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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0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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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溫氏的委屈在旁人眼裡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鄉下地頭, 哪怕是像秀水村這種擁有頗多良等水田的地方, 最多也就是解決溫飽,離富裕還有一段極遠極遠的距離。也因此, 家家戶戶都很忙碌, 真正得閒的恐怕只有無知小兒了。所謂的窮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越窮越忙, 從年頭忙碌到年尾,別說好的生活了,能生存便是幸事。

正因為這樣, 老朱家如今的日子才顯得格外珍貴起來。

“嫂子你今個兒沒回孃家啊?”路過的村裡媳婦瞧見了站在簷下的溫氏, 忙過來同她說話,“我今年也不打算回了,大冷天的白跑那麼多路,送了好東西也是進了弟妹的嘴。偏家裡大小姑子一堆, 我不耐煩杵在家裡,你呢?為啥不回?家裡其他人呢?”

溫氏勉強露了個笑, 跟這小媳婦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

別看溫氏在家裡的人緣很是一般, 她在村裡這些大娘小媳婦們跟前還是很能說得上話的,尤其全家妯娌裡她最閒,不像寧氏和牛氏要早早的出門, 也不像田氏老是待在屋裡繡花, 更不似王香芹那樣一門心思守著豬舍。

她隨口說了弟妹們都回了孃家,又提到了自己有孕今年就不回了。溫氏還是有腦子的,並未直接開口抱怨, 畢竟跟前這小媳婦也不是自家人,平常閒聊幾句無妨,要是說了啥不該說的話,回頭傳到婆婆耳中,那可有她受的。

不想,才沒說幾句,就引來了小媳婦的羨慕。

“還是你家婆母心善,見你懷了身子都不讓你出門了。這大冷天的,泥路又不好走,萬一滑倒摔到了,還不知會出啥事兒呢。回孃家哪有肚子裡的孩子重要?老朱家日子過得那麼紅火,回孃家還不得……”小媳婦撇了撇嘴,她嫁過來也沒幾年,頭一年倒是拎了不少東西回了孃家,結果東西是收下了,連頓午飯都沒撈著,回來後被婆婆好一通數落,多來兩次後,她自己也漸漸寒了心。

可溫氏不是那麼想的,她是瞧著弟妹們都拎著東西回孃家了,她不回,那不是吃了虧?

“說來說去還是我孃家離得太遠了,要是也在一個村子,走路小心一些也沒啥的。”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在一個村子,見你婆家日子過得那麼好,娘家人還不得跟那蒼蠅似的見天的往你跟前湊?我倒覺得離得遠些好,冬天路不好走,平日裡又要忙活家裡的事兒,隨便找些由頭,等過個幾年,慢慢的也就斷了憐惜。橫豎你有兒子,肚子裡又揣了一個,怕啥?”

溫氏笑得很尷尬,她知道這小媳婦孃家是怎麼回事,也不好說自己孃家情況不同,又想到幾個弟妹這會兒應該都到了孃家,心裡愈發的不是滋味起來。

村裡的媳婦們多半就是這兩種態度,要麼就是恨不得一出嫁就跟孃家斷絕來往,生怕娘家人糾纏上來,要麼就是一門心思的拿婆家的東西去貼補孃家。溫氏倒沒那麼極端,只是不高興自己被排除在外,偏生肚子裡的孩子來得湊巧,讓她連個發作的理由都沒有,畢竟這事兒任誰來看,都覺得朱母是在為她考慮。

所以,她只愈發感到慪得慌。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這小媳婦,溫氏也不敢再待在院壩上了,生怕回頭又來個拉著她談心,索性就躲後院去了。

……

另一邊,正如溫氏猜測的那般,王香芹她們都在各自夫婿的陪同下回到了孃家。

幾人裡頭,王家離老朱家是最遠的,不過秀水村就算再大,那也只是個村子,略費了點兒工夫也就到王家了。

王家人口簡單,王香芹的爹孃、兄嫂以及才三歲的小侄兒,統共也就五人。今個兒是年初二,王香芹以為兄嫂和侄兒肯定不在家,畢竟嫂子也是要回門的。沒曾想,他們都在,小侄兒更是在看到她時,就高興的邊蹦躂邊大聲嚷嚷。

