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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彼岸 短篇 雕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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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雕刻家看到了那個在孤兒院裡用一把小石錘雕琢滑石塊的自己,也看到了電視機裡雙手捧著石雕接受記者採訪的自己。

那是雕刻家的過去,一個在孤兒院裡誕生的雕刻天才,

也沒人知道為什麼一個孤兒會掌握大師雕刻家的技藝,也沒人知道這個雕刻天才為什麼年紀輕輕就選擇了隱退。這個秘密,只有那21個連線參與者知道,關於他在夢中造訪的國度,和不可名狀的神明所教給他的一切。

雕刻家醒來,將扣在臉上的無名書取下他打了一個寒噤,核冬天還未過去,待現線清晰後,他從躺椅上起身,去檢查衣櫃那麼大的自制水淨化器。

他和絕大部分人一樣已經成功從群島遭受的核武打擊中倖存,但核輻射的影響還使他在生活的各個方面需要萬分小心,比如,絕對不要喝下未經過淨化的水。

雕刻家用一個空的瓷茶壺換下淨化器滴漏下已經裝滿水的茶壺,他將茶壺掛在柴火堆上,從一旁添上柴禾。柴堆旁立著一小尊比手掌大一點的招財貓石雕,靜靜地看著雕刻家給生火做準備。石雕上,本應伸出來掛著賀詞的貓爪早已被摔斷,不知去哪裡了。

這幢別墅外的樹木都被雕刻家和一些捨荒者砍伐殆盡,所以雕刻家不得不開始將一些不必要的傢俱和書籍變成柴禾。

柴禾堆好了。只差一點火焰。在這個沒有電力機水源供應的末日後時代裡,有時候生火這樣事就會難住大部分人,但這難不住雕刻家。

“蠑螈骨,?擬似龍息。”

聽到雕刻家的指令後,雕刻家右手上的一串骨雕手環便閃過靜電的微光,緊接著一團火焰擊中了柴堆。這種只存在於影視作品中的魔法把戲現在是雕刻家的能力之一。在那次次21個人參與的連線實驗中,雕刻家獲得了名為“刻印骨”的詞綴。讓他可以在骨頭上刻下與影界的連線印,進而實現超自然現象。

這種能力可以說是十分方便的工具,但頻繁使用會造成幾何倍增的精神負擔,甚至讓意識模糊失去行動力。

雕刻家走到用百葉窗遮敝的窗戶前拔開一個小口窺視窗外。外面正在下著灰色的雪,帶放射性的塵埃將雪的潔白玷汙在這漫長的核冬天裡不知疲倦地撲向大地,一切都變得灰濛濛的,看向這景色的每一眼都是在提醒自己:我還活著,但這仍是末日,是人類的黃昏,自己和那個斷臂招財貓雕塑一樣,沒有揮手微笑的資格。

核暴具體是在哪個位置發生的?當時是迷露籠罩群島後的第幾天?雕刻家已經記不起了,因為這根本不重要,在末日,一切都要為生存讓步,連道德、法律甚至理智也不例外。?

小型快遞運送車的聲音漸漸接近,雕刻家很熟悉它的聲音,那是郵差的座駕。郵差是雕刻家在孤兒院時期的好友,正如他的稱呼一樣,郵差在末日前是做快遞物流業的。同時還替一個名叫“浪潮”的社團運送一些“髒東西”而樓那些“髒西”的寄存處,就定在雕刻家的別墅。

雕刻家看著遞送車緩緩駛到鐵藝門前轉身披上厚帆布料的大衣,開啟屋子的門向大門處走去。

雕刻家不在意與郵差合作寄送“髒東西”所帶來的風險,末日前如此,末日後也是。誰不喜歡金錢和報酬呢?但雕刻家仍是有原則的,有一種說法:搞藝術的,都有股傲氣,而這一次郵差的拜訪所引發的一系列事件。讓雕刻家的傲氣體現得淋璃盡致。

雕刻家拿出鑰匙,為郵差開啟鐵藝大門。他看到郵差正出神地凝望著自己前院裡的那尊古怪又駭人的雕塑,不定形流體與規則幾何物雜糅在一起,其中點綴了形容可怖的嘴巴和眼睛。

“你知道嗎,我越來越覺得你的雕望有種特別的感覺,好像是,溫度。”郵差一手扶著方向盤說。

“雕塑是沒有溫度的。”雕刻家用力一拽鏽蝕了的門栓,開啟大門。

郵差駕駛遞送車駛入前院說:”那是種感覺,光是看到它,就能感到寒冷,那是寒冷的溫度。”遞送車在門廳前停下。

“別去想它了,那對你的精神沒好處,你也許只是感冒了。”雕刻家走到車尾,等郵差過來開啟貨廂門的鎖。

郵差不是那21個人之一,他不懂雕刻家企圖用雕塑表達的東西,雕刻家也不希望他去嘗試理解那些東西,對普通人來說,那是精神汙染。

“你有做道過那種能讓人感到溫暖的雕刻物嗎?”

