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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葬情谷麗人遇奇緣 真情難收(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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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何紫寒帶著傲蕾走出“葬情谷”,離開了“翠竹山”,這是何紫寒進山谷之後,第一次走出“翠竹山”,她為自己此次下山定下了基本任務:至少要招收一位有特長的年輕女子進山谷;探察清楚,看看皇宮中是否還有人在四處追殺她。

何紫寒和傲蕾女扮男裝,裝扮一位富貴的公子和一位書童,傲蕾穿上書童的服裝之後,她覺得很好奇,以前在白府裡,她哥哥有一位書童,她經常逗著那位書童玩,現在,她扮成了書童,她覺得有一種新鮮感,她對何紫寒說:“師父,您放心,讓弟子扮書童,一定能扮得很像的,因為在白府時,弟子對書童很熟悉,當然,師父扮成這書香門第的高貴公子顯得英俊瀟灑,師父,您要當心,很可能會有不少才貌雙全的年輕女子會青睞您,別讓人家給纏住了。”

何紫寒說:“換上了男裝,你就開始調皮了,竟敢對師父貧嘴,請你記住,下了‘翠竹山’之後,你我的名字都改了,你姓白,通常時候我會叫你為‘小白’,你的名字是由原來的‘玉雪’改為‘喻雪’,這個名字比較像男士的名字,還有,你不能再稱我為‘師父’了,要改稱我為‘公子’或‘何公子’,我的名字叫‘竹山’,意為來自‘翠竹山’,咱們兩個人都是男士,我是主人,你是僕人,記住了嗎?”

“是,‘何公子’,‘小白’遵命,一定將主人的話牢記在心,請‘公子’放心!”傲蕾覺得化妝成男人很好玩,她興奮地以既認真又調皮的方式對何紫寒說話。

“現在只有咱們兩個在場,允許你用調皮方式說話,但是,只要有別人在場,你的口氣、表情都要認認真真的,千萬馬虎不得,別讓人看出你的真實身份,特別是不能讓人看出你是女的,明白嗎?”何紫寒說。

“知道了,‘何公子’!”傲蕾說。

何紫寒考慮了一下,她決定帶著傲蕾往都城的郊區走,她認為,去都城郊區比較有可能讓她們順利地把事情辦好,郊區聚集著各種各樣的人,來往的人很多,身份也很雜,容易打聽到各種訊息;此外,郊區常常有不少生活困難的人流落在那裡討生,比較容易找到她們想招收的人。

“咱們到郊區去,那裡人多人雜,消息來源多,流落討生的人也多,對咱們辦事更方便,在那裡,你不要多說話,跟著我,看我的顏色行事,不能暴露咱們的身份,要隱藏好自己的真實身份,拿出點男士的氣派來,你要扮演好書童的角色。”何紫寒說。

“好吧,終於可以當一回男人了,原來在白府時,‘小白’就很想當男人,經常模仿男人的行動,老是惹得母親生氣,她經常罵我是缺少教養的,我哥哥看了老是逗我,說我比他更瀟灑,而父親看了只是笑笑,並沒有罵我,現在,跟著‘何公子’闖蕩社會,可以瀟灑地走一回了,‘小白’太高興了!”傲蕾高興地說。

何紫寒和傲蕾找了一家中等客棧住下,她們必須有一處安身之所,這樣才方便在這郊區的縣城辦事。

何紫寒擺出富貴家族公子的氣度,以“何公子”的身份向客棧掌櫃打聽情況,“他”問客棧掌櫃,郊區附近什麼地方是最熱鬧的,還有,到哪裡可以打聽到最近在傳播的新訊息。

客棧掌櫃告訴“何公子”,說在不遠處有一個關帝廟,關帝廟前是一個圩市大場所,每日從朝食到黃昏,聚集著很多人,非常熱鬧,每日到圩市的人很多,各種各樣的人的都有,傳播的訊息也很多,客棧掌櫃建議“何公子”去關帝廟前看看,認為在那裡就可以打聽到最新消息。

午間,“何公子”和“小白”接受了掌櫃的的建議,到了圩市,果然,這圩市人來人往,是一個很熱鬧的圩市,開店的,擺攤的,賣貨的,購物的,熱鬧非凡。

“何公子”走近一個攤位上,那攤位是為人書學對聯的,“小白”跟在“何公子”後面,“何公子”看看擺在攤子上寫好的對聯,“他”感到,擺在攤板上的對聯有的得的很不錯。

“何公子”很認真地欣賞著對聯。

“小白”也站在旁邊欣賞著,“他”看著上面的一副對聯,覺得寫得挺好,便念了出來:“三光日月星;四詩風雅頌。”

“小白”說:“公子,這對聯寫得很好,傳說是宋時遼使提出了上聯,想難倒當時的大文豪蘇軾,而蘇軾故意讓他的僕人對了下聯,寫得還挺有學問的;還有,公子,這一副對聯寫得比較長,寫得很有水平,說的是三國諸葛武侯的功績,是很妙的對聯:‘收二川,排八陣,六出七擒,五丈原前,點四十九盞明燈,一心只為酬三顧;取西蜀,伏南蠻,東和北拒,中軍帳內,卜金木土爻神卦,水裡偏能用火攻。’上聯嵌入從一至十的數字,下聯嵌入五個方位和五行,構思非常巧妙。”