“嫂子今年沒回孃家?”王香芹手裡只拿了分量最輕的麥芽糖,那只雞和一籃子蛋則是朱四郎提著的,這會兒都交給了迎出門的王家阿孃。

“她又有了。”王家阿孃接過東西,一臉的驚喜交加。

鄉下地頭的,就算出嫁女回門也不會帶太多的東西,一般能拎個一籃子雞蛋就算是很不錯了,像老朱家這般客氣的絕對是頭一份。王家阿孃瞧著這些東西,一方面確實是為了得到重禮而高興,畢竟沒人會不喜歡禮物的,而另一方面她也替閨女感到開心,去年還可以說是王香芹出嫁頭一年,婆家幫著做做臉面,今年那就是實打實了,要不是老朱家那邊對閨女極為滿意,能給這麼重的禮嗎?

只說話間,王嫂子也從灶屋裡出來了,一面幫著收拾東西,一面高興的同王香芹打招呼。

王香芹問她嫂子:“啥時候的事兒?早先嫂子咋沒同我提過?”

“這不是年關裡忙糊塗了呢?冷不丁的想起來日子不對,結果一看大夫,居然已經三個月了,你說我這人糊塗不糊塗?還好,我身子骨好得很,孩子穩當著呢。他大姑,你咋樣啊?”王嫂子笑著說道,又順手將湊上來討糖的兒子打發走,拉著王香芹往堂屋裡去。

至於四郎,也被王香芹的大哥拽進了堂屋裡:“這大冷天的,杵在外頭吃冷風的幹啥?有話不能進屋說?”

一個村子待著,哪怕王香芹不常往孃家跑,她在老朱家過得如何,娘家人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尤其在她養的豬都長成後,王嫂子沒少替她從中撮合,真就成了個優秀的豬媒婆。而王香芹也是遵守承諾的人,每次成了好事,都會給王嫂子結錢,喜得她嫂子恨不得把自己的腿當成風火輪使,這也是為什麼懷孕三個月了才發覺的緣故。

幾人進了堂屋後,王嫂子就端了熱糖水過來,王香芹瞧著她那矯健的身手,還頗有些不適應。記憶裡,她嫂子頭一次懷孕時,還是挺小心翼翼的,雖說家裡的活兒也是做的,卻全然不是眼下這風風火火的模樣。

王香芹她娘見老伴和兒子正在同女婿說話,她只拉過王香芹,壓低聲音問:“你嫂子又有了,你呢?這不都進門兩年了?”

“我前年秋收後嫁人的,滿打滿算這也還沒一年半啊!”王香芹一臉的無奈,“再說我才多大,急啥呢?”

“你多大?都十八了!”

是啊,她才十八啊,多青春年少啊!

王香芹也明白這事兒跟她娘沒法溝通,就好比她在婆家看五郎媳婦的眼神都是不對的,牛氏要月底才滿十五週歲啊,身量未長開,臉上的稚氣也未消,當真就是一團孩子氣。其實她也沒比牛氏好多少,甚至她三嫂田氏也差不多,就連妯娌裡頭最年長的溫氏,其實也就是她上輩子大學畢業的年紀……

“娘,沒事兒的,我婆婆人好,從來不在我們跟前提這個。對了,我婆家大嫂也懷上了,自打知曉她懷孕了,家裡的活兒都不叫她沾手了,回頭我要是有了,肯定也舒坦。”

“又有了?你別管她,她都生過一個兒子了,你多管管你自己,爭取趕緊懷上一個。就老朱家這傳統,只要懷上了,一定生兒子。”她娘說著就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不擔心你的,你打小就比你妹妹省心多了,手腳勤快,也有眼力勁兒,誰知就……也好,起碼老朱家上下都是厚道人,聽你嫂子說,你養了好多豬,只要再添個兒子,我就不用替你發愁了。”

王香芹尋思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值得她娘唉聲嘆氣的,略一思量後,只道:“小妹那頭有事兒?”

