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繼續雙手環抱自己,滿是委屈而柔弱的仰著臉,動都不敢動的看著他,不消兩秒,晶瑩的眼淚就直接劃了下來。
嘴巴裡繼續不清不楚的控訴著:"你竟然敢吼我?"
南聿庭看著她滿臉的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內心不自覺的軟了,但是臉上的陰沉退不下去,盯著她。
終究是軟了軟聲線,"自己站起來!"
他怕伸手拽她起來的話會把她的手臂給拽折了,現在軟得跟一灘爛泥一樣,根本不配合。
南聿庭作勢伸手幫她拖一下。
但是地上的人一臉的防備,還十分不待見剛剛吼了她的事,拍手打他,"不準碰我!"
嘴裡繼續嘟嘟囔囔著:"...敢吼我還?...本小姐包、包了你,投訴!...換!"
她一邊嚷嚷著,一邊推著他又打著他,就不讓他繼續在眼前伺候著。
南聿庭看她終於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終於一把將她撈了過來,手臂穩穩壓在她肩上,"給我看清楚我是誰!"
女人一雙眸子迷離的在他臉上看了半天,還是一副迷糊好奇的樣兒。
最後才指尖一抬,推了他,"不...要你!"
南聿庭生怕自己再一生氣把她怎麼了,沒辦法,直接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邁著寬大的步子直接扔進浴室的浴缸裡。
也不給她脫衣服,直接放水,怕她一下子接觸到水嚇到,左手握著龍頭,右手掌心擋著水勢。
但哪怕這個小細節做得好,臉上還是一副陰冷的表情對著浴缸裡搖來晃去的女人,"給我好好泡泡清醒!"
水放出來的時候,雖然溫度剛好,但是傅知恩果然是突然的激靈了一下,仰著臉眼巴巴的朝他看來。
其實,水澆在身上之前,她被扔進浴缸的時候,傅知恩就醒了幾分,這會兒水一淋,更是清醒不少。
至少她仰頭看南聿庭的臉都清楚多了,也清晰的看到了某人此刻黑壓壓的一張峻臉,一副等她清醒了就把她吃了的樣子。
正因為這樣,她更不可能表現清醒了。
為今之計,當然是只能裝得越醉醺醺越好,最好洗完澡裝傻充愣、腳步虛浮的出去後就倒頭大睡,明天起來就當什麼都忘了!
否則有她好果子吃!
"真帥!"這會兒,知恩仰著臉,還一副垂涎的模樣,雙眸醉意的看著站在浴缸邊的男人。
若是平時這麼誇南聿庭或許會讓他心頭輕快。
然而,此刻南聿庭清楚她誇的不是他,而是她包了一天的那個小白臉!怒從心起,額頭充血,睨著她。
浴缸裡的人兒看他這樣,忽然覺得解氣得很,他這麼死盯著她,偏偏又吃不了她的樣子多難得?
因而,她還眯著醉意的水眸,變本加厲的問:"結婚了沒?"
男人薄唇冰涼,嗓音冷得猶如二月冰窟,"你說呢?"
"嘿嘿!"知恩虛虛的笑,"我怎麼會知道?"
然後,她說了句氣死他不償命的話,雖然半醉不清醒的語調,可是南聿庭聽得是一清二楚!
她歪著腦袋,晃著舌頭不利索的說:"我...都來找你,好不好?"
南聿庭聽完眉頭驀地一緊,連同水龍頭也登時關了,死盯著她,"傅知恩,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他卻忘了這小女人此刻是喝多了的,他的威懾力哪裡管用?
果然,她單純又認真的模樣,重複著,"我說...我,養你。"
說著話,她白皙纖細的食指還十分鄭重的指著自己。
她戳了兩下,自己都感覺疼了,可憐巴巴的皺了眉,低頭看了看戳紅的地方。
一抬頭,猛地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峻臉。
大概是因為慍怒、妒恨,此刻五官簡直深刻立體得猶如雕塑,薄削的唇碰了碰,冷聲:"養我是不是?"