“了不得,公子,您的這位書童很不簡單,對對聯很在行,很懂得欣賞,您是他的主人,一定比他更厲害,在下相信,您的對聯修養定是非常高的,這樣吧,您支援一下本攤點,您吟上一聯,由在下為您的對聯書寫出來,給在下送點生意之光!”擺對聯攤的攤主對“何公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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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本公子吟一副對聯,你幫本公子用書法書寫出來,然後本公子把你書寫的對聯取走,送給你一些碎銀,給你的生意舔舔光,是這樣嗎?”“何公子”問。

“太對了,在下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公子悟性太好了,以前您可能沒有來這兒吟過對聯,但是,在下一說,您很快就懂了,與聰明人做生意,真是痛快!”攤主高興地說。

“好吧,就按您說的辦,本公子吟一副對聯,你書寫出來,本公子送給你二兩銀子,你書寫好的對聯,本公子不取走,就放在你這裡,讓你賣給客人,不過,本公子要加上一個條件,你必須給我講講你所知道的重要訊息,如果講的真的是新訊息,二兩銀子就歸你,如果你說的訊息不是新的重要訊息,你只能拿走一兩銀子,怎麼樣,這樣的生意你做不做?”“何公子”說。

攤主想了想,他覺得如論如何,他都是合算的,所以,他覺得這生意可以做,他說:“這位公子,您的建議很合理,在下很樂意和您合作,其實,您想打聽新的訊息,還真是找對人了,在下一直在這裡擺攤設點,幫各種各樣的顧客書寫對聯,與這圩市上的很多人很熟悉,每日都可以打聽到很多各種各樣的人,在下也算是個消息靈通人士,在下一定把最近的大訊息告訴您,來吧,在下墨已經研好了,您吟一副對聯,在下一定認真將對聯書寫出來,寫好了對聯,咱們好好地交流新的訊息。”

“何公子”說:“好,本公子就與攤主成交,請攤主集中精神注意聽,本公子這一副對聯,只念一次,你要是聽不清楚,可就別怪我,聽好了,這對聯是:‘紅娘子身披石榴裙,頭戴銀花,比牡丹芍藥勝五倍,從容貫眾,到天竺寺降香,跪伏神前,求雲母天仙早遇賓郎;白頭翁手持大戟子,腳跨海馬,與草寇甘遂戰百合,旋復回鄉,上金鑾殿復令,拜常山侯,封車前將軍立賜合歡。’對聯本公子已經唸完了,請攤主書寫吧!”

“太好了,公子果然有學問,您寫的這長聯很奇妙,待在下給您書寫出來,大家一定會很讚賞這對聯的!”攤主說著,“譁”的一聲,十分瀟灑地展開宣紙,平鋪於攤桌上,他優雅地揮筆,將對聯很快地寫在宣紙上。

眼前的這一幕讓“小白”感到十分驚歎,他先是聽到“何公子”吟出長長的一副對聯,而這對聯很不一般,對聯中十分巧妙地嵌入了很多藥物的名稱,僅上聯就嵌有十五味藥物:紅娘子、石榴、銀花(金銀花)、牡丹(根皮)、芍藥、五倍(五倍子)、從容(肉蓯蓉)、貫眾、天竺、降香、伏神(茯神)、雲母(白雲母)、天仙、賓郎(檳榔);下聯也至少嵌有十二味藥物:白頭翁、大戟、海馬、草寇、甘遂、百合、旋覆(旋覆花)、回鄉(茴香)、復令(茯苓)、常山、車前、合歡(馬纓花)。

“小白”心裡想:“師父不愧是一位名醫,她能寫出這麼一副‘藥名’詩,真是了不起。”

“小白”也非常佩服書寫對聯的攤主,“何公子”吟那長長的對聯,只吟了一遍,而攤主竟能全都記住了,一字不誤地書寫出來,書寫的動作十分灑脫,令人嘆服。

“何公子”見攤主一字不誤地把“他”吟的對聯書寫出來,“他”感到很滿意,“他”對攤主說:“寫得不錯,這二兩銀子是你該得的,你的字寫得挺好,這幅對聯就留在這裡,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現在,你可以對本公子說說你知道的重要訊息了吧?”

攤主說:“公子吟出這麼長的對聯,而且聯中嵌有很多藥物的名稱,非常奇妙,在下非常佩服,謝謝您送銀子!”

“哈哈,這長長的對聯其實不是本公子自己創作的,而是古時候一位大文人與一位老郎中在旅遊途中對下的一副對聯,本公子故意選擇這麼長的對聯吟出來,是想考考你的記憶力,看來你果然有真本事,本公子相信,你一定也記住了很多重要訊息,是傳播訊息的內行人。”“何公子”說。

“謝謝公子誇獎,在下見公子一表人才,氣度不凡,一定不是一般人物,聽您的談吐,見識深遠,在下願意結識您這位朋友,願意把所知道重要訊息告訴您,只是,其中有些訊息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只能對您單獨說。”攤主說著,向“何公子”招手,讓“他”靠過去,攤主示意他要說的話是秘密的。

“何公子”朝攤主靠了過去,攤主在“他”耳邊說:“公子想知道最重要的訊息,那麼,在下就告訴 您,最近,宮裡傳出一個爆炸性的訊息:‘皇帝的一位愛妃不想跟皇帝玩了,把皇帝給蹬了,她跑出後宮,遊山玩水去了,她不想當貴婦了。’公子,您說,這訊息夠重要了吧?”

