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莫恆按照計劃，前往心法閣。
不過他出門沒多久，便忽然停下了腳步。
只見遠處的空地上，正圍聚了不少莫府的年輕弟子，看上去極為熱鬧。
“那邊發生了什麼？”莫恆心中好奇。族祭在即，莫府的旁系弟子，多數已經從外歸來，曾經冷清的地方，現也變得熱鬧起來。
緩緩走上前。
莫恆看到，人群中，三名莫府弟子，正和一名有些羞澀的少女，相互對峙。
“莫安彤，昔日你打傷我的兄弟，害他沒有透過‘月欒宗’的考驗！這筆賬…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三人中為首的少年，目光兇狠，話音落下，身體表面，猛然迸發出一道道凌厲的銳氣！
“是罡氣！”見到此幕，人群中頓時有人驚呼。
“罡氣？天吶…莫歡竟然生出了罡氣！難道他已經是凝脈境中期的武者了！？”
“廢話！肯定是凝脈境中期！”
“嘿…你們還不知道吧？莫歡可是‘南水宗’最近崛起的天才，哪怕放在嫡系弟子中，也著實不弱呢。”
“是啊！嫡系子嗣，雖然享受的資源比我們好，可他們的天賦，有些卻不如我們，甚至還有人停留在煉體境界！”
“看來莫安彤要倒黴了！”
“沒錯沒錯…”
附和的聲音越來越多！
他們看向莫歡的目光，也跟著變得異樣起來，有些人目光帶著崇拜，也有些人目光充滿了嫉妒，懊惱為何風光的不是自己！
其中最特殊的目光。
便是莫恆！
他看著莫歡周圍凌厲的銳氣，雖然有些震撼眼前少年的實力，可目光卻極其的平靜！
凝脈境中期？
或許對宗門、家族而言，如此年紀能達到此等境界，的確十分不錯！
可在即將**的北瀘境面前…
這點修為，連活命，也許都成問題！
“哼，罡氣？你以為，就你一人能夠匯脈生罡麼？”
莫安彤看著眼前氣勢凌人的莫歡，不為所動！說話之間，周圍空氣，也頓時開始急劇逼退，無數充滿凌厲之意的罡氣，籠罩她的全身！
她…
赤然也是一名生出罡氣的凝脈境武者！
“什麼！莫安彤竟然也生出了罡氣？”
圍觀的人群，看到這樣一幕，神色更是震撼起來！
“笨蛋，莫安彤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是凝脈境初期武者了，別忘了，她現在已經十七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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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頓時人們恍然大悟。
十七歲？
馬上就要成年了，如此修為，倒也算不得多麼恐怖。
畢竟成年之後，大多數弟子，都會返回家族，負責經營莫城！只有極少數，能夠突破脫凡境的弟子，才會選擇留在宗門，繼續修煉。
十八歲…
是一個坎。
如果在這個年紀，無法突破至脫凡境，武道之路，必然不會長遠！
沒有再看下去的打算。
莫恆根據氣勢，大致夠判斷出來，莫安彤的修為，應該在凝脈境後期，不是莫歡能戰勝了的！
嘭——
身體剛一轉身。
忽然莫恆感覺，肩膀傳來一陣疼痛，似乎是有人在推搡自己。
誰這麼不長眼？
莫恆皺了皺眉，放眼看去，這才發現，面前一名有些俊秀的少年，正一臉笑容的看向自己。
正是年幼時，和他有過恩怨的莫海！
“麻煩讓一下。”
看清來人，莫恆眼角浮現出幾分厭惡，語氣變得冰冷起來。
“我要是不讓呢？！”莫海冷笑說道。
先前他見莫恆出現在這裡，就是想故意找事，眼看著都成功了，豈能放任對方離去？
“你這是在逼我動手！”莫恆目光殺機湧現。
“動手！？”
莫海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真是搞笑，你這樣死娘的廢物，也敢叫囂，揚言和我動手？”
死娘的廢物！？
如針穿刺在心臟深處，莫恆聞言，身體一顫，看著莫海，近乎顫聲道，“你說什麼？”
“哈哈，怎麼？難道我說的有錯？”
莫海不可否置一笑。
年幼他就常常辱罵莫恆是沒娘要的孩子，想不到現在大了，這習慣，反而還改不掉了！
周圍的人群。
被莫海的聲音驚動，其中不少人的目光，紛紛望了過來。
不過卻沒有一人阻止。
隨著族祭到來，莫府之內，偶爾發生衝突，可是常有的事情！真要阻止，那也阻止不過來！
“是莫海…”
“莫海？難道是‘西嶽宗’近年來崛起的天才？”
“是啊…只是莫海對面的那個小子，又是誰呢？我怎麼沒有見過…”
“他好像是拜入天嵐宗的弟子。”
人群中有人認出莫恆的來歷。
“天嵐宗？就是那個已經覆滅的宗門？”
聽到天嵐宗…
周圍的人群，頓時露出憐憫的神色！
沒有宗門做後臺，家族又不會給與任何的修道資源，這和孤家寡人，有什麼區別？
“記住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等會，不要跪在地上，求我手下留情！”
