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綺念
既然很確定從來沒見過，為什麼會有眼熟的感覺呢？
凌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還有獵人臨走前說的話：人情他幫你還了，天辰丹的事算了。
自己見都沒見過他，更談不上幫過他，他又怎麼會欠自己人情？
實在想不通啊！
不過……
這個獵人的修為也太強悍了吧？
儘管不清楚鬼物的同夥實力如何，但由此及彼可以想象肯定不差，怎麼說也是日品一階或二階的修為，很明顯那個獵人沒有同伴，也就是說他憑一己之力，幹掉了跟鬼物實力相當的妖魔。
豈不是說，他的修為跟太一派掌門昊垣相比，都差不了幾分了嗎？
還有，他為什麼跟昊垣索要天辰丹？
也就是剛才，凌霄才從昊垣口中得知，天辰丹到底是什麼東西。
修道者一旦達到日品修為，壽命將會比普通人超過不少，百歲開外都是很正常的。可事實上諸多門派的掌門，通常不到百歲就會退位，跟掌門同輩的長老們同樣如此，這些人為什麼要那麼早退位？退位之後都去哪裡了？
以前凌霄沒想過這個問題，那次跟心悟見面之後，知道了那麼一個驚天秘密，這個問題也有了合理的答案。
那些退位後的各派頂尖高手去哪了？
鎮壓封印！
說難聽點就是，用這些最頂尖強者的生命，去堵住封印不斷擴大的縫隙。
這需要足夠強大的修為，日品強者也難以勝任。
世上真的沒有人能達到辰品嗎？
有！
只不過，依靠自身修煉想突破到辰品，簡直難於上青天，除非藉助某些外力——比如天辰丹！
說白了，天辰丹就是為那些，犧牲生命鎮壓封印的強者準備的，服用之後有一定機率突破到辰品，這樣就能在鎮壓封印的過程中，發揮出更加強大的作用，不過天辰丹也只能給那些人服用。
甚至連身為太一派掌門的昊垣，都沒資格服用天辰丹，只因這種丹藥所需的材料太過珍貴。
連那些以生命堵封印的人，都只有少部分才能服用，怎麼可能輪到其他人呢？
那個獵人跟昊垣索要天辰丹，是不是說明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晉級辰品的臨界點了呢？
哆！哆！哆！
就在凌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時，房門被人敲響了，他無精打采的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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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垣前輩？”凌霄趕緊把昊垣讓進來。
在公眾場合他跟昊垣平輩論交，那是因為他有上清道宗掌門的身份，自降身價就等於弱了師門的地位。反之，在私下場合他無論年齡還是修為，都遠遠低於昊垣，以前輩尊稱也很正常了。
“這是培元散，專門用來治療精血耗損，你先收著。”
昊垣把一個小瓶子遞過來，轉而皺眉道：“還有個事情跟你商量一下。你和玄月是這次崑崙決的最重要選手，王宏亮和明曄也都是精英，可現在……你還好一點，其他人根本不足以應對。”
上清道宗的攻擊方式是符篆，符篆都是在戰鬥以前製作好的，戰鬥時根本不需要耗費靈力。
也就是說，即便跟那鬼物一戰中，凌霄精血耗損靈力衰弱，對他的戰鬥力也不會造成影響。
其他人呢？
玄月、王宏亮、明永三人精血耗損，縱然服用培元散也不可能立刻恢復，怎麼說也得十天八天，而崑崙決已經近在眼前了。明曄更是因為心脈受損，一身修為蕩然無存，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了。
四人的精血耗損戰鬥力下降，還有一個直接成了廢人，相比20人的隊伍看起來損失不大。
但是要知道，凌霄和玄月可是最大熱門！
“真不行的話……”
凌霄支吾了片刻，皺眉道：“那就只能從之前淘汰的人裡面，重新找幾個回來填補空白了。”
昊垣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太可惜了，特別是玄月。”
玄月是20歲以內最低年輕段選手，卻擁有月品二階的驚人修為，只要她參賽絕對是橫掃。
“對了！”
這邊臉色黯然的昊垣，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那個叫沈霓裳的丫頭，也就比玄月稍差一籌，在最低年齡段裡除了玄月，她絕對能稱得上第一人，不如讓她過來補玄月的空缺，如何？”
沈霓裳？
憑藉上清道宗的符篆之術，縱然對手使用法器的情況下，她的戰鬥力相比其他道門弟子，也能比擬月品一階的驚人程度。
要知道，在20歲以下這個年齡段，想要達到月品一階的修為，除非有奇遇否則絕無可能。
