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拿著寒光閃閃的小刀，大搖大擺的站在我面前。
我身體好像僵住了，想動都動不了。
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固定了一樣！
“哈哈哈，我還很以為你身體這麼強呢，整層樓都瀰漫著福爾馬林的氣體，你居然也能堅持到現在。”
“我，我怎麼沒有聞到？”我睜大了眼睛。
李程用著看土鱉的表情看著我，拿著小刀在我臉頰上劃過.
“福爾馬林也可以做成氣味溫和的那類。”
他笑了笑，用刀背在我胸口滑動，忽然挑斷了我上衣的釦子。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哇靠，主播在開車？”
“66666我還是一個孩子……”
“泥煤啊，趕緊報警啊，主播都快被剮了，還開玩笑！”
我一頭冷汗，支撐著癱軟的身體，“你想要殺了我？”
李程冰冷的看著我，笑道：“如果我不殺了你，你覺得我還有好日子過嗎？”
“是你僱兇殺人，最後還把自己給害了，你好狠心啊！”我實在沒力氣支撐身體，選擇坐在了地上。
我發現，空氣中隱隱瀰漫著一股淡香，好像迷.藥似得。
李程俯視著我，咧嘴笑道：“狠心？那老東西死的太好了！”
他眼中充滿了仇恨，語氣變得有些沙啞起來，“他還是我老子呢，他出生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娶了我媽，從我出生他們沒有一天不吵架，甚至道最後還殺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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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憶靈的形成需要強烈的執念，李賀的執念就是對李成鑫的仇恨。
“那時候我才三歲啊，他羽翼豐滿了，殺了他讓他走了不少捷徑的妻子，你說他該死不該死！”
他瞪著通紅的眼珠，好像在問我。
不等我說話，他又打斷道：“是我媽讓這老東西少用了五十年的努力，成就了他當時的輝煌，卻用殘忍的手法對付她，甚至還殺了她！”
他說到最後，聲音變得非常刺耳，聽得我耳膜都有些刺疼。
看來，長久的家庭矛盾，再加上親眼目睹了李成鑫殺了他母親的一幕，讓他活生生變成了一個變.態。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都能說通了。
我內心嘆了口氣，“果然，所有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恨，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愛……”
李程不理我，捏著小刀變得越發猙獰，“我要殺了他！殺了他身邊的所有人，我還要掠奪他的一起！哈哈哈，就快要實現了，只要我過了三十歲，他立下的遺囑就能成立！”
他變得激動起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可我全身還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只能看著李程瘋狂的叫囂著。
也好，他正在發洩藏匿在身上二十幾年的憤怒，我也能從中得到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那你為什麼還要追求周丫丫呢？”眼下想要逃，壓根就不可能，索性我把我想知道全都問了，就算死了也死的明白。
可能是面對一個將死之人，李程毫無保留的說道：“追求她？哈哈哈，既然這個老東西能採用結婚的方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那我也能，只要我娶到周丫丫，對我來說往後可以高枕無憂的過完一生了。”
“就因為她是刑警？”
“刑警？哈哈哈，看來你不知道她們家的情況。”李程大笑著也盤坐在了我面前，腹部敞開，沒有內臟的腹部觸目驚心。
好在我已經適應了，咽了口唾沫，盯著他。
“本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你這麼蠢，他哥能在三十幾歲升遷到省裡，家裡出了多少力？”
他這一句話點醒了我，原來周亞親自找上我，讓我協助周丫丫破解這個事情，不但是為了他的前途，更是為了周丫丫往後的升遷。
而我所得到的好處，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6666，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兇手是因為憎恨他生父。”
“太狗血了……不過我喜歡！”
“主播好像沒力氣了……”
“對啊，他好像很虛弱……”
“……”
很顯然，他們都看出了我現在的狀況，一時間各種擔心穿梭在螢幕上。
我感動不已，臉上卻沒表現出來，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
“你我本來沒有半點瓜葛，沒想到你小子硬要插一腳，後悔了沒？”
後悔？
他這麼一說，我反倒是苦笑起來，我現在的命完完全全捏在人家手裡，沒力氣掙扎，那就乖乖的死吧。
我仰躺在地上，冰冷的觸感在我全身蔓延。
“我沒有後悔，因為有外在因素驅使著我不得不做這些事情……”
我眨著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回想起第一次錄播的場景，嘴角微微勾起，“從幹這行開始，我變得更加自信了，膽小漸漸變得勇敢，從沒錢變得有點閒錢……”
“呼……”
看見李程朝我刺來的小刀，原來他沒打算讓我說完啊……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面對死亡，我居然可以做到這樣冷靜，好像躺在地上的人並不是我。
讓我意外，我甚至都沒有去後悔做了直播。
讓我遺憾的是，我要當著十幾萬人的面被殘忍的殺死……
“主播！”
“靠，老子現在要去南嶼市！”
“尼瑪啊，放開主播，讓我來！”
“嗚嗚嗚……主播你一定要活著啊……”
“不行，不行，繼續打電話！”
“打不通了，南嶼市的報警電話已經被打爆了……”
“嚶嚶嚶，主播，如果你這次還活著，我要給你生猴子！”
“……”
一時間彈幕的炸裂開來，彷彿鑽進了我腦海。
“砰！”
電梯的位置，忽然傳來一陣巨響。
李程刺向我的刀刃，忽然停在了半空。
他看了看我，“沒想到還會有人來救你，哈哈哈……”
他沒有半點害怕，站了起來，拿著刀走向了電梯的位置。
周丫丫？
我一瞬間想到了她。
“把刀放下！”
果然，電梯的位置傳來周丫丫憤怒的呵斥。
我吼叫道：“這一層的空氣有毒，你們趕緊撤！”
剛說完，我就看到李程舉著手，很聽話的走到了我面前，在他身後，周丫丫警惕的舉著槍。
“呼……”
看見周丫丫帶著的防毒面具，我松了口氣。
“趕緊扶他起來。”周丫丫朝她邊上的一個青年指了指我。
一直面對著我的李程卻咧嘴笑了起來，我猛地一怔，忽然想到。
似乎他並不怕槍！對他來說，身體只是一具皮囊。
青年扶起我的一瞬間，我對周丫丫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