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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番外:獄寺隼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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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隼人視角

……

獄寺隼人數著自己的心跳,頻率很低,搏動也不如往常那樣強勁。大概是因為他胸腔像是塞了許多棉花一樣堵塞憋氣的緣故吧。或許這也是他為什麼呼吸短促,心臟疼到彷彿裂開,最終碎成星沫般大小的原因——但,無所謂了。疼痛對於他來說,除了昭示著他還活著這件事,旁的意義沒有任何。可是他活在這世上的意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獄寺隼人想到這一點,正被刀絞的心臟更疼了。疼的他皺起眉,疼的他俊美的面容蒼白,疼的他恨不得立即去死。可是他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獄寺再一次意識到這一點是,一股呼嘯如颶風的悲慟凌遲起他一向聰敏的大腦,使得他的偏頭疼也加重了。

這可真切的,是比死還難受。

本就以一種極度不安姿態蜷縮著的獄寺隼人將自己蜷得更加渺小,成年人的體型讓他這幅樣子顯得滑稽而不成體統,絲毫顯現不出彭哥列十代嵐之守護者的尊貴和驕傲。

但獄寺隼人現在並不在乎這一點,縱然他往常是最在乎自己形象的,決計不會因個人問題而帶給彭哥列家族的顏面與榮耀丁點瑕疵,當然他也從未犯過這種錯誤——或許年少時,因為衝動、不穩重而讓人覺得不夠成熟可靠,但獄寺隼人的進步是飛速的,在他意識到這一點,便極快的糾正了——並非完全是出於家族榮譽感才會如此,更多的是為了彭哥列十代目。

他的十代目。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十代目』變得難以喊出,苦澀的沉重的壓住了他的舌根……不,他應該是知道的,是三個月前,是十年前,更早的是二十六年前。二十五歲的獄寺隼人想。

左側臉頰緊貼著冰冷的黑色的石面,獄寺隼人那雙漂亮如祖母綠寶石的眼睛瞳孔無神擴散,視線縹緲的落在更縹緲的時間一針針流淌過的印跡。因為身體上的不適太過煎熬神經,所以他嘗試將注意力從疼痛上轉移走,去回憶一些溫暖又幸福的「過去」。

然而過去已經太過遙遠了,獄寺隼人模模糊糊記得,他好像將過去丟到了深淵。但他不是故意的,獄寺隼人發誓,以死去的母親的名義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等他想起來的時候,所有最糟糕最絕望最痛苦、沒有任何挽回與補救餘地的災難已經發生,並過去很久很久了。

獄寺隼人免不了感傷的為此痛哭流涕,但他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不是因為男子漢的尊嚴這種百無聊賴的小事,也不是因為成年後喪失了痛哭的權利。他就是莫名的,流不出眼淚來。就算他已經痛到窒息,痛到痙攣,痛到狠狠地以頭搶地也掉不出來一顆眼淚。他的淚腺什麼時候割斷了?他的神經什麼時候壞死了?獄寺隼人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獄寺隼人不知道自己如何在一眨眼的瞬間忘記了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在錯開目光的一瞬間將陌生人誤認成那個人。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談笑間便將神明背棄,甚至視為仇敵;不知道自己朝那個人射去的子彈是冰冷還是炙熱的;也不知道那個人被他的子彈貫穿的左眼中汩汩流出的赤紅色的血是怎樣的溫度……更不知道,在他站在彭哥列科研組的實驗室,對著時隔十年才回來的那個人投以嫌惡與審視與警惕目光時,那個人怔怔回望他時又在想什麼。

那個人,那個人——

獄寺隼人的靈魂發出破碎模糊的哀嚎。

那個人,那個人……

是『沢田綱吉』啊,是他的十代目啊。

獄寺隼人痛苦地摟抱住自己的腦袋,然後驟然發狂地將腦袋以巨大的氣力一下又一下磕在他倚靠著的堅硬石面上,直到額頭血肉模糊,直到冰涼的黑色石面上塗滿了他的血。

“……髒了……”

