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了驚奇,文起沒有喊出身來。
身子完全緊繃起來,心裡又不斷地慶幸,回來的路上一前一後,兩者的距離足夠遠,不然哈薩姆絕對會發現自己。
但心裡不禁疑惑起來。
洞外,文起明明聽到巴託的聲音,向洞內凝視,雖然看不到洞內狀況,但人影晃動,是不會看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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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難道一切都是哈薩姆做出了?”
想到這裡,文起身體不由得一震,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顯然,洞內加上哈薩姆是三個人的話,那麼巴託與另一名巨牙族守衛,已然被哈薩姆結果了性命,而哈薩姆用含糊不清的話語,裝作與巴託說話,目的就是為了引人耳目,同時檢視是否有人跟蹤巴託。
文起隱藏的距離較遠,沒有因好奇露出頭,這才躲了過去。
回憶起山洞內那一陣嗚嗚求救聲,心裡駭然的同時,不禁為自己的隱藏感到僥倖。
哈薩姆果然夠狠辣,夠兇殘,也有手段。
“難怪瞧著巴託有古怪。”
文起暗暗點頭,目光閃爍,與哈薩姆保持相對遠的距離,這才跟了上去,“原來哈薩姆殺了巴託,假扮成它的樣子,換了件寬大的袍子,學著巴託走路樣子,以及氣喘吁吁的狀態,一路回來……”
知道了一切,文起不由頓了頓腳步,回望身後即將坍塌的房屋,剛剛那撞擊聲與驚疑聲,應該是巴隆死去前發出的。
文起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對這件事,他不能馬虎,更不能有所疏漏,不然被極為機警的哈薩姆發現,難免要一場惡鬥,最重要的是,事情敗露,計劃無法進行。
“這傢伙的行為,遠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文起肯定道。
德蘭壓低了聲音,嘿嘿冷笑,“哈薩姆心機重得很,看來是想獨吞了這批礦石,依我看,哈薩姆是想當王。”
文起心中一凜,德蘭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想想看,如果哈薩姆說的是真,貢拉族搜刮來的礦石,總共也不過一萬五,那麼四百多塊礦石,也有近三十分之一了,數量已然不少。
如果先前哈薩姆就有所準備,那或許現在加上四百多塊礦石…
哈薩姆的手中,礦石數量絕對不少。
文起一路跟來,回到了那個山洞。
途中,哈薩姆不知道停下多少次腳步,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掃向四周,尋找跟蹤者。
半路上還有一次竟然停下腳步,裝作氣喘吁吁,累的精疲力竭,竟然睡著了……文起時刻警惕著,躲在一棵大樹後,始終沒敢現身,有幾次很想上前瞧一眼,因為哈薩姆裝的太像,文起一度認為它睡著,甚至累暈了過去。
不過文起沒有上前,似乎睡了一覺的哈薩姆,精神與體力依舊萎靡與疲累,並未有什麼好轉,起身背上那二十塊礦石,繼續前行。
但有了這次裝睡行為,哈薩姆完全打消了對跟蹤者的警惕,步伐倒是快了很多。
譁啦啦——
礦石的撞擊聲掩蓋了頓地聲。
文起躲藏在先前藏身的那塊距離洞口較遠的岩石後,豎起耳朵。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聲音突然從安靜的礦洞中傳出來……
“哈…哈薩姆?”
文起狐疑地眯起眼睛,目光不離山洞,但臉上卻是一臉疑惑,“難道先前是我看錯了,那揹著礦石回來的傢伙不是哈薩姆?”
說話的不就是巴託…
現在他也不敢肯定了,因為巴託的聲音喘著粗氣,傳出洞來,“哈…哈…哈薩姆大人,巴…託,將…將礦石…礦石帶了回來…完成…完成了…您…交代的事。”氣都喘不過來了。
“帶回來了嗎?”
哈薩姆驚疑一聲,沉聲道:“巴隆哪去了,怎麼沒與你一同回來?”
洞內是呼呼喘息聲。
片刻,巴託的聲音模糊地傳出來,“巴隆…巴隆他不敢回來,它…它說哈薩姆大人…會…會殺了它,所以……”
哼…
“所以它不敢回來,是怕我殺了它?”
哈薩姆陰鷲地笑了聲,“那你怎麼敢回來,難道不怕我殺了你?”
幾口氣喘過後,巴託呼吸穩定了下來。
“說實話,哈薩姆大人,巴託也很怕您殺了我。”巴託顫聲道。
哈薩姆笑道:“怕我殺了你也趕回來,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不過我不會殺了,但也不會放了你,帶著礦石跟我進來。”
只聽椅子挪動聲,跟著是礦石碰撞聲,還有門軸轉動聲。
文起抬頭望向洞口,火光閃爍,已沒了人影,也沒了聲音,心中又是好奇又是不安,還帶著些懷疑。
深怕山洞另有洞口,哈薩姆從中跑了,又懷疑先前見到的那家夥不是哈薩姆。
文起一頭霧水,很想弄清楚。
好奇心的驅使下,離開了躲藏的岩石,向著山洞不斷前行。
山洞越來越近,火光也越來越亮。
“這些礦石放在這裡,不怎麼安全,哈薩姆。”
就在抬頭便能瞧道洞內景物時,忽然有聲音傳出,文起從沒聽到過的聲音,但身旁的德蘭卻瞪大了眼睛。
“布魯姆…”
“布魯姆?”
文起搖搖頭,但聽到聲音的同時,身體已然貼在地上。
“這裡已經很安全了,想找到這裡,除非是我們自己人,而且你知道得到……”哈薩姆的聲音突然壓的很低,細微到文起根本聽不到。
“的確,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覺得還是不安全。”
布魯姆繼續道:“新王哪裡情況是越來越糟,其它統領們也是躍躍欲試,我們也要多做些準備,就算王位不是我們的,但這些礦石也夠自保。”
突然布魯姆哈哈笑了起來。
片刻後,譏嘲道:“那些傻子們,讓它們去爭去搶,王位有什麼重要的,不還是被貢拉族當先鋒軍,入侵用的武器,以為成為王就能掌控一切,活生生的例子不擺在眼前,沒用的廢物就是廢物。”
又是一陣大笑聲。
哈薩姆試探道:“新王快不行了嗎?巨牙族才換了王,這又要換了,如果早聽我的該多好,將舊王迎接回來,我們也不用低三下四,低聲下氣地侍奉貢拉族,成了它們奴僕。”
布魯姆嘆了口氣,笑聲完全收斂。
文起在外聽的清清楚楚,小聲嘀咕道:“它們說的就是巨牙族之王,被我裝進葫蘆裡的那個?”
德蘭嘿嘿冷笑:“還能有別人嗎?不過現在就算它回來,也沒用。”
文起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聽下去。
“說那些還有什麼用,先前是烏魯倫薩,現在又是貢拉族,我們不求別的,只求自保,這些礦石交給貢拉族,足夠我們在貢拉族內站穩腳跟了,就是要提防那幾個魯莽的統領,天知道它們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舉動。”
布魯姆語氣沉重,心裡很擔心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