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過多言語，關門直接上車，捷達拐上才通車不久的G4201繞城高速，清羊區收費處下站，匯入132大道。
一路過來，戚烈也考慮的比較周到，人直接跑到後座去，將蘇梅拿來的通勤服換上，還不太適腳的中邦靴也上腳。
人靠衣服馬靠鞍，換上更顯成熟的通勤服，感覺年齡又大了好幾歲，宛然都已經二十三四歲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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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覺挺好。”
抽了抽鼻子，抬起衣袖一聞才知道，原來這衣服的洗衣粉味道還挺重，很明顯，石楊並不善家務，衣服肯定沒清洗趕緊。
很嫌棄的癟癟嘴：“咦...終究還是比不上小姨子好啊。”
全新規劃建成的清羊工業園區，重點發展總部經濟、航空製造業、精密電子，2002年才剛建成規模，蔚為壯觀。
沿著132大道向前，路邊排開的，首先是垂直於132大道的機場跑道，這裡也是工廠試飛站所在。
再往前則是圓筒型三層總部大樓，接連排開修建了好多棟，都是入駐這裡的大型公司總部所有，拐到一處停車場停下，許正強要去聯絡他的老朋友。
......
蓉城的茶樓顯然要比涪城高階很多，談專案也都有專門的正規雅間，絕非那種屏風隔出來的小格子所能比擬。
很快，許正強從外面領來兩人，明顯是上下級關係。
面前打頭是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著一件灰白色夾克工作服，樣式跟一線生產員工相似，但細節處的講究更加到位，面料也更高檔些。
說白了，同樣的服裝樣式，國企依舊可以透過細節、配色、面料的不同做手段，以此來區分出管理層、辦公室文員、基層生產線員工。
更別說那些人久居高位，多少帶點兒管理層氣質；辦公室文員因為工作環境原因，相對也穿著乾淨點；一線生產員工則經常與機械打交道，衣物上的油汙、磨損。
表面看起來是單位上下統一著裝，人人平等，但往往在細節上卻不知不覺的拉出差距。
同行另一位跟在中年人後面，亦步亦趨，明顯應該是才從大學畢業的樣子，晃眼一看。
呵，戚烈還真是樂了。
對A！
.....
“這是132廠的宣傳處劉主任，這位是宣傳處陸幹事，這次專案由劉主任領導負責，陸幹事執行對接。”
許正強介紹的很清楚，年長那位負責拍板下決定，年輕的負責跑腿辦事，國企差不多都這樣，習慣就好。
戚光全和戚烈趕緊站起來，分別向兩人問候。
國企談專案，普遍還得戚光全出馬，好歹對方來的主事者是中年人，基於年齡對等角度來說，也必須由戚光全出面。
“你好，劉主任，請這邊坐，來。”
引導至旁邊早就留出來的大沙發，中年人倒也比較好說話，微笑著直接坐下。
戚烈跟許正強坐在另一張沙發，同樣也是年輕人的陸幹事則微笑著坐在靠近劉主任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拿出黑色筆記本翻開記錄。
落座完畢，服務員又把茶水送上來。
“這是維度工作室老闆戚光全，年輕的這位朋友是工作室技術總監戚烈，宣傳片設計和製作，大部分將由他們操刀。”
再次點頭示意過後，話題進入正軌，工作要緊。
中年人相對謹慎，談專案之前，總還是要先瞭解這家工作室的具體情況，由此：
“兩位，談專案之前，有件事我想要先瞭解一下，關於你二人的政治背景，我們132廠涉密程度比較高，所有合作方都要審查政治背景。”
可能也就這年頭的數碼錄影裝置還沒有白菜化，否則戚烈百分之百相信對方會錄下這次會談全程，畢竟是涉密啊！
嘖嘖...