“也沒啥,就是她比你還早嫁了半個月,跟你一樣,肚子沒動靜。”隱瞞這個沒意思,她娘搖著頭的道,“孫家可沒老朱家那麼厚道,你妹妹又懶又饞又不會做人,我是怕啊!”

怕什麼?怕被休棄。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話一點兒也不錯。哪怕王家阿孃也覺得小閨女對不住大閨女,可她並不想看到小閨女被休。真要是出了這樣的事兒,莫說小閨女這輩子都完了,自家也要蒙羞,連帶沾親帶故的幾家未嫁女兒只怕也得跟著受罪,已嫁出去的王香芹也一樣落不得好。

王香芹倒覺得不至於:“要真有事兒也等不到如今了,再說那孫家,家裡是有二三百畝田產,可祖上也是鄉下出身。他們家要是真能尋摸到好親事,當初也不會上咱們提親了。說白了,孫家中意的,對方鐵定不願意。矮子裡頭拔高個才擇了咱們家,這要是鬧出個什麼事兒,回頭再娶一樣是農家女,還能高攀到什麼大戶?要是真能,也不會一直拖到二十好幾才娶親了。”

“話是這麼說的,可我這不是愁……算了算了,不提那糟心東西了,晌午在家吃飯,你爹年前特地割了一刀肉,年夜飯都沒舍得用,今個兒全燒了!”

王香芹本來就對原主那糟心妹子沒啥感情,不過就是提到了隨口應和兩句,眼下見她娘主動岔開了話題,自然不會主動提起,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自己在婆家的事兒。

對她而言,每年正月初二的回孃家更像是一次固定的行程,主要是她穿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姐妹易嫁之後了,家裡那叫一個兵荒馬亂,壓根就不可能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培養跟父母兄嫂的感情。真要算起來,她跟婆婆、妯娌們的感情,遠勝於跟她親孃的。

幸好,王家這邊也不愛折騰,儘管多半是出於對當初姐妹易嫁一事的愧疚,不過眼下這種客氣的態度,恰好是王香芹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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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王香芹一心撲在她的養豬事業上,在婆家那頭的日常就是圍著她的豬舍轉悠,聊天時也難免會提到一些。王家也是養豬的,不單養豬還養雞,當然數量少得很,一般是一年養一頭豬,再養上七八只母雞,這樣年底就固定有一筆進賬,平日裡隔三差五的還能吃上個蛋補補身子。

這是秀水村多半人家的常態,像王家住的地兒離大河有段距離,所以附近幾家都選擇養雞,而非養鴨。至於像二嫂寧氏的孃家那一塊,養鴨的就多了,還有養鵝的,離河邊近了,養這些方便。

王嫂子常去豬舍那頭,比旁人更清楚王香芹養豬有多精細,正好提到了,就說來年去王香芹那頭捉豬崽子。王香芹正要答應,卻被她娘攔住了,只說來年不養豬了,家裡倆閨女都嫁了,大孫子才三歲,眼下兒媳又懷孕了,算算日子生產那會兒只怕正好趕上秋收,哪裡忙得過來。

這話挺在理的,王香芹也沒細究,就放過了這個話題。

她嫂子頗為可惜的低下了頭,等稍後進灶屋時,還是被訓了一頓。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想著大妹心好就上趕著佔便宜?要捉豬崽上哪家不成,為啥非要去大妹那頭?還能不是趁機賴掉錢、少出錢?咱們家已經虧欠了她,你要是再敢背著我作么,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聽著堂屋裡女兒女婿的說話聲,王家阿孃壓低聲音狠狠的教訓了兒媳一通。

