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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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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意料之中的, 溫氏並沒能如願以償的成為養豬場的管事。

事實上, 縣衙門都不想聘用她當養豬工,當然她自個兒也是不願意的。想也是, 哪兒有妯娌在養豬場當管事, 她這個當長嫂的反而落於人後呢?

如此這般, 溫氏滿懷希望的來, 卻失魂落魄的走了。

她進縣衙門時,朱大郎並沒有跟進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因此, 這段時間裡, 朱大郎一直守在衙門口的涼茶攤子上,灌了一杯又一杯的涼茶,總算將人給盼到了。

還真別說,這倆口子也挺有意思的, 溫氏原本是篤定了自己能當上管事的,因為在她看來, 她比寧氏要強上太多太多了。朱大郎雖覺得沒必要讓婆娘這般辛苦, 卻也從未擔心過會聘不上。可結果就是,溫氏沒被錄用。

朱大郎問她幾時去養豬場,只寥寥幾句問話就把溫氏氣得夠嗆, 不得已, 只好氣惱的告知自己沒被聘上。

換做別人,這也就是個很小的事情,畢竟縣衙門招工本身就有著比較嚴苛的標準。時至今日, 全縣上下已經有上萬人去試過了,可最終被聘上的卻僅有數百人。這個比例已經算是挺高了,因為本身會去縣城裡應聘的,就是具有一定養豬經驗的,像溫氏這種純屬瞎胡鬧。

問題在於,溫氏來之前就已經在村裡說了這個事兒,不說家家戶戶都知道了,可起碼平常跟她關係還算不錯的婦人都知曉了。人家還等著她當上管事以後開後門讓其他人跟著去養豬,萬萬沒想到啊……

溫氏一回去就病了,生生的把自己給氣病了。

本來以為只是單純的生病,畢竟她生完孩子也還不到半年光景,之前連著生了兩胎挺虧身子的,哪怕後面很是滋補了一番,虧出去的氣血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補上。又因為鄉下地頭很少有人會特地去請大夫,溫氏就病怏怏的在家裡歇了幾日。誰知,這病竟是一直都沒好,雖說看著問題不大,卻始終都是沒啥精氣神的樣子,臉色也有些蠟黃。

朱大郎本來就不是細心的人,在他看來,媳婦也能吃能喝的,就是瞧著人憊懶了點兒,也沒旁的毛病,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直到朱家老屋那頭傳來王香芹有孕的訊息,朱大郎和溫氏齊刷刷一個激靈,忽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溫氏都生了仨了,兩兒一女,按說不該完全沒感覺的,誰知道前頭老三才出生不到半年,這老四就又來了呢?她是不嫌兒子多,可也沒想到會那麼快就迎來了老四。

得了,這是老天爺不讓她做買賣呢。

為確保萬一,朱大郎還特地去喊了赤腳大夫來,那大夫醫術是不咋地,只會治一些簡單的病症,好在喜脈倒是容易把出來,尤其溫氏這月份也不算太小了。

等大夫那頭給了準話,朱大郎才特地往朱家老屋那頭跑了一趟,告知了父母這個喜訊。

其實,到了如今,朱父朱母最盼的其實是王香芹趕緊生個娃,以及六郎能娶個媳婦。對於其他幾房倒是沒啥太多要求了。

對了,五郎媳婦牛氏前陣子也生了,極為附和老朱家的傳統,也是個兒子。關鍵在於,牛氏是個狠的,這才出了月子,就立馬包袱款款跑去找她表姐,也就是寧氏了。孩子嘛,既沒託付給朱母,也沒讓牛氏的娘家人養,而是轉手託付給了寧大嫂。

寧大嫂特別開心,她不稀得去養豬,又苦又累又臭,離家還遠。倒是養娃兒這差事兒好,橫豎錢都是她得的,她婆婆寧母得閒了還能幫著搭把手。以前只有寧氏後頭生的算盤,她還嫌不夠忙活,如今又添了牛氏的兒子,她倒是高興了。如今,她只盼著自家小叔子寧波趕緊娶妻生娃,拍著胸口保證說到時候也幫著帶。

那寧氏偶爾回家一趟看看小兒子,聽她大嫂這麼說,一個沒忍住還吐槽了幾句,大意就是,幫小姑子、表姑子帶娃收錢當然是應該的,可沒分家的小叔子啊,你好意思收錢?這錢拿著你不燙手?

