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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 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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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在河南的空前勝利震驚的不僅僅是明廷,這個訊息在九月底傳到四川時,也讓此地的闖軍一片沸騰。李自成大敗朝廷剿匪軍後一路追擊川軍,透過湖廣北部攻入重慶府界,大破石柱兵、斬殺熊銘楊等川軍將領,順勢連破重慶、合州。只是冬季將至,闖軍在明軍新防線前受阻,一時無法順利攻向成都。

“大王,四川地勢崎嶇,不是大兵用武之地,還是返回河南吧。”牛金星又一次向李自成提出主力東歸洛陽、只留部將繼續攻略四川的建議。

此時帳中沒有其他的人,李自成直截了當地問道:“你還是不放心許平麼?”

“是啊,大王,許平守土不失,已有兩府數十縣之地,如果大王滯留四川,恐有主弱臣強之勢。”

李自成搖頭:“我看許平絕非滿腹心機之人。”

“我也沒說他奸詐,但是主弱臣強之勢若成,對許兄弟的害處才是最大。”當初孫可望和李定國投奔李自成時,牛金星就覺得西營的勢力過大。如果孫可望和李定國手下只有一千人,那就很完美,牛金星也會立刻建議李自成對其委以重任;但是孫可望和李定國一口氣帶來了數萬人,其中精銳士兵就超過五千,差不多相當於李自成二成的實力,這個情況就不由得牛金星不擔憂。

目前,闖軍內部最大的麻煩就是羅汝才。自從李自成和羅汝才合營以來,所有的繳獲,闖營、曹營都是七三開,看起來李自成收入比羅汝才高一倍還多,但李自成作為首領需要兼顧全軍。比如這次招攬許平,吸納李定國和孫可望,他們所需的資源都要從李自成的這七成裡出。收養孤兒、散發農具這些開支也全由李自成獨立承擔。之前牛金星曾試探著提出要羅汝才分擔一部分,卻引起對方的憤憤不滿:要是沒有我鼎力相助,闖王能有今天嗎?

假如讓西營留在李自成身邊的話,那以西營的實力和孫、李急於表現的慾望,他們對闖營的貢獻也不會少於兩成,如果李自成不想惹人不滿,自然也要分給西營兩成的戰果。隨著時間推移,西營在闖軍中的兩成份額就會固定下來,成為一個新的羅汝才。牛金星斷然不希望西營也變成第二個曹營,再分去李自成兩成的資源。

出於這個擔憂,牛金星就說服李自成把西營派到許平的手下。他本指望這些雜牌軍在對抗開封府官兵時被削弱一些,那樣李自成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將他們納入麾下;就算事情不成,許平也會分去大部分戰果,西營在闖軍中佔的份量自然會大大降低。

但出乎牛金星意料的是,西營這支偏師竟然在許平的指揮下,取得比闖軍主力還要大的戰果。這大半年來,許平的實力急劇膨脹,直追闖營和曹營的總和。西營的實力也隨著水漲船高,在闖軍中的比重不但沒有下降,反倒還有提高。

“大王,”牛金星又勸說道:“我們應該守土不失,這個您也同意了,可大王您從沒有認真考慮過派地方官……”

“好了,好了,”李自成有些不耐煩起來,他打斷牛金星的話道:“可是沒有文人,誰去當地方官啊?”

“許兄弟那裡也沒有文人,可是他們就建立起我們的官府來了。”牛金星急忙用開封府舉例,他還爭辯道:“其實很多文人都在觀望,他們不願意投靠大王,就是因為覺得大王的守土不失是一句空話。如果大王留兵駐守地方,我想會有很多文人願意出來為大王效力的。”

李自成對建立根據地的興趣不大,牛金星囉嗦的這些話簡直快把李自成的耳朵都磨出繭來:“牛兄弟啊,我並不是不想留兵駐守,可是你也知道,我們銀錢不多,如果處處駐守,要花的錢太多了,我根本沒有啊。”

除了洛陽這種大城以外,李自成很少在地方上留兵。就是這次透過湖廣進入四川時,沿途攻克的州縣也都被他放棄。左良玉一直跟在闖軍身後,等闖軍走後就去把這些州縣收復,然後一個個報捷給朝廷。

“那許平怎麼就能留守呢?”牛金星並不清楚孫可望的政策,但他認為許平從地方上獲得的收益肯定超過了駐守的費用,不然開封府的闖軍肯定不能膨脹得這麼快:“許兄弟那裡肯定不是在做賠錢的買賣。”

“我說過不許徵糧,”李自成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他們在違抗我的命令嗎?”

