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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強尼·卡森今夜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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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華國後,林軒得知了幾個好消息。第一個是,他爸爸林亞生終於評上了正教授,並升任了江城大學理學院副院長、電腦科學系主任,以31歲的年紀成為了江城大學最年輕的院一級領導。第二個是,他小姑林亞雯成功考上了北影的研究生,成為了司徒兆敦的學生,今年九月就要去脫產學習了。第三個是,他大姑父周正同也升了官,擔任了廣播電影電視部科技局的副局長。看來,1990年堪稱林家的幸運之年啊。

七月,林軒在水果湖一小參加完期末考試後,小學一年級的生涯就告一段落了。暑假期間,他哪都沒去,就在江城待著,每天不是學音樂,就是就練功夫。

姚備娜在音樂上的天賦逐漸顯露了出來,9歲的她如今無論在鋼琴水平還是樂理知識上,和林軒的差距已經不大了。

去年林軒剛去米國時,外公得知他一直在練習鋼琴後,就預購了兩架斯坦威三角鋼琴。一架是九尺的,製造好後就運到了外公位於馬裡布市的莊園別墅內。林軒在那時,每天的練琴時間都在四個小時以上。這可是鋼琴之王啊,林軒覺得哪怕是坐在琴凳上看著它,都是一種享受。

另一架是七尺的,製造好後就透過海運轉陸運送到了江城,整個過程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為了放置這架價值數十萬人民幣的鋼琴,劉芯薇專門在姚老師家的小區內租了個房子作為林軒和姚備娜的練琴室。姚備娜算是沾了光,這架鋼琴實際上她用的更多。

之前在《小鬼當家》劇組拍戲的經歷讓林軒深刻的認識到,作為一個黃種人,想在米國不被人欺負,至少現階段有功夫傍身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整個暑假期間,他練的非常辛苦,甚至連姚備娜找他去玩遊戲機都拒絕了。

期間,他把在上一世學過的功夫,給他乾爸朱師傅打了一遍,謊稱這是外公家的保鏢教他的。朱師傅觀摩後告訴他,這很像是粵東那邊的南派形意拳。朱師傅說,這套功夫的實戰性特別強,讓他輕易不要使用,否則容易傷人。

九月去水果湖一小報道後,林軒索性直接請了四個月的假。老師知道他是個電影演員,跟教務處那邊報備後,也就批准了。

按照和《小鬼當家》劇組簽署的合同,林軒有義務配合電影的宣傳工作。宣傳週期是1990年11月1日到12月31日。他打算過了十一假期,就動身前往米國。

《小鬼當家》的上映日期已經確定下來了,將於1990年11月10日在芝加哥首映。一週後的11月16日,開啟全米放映。電影投資發行方二十世紀福克斯為了儘快開啟電影的知名度,給劇組爭取到了參加十一月第二個星期一(11月12日)《強尼·卡森今夜秀》的機會。到時候,林軒會和製片人約翰·休斯、導演克里斯·哥倫布一同參加錄製。這也將會是他在全米國人民面前的首秀。

《今夜秀》系列是NBC電視臺的王牌節目,創辦於1954年。到1990年9月為止,《今夜秀》系列已經播出7000多期了,深受米國人民的喜愛,收視率也頗高。林軒也知道這個節目,他所熟悉的是《吉米·肥倫今夜秀》。在他的上一世,獼猴桃影片買了《吉米·肥倫今夜秀》的版權,所以他也看過幾期,很標準的“吐槽— 採訪嘉賓— 樂隊奏樂”流程。

時間很快來到了1990年的11月。林軒和劉芯薇已經和劇組人員在芝加哥匯合了,準備開啟《小鬼當家》的宣傳之旅。他本以為,在米國做電影宣發,會和華國一樣,需要去很多影院去路演。沒想到,劇組於11月10日下午在芝加哥喜滿客(emark)影院舉辦了簡單的首映式後,只在晚上去了另外兩大院線AMC和Regal在芝加哥的影院露了個面。之後全米放映時,劇組目前只計劃去洛杉磯、紐約、華盛頓和休斯頓路演。