她咽了咽緊張的情緒,繼續裝著醉意熏熏,抓著浴缸邊,歪過腦袋避開他強勢的氣息。
點頭,"嗯!"
南聿庭常年在她眼前不調焦距的眸子,此刻黑壓壓的,微微一眯,那氣勢隱藏暴風驟雨。
"好!"他再次啟唇,"不給錢都行,但本人一定百分百做到我的本分!"
"什、什麼本分?"知恩舌頭有點打結,這下不是裝的,因為他靠得太近了,這話說得更是滿是狠勁兒。
男人冷肆的微勾唇,"你說..."
他挑了她的下巴,冷鬱又邪惡的氣息在他身上毫不突兀,"被養著的男人都有什麼本分?"
知恩一下子腦子一僵。
總覺得,今天被陸子琰拉著去壯膽搞事情,最後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跳了進去?
她彷彿看到了自己未來沒日沒夜痛苦的樣子!
"怕了?"見她恍惚而呆愣的模樣,男人吐出氣息,睨著她。
知恩回神,繼續裝傻充醉,什麼都不說。
可她聽完反而雙手一環,抱住自己,心裡想著,陸子琰去哪裡了?這個時候不應該來解救一下麼?
南聿庭"看"著她的眼神和動作,對她的所有神態都觀察得一清二楚,她這樣的小聰明讓他不屑的扯了薄唇。
"譁啦啦!"的水聲後,知恩低低的驚呼,繼而被男人捂進懷裡,身上多了一條浴巾。
"混蛋!"
"不是要長期養著我,還有更混蛋的!"
"...南,聿庭!"她弱弱的聲音,軟得沒力氣的雙手試圖推他出去。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知恩已經後悔承認得太晚了。
"砰砰砰!"很大的敲門聲忽然傳來。
南聿庭臉色沉了沉,這個時間打擾他的好事,他打算忽略。
但知恩也往旁邊避了避,敲這麼用力,肯定有急事,正好救了她!
然而,還真不是急事。
門外是耿直的阿六。
之前被陸子琰帶去房間了,但是房間裡只留了凌肖格,連陸子琰點的那一個都被打發了。
阿六無處可去,當然是繼續"盡職盡責"的回來敲主人的門咯!
南聿庭一開門,看到那張低配版的自己的臉,驟然陰鬱,"還不滾的,等我送棺材?"
阿六那叫一個面不改色、眼裡只有工作,道:"除非傅小姐出來明確的告訴我今天的工作結束,我可以回去休息了。"
南聿庭不想跟人動手,薄唇抿得死緊,"嘭"一聲關門,然後折回去。
知恩是從被子裡被揪出來的,然後被他用睡袍裹了個嚴實,像包粽子一樣,再把她抱出去,然後開門。
"說,讓他滾!"門一開,南聿庭才對著她命令。
知恩看到阿六竟然還在門口,驚愕不已,又覺得好笑。
這還真是盡職,就算南聿庭不在,就算她今晚喝醉,估計阿六都會把她一整晚照顧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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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阿六,道:"你先回去吧,很晚了,你老闆那兒有疑問的話給我打電話就好。"
這下阿六才點了點頭,"好,您早點休息!"
知恩笑。
然後對上某人陰冷的視線,只好乾乾的把笑意收了回去。
她又一次被南聿庭抱回去扔到了床上,一點都不溫柔,還一臉要繼續把她拆骨入腹的表情,知恩只能往另一邊挪了挪,"我...困了。"
南聿庭沒說不讓她睡,也沒說讓,而是轉身去了浴室。
因為他出了一身汗,得清洗。
傅知恩坐在床上,看著他進了浴室,松一口氣的同時,掀開被子,總覺得空氣裡都有著氣息,她也走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