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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烽火之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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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看見毛旅長跳下懸崖,心如刀攪,慘呼一聲:“大哥!”也跟著縱身往下跳。

二混子肩頭一輕,正要往上爬,石頭忽地從身邊掠過,二混子有些奇怪,剛要開口問石頭,石頭下墜,連線二人的繩子忽地繃緊,二混子雙手驟然承受拉力,把持不住,慘呼一聲,也跟著往下掉。

老憨力大,本來勉力撐著,看見石頭跳崖,心裡是又急又氣,開口罵道:“扯蛋!”

隨即石頭扯二混子,二混子扯擔架,擔架扯著老憨,一串向深淵墜落。

半空中,老憨自我檢討:俺錯了,別扯了,俺不是蛋!

上蒼有知,不明白老憨不是蛋,只管依著定律擺佈世間萬物,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霧氣和雪花,小刀般割著三人的皮膚,石頭心裡有些後悔,不該拉著二混子和老憨一塊死,他把眼睛一閉,四肢蜷縮,即便接受死亡命運,也心存僥倖,擺個元寶殼架勢,準備挨摔。

“噗!噗!噗---!”

最後一聲特別大,石頭覺得自己好像一頭鑽進棉花堆,冰冷的棉花堆,即便如此,上百米高度,仍舊把石頭摔得五臟欲裂,痛呼出聲。

二混子更加叫喚的急:“娘啊,摔死俺了!”

石頭睜眼一看,一片黑暗,臉上火辣辣的疼,動動手腳,似乎沒有多大妨礙,只是四周緊縮,像大手般牢牢抓著自己。

石頭混亂掙扎,不經意,上方透出一絲光線,再用手刨弄幾下,光亮頓時躍入眼簾。

原來這鷹嘴崖下是個藏風納氣之所,連日來,風雪交加,飛雪到此,聚集成堆,看頭頂砸出的雪洞,估計最少有兩丈多深,石頭聽見二混子叫喚,看不見人,連忙高聲呼喚:“二瓜!二瓜!”

二混子聽見石頭喊自己的名字,趕緊回答:“哥!俺在這呢!俺出不去!快來救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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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想向上爬,積雪鬆軟,毫不受力,根本上不去,只好順著繩子向前挖,挖了不足三尺,隔著雪摸到二混子手臂,二混子向這邊猛地一拱,兩人撞了滿懷,二混子哭得鼻淚橫流,死裡得活,如何不感嘆萬分。

兩人齊心協力,在雪下探索,石頭雙手傷口皆裂,此時被雪一凍,反倒止了流血,但再要用力,心有餘力不足也,全憑著二混子開路,二混子綁腿上打著一把刺刀,切割積雪,那是不費吹灰之力,沿著繩子,也不擔心出冤枉力,兩人的隧道剛打出幾步,二混子一刀下去,竟冒出一股鮮血,雪壁上一陣天搖地動,冒出一個大漢,這人臉上挨了二混子一刀,哀嚎已畢,破口大罵:“媽了個比!誰拿刀捅老子?”

聲音粗豪,語氣痴呆,不是老憨卻是何人?二混子顧不得捱罵,抱著老憨連哭帶笑。

老憨落下,被摔得昏迷,臉上挨了一刀,正好醒來,三人齊心合力向外挖,沒走多遠,遇見擔架斜斜插在雪中,如同一扇棉布門簾,二混子呼哧帶喘,把刺刀交給老憨,老憨接刀,想拐彎挖,一個聲音響起:“別他媽瞎弄!老毛在此!”

三人先是一愣,喜不自禁,紛紛呼喚毛旅長。

老毛嘿嘿一笑:“一群傻*,老子跳崖,是不想連累你們,你們三個混蛋,非要陪老子一塊上路,老子很是唏噓啊!”

老憨即便不機靈,也知道扔了刀子,用手挖,不足一尺,挖出老毛,三人爭著摸老毛的身子,老毛道:“別他媽瞎摸,俺又不是大閨女!別他媽摸了!”