“我沒這麼說,我想許兄弟、孫兄弟他們是不會違反大王的命令的。”闖軍一直靠抄掠官宦人家的資產維持軍費,可是牛金星知道,光靠這些肯定不夠:“所以大王才更該去許兄弟那裡看看啊。”

十月五日,京師郊外,新軍參謀部。

“蒲將軍,本將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事不能操之過急。”

金求德面前站著的新軍將領名叫蒲觀水,他是賈明河的義弟,自從聽說義兄被包圍在開封後就天天往金求德這裡跑,極力主張立刻出動大軍給開封解圍。

聽到金求德的話後,蒲觀水那張大紅臉變得更紅了,他氣憤憤地叫道:“開封的糧草只能堅持到正月底,金大人一定要開春以後再發兵,難道是要眼睜睜地看著賈將軍和弟兄們餓死麼?”

“如果省著些吃,再收集一些城內富戶的餘糧,開封的糧草用到二月底絕對沒問題。”金求德並不清楚開封城內到底情況如何,許平又一次把所有的交通線都嚴密切斷,現在朝廷上也是驚慌不已。據高明衡巡撫信中所說,開封府被包圍前城內已經有幾十萬人。聽聞闖軍前來,河南的士人都攜家帶口逃入開封,賈明河運進城的那些糧食只能讓開封府多堅持幾個月而已。而這些人很多都是朝中河南籍官員的親屬,至於和朝中官員有聯絡、有師生同窗之誼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賈明河出發前,朝廷上的官員們無不歡呼雀躍,每逢遇到那些有親友在開封,或是打探訊息,或是哀求朝廷發兵的人時,官員們總是信心飽滿地宣稱開封指日就可解圍。他們的行為讓金求德非常惱火,因為這些官員為了讓那些焦急萬分的人安心,每次都不厭其煩地給他們講述新軍出兵規模的龐大,毫無顧忌地把朝議細節宣揚出來,導致新軍的實力、行軍路線、抵達日期都毫無秘密可言。金求德覺得,許平能夠準確地在蘭陽阻擊賈明河,與這些官員有很大的關係。如果不是朝廷催逼得這麼緊,賈明河也不會分兵去打什麼該死的祀縣。

自從新軍敗北的訊息傳入朝中後,這些趾高氣揚的官員一個個頓時又如喪考妣,諸位閣老的門檻快被一批又一批前去哭訴的士人踏破。前日早朝時,皇帝還沒說話,幾個閣老就約好了似的撲通給天子跪下了,異口同聲地哀嚎起來:“聖上啊,救救開封吧,六朝古都啊。”

他們身後的百官也爭先恐後,頓時早朝上就是一片哭嚎之聲。情緒激動的兵部尚書一邊哭一邊滿地打滾,有個河南籍的老頭子還把自己的鬍子都撕扯下來。結果當天的朝議就定下來,責成京師的新軍立刻南下,再次給開封解圍。

……

“兩位先生請坐。”

對其他的人、包括門口的衛兵通報的還是顧炎武和夏完淳的匪號,不過許平是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的。孫可望把這兩人送到許平這裡來,因為前者估計如果自己出面招待,這兩個人就算是真正的人才也只能“不可用則殺”了。

本來許平對夏完淳更為敬仰並且也沒聽說過顧炎武的名字,但談了一會兒之後,他的興趣漸漸轉到後者的身上。自李自成舉兵以來,投闖的只有舉人牛金星,而眼前的兩位儒生給許平的印象是對儒學的見地遠超牛舉人,他對此當然也很詫異。

見許平受寵若驚,顧炎武指出夏完淳已經立志不考科舉,至於顧炎武本人:“八股之害,等於焚書,而敗壞人才,勝於咸陽之郊。”

話雖如此,許平還有些奇怪對方為很麼會來助賊,顧炎武又道:“一個穿綢緞的人,每天都舉著棍子毆擊一群穿布衣的人、奪去他們的口糧、殘害他們的兒女,如果有一天這群穿布衣的人忍無可忍的站起來把這個穿綢緞的人打倒在地,我不認為他們有錯。”

許平謝道:“顧先生公道。”

“不過,有的時候,當這些穿布衣的人奪下那個惡棍兇徒手中的木棍後,卻開始毆擊其他穿綢緞的人,見到他們穿著一樣所以仇視這些不相關的人,甚至把這些人殺了煮來吃以洩憤。”

許平臉色微變:“顧先生是在說黃巢麼?”