雕刻家搖了搖頭,重複了一遍:“雕塑是沒有溫度的。”

“哈,核爆以後,?我看你越來越像個沒有溫度的雕塑了。”郵差笑著說。

“也許吧,誰讓這是末日呢。”

兩個人開啟貨廂門,將裡面的貨物都搬運到屋子裡。

在搬運中雕刻家想起孤兒院裡,在未知的神明與自己相見之前自己最初愛上雕刻的緣由,還有那個斷臂招財貓……雕塑,應該是有溫度的嗎?

“好了!”郵差撣去身上灰色的雪。鑽進他自己改裝加固過的駕駛室,“我先走一步,收貨人大概兩天之內就會過來。”

雕刻家目送郵差離開,關上門,回到屋子裡,將沾雪的大衣高高地掛在火堆上,取下燒開水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水,向火堆旁的斷臂招財貓雕塑舉杯致意後,靜靜地等熱水上的蒸汽散去。

早在迷霧的籠罩來讓群島與大陸失去聯絡時起,群島的物資儲備就開始變得緊張了,在核爆發生後,生存物資的爭奪達到了頂峰,人們結成一個個團體,開始上演原始社會中野蠻的冷兵器戰鬥。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國家具有極其嚴格的槍械管制,平民沒有槍支彈藥,這才不至於讓整片群島陷入殘忍的槍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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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因為爭奪物資而發生的自相殘殺外。更糟的是籠罩群島的迷霧裡躲藏著只有雕刻家這類人才知曉的怪物,它們遲早會從深海裡走來,鑽出迷霧踏上陸地。

但希望並沒有消失,願意團結在一起共渡難關的人依然存在,舊世界的警察和公職人員還在維護著一小塊土地秩序,其他拒絕爭鬥的倖存者也在積極地與各個惡勢力周旋,雕刻家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將自己的別墅設立為物資運送的中轉站,為路過的同道中人提供住處,保護他們免受盜匪的攻

擊。

雕刻家喝了一口熱水將思維跳出去,他簡直不敢相信29歲的自己經歷的是這樣的人生。也許自從他在夢中與另一個世界的神明相見以後,他的世界就已經脫離了原本的軌道,滑向深不見底的深淵了吧。

雕刻家走向樓梯間,檢查剛剛擺放到這裡的貨物。一般郵差運來的貨物都是些生活必需品。其中以食物和街寒衣物居多,偶爾也有刀具、金屬棍棒之類的冷兵器。

但雕刻家在今天的貨物中發現了異樣。

一個大型的黑色行李的箱在震動。

一般活禽和牲畜也在貨運的範圍內,但那都是用麻袋裝的,特意用一隻行李箱來裝不免令人懷疑。

雕刻家拖出行李箱。感覺到它十分沉重

雕刻家想拉開拉鍊開啟它,但它有密碼鎖。

“不妙啊……”雕刻家已經猜到了裡面會是什麼,他急前匆匆地取來錘子,將鎖頭砸開,拉開拉鍊,一個渾身赤裸,四肢都被繩子捆住、嘴上貼了膠布的女孩倦縮在裡面,被汗水打溼的髮絲貼在她的額頭上,她的雙眼盯著雕刻家,像一頭受傷的小鹿。

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雕刻家的胸膛。他抽出掛在腰間的骨柄匕首,另一只手抓住繩結。女孩開始掙扎,繩索勒得更緊了。

“別動。”周雕刻家不帶感情的聲音讓女孩頓時安靜下來。

雕刻家切斷繩索,小心地撕下女孩嘴上的膠布。然後轉身把掛在火堆上的大衣丟給女孩。

“先湊合著穿上吧。”雕刻家抓了抓他因為那次實驗而變得斑白的頭髮,在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是沒被當柴燒掉的最後一條椅子。

雕刻家看著女孩用因為捆綁而麻木的雙手把大衣披上。女孩還跪坐在行李箱裡,驚恐地環顧四周,這讓雕刻家想起古代傳說中那個裝在籃子裡順河水漂流的孩子。

“這裡沒有別人,”雕刻家說,他的聲音裡聽不出同情,“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女孩沉默著,始終沒有挪動嘴唇,她原本年輕漂亮的臉蛋因為驚恐和無助的而變質,

“那由我來問你吧。”

“是誰幹的?”