……好像有點兒道理。

於是,寧大嫂不催婚了,反正勸寧波不著急,慢慢來,好男兒志在四方,與其沉迷於家庭,不如跟著縣太爺養豬去!

不提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寧家眾人,只說老朱家這邊。

朱父朱母白日裡剛知道了王香芹終於有孕的訊息,原本對王香芹有著諸多不滿的朱母也變了態度,她覺得旁的都可以擱在一旁緩緩,唯獨生兒育女這事兒要抓緊了。眼下,王香芹終於懷上了,她自是高興萬分,一時間連給六郎相看媳婦這事兒都暫緩了。

——由此可見,她是真的特別開心。

結果,朱大郎就來報告新的好消息了。

“啥玩意兒?你媳婦又懷上了?不是……這生完孩子才多久啊?看大夫了?確定了沒?多大月份了?”朱母在最初的愣神後,很快就回過神來,一疊聲的追問了起來。

朱大郎是不善言辭,好在一問一答還是沒問題的,磕磕絆絆的回答了朱母的問題後,沒迎來朱母歡喜的笑臉,反而得了劈頭蓋臉一通罵。

溫氏啊,她懷孕都兩個多月了。

算算時間,那不得是她才生完不到四個月就又懷了上?關鍵之前也沒好好養胎,哪怕大夫說這胎看著也挺安穩的,應該沒啥問題,可虧了的底子卻真的沒那麼容易補上去。

別說朱母了,王香芹聽說這事兒後都驚呆了。

可惜,這懷都懷上了,再說這個也沒啥意義了,又不可能讓溫氏把孩子打掉的,那眼下能做的也就是好好養著了。

“大哥回頭去鎮上請個大夫來瞧瞧吧,正好我也要請大夫,咱們倆家一起瞧。最好是再請個食醫來,給開個調養的膳食方子。女人生孩子是大事,尤其是像大嫂這樣的,可得仔細著點兒。”

也虧得家裡如今不差錢,不然王香芹這話說出來就是捱罵的份。

這年頭,鄉下地頭對待孕婦無非就是讓吃撈乾飯,偶爾添個煮雞蛋,連一個月吃上一回肉都做不到的,更別提請那啥啥食醫開方子了。

朱大郎不懂這些,低頭想了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上忽的露出了放鬆的神情來:“那乾脆明個兒我就跟四弟跑一趟鎮上?四弟妹懂的多,連母豬都能伺候好,人肯定沒問題。”

王香芹:…………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

鎮上的坐堂大夫讓跑一趟秀水村還是容易的,然而鎮上只有最普通的疾醫,並沒有王香芹要的食醫。縣城裡倒是有,可人家並不願意跑那麼遠,想也是,食醫啊,又不是生死關頭救人的,真要是半點兒路都走不得,那也別找食醫了,沒用。

幾經商議之後,王香芹打算等過了前頭三個月,孩子穩當以後再去縣城看大夫。

不過,在此期間,她還是努力回憶著上輩子聽來的知識,給自己弄了一份妊娠指南。

啥東西能吃,啥東西不能吃,啥東西吃了對母體有滋補作用,啥東西可以促進胎兒生長發育……

值得慶幸的是,王香芹來自於一個資訊大爆炸年代,哪怕她上輩子沒懷過孩子當過媽,也被迫接受了一大堆的知識。加上她又養豬太多年了,不管怎麼說,這不都是哺乳動物嗎?

託她的福,溫氏也過上了母豬般的好日子。

溫氏猶記得多年前,那時的老朱家還沒分家,她懷上了豬丫,眼瞅著王香芹把母豬伺候的那麼精細,還吃味來著,沒少在村裡逼逼這個逼逼那個。時隔多年,她終於享受到了老母豬般的待遇……

可你說,她這心裡咋就高興不起來呢?

……

村裡各家各戶都有自己的故事,尤其隨著春去秋來,轉眼又是一年。

這期間,好些個未婚男女說定了親事,男方家湊錢蓋新屋的,女方家買布裁新衣的,每年到了特定的時候,村子裡就會響起那熟悉的鼓樂聲。男婚女嫁,這是每個時代都有的熱鬧。

可令人悲傷的是,朱六郎還是沒能說定親事。

又逢年節,寧氏趕著牛車,帶著堂妹寧雪和表妹兼妯娌牛氏,載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滿臉喜氣的回了村裡。她們特地將假期湊到了一起,好一道兒返家過個團圓節,只可惜養豬場那頭離不得人,連路上的時間算在內,也不過才能休息三天。

不過,縣太爺大方得很,雖說休息時間短暫,可節禮卻是一發一大堆。除了各種風乾肉、布料等等日常用得上的東西,還大手筆的發了紅包。普通的養豬工每人都有一貫錢,像寧氏這種,直接拿了個五十兩銀子的紅封,哪怕寧氏也是見過錢的,得了大紅封也開心得很。

寧雪和牛氏都要略次一等,但也不算少了,光這次給的紅封就足夠鄉下一大家子敞開肚子吃上兩三年的了。

高高興興的回家過節,結果一個晴天霹靂。

王香芹居然懷孕了???