“有一個穿綢緞的人,因為家境富裕、樂善好施,還常常賙濟布衣之輩,在這些站起來反抗兇徒的布衣之眾裡,還有人曾受過他的恩惠,”顧炎武問道:“若許將軍剛好是這群布衣的首領,會把這個善人也一起打倒麼?”

“當然不會。”許平大聲說道。

“假如許將軍一個沒留神,許將軍一個手下衝過去把這個人善人打倒,許將軍會制止麼?若是許將軍的這個手下將善人打死,許將軍會懲罰他麼?”

“當然。”許平幾乎又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麼,假如這個穿綢緞的人沒有做過任何善事,但也沒有毆打過許將軍的手下,他有很多糧食,而許將軍的手下很餓;他有很多的衣服,而許將軍的手下很冷;有一個人是許將軍的好友,甚至救過許將軍的命,他把那個無辜者殺了,分了他的家財。那麼許將軍會懲罰你的恩人,為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鳴冤,保護他的遺族麼?”顧炎武問道:“許將軍不要急著回答,請許將軍務必真的把自己設想在這個地位上,認真地想一想,然後再回答這個問題。”

許平沉默了很久還是沒有回答,顧炎武又追問道:“許將軍,你會為無辜者揮淚斬馬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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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這個問題難倒我了……”

“那好,”顧炎武飛快地說道:“那我換一個問題,假如許將軍不是這群布衣之眾的首領,首領另有其人,當許將軍終於和兄弟們把持棍行兇的惡徒打倒後,領頭者指著旁邊一個同樣穿著綢緞的人大喊:‘兄弟們啊,他也是我們仇人一夥的啊’,而許將軍知道他其實是個無辜的人,那麼許將軍會攔住首領,並勸兄弟們放過這個無辜者麼?”

“當然。”許平又一次能夠流利地與顧炎武對答。

“當許將軍攔在這個無辜者和兄弟們之間時,看到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們投來懷疑的目光,曾經的救命恩人痛心疾首地質問許將軍:‘你為什麼要背叛兄弟們?’,而首領則把一把刀塞在許將軍手裡,說;‘你去砍第一刀,這樣我們還當你是兄弟。’。站在許將軍面前的,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許將軍背後的那個人,只是一個素不相識的無辜者。”顧炎武追問道:“許將軍會怎麼辦?”

很久沒能聽到許平回答,顧炎武再次逼問道:“許將軍會去砍第一刀麼?”

“我想……”剛才許平回憶起山東的往事,他輕輕搖頭:“我想我不會一錯再錯,我不會動手的。”

顧炎武盯著許平的臉看了一會兒,嘆道:“知易行難,許將軍說的真是輕巧啊。中流之鯽,身不由己,雖然不知道日後許將軍在驚濤駭浪之前到底會如何行事,但今天許將軍心裡的這絲仁愛之念,就是我們二人來河南的理由了。”

“顧先生高義,”許平長出一口氣,感到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在下還從未見過有士人如此評價賊寇。”

“許將軍過獎了,我們是聖人門生,不是甘為獨夫爪牙的法家信徒,”顧炎武擺擺手:“我們士人生活優裕,平時無須勞作還可以泛舟江湖,而農人一年四季不得閒,一輩子也不識得一個字。我們士人寫的文章可以流傳後代,哪怕只是關於風花雪月,而農人能留下只有血汗,就是被迫揭竿而起時,留下的多半也不過是一聲吶喊。但他們便是不識字、不會寫文章、不深明大義,他們也是我們的同胞兄弟而不是蠻夷野獸。便是黃巢之亂那樣的海內浩劫,我想知道的也是:到底是什麼樣的罪孽惡行,把我們膽小怕事的兄弟變成了食人禽獸。”

明白這兩人不是做著白衣卿相的大夢來投奔闖營的後,許平問道:“那兩位想在河南做什麼呢?”

“許將軍,你可懂得畫?”一直在旁聽的夏完淳突然問道。

許平連連搖頭:“在下一竅不通。”

“哦,那便長話短說吧。”夏完淳也開始講故事:“有一個畫師善作魚蝦,其筆下之蝦,必用八筆而成,極具靈動曼妙之姿,觀者無不大愛之,師門無出其右者,正所謂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成名之後他離開師門開宗授徒,其弟子雖眾,但畫蝦時無論賢愚皆用八筆而成。若干年後,出了一個少年人,以九筆作一蝦,別有一番滋味,可找到同門長輩怒叱:九筆成蝦,可謂蝦乎?因其標新立異而群起攻之,以致逐出師門,若許將軍是這位名家,若是深愛這位後生晚輩之才,會解散宗門,驅逐徒眾麼?”