四人在雪下團圓,自有來世重生之感慨,片刻,老憨打通隧道,四人爬出雪窩,回頭看,雪丘碩大,好似山包。

正在感慨,半空中又落下緊緊抱著的兩個人,噗嗤一聲,沒入雪丘。

老毛呵呵怪笑:“這才叫前仆後繼。”

老憨不待吩咐,辨明大概方向,往雪中掏人,剛探進半截身子,半空中又落下一人一馬,這一下正砸在老憨正前方,雪洞塌落,把老憨悶在雪中,下半身胡亂蹬彈,石頭和二混子每人一條腿,把老憨拽到外邊,老憨翻了白眼,差點憋死。

這一下四人再不敢輕舉妄動,等了多時,再沒人下來,才敢向內挖掘,老憨說啥也不去,只好換了二混子,二混子一日數驚,手腳痠軟,挖幾下歇一歇,大有在大同煤礦挖煤的風采。

即便如是,人馬離得最近,不幾下,就挖到身邊,那馬渾身冰冷,早不喘氣,只有身上的肌肉,還時不時顫動一下,顯見是剛死不久,再擴大一下,那馬的胸前後胯,挨了不下數十彈,滲出的血,染紅了好大一片雪丘。

二混子再往後掏,從雪中救出一人,四人仔細看,卻是老楊。

老楊一如戰馬,胸前背後中彈數發,早流盡鮮血,一命歸陰。

毛旅長雙手顫抖,在老楊身上摸出軍戒尺,收在懷裡,輕輕把老楊哭喪般的三角眼合上,儘管十幾年軍旅生涯見慣生死,看見好友喪命,還是感傷不已。

石頭怕老毛悲傷過度,趕緊命令老憨,在崖邊掩埋楊旅長,老憨找個石頭窠臼,扔死狗般把老楊死屍扔進裡邊,胡亂拿石塊堆砌成冢。

二混子再向前挖,挖到兩個人的四隻腳,一個人往外拔不動,二混子用繩子系在二人腳踝,把繩頭拉出洞窟,喊石頭和老憨一起動手,生拉硬拽,把兩個人弄到平地,再看兩人,誰也不認得,這二人臉對臉摔在雪地,相互碰撞之下,兩張臉都是血肉模糊,任是親生爹孃一時也難以分辨。

老憨握起黑黑拳頭,在兩人胸口一通亂錘,還別說兩人經這刺激,咳嗆幾口,緩過一口氣。

其中一人罵道:“他奶奶個熊!疼死老子嘍!”言語間破碎的嘴唇噗噗冒著血泡。

身邊一人霍然坐起,看看周邊,老憨黑黑面孔,木呆呆好似威嚴,那人啊地大叫,連滾帶爬,想要逃跑。

老憨一把揪住那人脖領:“你跑啥?”

那人顫聲道:“毛旅長饒命,毛旅長饒命!”

老憨納悶,回頭看看斜倚著岩石的老毛,老毛並沒有說話,那人接著道:“我不是真心向鬼子投降,我是學你們孫軍長,詐降鬼子啊。”

老毛氣得一陣咳嗽,老憨覺得這話難聽,照著頭頂拍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狠了,那人眼珠一翻,昏死過去。

先前那人道:“毛旅長嗎?你們沒死啊?太好了!”

老毛道:“你是?”

那人道:“大同軍分區,程萬里!”

老毛道:“程司令?”

那人正是程司令,老毛納罕,程司令因何也跳這鷹嘴崖,老程慚愧萬分,這才道出原委。

老毛一夥跳崖,日軍步步*近,已經用槍彈封鎖了上崖道路,好幾個遊擊隊員,想過去攀巖逃跑,都被鬼子打死在崖邊,眼見這路不通,老程下令死戰,陳剛卻命令就地投降,游擊隊精華盡去,只剩下貓三狗四之流,聽命令扔了槍支,就地舉手,老程一氣之下,抱著陳剛跳崖自盡,再問老楊,程萬里眼淚長流,那老楊為救眾人,單槍匹馬上山,身中數彈而不墜馬,老程跳崖時,楊旅長尚在半山。

老毛道:“看來是老楊自己殺透重圍,墜崖而死。”

程萬里羞愧無比,老楊貶職,正是出自他的命令,還不放心,安排到煤礦游擊隊任職,全因為跟隨多年的文書陳剛正是游擊隊政委,監視之用呼之欲出,陳剛多次密報老楊,對黨不忠,滿身毛病,因此程萬里對老楊百般打壓。

當然這是心裡話,不便明講,老程只能連連搖頭,後悔不迭,連問老毛,楊隊長何在。

老毛淡然指出楊文強孤冢,程萬里趴在墳上失聲痛哭。

老憨忽然怒喝:“找死!”