寧氏嚇懵了。

告訴她這個訊息的人是朱母。事實上,朱母並不知道寧氏今個兒會回來,也是趕了巧了,正好在村道上碰到了,她喊了寧氏下來,讓另外倆人趕牛車回家。

朱母也不是特地跟寧氏說這事兒來的,王香芹這懷孕都有幾個月了,就算當初再怎麼欣喜萬分,隔了這許久,熱切的心也慢慢平靜了。況且,王香芹太煩人了,朱母都不知道她咋能想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招兒來。以前還聽人說,誰誰家的媳婦仗著肚子瞎折騰,她真想讓那人來她家瞅瞅,她那兒媳婦才叫真的作上天呢。

不就是懷個孩子嘛?誰還不會了!

好在,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反正朱母現在已經是徹底佛系了,愛咋咋地。

攔下了寧氏後,朱母隨口提了一句溫氏和王香芹接連懷孕的事兒,之後就提到了正事兒上頭:“你都離家那麼多日子了,這回是不是要去南山集看那劉神仙?你要去的話,也帶上我,我還想給六郎仔細算算。就算誰嫁他都過不好,那總歸還是得有人嫁吧?甭管過好過差,他又不是光棍命,對吧?”

朱母這是純粹來找心理安慰的,哪知寧氏完全沒注意到她後面那席話,滿腦子都——王香芹居然懷孕了?!

噢噢,那可是豬精奶奶啊!

這豬精奶奶懷了身子,回頭是不是得生下一個小豬精?到時候臨盆生產,別家問的是生男生女,擱她身上就該問是公是母了吧?

寧氏真不愧是寫話本子,就短短一瞬間,她腦補了無數劇情,連人頭豬身、豬頭人身都給腦補出來了。還有那什麼跳大神、潑狗血……

我滴娘喲!!!!!!!!!!!!

至於溫氏又懷孕了……

哦,知道了。

溫氏能生啥?不是兒子就是閨女,可不管是男是女都沒啥稀罕的,又不是頭一個孩子了,前頭有仨呢,愛生啥生啥,愛生不生的。

寧氏完美的詮釋了何為區別對待,並且她毫不心虛,半點兒愧對溫氏的意思都沒有的。

朱母懶得管寧氏和溫氏之間那筆破賬,只再一次強調道:“反正你要是上南山集去,就記得喊上我,記著了嘛!”

“娘你去南山集幹啥?”寧氏剛將思緒從小豬精身上挪開,就聽到了朱母這話,頓時驚訝的問道。

“你……”朱母氣得想打人,可也不知咋地,有段日子沒見著寧氏了,不單感覺寧氏陌生了許多,好似在寧氏身上還添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是……官威?

幸好,寧氏也沒再刺激朱母,她很快就想到了:“哦哦,六郎的親事。”畢竟除了這事兒之外,也沒旁的事情值得朱母特地往南山集跑一趟了。至於懷孕了的溫氏和王香芹肚子裡揣的是男蛋還是女蛋,顯然不是朱母會關心的問題。

男的女的都無所謂,反正又不是只生這一回!

“六郎啊,六郎的親事啊,六郎他啊……”寧氏反反覆覆的唸叨著,滿臉都是糾結的神色,“還是買一個吧,買一個比較好。”

“你整天說買一個買一個,那人呢?你告訴我,你都說了多久了,人你買到哪裡去了?捨不得錢我給你啊,你倒是給我買一個黃花大閨女來啊!!”朱母氣炸了,可她還是沒敢伸手捶寧氏。

寧氏也無奈啊,他們這一帶又不是那種極為貧寒的地方。要知道,一般富庶的地方,人口就跟那田產一樣,非但貴還不容易尋到合適的。試想想,一般的生口買賣,也就五兩八兩一個人的,可正經說親那不也一樣能拿到三五兩銀子嗎?這裡頭是有差距沒錯,可閨女要是正經嫁出去的,以後還能常來常往,逢年過節也能提一些東西回家。