許平反問道:“夏先生是在寬解在下麼?”

夏完淳不答,只是微笑著又問了一遍:“許將軍會解散苦心建立的宗門,遣散徒眾以追回那位少年麼?”

許平冷冷答道:“不會。”

“好!”夏完淳拍手笑道:“這位少年離開師門後,發奮努力,以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師門固步自封、人才竭厥,終於有一天這位少年成為一代宗師,聲勢之盛更在師門之上,可謂揚眉吐氣也。但就在此時,宗門下一個新入弟子頗有才情,以十筆成一蝦,徒眾群起攻之:十筆成蝦,可謂蝦乎?將其逐出師門,以捍道統。敢問許將軍若是這位新宗主的話,回憶往昔,會離解宗門、遣散徒眾,以追新秀之心麼?”

許平再次啞口無言。

“積重難返,治亂迴圈,非一國之獨有,這就是我們來河南許將軍這裡的用意。”夏完淳和顧炎武都是東林人士,東林的浮沉給他們的感觸都非常的深:“晚生和黃候有過一面之緣,在京師也待了些時日,以我之見,黃候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今日河南的許將軍就好似昔日在長生島的黃候,內憂外患、步步艱辛,故能上下一心,銳意進取。不過治亂迴圈,無人能逃。許將軍異日若是能更進一步,黃候今天遇到的問題,我猜許將軍一樣也少不了。”

許平抬手一禮:“願夏先生有以教我,不勝感激。”

“我教不了許將軍,因為我不知道如何擺脫治亂迴圈,這就是為什麼我的書第三卷寫不出來,”可夏完淳堅信這是可以避免的,他和顧炎武約定不但現在隱姓埋名,將來也要功成身退不貪慕富貴:“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來河南,我們希望能找到跳出治亂迴圈之路,這條路我們聖人門生已經找了好幾千年了。這不但對中華大有利,對許將軍、對闖營也是有利的,我們若是找不到的話,許將軍的這支軍隊,爾主李自成的基業,終歸逃不出治亂迴圈,總有天也會化為飛灰。”

許平站起身:“兩位當世鴻儒,在下自愧不如。”

顧炎武道:“許將軍不必如此。明道救世、開太平大同,是我們的職責而不關你們武人的事,許將軍你只要盡好武人的本份便很好了。”

“在下敢請顧先生賜教。”

“因為聖人名教宣揚民貴君輕、天子一爵,子弟門生探求事世救民之路,所以想驅使黔首如群羊的獨夫要坑我們的同門,要燒我們的書籍,要用儒皮法骨來惑亂名教,要用八股之法來禁錮名教。”顧炎武道:“請許將軍握緊手中的劍,今天,保護河南黎庶,保衛歸德新政;異日若爾主李自成能更進一步的話,請許將軍保衛天下蒼生,保衛聖人名教。”

許平雙手抱拳向著顧炎武一躬倒地:“謹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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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按:明末啟蒙思想已經出現,這是建立在儒學長期發展的基礎上,比如顧炎武先生的:國家興衰,自有其君臣肉食者謀之,中華天下之事,匹夫有責。明末先賢已經能夠開始把民族、人民、國家和皇帝、朝廷區分開。

筆者以為,雖然蒙元時期將儒生貶為第九等,但和滿清不同,終元一代對思想的摧殘並不徹底,詩詞之中腥臊、夷狄時常可見,而蒙元的統治者對此的反應也和滿清大不相同,稱這種表達亡國之恨的情緒“豈不容於堂堂天朝?”。

筆者以為,經歷元代亡國被辱的磨礪,加上明代三百年優養士風,假如歷史再稍稍多一點時間,儒學的思想啟蒙就會大發展,這不是西方舶來品,而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思想、我們的啟蒙運動。

歷史當然沒有如果,可是架空小說就是在問“如果……那麼”,筆者以為,穿越者的舶來品思想(同時是時代和文化兩個方面的舶來品)的刺激下,儒學領導的啟蒙運動一定會席捲中國。本書中寫的啟蒙運動很可能不符合諸位的設想,因為這只是筆者的幻想推演——歷史沒有給顧炎武先生他們這個機會,所以她到底應該是什麼樣筆者很茫然。這是筆者想象中的儒家啟蒙運動,筆者盡力想描繪出她令人沉醉的美麗,只是限於能力……但她一定會非常美麗,如果讀者有什麼缺憾,那一定不是她沒有,而是筆者忘記寫了、或者寫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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