王嫂子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忙一疊聲的給婆婆賠不是,連一句辯駁都不敢。

當婆婆的,甭管平日裡有多善良,一旦鐵了心要收拾兒媳,那可多的是法子。她男人也不是那種多護著媳婦的,兒子又小,她可不敢在這興頭上搞事兒。

就在王嫂子忙著道歉時,家裡又來了人,卻是嫁到了石門鎮孫家的王香椿。

聽著院壩上的動靜,王香芹下意識的往外看,待看到許久沒見的小妹時,說實話她真的挺驚訝的。去年也是這個時候,她回孃家可沒碰上妹子,雖說後來從嫂子那頭知曉,她妹妹略晚些還是來過的,可因為倆人沒打照面,也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去年沒碰上,今年倒是碰了個正著。

更尷尬的是,朱四郎還在堂屋裡呢。

王家幾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這事兒也沒法避免,正月初二本來就是回孃家的日子,總有碰上的可能性。王家阿孃把灶間的事情交給了兒媳,自己走了出來,拉過小閨女進了堂屋,給她安置在了下首。

“娘,你扯我幹啥?不是……這屋裡啥味兒啊?你們閒著沒事兒幹不能多收拾收拾屋子嗎?”王香椿一面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她娘,一面嫌惡的拿手捂住了鼻子,隨意的四下一掃,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王香芹夫妻倆。

“姐也回來了。”王香椿捂著鼻子皺著眉頭,明明已經坐下的人,又跟屁股被燙到一般,急急的起了身,從袖子裡掏出手帕,仔細的擦了椅子,這才一臉勉強的落了座。

王香芹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就算自己跟娘家人不親近,也知道孃家上下都是些什麼脾氣。說白了,看著都是和和氣氣的,可前提是別招惹他們,尤其是她孃家爹。

“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棄我家髒?臭?那你還回來幹嘛?成了鎮裡人了,多能耐啊!趁早給我滾蛋,看不起誰啊!”王家阿爹張嘴就罵,一點兒也不顧忌眼下是年關裡。

王香椿無辜的看過來:“我沒說啥啊,不就是讓你們勤快點兒多收拾屋子嗎?你以為我想回來?家裡六個姑姐呢,一個兩個的,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不出來躲躲,還有活路嗎?當我稀罕啊……”

“王香椿!”

“別這麼喊我!這名字土死了,平常我婆婆都管我叫王氏,還不許我把名字告訴別人。你們也真是的,取名字的時候動動腦子不成嗎?就算咱們村沒教書先生,鄰村就有啊,花上幾文錢就能辦到的事兒,偏自己瞎取名……”

“你可得了吧,叫香椿還不好?當初咱奶給你倆起的名字是菜花、豆花。咱爺說了,姑娘家起啥名兒,叫王大妹、王二妹不就得了?”王香芹她哥忍不住逼逼了兩句,成功的讓兩個妹妹都綠了臉。

王香芹差點兒沒崩住表情,菜花豆花什麼的,那還真不如叫大妹二妹呢。

而另一邊的王香椿差點兒沒氣得跳起來:“啥?憑啥你就叫王繼業呢?還不是咱爺花了十個雞蛋跟鎮上幫人寫家信的讀書人求來的?”

王香芹無語的看著這一幕,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先走為妙:“爹孃,我家裡還有豬要喂呢,今個兒就不留下吃飯了,你們先聊著。”

見她這般,第一個配合的就是四郎,當下放了茶碗,半點兒質疑都無的起身跟著她離開。

見他們要走,王家人肯定是要挽留的,結果還沒開口,就聽王香椿驚訝的叫道:“姐!你身上有味兒!天啊,餵豬?你在婆家天天餵豬嗎?難怪身上都有味兒了!燻得我頭疼。”

王香芹轉身衝著王香椿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明年見。”

她還是趕緊帶著四郎走吧,他們不走,王家人肯定也不好意思教訓王香椿這個糟心閨女。

怎麼說呢?跟王香椿才處了這麼一會兒工夫,她就開始想念大嫂溫氏了。溫氏人多好啊,就算時不時的端個長嫂的譜兒,可人家本來就是長嫂,端架子也是正常的。最重要的是,溫氏說話太中聽了。