癲狂的行徑才剛止住,他又神經質的拼命攥著袖口去擦拭那塊漆黑光滑的石面。黏稠溫熱的血淌到石頭上後,就變得溼冷,無論怎麼擦也無法恢復原先的清冷素淨。

獄寺隼人的神智已經瀕臨失常了。

俊美的容貌被血遮蓋,銀色髮絲渡染成緋紅。獄寺隼人在瘋狂又機械地擦拭千萬次後,發現自己無法將黑色石面恢復原先乾淨後,怔然的,麻木的凝望著光滑無字的石面許久,最終才頹敗地放下手。他從蜷縮倚靠在黑石前的姿勢,變成了頭顱深深低垂、弓腰駝背的罪人跪姿。

*

這是在沢田綱吉的墓前。

墓碑是用獄寺隼人從羅馬啟出的一塊黑色巨石而作成的,這是古羅馬的王族才有資格用的奢侈品,在上面刻字就算經歷千百萬年也仍是清晰。獄寺隼人獨自去選,獨自運到並盛町又獨自雕磨成合適的大小,最後立在綠意濃郁的並盛森林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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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友人們的幫忙,都被他拒絕了。

並非逞強也非固執,但這是獄寺隼人僅剩的能為他的十代目所做之事了,所以才拒絕了同伴的好意。即便獄寺隼人明白其他人的痛苦不在自己之下,清楚其他人也被懊悔淹沒,無法呼吸,但他還是拒絕了。因為犯下同等罪孽的所有人中,獄寺隼人的罪業還要更為深重。

因為,有一顆曾殺死了沢田綱吉的子|彈是從他的|槍|口|射出的。

笹川了平不知從哪裡運來了數十棵參天墓柏,和山本武、藍波、巴吉爾一同齊植到了沢田綱吉的墓旁,遠遠望見鬱郁森森。陽光充裕時,扁闊的葉面會沿著葉脈,垂灑金色的細碎的光落到黑色碑石,落下得輕緩,繼而自如地散瀉四處。

在這裡,空氣都顯得荒寞,沒有什麼會打擾亡者安寧。

除了,自墓碑和墓柏豎起就守在這裡的獄寺隼人。

但實際上,無論獄寺隼人怎樣因精神失常而行事病態癲狂,也不會叨擾沢田綱吉的亡靈半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沢田綱吉的靈魂並沒有安息在這裡,甚至可能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了。

一如他們的靈魂,可能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也可能是重生的……隨便怎樣下定義吧。獄寺隼人搞不清楚這一點。他本應當去搞清楚,必須搞清楚的,但他現在完全沒有那份精神和力氣。他的靈魂都隨著沢田綱吉靈魂的消逝而乾涸了。

這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緩緩漫漫的。

最初是夢,是恐怖又令他焦慮的夢,再然後是溫暖快樂的夢。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僅僅在夢中發作,當他醒來時,什麼都不會記得。而只有當他沉睡入夢時,他才能夠重拾之前所有夢的記憶,因此上一世的26年光陰和這一世25年的光陰才得以夢的形式連繫在一起。

曾被他不知為何遺忘的『沢田綱吉』就是在這一過程中逐漸被回想起來。

當他夢中的時間與現實重合時,『沢田綱吉』衝破了夢。就像上一世,在他槍殺了沢田綱吉後的六個月後,他終於回想起他真正奉若神明的是沢田綱吉時,也是這般過程。

詛咒是一點點慢慢失效的,帶著凌遲的疼痛。

tbc.

※※※※※※※※※※※※※※※※※※※※

……

大家久等了,擼出來一章番外給大家賠罪。

之前有說過,痛苦其實一直都是雙向的。

只是我以27角度來寫,27的痛苦遮掩住了其他人,但並不代表他們沒有遭受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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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配合以下這個來自蒼木太太的番外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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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大開的番外:被瑪麗蘇佔領世界裡的獄寺10+

背景:第一世

……

獄寺總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無意識的摩挲著右手上的嵐之指環。寶石凸出的稜角按壓著指腹,鈍,平滑,微涼,即使閉著眼睛他也能描繪出紅色寶石裡龍捲風的圖案和下面複雜的徽記。

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因為他每次握著這個指環的時候,就會明顯的感覺到心裡哪個地方被挖空了一塊,從那個空洞裡吹出的冷風幾乎將整顆心都凍成了荒原。他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只能靜靜的握著那個指環,好像溺水的人攀住唯一的浮木,好像失憶的人捏著最後的線索。

他失去的東西,和彭格列嵐之指環有關嗎?