又是一陣沉默。

“你的家人呢?”

女孩搖了搖頭。

“那些人都對你幹了什麼?”

女孩的眼眶中擠出了幾滴混濁的淚水

雕刻家嘆了口氣說:“我大概能猜到了……他起身去拿來茶壺和茶杯,走到女孩面前,說“喝點水吧,是淨化過的。”

女孩感激地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還險些嗆到自己。雕刻家發現女孩的指甲幾乎沒有一個是完好的,而且指甲縫中還殘留著血績,她一定經歷過一陣竭斯底裡的掙扎,才會在手指上留下這樣的傷痕。

儘管帶著剋制嗎,雕刻家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滑向女孩那對裹在大衣中仍然能顯出美麗輪廓的雙乳。因為這個女孩的面容顯得年輕身材也是嬌小型所以才會成為人販子加害的物件吧。

然後雕刻家注意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女孩掛在胸前的石雕殘片

那正是斷臂招財貓石雕丟失的那只胖乎乎的貓爪

“這只貓爪石雕,?你為什麼會有?你是誰?”

雕刻家冰封的記憶被這只貓爪從記憶深海中撈起……

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雕刻家的思著,女孩剛想張口又將話語咽了回去。

雕刻家走到門前,撥開百葉窗的一個小口,看到外面的鐵藝門外站著一個男人。

“上樓躲好。”雕刻家指了指樓梯,待女孩跑上二樓後,開門出去。

雕刻家沒有大衣,他忍耐著外面核冬天的刺骨寒冷,站在門廳處問那個前來拜訪的男人:“誰?”

“取貨的。”男人回答。

“什麼貨?”

“一隻黑色的行李箱,我的老大急著要。”

“沒有這件貨。”雕刻家自然而然地說這句慌言。這次人口販賣應該是在郵差不知情的情況下接下的。只要雕刻家堅決否認,就能矇混過關。

“那我們下次再來。”男人失望地轉身離去,不出雕刻家所料。

雕刻家松了口氣,回到屋內,坐在火堆旁,他看著那個斷臂招財貓的石雕,回想剛剛被喚醒的記憶。

和其它有少年和孩子的地方一樣,孤兒院裡也存在著欺凌。那些惡意有時候純粹到不需要理由。也許你只是不愛說話,也許你只是喜歡雕刻,這都是惡意發洩的契機。

年少的雕刻家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用他自己製作的雕刻工具雕刻一小尊招財貓石雕。他全神貫注地雕刻出他能設計出的每一個細節。

“嘿!這個怪胎又在刻東西了!“孤兒院的惡少領著他的一幫小弟團團圍住了小雕刻家,惡少說話時露出他的一口黃牙,難聞的口臭從他口中噴出。

小雕刻家沒有理他,繼續他的創作。

惡少的一個跟班一個巴掌打在小雕刻家的後腦勺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老大和你說話呢!”

小雕刻家依舊沒有回應。

缺少樂趣,缺少成就惑。就去破壞別人樂趣與成就感,從中榨取陰暗的快感,這便是惡人純粹的思維。

惡少舉起了就快完工的招財貓雕塑。把它摔在地上,招財貓高舉著的肉乎乎的貓爪從窮它的身體上斷開,彈到院子裡種了番薯的泥地裡。

“喂!你該哭了吧!都摔斷了。”

小雕刻家還是沒有回應,他坐在椅子上,甚至連雙腳都沒有挪動一下。

受害者的痛苦是惡行的最後一項也是最重要的樂趣,但他沒能享用到,只好關望地離開。

“無聊。惡少帶著跟班扭頭離開。

小雕刻家撿起斷臂了的招財貓,不去試圖找回它的斷臂,只是怔怔地坐著。

他是孤兒,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擁抱中感受到溫暖的資格,他只能沉浸在雕刻中,忘卻包圍著他的苦難。但他知道,雕塑是沒有溫度的,想象無法帶來真實的溫暖。

