為兩股，一股朝著摘星樓而去，一股朝著正大門的傳送陣臺而去。
青色的名玉在燒錄著紋絡的傳送陣臺上一按，瞬間便是一道流光朝著山下劃去。頃刻之間，青巒山頂數十道流光隱現，就好像拖著長長尾巴的流星。
紀若凡站在傳送陣臺旁邊，望著腳下蜿蜒綿長的三千級階梯，望著雲霧繚繞的山道、樹林，還有在林間飄蕩的冷風，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浩大的感覺。
六十三人齊齊的站在青巒山腳下，面前是一一個穿著厚厚棉襖的年輕老師，叫做尤俞，被學生戲稱魷魚的武科十班導師。
“從測驗起，山上山下的傳送大陣會被暫時的切斷，你們手中的名玉都會失去效用。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在一個小時之內登上山頂。”尤俞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不要以為憑藉自身的修為登上這三千幾階梯是個小事。給你們提個醒，山道上佈置有多個大陣，困難程度不亞於後山禁地第二層區域。修為高的不要沾沾自喜，修為低的也不要垂頭喪氣，因為裡面的大陣會根據修行者的修為高低進行壓制。”
尤俞的淡淡目光淡淡的掃過底下的學生，說道：“你們好自為之吧。現在，開始！”
一聲令下，尤俞身邊的傳送陣臺一陣淡淡光芒的波動後，整座陣臺瞬間失去色澤，黯淡無光。六十多名學生朝著階梯衝了上去。
只是此時的方瑾卻站在原地望著前方，雙眼怔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