可是這種位列於世界基石之一的寶物,會有什麼與之相關的東西?其餘的指環嗎?

他已經是彭格列的嵐守了,不可能再兼任其他屬性的守護者。持有相同價值指環的同伴都是十年前就已經相識的友人,他們都還一個個鮮活的站在他眼前。與嵐戒等價的寶物,世界上寥寥無幾,僅有的那些的情報也都在彭格列的掌控範圍內。

……他失去了什麼?

和這枚指環有莫大關係的人或物……到底是什麼?

什麼都想不起來。他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但是無論他怎樣努力,都撥不開眼前那一層迷障,只有握著這枚重要的指環的時候,能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身在局中,但也僅僅是知道。

他甚至無數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作為黑手黨他失去了很多,但是作為彭格列的守護者之一,他可能失去的已經變得很少,少到了他所重視的都在他的保護範圍內。如果說世上會有人能讓彭格列嵐之守護者不知不覺間就失去最重要的東西,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他在懷疑之後,又無數次堅定了這種信念。他確實是失去了什麼沒錯。

那種抓不到實物的徒勞無力,那種找不到存在意義的茫然無措,那種信念逐漸動搖的空洞無物。

這種感覺還不是絕望,卻比絕望更加折磨人。在他思考的時候,在他工作的時候,在他休息的時候,都有一雙手慢慢的勾過來,勒住他的脖子,反覆的提醒著他他的錯過和即將錯過,反覆尋求他的幫助和失去幫助,但他卻始終想不起來,他到底丟失了怎樣的寶物。

他的記憶沒有斷層,所擁有的的一切也沒有違和。讓他陷入痛苦煎熬的東西,只有那一點點玄而又玄的[感覺]。

他[感覺]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或者說,即將失去最重要的人。

這種折磨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他的身心,唯一能把他從這種境況裡解救出來的——

是彭格列十代救回來的那個女孩。

“獄寺——”

說曹操,曹操到。

獄寺急切的打開門,嬌小的少女立刻投入他的懷抱,纖細的雙手緊緊的鎖著他的腰身,頭顱不輕不重的在他的胸口磨蹭,像是在撒嬌。她抬起臉笑盈盈的看著他,碧藍的眼睛卻是帶著淚——這種反差帶來的風情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發狂。

……不是這樣的。

獄寺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補起來了一塊,但是剩下的那一點縫隙裡透出的風更加冰冷了,冷得他整個身子都要縮起來。看到來人的瞬間他忍不住感到失望,但是內心裡的歡欣似乎又代表他想要見的一開始就是這個人。

這個少女是被彭格列十代救下來的孤女,從第一眼起就讓他想要親近,想要效忠,想要為了爭得她的微笑而拼命,但是他僅有的一點理智卻在反反覆覆的告訴他,這是不對的。

他所敬仰的人,不應該是這樣一個只認識了短短一個月的女孩。他記不起來自己一直以來崇拜的人到底是誰,但無論是誰都不應該是這樣柔弱到隨時都像在誘惑的模樣。

他想要效忠的人應該是、應該是——

……應該是更普通一點的人。

沒有什麼出眾的長相,也沒有什麼強壯的身材。因為有著亞洲人的血統,所以再怎麼鍛鍊肌肉也不是特別分明。總是在溫和的笑著,私底下卻有點情緒化,在下達火拼的命令時常常蹙著眉頭。偶爾的時候會鬧出點無傷大雅的小意外,更多的時候是讓人信服、讓人依靠的存在,哪怕臂膀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寬厚。

會是誰?這個人會是誰?

