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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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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正在想怎麼反對。”楊懷祖蹦出了一句,接著又是一句:“剛才黃伯伯不是說要去見許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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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黃石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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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伯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麼?”楊懷祖湊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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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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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嗯……”楊懷祖想了想,沒有想出反對的理由,鎮東侯的武勇天下皆知:“該不放心的是許平才對,他一定不會來的。”在對話的過程中,楊懷祖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反對的思路,開始進行陳述:“第一,沒有重兵簇擁,許平是不會來的;第二,行刺這事可一不可再,許平會非常小心的;第三,黃伯伯什麼身份?怎麼好去刺殺一個賊人,這就好比……嗯,好比黃伯伯以侯爵之尊去和一個草民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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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開始黃石還聽得笑吟吟的,等最後一個理由入耳後,他的笑意漸漸淡去,在這個時代他總是有一種孤獨感:“我不打算殺他,我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招安他和李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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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軍國大事上,楊懷祖自認為沒有發言權,於是就打算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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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看法?”鎮東侯不打算放過這個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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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懷祖沉思片刻,開口仍是複述長輩的議論:“侄兒曾聽金叔叔說,闖營主弱臣強,許平勝仗打得越多,他和李自成之間的矛盾就越厲害,可以挑撥離間,如果他們反目,或許有人會接受朝廷的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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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他們會反目嗎?”鎮東侯仍步步緊逼,自第一次被任命為大都督以後,他發現別人就不願意在自己面前說話了,無論是大都督府的什麼會議,一般人張口就要先吹捧一番黃石的高瞻遠矚、豐功偉績。在等級森嚴的大明,年齡也是其中的一種,年輕人不會隨便對年長者說“不”字,等他年長後也絕不會容忍年輕人對自己說一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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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在鎮東侯的堅持下,楊懷祖終於開口道:“李闖用兵並無多少值得稱道之處,與其說李闖強,不如說我們官兵太差了。”李自成的軍隊原本固然是武裝農民,但官兵其實也是一樣的性質,官兵相對闖軍的優勢不是素質而是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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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燧發步槍已經越來越普及,各地軍隊都急於裝備這種新式武器,不少明軍將領都願意花錢從南方購買。以前還偷偷摸摸的福建、廣東軍火商,現在已經開始明目張膽地大肆製造武器,比如江北軍中,現在就擁有很多燧發步槍。但是以黃石所見,效果非常不好,大部分江北軍士兵都是抓來的壯丁,之前沒有進行過任何步槍訓練,而且在軍營中也沒有受到過合適的訓練。結果,一旦真在戰場上遇到火槍射擊,士兵們就會變得張皇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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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自成的軍隊相對經驗更豐富一些——他手下的將領更清楚該如何應付這種混亂,老兵也更多一些。而一旦引入新式的訓練手段,那麼就是十倍於敵。官兵這種武裝農民不會是許平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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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闖和其他各路寇首不同,如張獻忠、羅汝才,詐降反覆、毫無信義,只有李闖寧可藏身荒山,也絕不接受招安。以前他被追得窮途末路,身邊剩不到百人的時候,都不肯靠詐降喘息一番,現在他手下這麼多兵馬,怎麼可能會真心投降?他是鐵了心要造大明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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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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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許平,我父親曾經私下說,他固然是對不起新軍,但新軍對不起他在先。”楊懷祖觀察著鎮東侯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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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說新軍對不起他麼?”黃石問道:“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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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私下說過:山東一戰,許平救了很多人,數以千計的官兵因為他而得以活命,他對這些新軍官兵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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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馳援不算救命,這是軍官的職責,我給許平的軍餉是將軍而不是士兵,增援友軍是他的責任。”鎮東侯打斷了楊懷祖的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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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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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不對,但許平盡力救援友軍是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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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黃伯伯這麼說,那就是了,”楊懷祖道:“但先父說,無論如何許平都不該叛出新軍,這是他對不起黃伯伯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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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時候叛出新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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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懷祖嘴巴張開一下子無法合攏,半晌才結結巴巴地提問,臉上還帶著驚愕不解的表情:“難道……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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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去李闖那裡不是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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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楊懷祖長出一口大氣,臉色恢復了正常:“那黃伯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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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軍剝奪了他的軍官身份在先,把他開除出了新軍,然後他以白身投奔李闖去了。”