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怪...鞋子裡面好滑，阿啟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啊？”林可可腹誹著，推開了更衣室的門。
很快啊，一道目光，‘唰’的一下就投了過來。
林可可不用猜就知道是某個人的目光。
在看到林可可依舊是那身牛仔褲和粉藍色大衣後西門啟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而坐在長沙發另一邊和西門啟保持著距離的閆子芳在看到林可可出來後也是立刻起身纏到了她的身邊。
最後林可可給閆子芳挑了幾套休閒裝，而她又恰好留的是短髮，直接換上一套新衣服後倒是有幾分酷姐的味道。
“青山區有家牛油火鍋挺不錯的，阿啟要不我們今晚上去嚐嚐怎麼樣？”林可可翻著手機問道。
今天一天只顧著在兩家醫院跑了，中午幾人都是買了麵包簡單對付一下，現在又逛了那麼長時間，肚子也確實餓了。
更何況這天氣，吃火鍋也不失為一件美食。
與是西門啟側過頭，在林可可耳邊低聲道：“聽老婆的。”
什麼叫拿捏啊？
看看林可可老老實實被西門啟牽著的樣子就知道了。
但火鍋說去吃的時候很興奮，真到了店裡點完菜端到桌上後，食慾就沒那麼高了。
林可可和西門啟兩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只需要往外面一扭頭，就可以看到這街上的二樓全是各種各樣的火鍋店，從魚火鍋到牛火鍋，從鮮的辣的，從連鎖的到加盟的，好像除了火鍋這裡就沒有別的什麼吃的。
哦，一樓的樣式要花一點，各種炸雞排烤尤魚，麵館以及賣蓋飯的店很有規律的排在街上。
這總讓西門啟有一種自己只要再精練一下刀工和擺盤，就也能開店當大廚的錯覺。
點的菜很快端了上來，西門啟為了拉進自己和閆子芳的關係，親自給她撈了幾片煮的正好的牛肉，紅油沾在牛肉上顯得很是誘人。
西門啟眼巴巴的看著閆子芳，但閆子芳卻是拿著快子，怯怯的看著林可可。
“吃吧。”林可可輕聲道。
閆子芳拿起快子，先是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緊接著突然放下快子，雙手抓起碟子裡的肉往嘴裡塞著，直到臉頰鼓著，像一隻倉鼠。
反應過來的林可可立刻拿紙擦去她手上的油汙，並阻止了閆子芳接下來用手的行為。
“慢點吃，都是你的，不急。”林可可安慰道，同時有些茫然的看著西門啟。
明明早上閆子芳還挺正常的，怎麼突然就有一副反應過度的樣子？
“子芳是怎麼了？她怎麼成這樣了？！”
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西門啟下意識地回頭，看到孤兒院的負責人趙嘯趙叔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頭髮半百留著寸頭的趙嘯回頭笑著和自己的朋友打了個招呼示意他們先下去，再扭過頭後臉上的笑容又迅速斂去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西門啟她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被許振峰領養了嗎？怎麼...怎麼就成了這樣？”趙嘯欲伸手觸碰閆子芳，但換來的卻是閆子芳牴觸的尖叫，她縮在椅子上，像被鐵鏈束縛的猴子，彷佛下一刻就會有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
餐廳內驟然安靜下來，其餘的食客看向這邊，已經有幾個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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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許振峰有虐待閆子芳的可能，然後聽潮小區出現了原生體，許振峰遇害後我就先把她接了過來。”西門啟概括著解釋道，同時壓低了聲音。
趙嘯聞言表情有些痛苦，他收回手抓著自己的頭髮，拉來一張椅子坐下。
眼看幾人沒有鬧起來，其他食客也是帶著幾分惋惜的收回了目光，餐廳裡很快就重新喧鬧起來，
“那幾天大區更換，好多和孤兒院有合作關係的機構都因此離開了，為了不讓資金鏈斷開我不得不跑來青山區跑關係談合作...”趙嘯喃喃道，“當時你和說的時候我也專門抽空回去看了，那幾天子芳挺好的啊，還在上鋼琴課。”
“他用藥物催眠了子芳進行洗腦，當時你看的可能都是他命令子芳做出來的。”西門啟解釋道。
聽到這話的趙嘯眼睛赫然瞪大，嘴巴微張著一時說不出話。
片刻後，他才呢喃道:“...許振峰給孤兒院捐了很多錢，所以我也沒多想，怎麼事情就突然變成了這樣呢？”
兀地，趙嘯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那張略顯蒼老消瘦的臉立刻紅腫了幾分：“我特麼怎麼就眼瞎了呢我？信了那個狗畜生的謊！”
他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看著還縮在椅子上的閆子芳，眼眶迅速紅了起來。
“行了趙叔，你也冷靜點，現在最好的就是子芳被我們救出來了。”西門啟按住趙嘯的手說道。
當時趙嘯回他電話說一切安好的時候他就懷疑趙嘯可能是被許振峰矇騙了。
以往孤兒院的孩子被領養走後趙嘯都會定期親自去拜訪領養家庭記錄孩子的狀況，這次大區突然更換，趙嘯為了補上資金也一直在青山區忙碌，也是給了許振峰那個畜生可乘之機。
“火鍋...對了火鍋！”趙嘯看著閆子芳突然說道。
“火鍋，火鍋怎麼了？”
“閆子芳被許振峰帶走前請我和幾個員工吃了頓飯，當時就是吃的火鍋。”
西門啟聞言和林可可不由相視一眼。
不會這麼巧吧...
那對於閆子芳來說，火鍋就更像是一切噩夢的開端了。
而以許振峰對閆子芳的虐待，那頓火鍋可能也是閆子芳被帶走後的最後一頓飽飯，加之趙嘯當時也在場，也難怪會再次導致閆子芳反應過激了。
或許在現在的閆子芳心中，火鍋和趙嘯同時出現，就以為著她要被別人虐待。
趙嘯看著帶著驚恐眼神看著自己的閆子芳，抬手擦了擦眼眶。
“我是把孤兒院裡的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的...”他哽咽著，本就有些沙啞的嗓音更是刺耳。
可其中一個卻被他親手送入了深淵，雖然現在好不容易救了出來，但看著自己也是看一個將她親手送入深淵的惡魔，而不再是以前慈愛的父親。
這讓趙嘯非常痛苦。
“...我還是不在這裡待著了，免得繼續刺激到她。”趙嘯擺了擺手起身準備離開，而當他站起來時，林可可明顯察覺到懷中的閆子芳又顫抖了一次。
“對了，有去醫院檢查過嗎？情況怎麼樣？”趙嘯顯得有些急切。
“心因性失憶，還有宮頸炎，肺炎...之類的炎症。”西門啟看著趙嘯回道。
趙嘯身體勐地繃緊，隨後肩膀無力的頹下。
最後他沒再說些什麼，轉身向門口走去。
西門啟靠著窗戶看向樓下，看到趙嘯在下樓走向那些公司老闆時臉上又立刻堆起了笑臉，他身體半躬著，姿態放的很低，離得遠了那一頭半百的頭髮也似乎全白了起來。
“趙叔好像還是一個人？”林可可問道。
西門啟點點頭。
聽趙嘯說他以前是談過一個的，後來那位看孤兒院是個無底洞，趙嘯又不肯罷手，兩人就分了，那之後趙嘯就沒再繼續找的打算，一直打光棍到現在，已經四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