眾人回頭看,原來是陳剛聽見老毛與程萬里對話,怎能束手等死,趁老憨走神,從地上撿起刺刀,要先殺老憨,再奪路而逃。

誰知老憨原先並不認識老楊,對這事不感冒,看見陳剛偷偷動作,心裡好笑,覺得好玩,心道尿坑的泥鰍,還能翻起多大浪頭?

見了陳剛過來,老憨並不躲閃,出聲怒罵,飛起一腳,正踢在陳剛臉上,那臉本來就不像樣,這一腳,真個是血肉橫飛,陳剛的刺刀,剛及老憨小腹,臉上就挨了這一腳,整個人向後飛出,刺刀也飛上半空,旋轉著落在程萬里腳下,程萬里哭聲一頓,目露兇光,撿起刺刀,跳到陳剛身邊,放平刀身,直直比著陳剛胸膛,右手用力一拳,砸在刀背上,陳剛慘叫一聲,胸骨斷開,老程扔了刀子,雙手分開刀縫,抓緊兩邊肋骨,用力左右一分,陳剛心肺頓時暴漏在空氣中,那陳剛絲絲出氣,似乎要喊,程萬里如中魔咒,伸手握住正在跳動的心臟,用力薅,一顆跳動不已的心,頓時被他捧在手心。

程萬里用陳剛之心活祭老楊,老毛不為所動,命令二混子挖出擔架,擔架的鋪蓋,可以禦寒,兩根抬杆,劈了當柴燒,死馬正好果腹,四人說說笑笑,老憨吃相可憎。

須臾,天色漸黑,寒風呼嘯之下,程萬里湊近四人,吃了馬肉,拉了被子角,五個人擠在一起,倒也不甚寒冷,老憨吃飽,沒心沒肺地打起呼嚕,聲音震天,吵得其他四人難以入眠。

老毛雙目無神,呆呆看著餘燼,程萬里主動搭訕:“不知毛旅長此後何去何從?若是沒有去處,加入我們八路軍?”

老毛道:“八路軍?是宣霞父的八路軍嗎?”

程萬里道:“八路軍是人民軍隊,不是哪個人的。”

老毛道:“是啊!吃人民,喝人民,還搶人民的東西,不是人民軍隊,是啥?”

程萬里羞愧道:“自古軍隊靠人民養著,徵集糧餉,正是為了保護人民啊!”

老毛淡然道:“那你們保護人民沒有?你們的游擊戰,就是躲著鬼子不打仗,那你們留著軍隊有什麼用呢?百姓們又憑啥養著你們?”

程萬里聲音漸小:“游擊戰嘛,不就是躲躲藏藏---”

老毛道:“宣霞父長官活著時,常說起游擊戰,他的游擊戰,是大範圍運動部隊,把自己最有力的東西,去打擊鬼子最薄弱的地方,遊擊的精髓,在於擊,而不在於遊,如果敵人的運動,剛好把薄弱的面暴漏給我們,我們就不用遊,只管擊,若是鬼子危害人民,我們甚至不惜與鬼子當面作戰,宣霞父長官說的好,部隊傷亡越大,我們的榮譽就越大,不為別故,保家衛國即是軍人天職,中華民國到了今天,軍人,就應該犧牲!你們現在的游擊戰,純粹是遊而不擊,更別提保家衛國的責任心!”

程萬里聽得意醉神迷,不住點頭:“霞父同志的文稿,都被當成機密封存,我去延安學習,幾次借他的遊擊戰爭概述,都遭到拒絕,後來還無端被內衛審查好久,游擊戰如此解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還真是的,東躲西藏終歸不能消滅鬼子,多謝毛旅長指點,要不您乾脆跟我回去,憑著您的才智,又是霞父記名弟子,延安方面勢必不敢慢待,最少也是旅長原職!”

老毛搖頭:“我的心早死了!在林縣金雞嶺,我們吃鬼子的肉,吃自己人的肉,就是盼著十個歸入八路的旅前來救援,可是我們最終等來什麼?等來的只有背信棄義,只有無奈和絕望!我就不明白,即便你們八路不肯救援,又怎麼能管得住十個手握重兵不要臉的旅長!”