回了趟孃家,就讓王香芹挖掘到了溫氏的心靈美。

其實,這次意外的跟王香椿碰了個正著,最尷尬的人應該是朱四郎了。最早,老朱家向王家提親,說的就是王香椿。要是沒有後來的那場人為意外,王香椿才是朱家婦。

王香芹倒是沒糾結這個事兒,她到底是穿越者,再怎麼偽裝也做不到跟土著一個想法。前任什麼的都無所謂,更別提這種原本就沒見過面的事兒了。就拿上個月剛進門的牛氏來說,也是一個村的,從說親到相看再看定親、成親,明明是五郎和牛氏的終身大事,可別人都忙活,就他倆跟局外人似的,啥都不摻合。

她是沒糾結,朱四郎憋了半天,終於在快到家時,忍不住開了口:“你妹妹……”

“咋了?”

“幸好她看上了孫家少爺。”

王香芹:……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朱四郎是個毒舌的?啥叫幸好看上了孫家少爺?怎麼她聽著有種,孫家少爺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悲慘感覺?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挺有道理的。

**

因著在孃家碰到了王香椿,王香芹和四郎比預期要早很多回到了家裡。家裡倒是做了飯,畢竟溫氏和大郎,還有豬毛都是在家的,不過似乎是沒料到他們會回來,飯菜不夠多。王香芹也沒說什麼,自個兒又添了一些,橫豎等略晚一些,寧氏就該回來了,到時候想吃啥都成。

興許是因為回來的太早了,溫氏看向王香芹的目光很是有一種古怪。

王香芹心裡還想著她那糟心妹子,面對溫氏時倒是比平常要和氣很多:“大嫂還想吃口啥?早先做的泡椒鳳腳已經入味了,嘗一個?呃,不知道孕婦能不能吃。”

“有啥不能的?不就是辣的雞爪嗎?”雞爪就算肉再少,那也是肉,溫氏雖不嗜辣,可平日裡為了下飯也吃辣白菜,因此二話不說接了雞爪,略嘗一口,居然是難得的美味,“咦?還挺好吃的,這個能賣不?”

賣泡椒鳳爪?

平心而論,沒啥東西是不能賣的,可王香芹卻並不看好這個買賣。

“就泡椒和雞爪子,內行人一看就會的,再說論滋味也沒太好吃,還有就是,大嫂你捨得把雞都殺了?”王香芹挑眉看她,果不其然,溫氏拉下臉子,生氣的轉身出了灶屋,臨走還不忘了端上那盤雞爪。

王香芹也很無奈,她不是不想幫溫氏發財,實在是想不出轍兒來。就拿去年夏日裡,溫氏賣不掉雞蛋那事兒來說,其實她當時是想提醒溫氏的,雞蛋賣不掉,大不了住醃蛋、皮蛋。可再一想,首先她不會做這玩意兒,其次這種傳統小吃在鄉間地頭是很常見的,再一個甭管做啥都有本錢,這年頭鹽價還不便宜,要是回頭醃好了賣不掉,溫氏一準兒能吃了她。

所以還是閉嘴吧。

略收拾了下灶屋,王香芹端著做好的飯菜去了堂屋,喚上四郎一起對付著吃了一頓。

她和四郎吃的飯菜當然可以隨便對付一頓,只要別餓著就成了。可她的豬們卻不能這麼來,尤其是那十二頭妊娠母豬,千萬得小心伺候著。

因此,等吃過飯她就往豬舍去了,四郎也跟著一道兒去了,他要幫著清理糞便。左右無事的大郎見狀,也順勢往隔壁去了,就連豬毛也不怕髒的跟在後頭蹦跳著去湊熱鬧了,弄得略慢一步的溫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轉眼間家裡又只剩下了她一人。

溫氏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氣運丹田……

氣著氣著也就習慣了,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痛快,索性也一併去了隔壁。

隔壁豬舍裡,四郎同大郎一起在清理豬糞,眼下是冬日裡,倒是不用立馬將豬糞往田裡挑,可也得先清理出去,尋個地頭先堆著,回頭等天氣轉暖了,春耕之後有的是要用糞肥的地方。