人啊,不能太短視,要想著細水長流,慢慢來,總有一天能賺到身價的。

這還是以前了,眼下又有一樁事兒。

縣太爺不是大力搞養豬產業嗎?他先前讓縣衙門弄了個小型養豬場,培育出來的豬崽分批次送去給那些遭受損失的養豬戶。之後又自己弄了個超大型的養豬場,一開始豬崽是不多,可豬這玩意兒,長起來本來就很快的,要長肥是需要時間,那長大又不難的。加上有系統的幫助,又安排了一批人手精細養殖,那個超大型的養豬場簡直就跟膨脹了一般,連進化帶繁殖的,本來還感覺人手太多了,沒過多久就人手不足了。

人手不足咋辦?

繼續招啊!

在這個大前提下,誰家還願意賣閨女啊?與其將閨女賣掉就賺個五兩八兩的銀子,還不如把閨女先送去養豬戶人家練一下手藝,等差不多就送去縣衙門應聘,哪怕應聘不上養豬工,這不是還有專門負責鏟屎挑糞的嗎?還有種苜蓿草的,割草煮豬食的,等等。

雖說根據工種的不同,每個人的薪金也有所不同,可不得不說,養豬場的建立,給廣大勞動婦女提供了諸多就業機會。這年頭的女人可不是王香芹上輩子,多數人都是幹不了繁重體力活的,事實上這年頭很多窮人家的女兒,差不多就是半個壯勞力了。

賣掉賺一筆死錢,培養一下送去養豬場每個月都能往家裡拿錢,少則幾百文,多則一貫錢,傻子都知道這筆賬該怎麼算!

假如僅僅是本縣境內這麼搞,當然是無所謂的,問題在於,縣太爺的野心並不僅限於此。

他直接聯絡了人牙子,買下來了一批勞力,無所謂好看難看,只要能幹活就成,安排那些去開墾荒地,種植苜蓿草。

苜蓿草是個好東西,耐寒耐旱,以前是覺得沒啥太大作用,畢竟苜蓿草又不能當糧食吃的,最多也就是涼拌一下當個冷盤吃。可如今就不同了,苜蓿草是豬食的主要原材料之一啊!

寧氏能怎麼辦呢?眼看著縣太爺一項措施接著一項措施的執行起來,她就算地位再高,那還能跟縣太爺較勁兒?問題在於,這事兒好說不好聽啊,說她再給她家小叔子相看媳婦?這人得次到什麼地步,才會淪落到靠買人,才能過上媳婦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丟人喲。

王香芹一直很反對買人,可她始終沒能想出合適的理由來。打死她都不會想到,寧氏不覺得買賣人口是犯法的,她只是覺得買個人回家當媳婦太丟人現眼了,要是買回家當個丫鬟使倒是無所謂了。

朱母和寧氏就站在村道上掰扯了起來,最終還是朱母選擇了妥協,不過她還是逼得寧氏答應她,回頭去南山集給劉神仙送年節禮物時,一準兒帶上她。

費了好些勁兒才擺脫掉朱母,寧氏三步一嘆的回家去了。邊走還邊想著王香芹那事兒,豬精奶奶懷孕了啊,比起生出個人頭豬身或者豬頭人身的孩子來,寧氏感覺她最該擔心的還是時間問題。豬懷孕的時間跟人能一樣嗎?那豬精又是怎麼個懷孕法呢?

真叫人頭大。

碰上難題怎麼辦?找劉神仙唄!

次日一早,寧氏就帶上朱母,去了南山集。

她是有許久沒來了,不過她沒忘記逢年過節送禮物啊,哪怕她本人走不開,這不是還有朱二郎嗎?就連灶臺都來過,眼下劉神仙除了沒見過寧氏小兒子外,對寧氏那一房別提有多熟悉了。

照例奉上了禮物之後,寧氏迫不及待的問了下來年的運勢,以及她表示最近日子過得相當不錯,很滿意了。

劉神仙翻了翻白眼,哦不,其實也就是抬了抬眼皮,只是面上那不屑的表情太明顯了,讓很難不誤認為他在翻白眼,甚至在肚子裡罵人呢。

好在,寧氏不會誤會的,就算真的誤會了她也能裝作沒看見。

“你啊,眼皮子真是太淺了。”劉神仙嫌棄的瞥了她一眼,不過收禮物的動作還是很麻利的,在粗略的檢查了一遍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情很不錯的附贈了一個訊息,“你命好,你現在的倆兒子包括你以後再生的兒子,命都好,有錢有權有地位。真要說不太好的,大概也就你男人了。不過無所謂,糟糠之妻不下堂,換作他,也就是糟糠之夫不下堂,待家裡帶帶孩子操持下家務,小日子優哉遊哉的。”

