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嘯走後，閆子芳明顯比剛才要放鬆了一些，只是面對桌上的食物，她還是下意識的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行為。
這一頓飯吃的西門啟和林可可是心力交瘁。
而直到結賬的時候，西門啟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有許多未接來電。
是一個陌生號碼。
注意到這一點的林可可立刻眯起眼睛，眉頭一挑看向西門啟。
陌生的電話號碼幼~
明明什麼虧心事都沒做的西門啟被林可可這樣盯著也不免有些心慌，他抬手輕彈在林可可的腦門上：“別鬧。”
然後將那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權當是騷擾電話。
不過等西門啟回到家後，就明白了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了。
門口站著的兩名警察聽到腳步聲後齊齊回頭看向西門啟三人。
“西門啟？”其中一名警察問道。
拎著大包小包的西門啟下意識地點點頭，只覺得那警察好像有些面熟。
“這是...那天晚上的特警？”
他當時還查過自己的駕駛證來著。
而從他的表情來看，應該也認出了自己就是那晚的司機。
西門啟心中一動，明白他們是來找閆子芳的。
“這位是秦警官，我們今天來是為了許振峰的養女閆子芳來的。”另一名警官解釋道，“不過你也真行啊，一個電話關機，一個直接把我們拉黑，我們本來都打算會警局直接定位找你們去了。”
西門啟一時不免有些尷尬。
“能讓我們看下你們的警察證嗎？”林可可探出腦袋問道，在這方面還是要警惕以下的。
秦時月拿出自己的警察證，西門啟趁機記下了他的名字和警號。
“根據聯邦民法法典，許振峰領養的養女閆子芳在其養父死後，應該交由許振峰的親屬撫養，在其親屬沒有拒絕撫養之前任何人不得私自帶走閆子芳，所以我們來是要接走閆子芳。”
“抱歉，這點請允許我們拒絕。”已經事先做過功課的西門啟喊道，但在兩名警官看向自己時又‘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我們...懷疑許振峰在生前對閆子芳有過虐待和侵害行為，同樣按照民法法典，許振峰的家屬應該也沒有繼續撫養閆子芳的資格。”
另一名警官對於這件事表現得有些驚訝，但秦時月卻是一副已經料到的表情：“有證據嗎？”
“有，我們今天出去就是為了做精神鑑定和體檢。”
西門啟拿出兩份文件袋：“精神鑑定書和傷情鑑定就在這裡面。”
“要不我們進去聊？”
秦時月和另一名警官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西門啟打開門率先進去，秦時月和李警官則看向林可可和閆子芳，等著他們先進。
但閆子芳對兩人表現得非常抗拒，無論林可可怎麼勸都不肯靠近兩人。
“由於許振峰的虐待行為，閆子芳現在對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異形非常抗拒。”西門啟解釋道，順帶再次抨擊了一下許振峰，“兩位先進來吧。”
閆子芳現在的狀態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秦時月和李警官也不提防兩女趁機跑掉，先進了屋。
到家後閆子芳立刻躲入了她和林可可的臥室，而林可可則鑽入廚房，為兩名警官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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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啟掏出鑑定報告遞給兩人。
秦時月拿著報告仔細看著，在看到傷情鑑定和體檢書後眉頭立刻緊皺了起來，他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西門啟，在讀完報告後又忍不住瞥了眼閆子芳藏身的臥室。
“還有別的證據嗎？”
西門啟立刻起身拿來當時許振峰自己出於興趣留下的照片。
那些照片讓兩名警官都是表情變得嚴肅，如果這些照片不是合成，那單憑這些照片就足以讓許振峰在監獄裡待上一輩子了。
“我記得...前天晚上你好像是許振峰的司機？”秦時月突然開口道，“但是你又在星海大學讀書，這種私家司機怎麼也不會選一個大學生來做兼職吧？”
他是在懷疑自己殺了許振峰？！
西門啟表情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點點頭，邊回憶邊敘述道：“我是在天穹孤兒院的義工，當時得知閆子芳被領養後察覺到一些不對，恰好我的堂姐和許振峰是朋友關係，就在她的幫助下進到了許振峰的家裡，後面的你們就知道了...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好多原生體，趁著許振峰被原生體同化的時間我帶上閆子芳後就逃了出來。”
“巧合挺多啊。”李警官立刻抓到了這句話中的一些漏洞，“你是從哪裡發現的不對？”
“就...”西門啟的表情有些窘迫。
“一些資源。”
“資源？”李警官眉頭一挑，“網站還是買的影片包？”
“網...站...”