想不到。找不到。

他想要找到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特徵就開始模糊。他想要記錄這一點突現的記憶的時候,就什麼都回憶不起來。他越想記起就忘得越快,他越想探尋就越找不到方向。

獄寺忍不住伸手又開始摩挲那枚嵐戒。寶石並不是純正的紅,色調有些偏暗,但放在有光的地方裡透出來的一樣是清澈的色澤,一點點負面的東西都讓人難以聯想到。

【我們不是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戒指!而是為了我們大家還能一起去打雪仗、一起去看煙火,所以才努力戰鬥的!】

——這個戒指是很重要的東西,是和他所不慎丟失的、至今都不知道真實面目是什麼的寶物息息相關的東西。

【要是你死了,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這個戒指是、是代表著無人能撼動的羈絆的……重要的東西啊!!!

我到底失去了什麼,我到底失去了什麼——誰來告訴我啊!!

心裡的裂縫好像突然間變得更大了,一寸寸向外蔓延著,把那一團血肉冷酷的撕裂,那種難言的痛楚從心臟向外延伸,逼得他不得不咬緊牙關。他看著那枚戒指就好像回到了指環戰,回到了十四歲那年被他人感動的瞬間,停在半空中的手毫無章法的揮動,好像穿過了十年的光陰,即將握住那一刻從心底蔓延而上的溫暖。

——然後。

在將要握住的那一刻,溫暖消失了。

獄寺低下頭,細緻的擦去少女面頰上的眼淚,然後溫柔的回抱她。他看著少女的時候,覺得心底突然生出一種無名的感動,就好像他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是被他人所關心和重視的那一刻所擁有的那樣。

這種感動像是很久以前就擁有了,又像是被人強硬的□□以至於讓他覺得自己從未擁有、而後又在剛剛塞回了他的胸膛。他忍不住要對這個少女低頭,對這個少女唯命是從,哪怕在記憶裡對他說出了無數感人的話、做出了無數讓他感動的事的人不是眼前這個人。

他品味自己的回憶就像是在看一場黑白電影,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摸不到。抽走了感動和親近,他看著那些往事時,心裡盤旋的只有無盡的煩躁和厭惡。

只有在他看著這個前段時間突然出現在彭格列的少女的時候,他才會重新拿回那些溫柔的情感。那些感情他曾經給了一個人,現在卻不得不給另一個人,哪怕主人公的替換並沒有徵詢過他的同意。

隨後這個藍眼睛的,他連名字都不太願意去記的少女含著眼淚對他說:“阿綱,阿綱他……害死了庫洛姆啊!”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那個人不會這樣做,那個人絕對不會這樣做!沢田綱吉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是他獄寺隼人所獻出忠誠的物件,是溫柔又強大,揮拳的時候總是皺著眉的——那樣溫柔的男人啊!

沢田綱吉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集結了他們這群性格迥異的人的男人,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騙子。這個女人是個騙子。

沢田綱吉不會害死庫洛姆,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只有他,只有沢田綱吉,是絕對不會向同伴下手的。

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

……

……

——沢田綱吉,是個騙子。

沢田綱吉,是殺害了庫洛姆的,有著彭格列十代這種身份的,騙子。

對少女的懷疑和厭惡,無論有多少都會轉移到沢田綱吉的身上。對沢田綱吉的敬仰和忠心,無論有多少都會轉移到少女的身上。

哪怕沢田綱吉是和他自十四歲就相識的人,哪怕少女是一月前才認識、至今都沒被他記住名字的人。

獄寺隼人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凍得冷硬,被什麼割裂了的心肌粗暴凍在一起,只能勉強維持著原本的形狀。但全身上下只有心被凍住了,其餘的內臟還帶著溫度,一次次去試圖溫暖它,一次次被帶得也變得冰冷,直到整個身體內部都失去了溫度,在漫長的煎熬中盡數失去生機。

他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和他戴在右手的、彭格列嵐之指環有關的,非常重要的寶物。

可是這種位列於世界基石之一的寶物,會有什麼與之相關的東西?其餘的指環嗎?