鎮東侯說道:“你看,並沒有化解不開的恩怨,不就是奪職是不是合理的問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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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他背叛了朝廷啊,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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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是背叛了朝廷,這是他和朝廷的恩怨,剩下的我和他的私怨,我願意諒解他。”如果身邊是楊致遠而不是楊致遠的兒子,鎮東侯就會說得更露骨一些,不過現在他只是道:“而且我敢說,如果許平肯接受招安,朝廷是絕不會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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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伯伯,侄兒不是很能領悟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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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錯,這說明你用心想了,不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在鎮東侯的多年薰陶下,楊致遠已經被培養成了一個大反賊;楊夫人是熊廷弼的女兒,在外人面前或許不會說大明朝廷什麼,但心中其實怨恨滿腹。鎮東侯估計楊懷祖在這種家庭長大,腦後多半也有反骨:“江南有個夏生,寫了本書叫社會合約述批註,你看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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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在夏批本出來前,先父就把那個無名氏寫的原版給侄兒看過,還讓侄兒每讀一章都要寫心得,先父要過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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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鎮東侯感覺這聽上去就像是小學生的家庭作業:“自暴秦以後,春秋戰國計程車風漸漸消失不見,無論是當下還是士人懷念的漢唐兩宋,士大夫在天子面前,首先把自己妾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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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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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注意是妾,獻媚爭寵,手段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鎮東侯覺得這是一種對自己人格的自我矮化:“然後又會用這種要求去要求更低等級的屬下,要求他們從一而終,即使被冷落了也不能紅杏出牆,而要在空房內等待丈夫的臨幸,甚至不能哀怨,至死方休。如果一個寡婦守節而死,官府會給她一個牌坊;如果一個士人在冷落中鬱鬱而終,我們也會稱讚他的松梅之志;反之,我們會把他們罵成**。就是這樣,千年以來,對待士人有如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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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伯伯的意思是應該用合約,對嗎?”多虧楊致遠把社會合約述當作給兒子的家庭作業,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楊懷祖可以和鎮東侯討論交流:“小侄還是很難領悟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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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華的各家,儒家、法家、墨家、縱橫家等等,全是發源於先秦,當時有才能之士,國家要虛相、上卿之位以待,自暴秦焚書坑儒,興法家徵誅之術,漢皇也是以霸王道御天下,好像我們就再也沒有先秦那樣的成就了。”黃石知道楊懷祖不太能理解自己,在封建社會中很少有人會認為鉗制反帝王的思想有什麼錯:“到了兩宋嘛,天子對不喜歡的文人,流放、驅逐竟然都會被歌頌為品德高尚、厚道。唉,就是妾婦化啊,丈夫把不討他喜歡的小妾打入空房,而且還要求她不能心存怨恨。視人為姬妾玩物,卻要對方行慷慨任俠之舉,何其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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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朝廷不用黃伯伯為首輔,”楊懷祖說道:“不然定能興利除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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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易行難,”作為一個曾經的現代人,黃石很清楚世襲門閥制度是政治制度中最腐朽的一種,不過看看自己身邊,也全是子弟:“如果我能做的好,許平和他的手下還會站在我的身後而不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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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新軍中流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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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學鬱董嗎?”黃石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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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學他?”楊懷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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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就強調別人的不是,想給我找臺階。”這些年來,無論黃石做什麼,總是會有人出來稱頌他的正確無比,而任何失誤都是別人的錯,他倒是感覺自己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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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裡話是無法和楊懷祖說的,對方根本無法想像黃石見識過的國家和政治制度,他在心裡想道:“當年在長生島,我自己的封建特權就是一切特權的源頭,在我放棄了那些特權後,官兵百姓才做到幾乎平等。現在,我的特權比那個時候要大得多,而我已經無法放棄了。”黃石看了看身邊的楊懷祖,想到其他依賴自己提攜照顧的子弟:“絕對的權利造成絕對的腐敗,這世上只有我有這樣的認識,可是我還是受到了腐蝕。就好像新軍,我總是忍不住偏心,如果不是出了許平,說不定我還會容忍下去,如果不是不改變就會失敗,說不定我就湊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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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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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第五步兵翼離開戰場後,許平見到李自成已經紮下了營帳,這裡離江北軍的大營並不算很遠,不過為了安定軍心、收攏潰兵也只好冒險——這裡不是闖營的本土,士兵們多半不認識回家的路,如果脫離軍隊很可能就會損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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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營中見到驚魂未定的老營眾將,李自成看到許平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多虧了許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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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李自成進攻中都,一共帶來了三萬多老營,除去在山東損失以及駐守和掉隊的一些,今天上戰場時還有兩萬多,十幾路跑下來就丟了快六千,李自成已經派出大批探馬,豎起旗幟讓還活著的士兵趕來這裡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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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王、季大王呢?”許平環顧營中,這兩股最大的同盟勢力領導人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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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逃沒影了,”劉宗敏罵道:“雞腿逃得最早,曹操都是騎兵逃的快,把我們扔下頂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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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這中都是沒法打了。”