寧氏:…………

朱母:…………

劉神仙是真沒注意到朱母,主要是寧氏是趕著車過來的,雖然在走近劉神仙的算命攤子時,已經停下了車,可也得有人拉車吧?寧氏帶來了不少禮物,她忙著搬東西去了,因此拽著牛車的人是朱母。再加上劉神仙跟朱母本來就不熟,經歷了不少事情的朱母看著比上回那是老了太多了,一時沒認出來也是正常的。

當然,退一步來說,就算劉神仙認出了來人,該咋說他還是會咋說的。

有時候,連寧氏都不清楚他是天生的不會說話,還是故意這麼說想戳人家心窩子。

寧氏尷尬的輕咳一聲:“挺好的挺好的,劉神仙你要相信,我很滿意我男人,我和他肯定能過一輩子的。”

劉神仙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八字,可他前頭幾回給我送東西來的時候,我還是瞅了兩眼的,應該也不錯的。早年靠父母,中年靠婆娘,晚年靠兒子,一輩子立不起來……”

“咳咳咳咳!”寧氏快把肺咳出來了,她都不敢看一旁朱母的臉色了,忙打岔道,“那個,劉神仙啊!我還想問問我那小叔子,就是朱六郎啊,你還記得不?”

“誰嫁他都過不好的那個?”

得了,這天沒法聊了。

這一刻,寧氏實在是太理解那些個沒忍住砸了算命攤子的可憐人,她當然是不敢砸的,可那是不敢,不是不想。

“我就想問問看,六郎不是光棍命吧?也就是說,他命裡是有媳婦的?”

劉神仙一臉的愕然,反問道:“那不然呢?我說的是誰嫁他日子都不好過,又不是說他娶不到媳婦。放心吧,媳婦會有的,兒子會有的。”

“那我就放心了。”寧氏邊說邊小心翼翼的瞥了朱母一眼,見她一臉的木然,想了想,又問道,“那啥時候才會有呢?六郎啊,他實在是不小了。”

“快了快了。”劉神仙一臉敷衍的隨口答著。

朱母聽不下去了,她索性掏出錢袋子拍在算命攤子上:“幫我再算算,我家四郎啊六郎啊,都算算。還有啊,再算算我家的劫難過去了沒?”

“你這不是全須全尾的立在我跟前嗎?”劉神仙直言不諱的道,“要是沒過去,你還能在這兒立著?”

“算八字!”

多的話,朱母一句都不想說了,哎喲氣得她心口疼。

萬幸的是,劉神仙接下來說的話倒不是那麼氣人了,當然也沒啥好聽的話。又一次認真的算了朱四郎和朱六郎的八字,他只道:“四郎這個不太好,來年你們家大難沒有,但也沒有福運了,財運也有損。不過放心,明年一定添丁進口,他就要有兒子了。就當是……破財消災好了。”

比起前一次的牢獄之災,僅僅只是破財,朱母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前提是她要確定到底是破大財還是破小財。

聽了她的問題,劉神仙又道:“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家原有的錢財少不了的,只是不想跟以前那般賺大錢了。說破財消災那是安慰你。”

朱母:…………

我可謝謝你安慰我!

仔細想想,朱母自己找到了緣由。家裡的豬舍是王香芹管的啊,尤其在培養出來的人手陸續被挖了牆腳後,整個豬舍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王香芹成了主力。可問題在於,王香芹已經懷孕了,且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能做的事情會越來越少的。換言之,來年她可能就沒那麼多精力管豬舍了。哪怕等她生了孩子,那不是也要照顧孩子嗎?這不就印了劉神仙說的,原有的錢財少不了,只是沒以前那麼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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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儘管朱母還是有些心痛,不過這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聽劉神仙又道:“你家六郎啊,明年大概還是娶不到媳婦。”

朱母一臉心梗發作的表情,死不瞑目般的看向劉神仙。

還是寧氏開口打圓場:“這四郎和六郎都算了,娘您要不要也給五郎算一個?我是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娘您記得住嗎?”

她親生的兒子有啥記不住的!