“看看。”
西門啟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刪...刪了。”
“網站你還能刪了？！”李警官聲音勐地一高，“難不成那網站還是你的？！”
“不不不，是忘了，刪的是記錄。”
“...自己把手機拿出來，還是我們強制執法，你自己決定。”秦時月開口道，聲音也冷了很多。
西門啟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還是把手機交了出去。
李警官熟門熟路的找到那個網站，拿出自己手機拍照記錄。
“怎麼找到的？”
“就...搜小說的時候不小心點進去了。”西門啟很是緊張，“警察叔叔，那個我沒買賣也沒有傳播，不犯法吧？”
神特麼叔叔...
秦時月冷冷瞥了眼西門啟。
自己才二十七好吧，怎麼就叔叔了？！
“沒有傳播買賣就行，不過看這些對身體也不好，而且你女朋友就在旁邊呢，注意一點自己的形象！”李警官教育道。
西門啟立刻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雙手‘下意識’地搓著。
緊張。
非常緊張。
但不是因為兩名警官。
而是因為身邊林可可那彷佛快要把自己生吃活剝了的目光。
那個網站是西門啟請田糖幫自己破解的，本來只有專門的app才能登陸，還要成為會員才能看到真實的內容，但藉助田糖建的橋，只要從那個網站進去就能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而app的背後，自然就是許振峰背後的奴僕俱樂部。
西門啟自知自己是沒能力推到那麼一個龐然大物的，其中的糾紛更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解決，但西門啟也不可能看著那麼多女孩繼續被當成物品一樣買賣虐待，所以西門啟決定自己做一次自爆卡車，將這個網站交給警方。
田糖建的橋並沒有做隱藏，很容易就會暴露，到時候警方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這個奴僕俱樂部。
同時，西門啟這麼做還能拉低自己的形象，讓警方不再把他列為許振峰身亡的第一嫌疑人。
“那原生體同化是什麼情況？”秦時月繼續問道。
“這個...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當時我把許振峰打趴下之後就去找閆子芳了，但我剛找到機關就被突然響起的聲波給刺激的暈了過去，所以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西門啟回道。
前天晚上的聽潮小區確實出現了擁有類似能力的魔將，只是時間要比許振峰被同化感染的時間晚上片刻，不過多虧了有林可可借來的幹擾器，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許振峰真正被同化的原因和時間，所以西門啟的說法聽起來也就沒有太大的紕漏。
“那你為什麼沒有把閆子芳送回孤兒院？”這是秦時月最後一個想問的問題。
“因為閆子芳對孤兒院非常抗拒，她不願意回去。”西門啟解釋道，“所以暫住我這裡這一點已經和孤兒院負責人趙嘯趙叔溝通過了。”
“不願意回去？”秦時月童孔一縮，記下了這句話以及趙嘯的名字。
“你和...”秦時月看向林可可。
“林可可。”林可可回道。
“你和林可可並沒有閆子芳的撫養權，但是基於閆子芳的特殊情況，她可以暫時在你們這裡呆上幾天，後續的證據我們會帶回去進行驗證，如果報告準確證據無誤，我們會依法剝奪許家對閆子芳的撫養權。”秦時月說道，後面就完全是按著規章流程來了。
至於西門啟和林可可虐待閆子芳的可能，以剛才他們回家時閆子芳對林可可的依賴態度，基本可以排除這一點。
“好的，辛苦你們了警察叔叔。”西門啟回道。
秦時月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更像叔叔了。
“...應該的，只是以後手機別靜音了，這段時間我們隨時可能再來找你。”李警官說道。
他和秦時月起身準備離開，在那之前也試圖進林可可房間看一下閆子芳的情況，但看到閆子芳對自己兩人提防恐懼的目光後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