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
李秀才聽到溫慶舟說到常掌櫃的名字之後，臉上的笑容怎麼也遮掩不住了。
更別提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整個人跟瘋了一樣開始猛烈掙扎的常掌櫃了。
“嗚嗚嗚……”
常掌櫃雙手被綁緊，嘴上更是被被塞住了，連動彈都不好動彈，更別提為自己辯駁。
只能躺在地上，不斷的朝著溫慶舟的方向挪動。
而李秀才此時將所有的罪名都來到了常掌櫃的身上。
“大人，您想我們不過是一介平民，在來到這裡之前，身無分文，如果不是常掌櫃的幫助，我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不說別的，您既然將我們抓過來，一定也發現了王屠夫家裡的箭洞了吧！”
李秀才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小心的看了眼溫慶舟面色，見他還是面無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說的話，李秀才眼裡閃過陰狠，低下頭，冷聲說道。
“這個箭洞就是在常掌櫃的幫忙下建造成的，他前些日子說新進了新繡娘，給新繡娘打造繡房的時候，一併將我們這裡也改造了，您可以找當時的那些工人去問問，他們一定還記得的！”
至於能不能找到……
李秀才看了眼王屠夫家的方向，想到箭洞他們特地建造的地方，低垂的臉上是滿滿的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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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他抬起頭看向溫慶舟的時候，臉上只剩下了被冤枉的不甘心。
“大人！這一切都是常掌櫃指示的！”
李秀才繼續維持剛剛的藉口，臉上也露出了被欺騙的悲慼神情。
卻不想他所有的行為在上面的三個人眼裡，跟個跳樑小醜一般，甚至連唱戲的都不如。
“既然如此，那本官卻是應該好好的審問常掌櫃的！”
“將常掌櫃帶上來！”
溫慶舟面色如常，直接讓楊柳將人帶了上來。
此次連將李秀才扔到一旁不審問的動作也沒了，叫心裡有底氣的李秀才面色一僵，惶恐的看著眼前的大人。
怎麼回事？怎麼和剛剛審問的流程不一樣了？
難道溫慶舟看出了什麼？！
不對！一定是他想錯了！
李秀才心中念頭百轉千回，發覺到溫慶舟掃了他一眼後，立即低下頭，眼珠子直溜溜的打轉，想法子去了。
常掌櫃好不容易被拿掉了嘴塞，終於能說話了。
連忙喘了口粗氣後，趕緊給自己辯解了。
“大人，冤枉，冤枉！我不是故意的！李秀才都是胡說的！我都不知道有人死了，真的！大人，我只是知道了一點點的事情，想勒索他們，根本沒有別的想法！”
常掌櫃已經慌透了，剛剛李秀才被審問的時候，楊柳楊捕快可是將事情都和他說了。
他們發現紅布案子的死者和王屠夫三人都有關係，而且還在王屠夫家裡發現了三具放了血的屍體，這個罪名很大的。
如果常掌櫃參與其中，或者知情不報的話，那他也得一併承擔罪責。
他不想死，他知道真的殺人和知情不報是兩個罪名，他要自救。
常掌櫃怕得要死，再想到剛剛被溫慶舟一腳踢飛的王屠夫，心中恐懼越來越重，窒息感也越來越強烈。
最終。
聽到李秀才將罪責推脫到他身上後，他決定全盤托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行，說吧！”
溫慶舟早就料到了現在的情況，冷冷的看著常掌櫃。
而一旁的李秀才也聽出來了，常掌櫃這是要出賣他們啊。
心下一慌，又要大喊大叫起來，為自己喊冤，卻在下一秒，溫慶舟冷冷的看了眼楊柳。
楊柳意會的上前，這才將李秀才的嘴給堵上了，還一併將對方捆住了。
此時。
徐琇瑩才看明白，原來溫慶舟早就心裡有素了。
從一開始用武力讓王屠夫半死不活，讓另外的兩個人心生恐懼，以此來一一突破。
能突破哪個，就從哪個作為開端切入，並且透過不斷的換人審問中，給沒有被審問的人加壓。
現在常掌櫃已經幾近崩潰了，而李秀才的如意算盤也空了。
徐琇瑩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徹底躺平的王屠夫，還有癱軟在地的鬱藥徒，嘴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
果然，到底是專業的。
跪在地上的常掌櫃也許知道溫慶舟的手段了，但他更知道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鐵板釘釘的。
常掌櫃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小心的看了眼溫慶舟。
在對方冷漠的表情下，他終於開口了。
“大人，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四個月前，我發現了他們三個人暗地裡有交易，這個鬱藥徒隔三差五就帶著女人回家，可女人進了他家門吹後，從來沒有出來過。而且王屠夫家裡晚上總傳來女人的聲音，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家有女人，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就，就……”
常掌櫃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就趁著王屠夫不在家偷摸翻牆進去了，剛翻到王屠夫住的廂房裡，就看到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被捆在了床上，身上什麼都沒穿，皮膚上都是紅痕，我沒忍住，就，就……”
常掌櫃抹了把臉，“等我反應過來後，趕緊跑了，回到布莊後，就怕王屠夫發現了，要來找我。可好幾天過去了，王屠夫似乎根本沒有發現這個事情，我就起了疑心，再次翻進王屠夫家的時候，發現床上的女人已經換了一個。”
“那個女人我還見過，是鬱藥徒一個月前帶進去的，我感覺不對勁，偷了其中一個女人的肚兜留著。後來我發現他們總是有用不完的錢，白花花的銀子莫名其妙就會出現，我就猜到了他們其中一定有不能見光的交易，就以此為藉口勒索他們，不想我報官的話，每個月至少給我五十兩銀子！”
常掌櫃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激動瘋了。
“五十兩啊！我沒想到他們每個人給了我五十兩，那就是一百五十兩，他們給錢的時候眼睛都不眨的，還說只要我保密的話，以後的好處是少不了我的！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消失的女人，都被他們弄死了！我真的不知道！”
常掌櫃生怕這些罪名都落到自己的身上，也怕溫慶舟他們不信，還將證據給抖落了出來。
“那些銀子我還沒花完呢！就在我在朗月布莊住的房間裡，床底下，你們一翻就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