橫豎也就十文錢,朱母隨口報了生辰八字,想了想也沒啥好問的,神情懨懨的讓劉神仙隨便說兩句。

事實證明,有時候真的不能讓算命先生隨便說話,如果那算命先生姓劉就更要慎重了。

劉神仙耷拉著眼皮喃喃自語了幾句,隨後猛的一睜眼,驚訝的問道:“這是你家五郎的八字?”

朱母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點頭稱是,雖說這幾年她一直將重心放在四郎和六郎身上,可五郎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當然還是很在意的,趕緊問到底咋回事兒。

“這是你家五郎不是你家二郎?我雖然沒給二郎算過八字,可我感覺你家五郎這八字跟他差不多啊,全都是一輩子立不起來的窩囊命格。早年吃爹孃的,中年吃婆娘的,晚年吃兒子的,他還是個命長的,保不準還能吃他孫子的,嘖嘖……”

最後,朱母是捂著心口回家的。

**

大概是被劉神仙刺激狠了,朱母連寧氏都不待見了。

更確切的說,她誰都不待見,自個兒跟自個兒生悶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別惹我”的氣息。

沒兩日,寧氏就帶著她堂妹表妹離開了村子,又一段時間後,二郎和五郎也離開了,說是要去縣城裡置辦宅子。沒過半個月,灶臺先被接走了。等一個月後,寧家全家人都離開了秀水村,還帶走了寧氏和牛氏寄養在他家的兩個娃兒。

哦對了,這裡的寧家還不單單指寧大河他們家,還有寧二河家,也一併跟著走了。

後來才聽說,縣太爺有令,對於像寧氏這種優秀人才,其子能免費入讀縣城裡的官塾,其實也不是免費,而是縣太爺出束脩給筆墨紙硯。另外,如果願意搬去養豬場那個莊子上住,就能提供屋舍,假如不願意去莊子上,還能額外給一筆安家費讓其在縣城裡居住。

其他人是怎麼選擇的尚且不得不知,反正寧氏是讓灶臺去了官塾裡,逢五休息日就讓朱二郎去接孩子,平常他們倆口子並小兒子就住在縣太爺的莊子上。小兒子算盤太小了,朱二郎一個人沒法照顧,好在寧家人也跟著去了,無非就是跟往常那樣,寧氏拿錢出來給她孃家大嫂,倒也自在。

牛氏就更簡單了,她就一個兒子,肯定是留在莊子上的,至於朱五郎就更別提了,婆娘去哪兒他就去哪兒,還託婆娘的福,在養豬場裡謀了個挑糞工的活兒,雖然賺的沒婆娘多,可到底也是個進項。他們家孩子還小,以後花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反正眼下孩子屁事不懂,不如抓緊時間多攢點兒錢。

至於二房和五房在秀水村的家當,都轉交給了三房來打理。

田氏忙得不可開交,除了她自己那一房的田產,又多了那麼多的雜事。好在,她的孩子也漸漸大了,能脫得開手了,她跟三郎兩個也不親自種地,而是做起來類似於中間人的活兒,將田產一一賃出去,又將租金整理好了兌換成銀子,抽空轉交給寧氏和牛氏。

……

轉眼又是半年。

也是湊巧,溫氏上次跟寧氏一天生娃,這次卻是跟王香芹湊到了一塊兒去。

不過,兩次的情況還是有所不同的,起碼上一次溫氏和寧氏都挺順利的,儘管發動的時間不同,不過都沒捱太久,就將娃兒生了下來。可這回卻不同了,溫氏倒是沒啥,王香芹可是頭胎啊!

產房裡,王香芹只覺得渾身上下每塊骨頭都在痛,真正痛徹心腑的那種痛苦,痛得她差點兒把牙都咬碎了。她發動得早,天不亮雞還沒叫就開始陣痛了,可一直痛到傍晚,娃兒還沒下來。她想起懷孕期間聽人說過,隔壁村還有痛了兩天兩夜才生下來的情況,頓時……

她更痛了。

跟她同一天生產的溫氏就好多了,溫氏是下午後半晌發動的,等她生完,剛好夕陽西下,她嚷嚷著肚子餓了,別的屁事沒有。

差不多就在溫氏生產完的訊息傳到朱家老屋後,王香芹生了。

在暈過去之前,她就聽到寧氏那熟悉的大嗓門在外頭喊:“公的母的?”

王香芹:…………

這貨啥時候來的?算了,起碼她總算是生完了。

再也不生了!!

(╯‵□′)╯︵┻━┻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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