王香芹則在給豬們加餐,她今個兒早間出門往孃家去之前,就已經喂過豬了。因為本來想著中午不回來,所以早上那頓挺豐富的。眼下她既然回來了,多喂些也使得,尤其是妊娠母豬,得多增加些營養。

溫氏過來時,王香芹正嘴裡念念叨叨的給食槽裡的添飼料,一面添著一面還得留神看系統面板上的每只豬的體檢報表。這要是普通的育肥豬也就罷了,只要往死裡增肥就好了。偏她養的這三十頭豬,俱是第一代的進化豬,每一頭都珍貴得很,得小心呵護不說,妊娠母豬、空懷母豬、種公豬的營養需求還不一樣。只能說,得虧眼下還沒有月子期母豬以及未滿月豬仔,不然她只會更忙碌。

似乎是想到了這個事兒,王香芹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想要喚四郎,結果剛抬眼就看到了溫氏那張大臉,嚇得她差點兒沒把豬食潑過去。

她被嚇了一跳,可好歹勉強穩住了。再看溫氏,顯然也看到了她手上的動作,趕忙往旁邊一讓,生怕被豬食敷臉。

“大嫂,你這懷著身子呢,來豬舍做什麼?”王香芹放下豬食桶,一臉無奈的問,“娘不是說不叫你往外跑?我這兒亂著呢。”

“我就過來瞧瞧,又沒幹啥。”溫氏不高興的四下看了看,癟了癟嘴,“你這兒弄得倒是乾淨,比我那雞棚瞧著清爽多了。”

大概是聽到了她們這頭的說話聲,人在另一邊的大郎高聲接話道:“那可不是,四弟妹就是愛乾淨,這豬舍啊,別說你那個雞棚了,比咱們那屋都要乾淨不少。”

王香芹繼續保持微笑,她覺得她錯了,老朱家的兒郎們啊,哪裡是不善言辭,簡直各個都無師自通了毒舌技能。

溫氏氣得臉都紅了,哪怕明知道大郎瞧不見,她還是回身衝著那方向狠狠的瞪了兩眼。轉身卻發現王香芹又拎著豬食桶忙活去了,緊走了兩步跟上後,很快卻又狐疑了:“為啥你這食槽裡的飼料看著有點兒不一樣?”

“每頭豬的情況不同嘛,其實這一排還好,全是懷孕的母豬,飼料差別不大的。大嫂你要是去看隔壁的空懷母豬和另一邊的公豬,那才叫飼料不一樣呢。”

“不都是豬嗎?”溫氏一臉的狐疑。

“豬跟豬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去了,先不說每個階段的營養需求不一樣,就算是一樣的月齡,公豬母豬吃的飼料也是大有不同的。還有啊,咱們就說母豬好了,沒懷孕的時候要調養身子,讓它們便於受孕,等懷孕了,首先要保證它自身的營養,其次才是保證肚子裡的豬仔們,同時也不能讓它們只吃不動光長肉,這樣的話,保不準會難產的。哪怕等後面順利生產完畢了,產後護理也不能放鬆,一旦產後護理不周到,回頭落下了月子病來,就難保下一胎了。”

王香芹平時話是不多,不過提到了專業的事情,她還是很能聊的。

她也不介意別人學了去,說白了,這些知識擱在她上輩子真的算不上什麼的,幾乎稍微有點心的人,隨便上網買幾本養豬指南就能知道了。這養豬,難點不在於怎麼養,而是如何堅持下去。養豬跟養雞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投入大回報卻很晚,必須要有很好的耐心,以及持之以恆數年如一日的專注於養豬事業。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香芹的養豬系統。

儘管穿越後系統君一度腦子不正常了,可在養豬這個事情上,卻至始至終都是很正常的。也正是在系統的幫忙下,王香芹才能在這個生產力落後,且全無疫苗概念的年代裡,大規模的養豬。這要是沒系統,哪怕她有再多的經驗,也不敢這麼做。誰都知道,養殖這個事兒一旦上了規模,爆發疫病的機率太高太高了,要麼提前打好疫苗,要麼乾脆就直接家庭小作坊式養殖,不然就算再怎麼注重衛生也很難保證牲畜的健康。

才這麼想著,王香芹心裡忽的打了個突突。

“大嫂,你那頭的雞棚裡有多少只雞了?”