“何公子”一聽,愣了一下,“他”想:“有這麼巧的事嗎?一個擺攤的,一說訊息,竟說到本妃的頭上了,看來,本妃的事在宮廷內外的影響很不一般,連坊間都當成是特大訊息了,可憐的皇上,他也夠倒黴的了,竟被練攤的人認為是被愛妃蹬了,這真有意思!”

何紫寒雖然化妝成“何公子”,但當別人談到宮中的事,她就會意識到她是德妃,此時,攤主說的話雖然讓她感到意外,但也使她覺得此次她和傲蕾的化妝很成功,別人看不出真相來,連很有江湖眼光的攤主都看不出來。

“何公子”故作驚訝地對攤主說:“是嗎?竟有這樣的事,那皇帝也夠窩囊的,竟然被他的愛妃給蹬了,那貴妃一定是非常傑出的,那麼,她跑出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聽說為了追那位走出宮的貴婦,宮裡分成兩派,一派是以皇帝為首,派出司禮監的人,著力尋找和保護那離開皇宮的貴妃;另一派是那離開後宮的貴妃的死對頭,有的說是皇太后,有的說是失寵的賢妃,她們指使都知監的人想暗中對那貴妃下手,後一派暗中與前一派較量,兩派爭鬥得非常厲害,不過,有傳說說那貴妃是天上仙女下凡來的,現在被天上的神仙召喚回去了,據說天神將降大任於她,派她繼續下凡來,為的是懲罰有權勢的惡人,所以,無論是司禮監的太監還是都知監的太監,都沒有能找到那天仙般美麗的貴妃娘娘!”攤主把德妃說得神乎其神,這讓“何公子”感到好笑。

“白公子”心裡想:“這坊間也太會編造了,把本妃編成了是仙女下凡的貴妃,還擔當著天神授予的大任,是代表上天來懲罰惡人的,這太有意思了,本妃還天仙般的美麗,真不錯。”

“白公子”問:“真有這麼神的事嗎?那貴妃真的是天神派來的?雖然本公子不太相信,但是,你說得也有一些道理,如果不是仙女下凡,在皇宮裡好好地當著貴妃,讓皇帝寵愛著,手下又有很多宮女支配,這是多麼快活的生活,為什麼要離開皇帝,離開皇宮呢?”

“公子說得太對了,好好地貴妃不當,偏要離開皇宮,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離開皇帝,離開皇宮,這太可惜了!”攤主感嘆地說。

“後來怎麼樣呢?兩派派出去的太監都沒有找到那貴妃嗎?那麼,他們是否還繼續在找?”“何公子”問。

“兩派都一直努力在找,一派想保護貴妃,一派想謀害貴妃,聽說他們都還繼續派出得力的人在皇城外面尋找著,但都沒有能找到那貴妃,所以,人們才會說她是被天神召喚回去了,依在下想,那一派想謀害貴妃的,一定會遭到厄運的,特別是執行謀殺任務的都知監,恐怕是要首先遭殃,公子,您想想,那仙女下凡的貴妃,豈能是那些惡太監隨意能謀殺得了的,想謀害貴妃,一定會很快遭到報應。”攤主很有正義感地說。

“何公子”聽了攤主的這一席話,她突然有了一個很妙的想法:“坊間有關於本妃那麼神的傳說,那麼,紫寒不如好好利用這一傳說,乘此機會託天神的威風,以神秘仙女的名義行走在江湖上懲罰惡人,並藉此機會組建一個新教,以使毒作為基本的絕招,首先找都知監的人報仇,而後,等力量強大了,就對付江湖上各種各樣惡人,應該感謝這位攤主,他講的神話傳說讓紫寒有了此好想法。”

“攤主,你這訊息很有價值,你在收集訊息方面很有一手,本公子對你講的訊息很感興趣,而且,你的書法不錯,該讚揚!”“何公子”輕聲對攤主說,接著,“何公子”放大聲音說:“很好,對聯書寫得很棒,攤主,二兩銀子歸你了,此外,本公子再送一兩給你,剛才你書寫的這一副對聯,本公子也不取走,就讓你放在攤上賣吧,應該也能賣上二兩銀子,今日你這攤點興旺了,祝賀你!”

“謝謝公子的誇讚,謝謝公子的賞銀,在下早就看出,您不是一般人,果然,做事如此大氣,真可謂是男人中的真正英傑,祝公子大業有成!”攤主接過“何公子”手中的銀子,高興地說。

“何公子”告別攤主,正轉身要走,此時,從不遠處的一個賣藝攤上,突然傳來一個小姑娘呼喊救命的急促叫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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