記憶本該在此停止,將這份冰令的質感傳遞下去,讓雕刻家像沒有溫度的雕塑一樣活下去,堅如磐石,漠視一切。但命運極其侈奢地遞給了雕刻家兩次機會。

一個小女孩用小手攥著斷下的貓爪走到小雕刻家面前,說:“這是你雕塑的一部分吧。”

小雕刻家隨便地應了一聲,當作肯定。

“好可惜呀。”小女孩把斷下的貓爪放到斷口上,手一放開,貓不又掉了下來。

“你的雕塑很可愛,像真的一樣。”小女孩拿起招財貓用雙手捧住,“孤兒院不讓養貓,但捧著它就像捧著一隻小貓。”

“雕塑是沒有溫度的,我再努力,它也只是雕塑而已。”小雕刻家搖了搖頭。

小女孩的雙眼明亮起來,她吸了口氣,認真地說:“雕塑是有溫度的。”

陰雲之中破開一片晴空。

“雕塑是有溫度的……”雕刻家從回憶中醒來,往火堆裡添上一塊柴。

披著大衣的女孩從樓梯上悄聲走下,她的胸前掛著貓爪石雕。

“你胸前的石雕,是哪裡來的?”雕刻家的視線還停留在斷臂招財貓上。

“這是……孤兒院裡一個雕刻天才送給我的……”女孩奇怪於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她像是得到了什麼啟示一樣,向這個男人走去。兒時的記憶真的可靠嗎?世界經歷了如此巨大的變故,在這迷霧的彼岸,還可能存在這樣的巧合,這樣的重逢嗎?

這是命運遞給雕刻家的第二次機會。

雕刻家拿起火堆旁的斷臂招財貓,轉過身,說:“那個人,看來就是我。”

在經歷了極其深重的苦難之後,女孩終於遇到了可以依靠可以信賴的人,她臉上的表情還未來得及變化,淚水先開始流淌了。

雕刻家沉默地將女孩擁入懷中,就像核彈落下時,洛紅雨和小說家的相擁一樣,無給何種災難降臨,只要擁抱在一起,相互靠近的兩顆心就不會受傷。

屋外傳來金屬碰擊的聲音。院子的鐵藝大門在吱呀聲中被強行開啟了。

“上樓“雕刻家放開女孩。“在我上來找你之前絕不要下來。”

女孩的臉上露出不捨的表情。但雕刻家已轉身走出門外。以超出他一貫的決絕。

雕刻家腰間的山羊骨柄匕首在微微顫抖,他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山羊骨可以感應到周圍的惡業反應,它正在顫抖。

之前提到的躲藏在深海與迷霧中的怪物,正是惡業的造物現在它們來了。

破壞鐵藝門鎖的是之前的那個男人,在他身後,站著五個手持武器的男人,很明顯他們是一夥的,而且是人口販賣團體。

“喂!抱歉了!”男人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大聲說:“我的老大說要上門搜貨,他覺得你在說謊。”

“貨就在你那裡,我要拿走。”他們的老大說話時露出了一口黃牙

“人口買賣在我這裡是被禁止的,我拒絕。”

橇門的男人用撬棍敲了敲地面,說:“你不是和那個郵差寄送過不少非法的東西嗎?不過是個性奴,能怎麼樣?爽快些交給老大吧,世界都變了,還守著什麼原則,呸!”

是的,世界變了,現在沒有法律沒有規則,道德約束也已是風中殘燭,但是,這件事,雕刻家絕不讓步,從今天開始,他有了他要守護的東西。

“我拒絕。”

灰色的雪還在無止盡地下著,在一片灰濛濛中,一個男人和另外六個男人對立著。

老大拍了拍撬門男的肩膀,讓他閃開,然後對雕雕刻家說:“那我只好來搶了。”

山羊骨柄開始劇烈抖動。這個自稱老大的人身上,惡業的反應正在激增,他要開始腐化了。

雕刻家緊咬牙關低吼道:“蠑螈骨,擬似龍息。”火球在老大身上炸裂,四散出炫目的焰火。

身體多出被染黑,下體滋長出章魚般的觸肢,腐化後的老大站在煙塵中,毫髮未傷。

這是寄生型的惡業造物,以宿主的罪惡為食。

“看到了吧!這是老大的樣子!快點投降吧!”橇門男大喊道,“走,把其分人叫來,今天我們就要佔領這裡。”