沒有忍下去的必要。
莫恆看著莫海，毫不猶豫，直接一拳轟出！
周圍那些觀戰的弟子見狀，連忙倒退數步，給二人騰出場地！
“都給我住手！”
眼看著…
衝突就要爆發！
忽然一道男子的呵斥聲，從眾人頭頂傳來。
聞聲，莫恆只感覺身體一僵，揮舞出去的拳頭，力道盡數散去。
不光是他…
一旁莫安彤和莫歡二人，周圍凌厲的罡氣，也在這聲音落下，消失不見。
“族祭迫在眉睫，尓等私下鬥毆，成何體統！”
雄厚威嚴的聲音，如九天之上的雷鳴，響徹眾人耳旁。
一名身穿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冷眼站在虛空中，看著腳下一眾莫府弟子，面露冰冷。
“是太上長老！”
見到此人，在場的莫族弟子，頓時一驚，竟沒有人敢再喧譁絲毫！
“你。”
忽然，那屹立在虛空中的男子，指向莫歡，“族祭在即，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我莫族的大日子，你竟然還敢惹起是非？”
莫歡被那人指著，心中叫苦，卻也不敢說話。
一直以來，莫族弟子之間發生衝突，乃是常有的事情，卻也沒見誰出來阻止。
怎麼偏偏今天…
太上長老會插手此事？
“老夫問你話呢！”
見莫歡沉默，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呵斥之下，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場所有人，“我問你們，族祭在即，為什麼要生出事端！”
寂靜…
寂靜的可怕。
沒人敢開口回答，更沒人敢頂撞那中年男子。
這種寂靜，就彷彿早已排練過一樣，風聲拂過，都能聽見衣袖輕微晃動的聲音！
“哼！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見此，中年男子也不好在說什麼，他看了眼莫歡，“爾等若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說完，他身影消失不見！
“呼…終於走了！”
看看蔚藍的蒼穹上方，已經沒有絲毫人影。回過神後的眾人，連忙從這是非之地離開。
最後就只剩下莫恆和莫海二人！
“你怎麼還不走？”
莫海看著莫恆，口氣不善！他很想現在出手，可他不敢。太上長老的怒火，整個莫族，是沒人能夠平息的！
“記住，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莫恆目光冰冷的看了眼莫海，說完就向心法閣走去。
被莫恆看了一眼。
莫海身體竟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恩？怎麼回事，難道我心裡在懼怕那個小子？”
莫海困惑道，隨即又覺得不太可能，冷笑起來，“死娘的廢物，我為何要懼怕他？”
說完，他也揚長而去！
……
莫族的心法閣內。
莫恆原本以為，自己想要從這裡換取心法，十分困難。
誰想他剛提出要求…
心法閣的長老，就很懶散的示意他，進去挑選。
“前輩，你是說，我可以在這裡，隨意挑選心法？”
莫恆難以置信道。
當初他在武技閣挑選武技，是因為有木人巷的獎勵，可如今他什麼都沒有，竟然也能挑選？
“沒錯。”
老者點頭，似乎看出莫恆的疑惑，“道凌王朝，最不值錢的，便是心法。我莫族雖然對武技有所限制，可心法，卻沒有任何限制！”
“原來是這樣！”
想起自己在天嵐宗，花費了十兩黃金換取的《淬體境》，莫恆暗罵奸宗。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應該從莫族換取！
心法閣內。
武者用來修煉的心法，頗為繁多！
甚至莫恆偶爾還看到了，脫凡境和化靈境的心法，而化靈境之上的心法，則沒有任何蹤跡！
“道凌王朝中，修煉以煉體為始，化靈為終…至於化靈之上，就全靠個人了！”
莫恆至今也僅僅知道，化靈境之上，被稱之悟道！
至於如何悟道，怎麼悟道，卻不是他一名弱小的武者能夠知曉的了。
半晌之後。
莫恆從心法閣內，選擇了三門心法。
分別是凝脈境的《百匯經》、脫凡境的《識海經》、以及化靈境的《歸元經》！
“小子，你拿這麼多心法幹嘛？！”
負責看守的長者，見莫恆抱著三本書籍出來，臉色有些陰沉。
“不是說可以隨意挑選麼？”莫恆低聲道。
“的確是可以隨意挑選，可你的修為，似乎還沒有到脫凡境吧？你要這《識海經》幹嘛？”老者依然沉著臉。
“等到了以後修煉啊！”莫恆理所當然的說道。
“以後？哼…真是個急功近利的小子！”聞言，儘管那老者有些不悅，可還是給莫恆拓印了三本心法。
畢竟這些東西，實在太不值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