論及政治背景，戚光全立刻從沙發上坐起來，嚴肅著：
“這個請放心，我戚光全二十年黨齡，第六次部隊裁軍時期退役；戚烈是我兒子，工作地點主要在涪城的江縣，住在我老戰友，也是江縣人武部部長的家中。”
如此紮實的政治背景，幾乎就找不到任何毛病，中年人到現在，那明顯是松了一口氣，工作室的政審肯定沒問題。
之前找了那麼多做宣傳片的，之所以沒能談下來，對外說是因為技術不成熟，但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其實很大原因也是涉及到政審問題。
現在好，只要這家工作室的技術不會差平均水平太多，那多半就應該確定這家了。
“哦，你這個政治背景應該是合格，回頭籤合同的時候，你開一份相關證明給我，必要的手續和流程不能少。”
或許是覺得第一印象還不錯，隨即又提點兩句，反正也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以後多半還有合作的機會。
食指點了點沙發扶手，很輕鬆，由衷建議道：
“當然，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去保密局申請，拿個三級軍工保密認證，以後拿這種涉及軍裝宣傳片專案會更容易，比其它同行會有絕對優勢。”
軍工保密資質，這種東西申請起來還是看情況，普通的民營單位，只要沒有大問題，申請三級保密不會太難。
戚光全倒是感覺與有榮焉，畢竟他曾經在軍隊服役過，想到現在還有機會跟軍事裝備研發拉上關係、做貢獻。
高興，這是真的高興啊！
“那真是謝謝劉主任指點，我回頭就去申請，爭取早日拿到相關認證。”
最重要的涉密問題解決之後，真正說起對宣傳片的要求，反而還不是太重要，這就是國企，政治掛帥，穩定壓倒一切。
當戚烈把週五晚上第二次趕工渲染的NC-31坦克效果圖拿出來之後，現場安靜了，總歸還得用事實說話才有效果。
“照片”是在電腦城用數碼彩擴裝置出來的，紙張也是用的照相紙，成像效果相當銳利。
加上背景設定合理，渲染精細，一般人如果不仔細分辨，可能還真看不出這是電腦製作，畢竟戚烈也是很捨得下血本。
拿著照片，仔細看過之後，這位宣傳處劉主任又扶了扶眼鏡，伸長脖子，像是要把眼珠子放在“照片”上觀察一般。
良久過後，實在是找不出有什麼地方存在問題，滿意！
“這個...你確定是電腦製作，而不是用相機拍的照片，到時候我們的宣傳片也能做到這樣？”
呵，這想的倒是挺美，戚烈滿臉黑線，靜態的單張圖片能跟動態的影片相提並論？
同樣畫質要求，動態影片的製作成本要遠遠甩開單張照片不止十條街，132廠不出砸一架戰鬥機的盈利出來，絕對連個水聲都聽不到。
“不不不，要做到這種效果的CG宣傳影片，那成本簡直就高的離譜，先不說我能不能做出來，光是高達好幾百萬的價格，恐怕也不是貴單位能輕易申請下來。”
動輒是幾百萬，這確實把人嚇了一大跳，有這麼大筆錢，拿給國內二線導演，人家都能拍一部電影了。
“這麼貴？”
“當然，要不您感覺為啥《泰坦尼克號》的拍攝成本要超過兩億美元，那幾乎百分之六十的成本都砸到特效裡面，算下來也是一個多億美元。”
泰坦尼克號在國內上映是98年，憑藉著國外炸裂的口碑，以及引進國內時一刀未剪的廣電良心，同樣是大量收割票房。
地處蓉城這樣的大都市，職工收入又屬於當地工資水平中等以上，132廠的職工當然有看過。
好奇的年輕人直接上映之後到城裡的電影院過癮，落後些的中老年，後來也都在廠裡的電影院看過，大家對這部電影還是很有感觸。
光然大悟了，難怪當時覺得電影效果震撼、逼真，這都是用錢砸出來的啊。
“原來如此，當時那部電影的特效做的確實夠逼真，現在你說用了一個多億美元，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