半人半怪物的老大向雕刻家衝去觸手狂亂地揮舞著。

“所以是這種怪物玷汙了她嗎……”雕刻家攥緊了胸前的鯨骨護符,怒火在他心中燃燒。

“鯨骨,巨響之獸。”

劇烈的空氣震波向前衝擊,觸手都在這不卸之力中散開,折斷。

受到雕刻家力量的刺激,半人半怪物的東西發出非人的咆哮,下身滋長出更多觸手,他作為人類的特徵漸漸消失,他就要完全成為惡業造物。

在惡業滋長到快去控制前,雕刻家準備將他一擊殺死。

雕制家於抽出骨柄七首,捋起左手的神管,露出掛在手環上的老鼠頭骨。

“鼠骨,未覺暗湧。”雕刻家化作一道暗影瞬間移動至怪物身後,他舉起匕首。

“山羊骨,無辜的惡魔。”匕首上燃起紅黑交織的煙火,雕刻家將它刺入怪物的頸椎。

沒有反應,怪物揮動觸手將雕刻家甩出,雕刻家重重地摔在房門上,太久沒有實戰過的他低估了這只怪物的實力。

怪物發出詭異的笑聲,走向難以動彈的雕刻家,觸手上生出無數劇條般的利齒。

雕刻家放出火焰,怪物半邊身子的觸手在爆炸中化為灰燼,但怪物的傷口上很快就長出了新的觸手,宿主的強烈欲望給了惡業造物源源不斷的力量。

就在觸手刺向雕刻家的瞬間,門開了,女孩摘下貓爪石雕,扔向雕制家。

“你缺失的,為你送到了。”多年前那個來自域外的聲音越過時空的桎梏,借女孩的嘴,向雕刻家說道,“起源,缺陷神性。”

一股的不可言喻巨大力量憑空撕開了怪物的肉體,吹散其飛濺的血肉.直至它化作一大灘膿血,被漫天灰色的雪花掩沒。

雕刻家倒在地上,頭痛難忍,過度地使用影界連線使他的意識陷入模糊。女孩跪在他身邊,面對他擠出一個疲憊的微笑。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她說道,幾乎要哭出來。

“是嗎……是啊——我缺失的,已經來到我身邊了……”雕刻家拿出在最後關頭接住的貓爪石雕。露出多少年都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的笑容。雕塑上的溫度,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

“那家夥已經站不起來了,兄弟們跟我上!佔領這幢別墅!”之前一直在一旁觀望的小嘍羅趁機圍了上來。面對新的危機,女孩驚慌失措。

撬門男高舉著橇棍和他的同夥一起衝向倒在門前的雕刻家,但他的同夥突然間開始一個按一個地倒下,他們的背後或是有駭人的傷口,或是被飛刀刺入。橇門男急忙轉身,一柄長刀在這剎那間刺穿了他的手臂,長刀的主人猛地將他推向門前,長刀直直地釘入門柱中,鮮血順著刀身流下來。

“什麼人!”撬門男想去拔釘住自己右臂長刀,卻被又小刀刺穿了左肩,“啊!我有援軍,我的援軍呢!”

“你是說他們?”郵差側過身,指了指鐵藝門外數十具橫七豎八的屍體,援軍都被及時趕來的郵差一人無情斬殺了。

郵差拔下長刀和小刀,一腳踢開撬門男,對地上的雕刻家伸出援手。說:“喲,辛苦了,太久沒打架,手生了吧。”

郵差又朝滿臉寫著害怕的女孩眨了眨眼,說:“那邊的小姐放心吧,我是同伴。”

郵差和女孩合力著扶起雕刻家,他們正要轉身走回屋內時,卻為頭頂上晴朗的天空留步了。

雕刻家吃驚地看著晴空,說:“雪,竟然停了?自核冬天開始沒有停下的雪……”

“是啊,真是難得。”郵差說。

雕刻家想起自己的過去和在這迷霧籠罩的群島中所經歷的一切。漸漸明白,這裡命運的河流將人們匯聚在一起,心心所念皆成命運安排。送達缺失的物品、實現未完的夙願、解開殘留的疑惑……最終,迷霧彼岸中的人們都會迎來他們的結局。

“而我,已經滿意了,這個結局。”雕刻家默唸道,貓爪石雕的溫度被他好好地儲存在手心。

在一個遙遠的過去,連線、實驗、迷霧、核爆種種事件都還未發生的時候,三個孩子坐在孤兒院前的水泥地上,看著舊世界蔚藍無垢的晴空,這個情景,像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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