問題是如今天地靈氣稀薄，各種天材地寶少之又少，何況提升修為的天材地寶？
不過，沈霓裳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臨陣經驗嚴重不足。
“我倒是覺得，即便玄月精血耗損戰力下降，應該也不會弱於沈霓裳，況且在臨陣經驗上玄月要強得多。”凌霄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倒也是。”
昊垣沉吟了一下，隨後點頭道：“不過其他幾人必須換掉，你心裡有沒有什麼好的人選？”
他哪來什麼好的人選？
他只知道，這次崑崙決本來幾乎是十拿九穩，卻因為跟鬼物一戰，導致多人精血耗損出現意外。
崑崙決跟法道大會的規則不一樣。
道門和武宗參賽者共二十人，按照年紀分成三個階段，最小和最大兩個年齡段七人，中間年齡段六人。對決方式是相同年齡段的雙方，進行一對一的挑戰，哪一方的人員耗盡則為輸。
總共三個年齡段比賽，只要有兩個年齡段勝出就贏了，因此凌霄之前的計劃是，他和玄月各負責一個年齡段。
玄月在最低年齡段中，憑藉月品二階的修為絕對能橫掃，她這一場贏定了。
凌霄不是跟玄月同屬一個年齡段嗎？
沒錯！
崑崙決不允許把年齡報小，進入低年齡段的對決，那樣對其他人不公平，但卻沒有反向規定。
說白了，凌霄完全可以用低年齡段的身份，加入高年齡段的對決。
玄月拿下低年齡段那一場，他拿下中間年齡段那一場，高年齡段那一場是輸是贏都不重要。
可是現在玄月精血耗損，短短一兩天不可能恢復，戰鬥力會有明顯下降，她那一場就沒有絕對把握了。
道門被武宗壓制了那麼多年，崑崙決十次有七次都是輸，近年更是連輸了三次，原以為這次有希望了，結果沒想到……
真的還要繼續輸下去嗎？
不能再輸了！
“對了！”
凌霄心裡頓生一計，趕緊說道：“要不……讓莫雲楓頂替一個名額吧？”
昊垣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莫雲楓？
不就是那個清微門弟子嗎？
他的天賦在清微門算是很不錯了，然而在諸多道門那麼多精英之中，絕對算不上出類拔萃。
就算要找其他人頂替，也是法道大會最後一輪落選的精英，莫雲楓則是在更早前就被刷下來了。
“有很多比他更優秀的，為什麼你會找他？”昊垣疑惑的問道。
“因為他是我朋友，其他人不少。”
“你是說……你能保證他一定能拿下一場？”
“我不能保證。”
凌霄聳了聳肩膀，苦笑道：“您也看到了，以目前的情況咱們希望不大，選什麼人重要嗎？”
昊垣想想也是這個理，最終答應凌霄給莫雲楓一個名額，又叮囑了他幾句之後告辭離開。
服下培元散，凌霄重新躺回到床上。
滴滴滴……
手機突然傳來響動，是玄月發過來的微信，不是語音而是文字：睡了沒？
沒睡？
睡了？
他對於玄月實在很矛盾：一方面，道門的禁令讓他不得不跟玄月之間，儘可能的保持一定距離；另一方面，無論是多次生死與共的關係，還是玄月對他的那份情感，都讓他難以狠下心。
“沒睡，正準備睡，你呢？”他不會打字，只能用語音回覆。
想到跟玄月之間的複雜關係，他腦子裡就一陣生疼，也不知道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來。
不是玄月！
不是沈暮雲更不是沈霓裳，而是……
那個被池水託著盤坐在龍飲池中，有著冰藍色頭髮的絕美女子。
五官完美毫無瑕疵……
肌膚潔白仿若凝脂……
她的身體天生有一種，讓男人難以自控的神秘魔力，而她那雙跟髮色相同的冰藍色眸子，卻恰恰能夠中和這種魔力，被那雙眼睛一看，彷彿從頭到腳被澆了一盆冰水，涼到了骨子裡去。
那是個絕世尤物，也是個紅粉妖精。
這種念想來到很突兀很不可思議，連他自己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始終記得那天的一幕。
“找死！”
遠在數千裡之外，盤坐在龍飲池裡的女人，陡然間睜開雙眼，眸子裡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那個卑微的爬蟲……竟然敢在腦子裡褻瀆自己，簡直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沒錯！
當初在凌霄離開的時候，她暗中下了一個神奇的咒法，縱然對方遠在千里之外，她也能看清他所思所想。原本她只是想看看，他跟那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獲得那件寶物的認可，但凡跟那個人跟她無關的事，她才不會浪費心思去窺視，沒想到他竟然還在想著那件事。
殺！
她雙手結出一個怪異的印訣，只要這個印法打出去，立刻能引爆凌霄體內的法咒，讓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