程萬里神色尷尬,欲言又止,似乎內心飽受煎熬,好半天才長出一口氣:“別的啥也不說了,我會安排人護送你們,你們準備去那?”

老毛擦擦眼角滲出的淚:“回家!”

次日,老憨揹著毛旅長,二混子揹著鋪蓋,石頭攙扶程萬里,一行人沿著溝底前行數十裡,終於在天黑前,出了峽谷。

到了有人家的地方,程萬里立即多了本事,八路的地下組織還真是到位,別看不起眼的一個小村子,竟是八路的堡壘村,堡壘村中堡壘戶,程萬里極力挽留老毛養傷,老毛也怕腿傷連累大家,只好從命,程萬里聞言大喜,聯絡八路總部,派出得力軍醫,給老毛治腿,期間程萬里常常與老毛徹夜長談,自覺受益匪淺,一月有餘,老毛腿傷痊癒,只是走路姿勢一瘸一拐,落下殘疾。

年關將近,老毛歸心似箭,向程萬里告別,程萬里知道老毛對軍隊早已死心,挽留不住,動用地下關係,給老毛四人開了良民證,又透過地下組織,掩護老毛等人上了火車,數日間,四人回到衡水,毛旅長的故鄉。

衡水街頭,日軍隊隊,百姓稀少,店鋪關門,四人不敢多問,出了衡水東關。

老毛腳步加緊,把石頭三個弄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看見沒!前邊山包下那顆大槐樹!那個院子,就是俺家!”

老毛離家日久,看見家門,激動地像個孩子。

四人走著走著,變成跑步,老毛瘸腿點地,飛一般衝進家門。

院子裡,亂糟糟扔著滿地衣物,堂屋門半扇虛掩,半扇倒在門檻上,老毛的心頓時沉到水底。

再看屋裡,迎面地上一拉溜擺著五具死屍,老毛踩著一地蛆甬殼子,個個翻看,都成白骨多時,只有頭髮與身軀可以看出大概,一個短髮,花白頭髮,鑲著鋼牙,毛旅長知道,那是老爹,一個花白頭髮女人,穿著對襟大襖,指骨上套著一個生了綠鏽的銅頂針,老毛知道,那是老媽,再看那個頭髮烏黑的大骨架女人,麵皮緊繃,蒙在骷髏之上,老毛簡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的妻子,但是看頭上戴著的玻璃珠翠,正是自己幾毛錢在集市上買的假貨,哄得這個傻女人夜間好生賣力,再看妻子身邊,一具成年身材,頭髮黃黃,環角連鬢,估計是自己的大丫頭,一具半大骨架,看身高,想年齡,不是小兒子還有誰!

老毛逐個翻看,希望那些白骨復生,從地上爬起來,爹一如既往,罵自己混蛋,不知道顧家,娘也含混著規勸,偷偷使眼色叫媳婦下廚房,媳婦必定偷偷去雞窩收蛋,然後才會去廚房和麵烙餅,女兒歡天喜地抱著自己的胳膊,問這問那,兒子肯定護懷,鑽在自己身前,往外推女兒,老爹罵不幾句,就轉為關心,大聲命令孫女打酒割肉,娘會掏出銅鑰匙,開了家裡的錢匣子,個個銅板數給女兒,老爹不耐煩,大聲呵斥老媽摳門----老毛眼淚留在嘴角,小聲道:“爹,媽那不是摳門,您不是常說過日子要精打細算嗎。”

老毛又轉向女兒白骨:“別走遠,在東關賣就中,記著,衡水老白幹!你爺爺最愛喝。”

爹嘿嘿笑了,在鞋底敲敲旱菸袋。

老毛從懷裡掏出紙菸:“爹,吸這個。”

爹邊接邊說:“這個沒勁,屁大的力也木有!還是俺的旱菸袋得勁!”

老毛遞著煙,那煙卻穿過爹的手掉在地上。

石頭三個擠在門口,看見老毛對著一堆白骨說話,時而咧嘴淺笑,時而裝腔作勢撒嬌,把地上骷髏來回擺弄,似乎對個個都有話說。

三人汗毛倒豎,發一聲喊,石頭和二混子衝進門,老憨逃出院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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