來首映式採訪的記者不是很多,看來媒體們都不太重視這部中等投資的家庭喜劇片。首映式後,有一位來自《芝加哥太陽報》的記者想給林軒做個人專訪。但約翰·休斯在徵求他本人的意見後,直接拒絕了。米國記者杜撰起訊息來,一點也不比香江的同行差。相比更加正式的《芝加哥論壇報》,《芝加哥太陽報》更像是小道消息的集散地。

林軒之所以拒絕《芝加哥太陽報》的採訪,除了約翰·休斯提醒他這家報紙有隨意為新聞“加料”的前科後,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覺得《芝加哥太陽報》有反華的傾向。

這家報紙在他上一世報道2007年的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槍擊慘案時,為了博眼球,不等警方披露資訊,就直接刊登文章稱,兇手來自於華國大陸。報紙發行當天,米國警方宣佈兇手是一名太極國留學生。全世界頓時輿論大譁,很多根據《芝加哥太陽報》刊登文章撰寫報道的報業公司,都不得不重新排版乃至於重新印刷。

星期一,劇組一行人從芝加哥飛往了洛杉磯。《強尼·卡森今夜秀》的攝製地點是距洛杉磯市以北19公里的伯班克市,那裡也是NBC工作室群的所在地。

主持人強尼·卡森非常熱情的歡迎了劇組一行人的到來。他是《今夜秀》主持人中的常青樹了,早在從1962年就已接管了這個節目的主持工作。到1990年11月為止,光他主持的《強尼·卡森今夜秀》就超過了5000期。

接下來,強尼·卡森、副主持愛德華·麥克馬洪以及兩位撰稿人安德魯·尼克霍爾斯和達雷爾·維克爾斯和一行人在會議室裡開了個小會,簡單的講了下今日錄製的流程。劉芯薇對其中一個環節提出了異議。原來,強尼·卡森從約翰·休斯那聽說林軒會華國功夫後,特意請來了一個練過幾年跆拳道的米國小男孩,想讓兩人在錄製現場“比劃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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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芯薇認為這樣太危險了,她建議二人都耍一套動作就行了,沒必要非得動手比試。但是,無論是強尼·卡森等《今夜秀》制作方的人,還是約翰·休斯等電影方的主創人員,都覺得“比劃比劃”更有噱頭,能提高節目的收視率。收視率提高了,就意味著電影被更多人知道了,也就可能收穫更多的票房。

林軒覺那沒啥,要不是他媽先提的反對意見,他早就同意了。他練功夫也快五年了,正愁沒地方秀呢。如果他真的連一個白人小屁孩都搞不定,那就可以自廢武功滾回華國了。想比劃比劃就來唄,我林某何有懼哉!

在得到了強尼·卡森的再三保證後,劉芯薇才勉強同意了攝製方的安排。強尼·卡森承諾,不論倆人比試的過程如何,林軒都會“優雅”的取得最後的勝利,而且絕對不會受傷。

下午五點,《強尼·卡森今夜秀》第5846期的錄製正式開始。

“這裡是NBC伯班克演播中心,歡迎收看《強尼·卡森今夜秀》。今天,強尼的嘉賓來自於《小鬼當家》劇組,他們是製片人約翰·休斯、導演克里斯·哥倫布以及主演傑克遜·林。現在,有請主持人,強尼·卡森!”隨著副主持愛德華·麥克馬洪聲音的落下,強尼·卡森一臉自信的從帷幕中走出。

在樂隊的伴奏聲中,錄製現場的觀眾給予了他長達一分鐘的熱烈掌聲。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歡迎你們來到《今夜秀》。多麼令人激動的場面啊,我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你們了。真是令人感激啊,我還沒有失業。”強尼·卡森一上來就把現場的觀眾逗笑了。