許平知道經此一役,闖營的士氣會受到極大削弱,而新軍隨時可能抵達:“大王,我們回師開封,攻下開封後差不多就到封凍季節了,到時候我們直取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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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江北軍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一戰的可能,但許平不認為他們會去增援京師,不但江北軍不會去,就是晉軍、秦軍也絕不會出動,這樣就是以闖營全軍對新軍殘餘,許平覺得還是有新相當勝算的,至少比打持久戰用河南一隅和大明拼比國力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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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金星一臉的無奈,但也表示贊同,如果不是許平的實力太強,他本也不想在山東、南京耗費時日。牛金星的造反理論就是儘快把水攪渾,攻下京師讓朝廷威信掃地,然後諸侯並起可以各個擊破,雖然這樣也有給人做嫁衣的可能,但若不這樣危險更大,總會有有才能的人出現,靠著朝廷的資源組建起自己的嫡系部隊,那才真是成了為王前驅——現在牛金星最擔心的鎮東侯,幸好許平幾次打敗了他的新軍,讓對方沒能獲得謀朝篡位的威望和軍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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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營外報告羅汝才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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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一臉的不快,但在羅汝才進來前牛金星咳嗽了一聲,李自成看了他一眼,在臉上堆出關切的表情,向羅汝才問候道:“曹大王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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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雞腿這個孫子!”羅汝才進營後,端起衛兵遞給他的水就飲起來:“這王八蛋逃跑也不說一聲,我縱橫中原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不仗義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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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羅汝才之後,有陸續有些闖營大小勢力的首領帶著殘兵敗將趕來李自成這裡,但左等右等,始終沒有得到季退思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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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王可能是先回河南去了。”許平向李自成告辭道:“末將先回去整頓營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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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眾將紛紛離去,營內又剩下李自成和牛金星兩人後,後者對李自成問道:“大王,許平的事到底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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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兄弟又沒有異心,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李自成立刻答道:“再說我要是奪了他的兵權,其他人會怎麼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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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能叫奪他的兵權?”牛金星斷然反駁:“李過是大王的侄子,李來亨是大王的侄孫,大王把他們調回自己帳下聽令,有什麼不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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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他們是我的至親,那他們在許平手下又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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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戰看得很明白了,光有武器是沒用的,”牛金星也為李自成的老營購買了一批裝備,但是他們的表現就比第五步兵翼差得太多了:“必須得加上黃候的練兵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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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許兄弟從來不保密,直接問他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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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金星知道李自成說的不錯,但是他不想去問,攻下開封後進攻京師勢在必行,如果風頭又都被許平的部下搶走那就難辦了:“大王,那許平和孫可望他們密謀,打算架空大王為周天子一事又當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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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是傳言,其次,便是周天子,他們不就是圖個封王麼?現在崇禎老兒還好好地在紫禁城呆著呢,說這個太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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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不只是想封王,是想封矛裂土,而且不止他們兩個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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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多再加一個李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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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牛金星搖頭道:“遠遠不止,他們想瓜分天下,想讓他們的部將和他們一起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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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證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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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牛金星沉聲答道:“我有證人,大王想不想見一見,親口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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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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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鎮東侯也已經回到江北軍的大營,各路將領報上的斬首數以萬計,有些搶功沒有搶到的將領,索性帶著軍隊洗劫了周圍的村莊,把婦女擄掠為軍妓,老人、孩子和男人一起殺了報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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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東侯對此心知肚明,但是他裝作不知並表示會根據他們的戰績決定賞賜,再報給京師司禮監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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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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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了歡天喜地的江北軍諸將,鎮東侯準備提筆寫奏章,他知道這上面的數字後,是不知多少百姓血淋淋的屍骨:用來取悅朝廷,用來獲得功勳,用來完成和江北軍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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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想過,如果崇禎比歷史上做的好的話,我就算了。或許封建帝制還會在中國延續一段,但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它會被百姓推翻,或許在這個宇宙中不需要流血的大革命就實現。可是亂世還是到來了,而我造反的話還會有更多的百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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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死,不能也不應該是為了一個新的封建集團出現,哪怕是我的親信子弟。新軍他們就能搞成這樣,如果讓他們在國家中充當要職那還了得?”黃石覺得和許平的會面變得更緊迫了,他需要和許平做一個交易——政治交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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