溫氏還沉浸在王香芹方才那一長串的話裡,她原本只是覺得王香芹這人矯情,本人愛乾淨是沒啥,哪怕冬日裡洗澡也不過費點兒柴禾罷了,可豬舍弄得那麼乾淨幹什麼?

可惜那是她原本的想法了。

到了今時今日,溫氏終於明白了,王香芹根本就不是矯情,而是腦子有病。這要是沒病,誰會這麼伺候母豬?伺候孕婦都沒這麼精細的,還特地分成沒懷孕的、懷孕的、生產之後的飼料?那她呢?她也懷孕了,吃的跟平時不也沒啥區別嗎?

這才剛剛意識到人不如豬的溫氏,冷不丁的聽到王香芹喚她,還被嚇了一跳。緩過來後,溫氏既覺得難堪,又有了些不耐煩:“叫啥叫啊,我就在你跟前,你說啥我聽不到啊?幹嘛呢?”

王香芹微微皺眉:“大嫂,我剛想到一個事兒,你到底在屋後養了多少只雞?我記得光是雞棚就搭了兩回吧?”

搭雞棚要比蓋豬舍容易太多太多了,壓根就不需要買石料砍木頭,基本上就是劈些篾竹搭起來就成,怕漏風可以糊些泥巴,至於上頭一般都是茅草頂。熟手來做的話,都不用半上午就能搭出一個雞棚來。

老朱家屋後挺大的,最早王香芹剛進門時,被朱母分配的任務就是餵豬,那段時日她倒是天天往屋後跑。可這不是屋後不養豬了嗎?原先的豬圈都給拆了,又搭建了雞棚。王香芹自己這一攤事兒都忙不過來,怎麼會有閒心往屋後跑?也因此,算算時日,她差不多已經有近一年光景沒去過老朱家的後院子了。

這會兒她問這話,也沒旁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了大規模養殖的弊端,想提醒下溫氏注意疾病預防。她本人並不曾大規模的飼養過雞,可養殖知識本來就是相通的,衛生消毒工作永遠都是養殖場最重視的問題。可她仔細想來,好像溫氏並不在意這個。

再看溫氏,卻是一臉的不高興:“啥意思?就許你蓋豬舍,不興我搭雞棚?我就搭了雞棚又咋樣?”

“我沒那個意思,就是想問問大嫂你究竟養了多少只雞。”王香芹儘可能平靜的問著,可眉宇間還是透了幾分愁容。

“本來早就超過一百五十只了,這不是年前被娘一口氣殺了二十只,又往長房送了四隻,還叫你們幾個一人拎了一隻回孃家。再算上前頭五郎娶媳婦辦喜事,娘也殺了好幾只,還有那個……”溫氏本來是面露不悅,等說到後面,卻是不由的帶上了傷心。

她養雞容易嗎?從最好到處籌錢籌雞蛋,說盡了各種好話,那五十只受精雞蛋還是她娘家人幫著好不容易湊到了,結果就因為豬毛的冒失,五十只雞蛋啊,全毀了。之後雖說得了朱母的資助,買了五十只小雞仔,可養雞的過程也是很辛苦的,能形容眼下這規模,當真是經歷了一番艱難坎坷。

結果呢?

朱母說吃蛋就吃蛋,說殺雞就殺雞。要不是這樣,她的養雞場規模肯定能更大!

溫氏忽的一頓,旋即一拍巴掌:“我就多多養雞多多孵蛋,四弟妹你等著瞧吧,三十頭豬怎麼了?就算回頭下了豬崽子,能有我孵蛋快?總有一天,我的雞會超過一千只的!等著,過了元宵節,我就讓大郎再去搭兩個雞棚,你瞧著吧!”

王香芹:……

我的娘呀!

作者有話要說: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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