這裡面的梗不太容易理解。《強尼·卡森今夜秀》的播出時間是週一到週五,週末兩天NBC電視臺在這個時間段有其他節目要播。今天是星期一,也就意味著是節目本週的第一次錄製,所以他確實是“很久沒有見到觀眾了”。另外,九十年代初,由於政府錯誤的經濟政策,米國失業率居高不下,一度甚至到達了7.8%的高位。他最後一句話正是在諷刺執政的象黨政府,畢竟伯班克所在的加州是驢黨的老巢。

“現場氣氛不錯啊,現在我們來聽幾個新聞。偉大的蘇聯政府近日宣佈,將米元和盧幣的官方匯率從1:0.6調整為1.8。朋友們,請用你們可憐的數學知識算一下,如果你現在家裡有100盧幣,那麼調整前後會少換多少米元?”強尼·卡森說道這裡,看了一眼臺下觀眾的反映。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隨身攜帶計算器的好習慣。

“好吧,其實我也算不出來。不過我可以為大家舉個例子。假如匯率是今天調整的,那昨天你用一筆盧幣能買到巨無霸,那今天這些錢就只能買到甜甜圈了。”配合著強尼·卡森誇張的表情,臺下的觀眾都大笑了起來。

“蘇聯人民比我們幸福多了,他們的工資正在以10%每月的速度增長中…..”強尼·卡森故意只說了一半話,現場的觀眾也配合著做了一個“天啊,我的上帝”的表情。

“但他們買不到東西啊!新聞裡說,買麵包需要排4個小時的隊,給汽車加油需要排6個小時的隊,買一瓶伏特加更是需要排8個小時的隊才行……我懷疑,難道蘇聯人的工作就是排隊嗎?”強尼·卡森把設計好的包袱抖了出去,臺下一片哈哈大笑之聲。

帷幕後面的林軒覺得有點不舒服,他很不欣賞這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行為。第三世界國家出了點事,也許米國政府和人民還會投以一點或真或假的同情;老對手蘇聯出事了,他們只會幸災樂禍,然後再嘲笑幾句。

“有個不願透露姓名的朋友告訴我,有個聰明的華國商人,最近用一堆罐頭從蘇聯人那裡換來了一架飛機。當時我就在想,難道蘇聯的飛機都是用罐頭包裝上的鐵皮做的?要不為什麼可以用罐頭換呢?”強尼·卡森把話題轉到了華國上,他這是要為林軒後面的出場做鋪墊。

“不過,華國的蘑菇罐頭確實很好吃啊!我覺得德米特裡·亞佐夫先生(時任蘇聯國防最高長官)也是這麼想的,才會一臉笑容的收下了罐頭,然後把米格-27當成垃圾丟給了華國人。順便問一下,在座的各位,有能和FDA(米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說上話的嗎?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禁止商人們從華國進口蘑菇罐頭。”強尼·卡森吐槽完蘇聯人後,又向現場的觀眾丟擲了一個問題。當然,這些都是提前設計好的。

“什麼,FDA說華國的蘑菇罐頭有毒?什麼毒,特別好吃的毒嗎?”強尼·卡森把手掌放在耳朵旁,裝出一副聆聽臺下觀眾聲音的樣子,然後一臉驚詫的說道。觀眾紛紛大笑,並報以熱烈的掌聲。林軒在帷幕後也被逗樂了,這簡直就是米國版的土味情話嘛,堪比“想你的液”了。

之後,強尼·卡森又相繼吐槽了海灣戰爭中不堪一擊的某國軍隊、剛剛被踢出福克斯米國富豪排行榜的建國·川、出道六年得分無數卻沒有拿過總冠軍的邁克爾·喬丹,以及第三次宣佈推遲上映的《米國隊長》電影……

強尼·卡森完成自己的單人脫口秀後,現場的NBC管弦樂隊開始奏樂,第二個環節“觀眾意見箱”即將開始。帷幕後面的林軒知道,這個環節之後,屬於自己的時刻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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