他已經是彭格列的嵐守了,不可能再兼任其他屬性的守護者。持有相同價值指環的同伴都是十年前就已經相識的友人,他們都還一個個鮮活的站在他眼前。與嵐戒等價的寶物,世界上寥寥無幾,僅有的那些的情報也都在彭格列的掌控範圍內——

啊,不對。

庫洛姆已經死了,從十年前就已經相識的友人已經少掉了一位。庫洛姆在六道骸被關進水牢的期間掌管著彭格列霧之指環,同為七三之一,和他的嵐之指環想必是有關係的吧?

他失去了重要的東西,是指庫洛姆嗎?那個總是不說話的女孩,對他有這麼重要嗎?

……好像不是。

但是不是庫洛姆的話,他那種巨大的悲愴感,到底是因何而來?

這個世界上,有誰,會對他那麼重要?

——找不到。

果然,就是庫洛姆吧。因為十年來第一次失去身邊還算得上親近的人,所以才會悲痛到這個程度,真相大概就是這樣的。

獄寺這麼想道。隨後他捨棄了一貫愛用的炸彈,從腰間拔出一把□□,對準了那個曾經是彭格列的首領,現在卻被稱為彭格列的笑話的[沢田綱吉]。

他還記得對方看到他手中只有一半的嵐之指環時又驚又怕的表情,和現在看著他的槍口淚流滿面的樣子莫名重合了起來。他甚至能回憶起他發現信箱裡戒指時的驚喜——

……不。

是少女誇獎了他的指環時的驚喜。

這個人為什麼會哭?將庫洛姆推入敵人群中,那樣卑鄙的沢田綱吉對著他的槍口的時候,原來也會嚇得哭出來嗎?

他的心情忍不住變得惡劣——或者說,自他忍受不住沢田綱吉對他所敬愛的人三番五次的攻擊而加入了追殺對方的隊伍起,他的心情就沒有好過。在看著對方滿是淚水的臉的時候,湧上心頭的不是快慰,而是自責和憤怒。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沢田綱吉?”

獄寺幾乎拿不穩槍,哪怕在別人看來他的手連移動一下都沒有,正正的指著沢田綱吉的額心。

沢田綱吉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哭嚎,那雙蓄滿淚水的眼睛讓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獄寺知道自己什麼都沒做錯。無論是他敬仰的人被挑釁的時候挑釁回去,還是他敬仰的人被攻擊的時候反擊回去,他一樣都沒做錯。

哪怕從那個少女來到彭格列到現在並沒有多久。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忘了他們原本所相信的人,哪怕他們已經在這個家族呆了十年。

隨後……

在那個少女突然的一推之下,獄寺扣動了扳機。

子彈有些打偏,從額心歪到了左眼,但一樣足以置人於死地。獄寺終於真的拿不穩槍,槍從他手上掉到沙土上,他的雙手除了戒指外空無一物,是對於黑手黨而言足夠狼狽的姿態。他低著頭看著血從屍體的眼裡冒出來,膝蓋一軟已經跪倒在了地上,直到沙土上出現褐色的小點,他才發覺自己已經淚如雨下。

“十代目……十代目。”

他從未如此痛苦過,整個身體都像被硬生生撕扯成了兩半,大腦一陣一陣的刺痛,讓他不得不抱著頭,在眾人的包圍下發出一聲聲無意識的哀嚎。他確定他真的失去了什麼,那是比生命,比靈魂還要更加重要的東西。在意識到他可能失去這個的時候,他的心已經足夠痛苦,然後現在真正的失去了,痛苦已經超出了他忍耐的極限。

他失去的,是和嵐之指環有關的,重要的東西。

嵐之指環,是代表著無人能撼動的羈絆的,重要的東西。

那是,那是——

彭格列的……

少女從屍體上取下了大空戒,因為沒有彭格列的血統,所以只能掛在脖子上。

——大空戒吧。

獄寺隼人覺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非常重要,超出了他的靈魂和生命。

但他始終找不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就算是沢田綱吉喪命,就算是大空戒易主……

他也想不起來。

他唯一能肯定的,大概只有[獄寺隼人永遠的失去了某物]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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