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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歸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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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得厲害,陸凡躺在水泥地面上緩緩撐起身體,他晃了晃刺痛不已的腦袋,隨即環首看看四周,空蕩蕩的大街上只有他以及揹包旁散落一地的雜物,他隱約地記得,在他暈倒前好像是出了車禍。

車主估計是怕事逃逸了吧,如果是平時,陸凡或許會報警讓警察處理,可是現在,陸凡只想窩進被窩好好睡一覺,他檢查了一下,發現身體並沒什麼外傷,“可是地上的血跡是什麼回事?”陸凡一隻手捂著腦袋,胡亂地將地上的東西塞回揹包,憑著逐漸模糊的方向感,一步一踉蹌地往前走。

連陸凡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到家裡的,頭部的刺痛已經緩和了許多,只剩下一種大病過後的虛弱感,陸凡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空蕩的房間,他不由地想起了夏雪,可是他又不想在倆人脫離關係後,自己還傻乎乎地想念著她,“分手就分手,生活還得照樣過。”陸凡假無所謂地吐一口氣。

他想做點什麼事情,分散注意力,他隨手拿起揹包準備整理一下,咦!陸凡從揹包中抽出一本黑皮書,他記得他沒有這本外形有點奇特的黑皮書,“難道是拿錯了?”陸凡凝眉沉思,不大可能,從小到大,他的記憶裡都非常好,就算讓他無意識的看一眼,也會連部分細節都被他記住,可是他仔細地回憶這倆天的經過,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印象,“難道是?”陸凡想到昨天的車禍,散落一地的雜物,被他胡亂塞進揹包的過程。

陸凡摸了摸黑皮書的封面,這本書比學校的課本長寬有餘,說是書,不如更像一本中型畫冊。五指覆蓋,上面微微地凸起以及柔軟觸感讓他有種撫摸活物的怪異感,“血?”他在書側發現幾點鮮紅的印記,可是,陸凡親眼看著鮮紅的血跡慢慢變淡,直至消失,“這本書會吸血。”這個荒唐的念頭在陸凡腦中串過,但隨即就被他拋到無影,在這個科技相當發達的世界,陸凡從不相信怪力亂神,“難道是幻覺。”他知道腦袋受過重擊,出現這種偶然性幻覺很正常,相比之前的想法,陸凡更願意相信自己認證過的現象。

或許是受到幻覺的影響,陸凡稍稍鄭重地捧著黑皮書,他伸手貼近書皮一側,緩緩掀起,書頁掀起的弧度有點慢,但隨著封面漸漸起開,陸凡的呼吸跟隨心跳卻習慣性沉重起來,封面依舊緩慢地翻越,短短的十數秒,彷彿經歷了漫長時間,當陸凡重重地將那黑皮壓下時,他像是卸下層層重擔般松了一口氣。

“契約I歸靈”陸凡皺起眉頭,繼續往下讀著,“初次祭祀,持有者可與器通神,達成歸靈,器魂一體”,書角處銘刻著暗黑黝亮地一個禁,字型底下扭曲成列一行字,身死奪舍或魂飛,道消溢驅則魄散。

“無聊。”陸凡接著往後翻了翻,發現之後的,都是正常白紙,他自嘲地笑笑,這種內附怪異文字說明的書,明顯是出版商吸引學生購買慾的噱頭,早在幾年前,這種小把戲,就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曾想是這種情況,陸凡漠然一撇隨手將黑皮書丟進揹包。

樊城是西北區有數的大都市之一,如果說繁城是集西北各地的人才聚集地,那麼作為全國有數的知名學校,樊華中學就是樊城所謂天之驕子的聚集地,這是一所貴族學校,故名思義,能在這個學校上課的,非富則貴,而陸凡作為其中之一,論資產,他家只能單據一個富,在財團子女遍地的樊華,家境只能算中等偏下,但每一級考試都以第一佔據榜首,加之英俊外貌以及沉著個性,陸凡在樊華依然有相當的知名度。

然而這份知名對於他,卻不是一件好事,在藝考生中,一向以男才女貌流傳的一對璧人,其中的夏雪,今天早上與世紀財團之子趙方穹一起下車進校門,這個訊息令整個樊華炸開鍋,趙方穹是學生會主席,才華相貌樣樣頂尖,最重要的是其家世世紀財團同樣是樊城頂尖的財團之一,三個備受矚目的學生之間的緋聞,引發一陣論戰。

“哪怕再情深意重,也比不過門當戶對,我就說嘛,這些財團哪有這麼容易高攀,再是相識,層次不同怎麼可能走到一起。”

“那也不一定,現在的人這麼會玩,不過是情侶分手,另尋他歡,陸凡哪個方面能和趙方穹相比,要是我也是選趙方穹。”

“聽說之前趙方穹曾追夏雪一陣子,不虧是趙大少,什麼是手到擒來,這就是手到擒來。”

陸凡在這一聲聲毫不掩飾的碎語中坐下座位,並置若罔聞地自顧自整理揹包,再是流言,若越較真就越失了分寸,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聞不問,開啟抽屜,一封粉紅色信封斜斜躺在角落,陸凡撕開封裝,只看了一眼,便默默揉卷在掌心,他嘴角扯過一抹不屑,目視著滿堂喋喋不休的嘴臉,只有不屑,這個所謂的貴族學校,有多少所謂的貴族,不過閒人子弟趁著父輩萌陰,在這個裝置頂尖教學一流的學校廝混濫情。

鈴聲一響,教員走出教室,陸凡也整理教本,不多時門外便已經有一個娃娃臉男孩笑著跟他打招呼了,陸凡背起包迎了出去,果不其然門外還站著他另外倆個宿友,樊華宿舍是四人制,榮成,杜申,方西澤還有陸凡,“走,打球去。”杜申是娃娃臉男孩的名字,他朝陸凡扔出一顆籃球,笑臉燦爛的說道。

扣殺,又一個翻身走位投籃,陸凡線上內一次又一次揮灑汗水,直到將渾身力氣抽乾,然後不管不顧地躺在地上,和他一樣的杜申也累得躺在地上,其餘倆人更是坐在一旁喘粗氣,重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但默契地沒有人說話,良久,杜申側頭對向陸凡,“喜歡可以繼續追,兄弟們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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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恢復了少許,陸凡攥著籃球在手心,沉著喉嚨,低低地說著,“這是她的選擇。”

"別介,凡哥,說實話,論智商你確實比一般人高些,不過情商這方面,我們還真不敢恭維。”榮成打著哈哈。

杜申也坐了起來,他繼續說道:“夏雪是個好女孩,我們相信她和你分手,一定有其他難處,但你不可以放棄。”

連一向不關注陸凡戀情的方西澤也開口了,“之前的事情,你確實做得不好,人家的女朋友都是百般疼愛,就你愛理不理。”

哎!杜申嘆了一口氣,“兄弟歸兄弟,感情這回事還真不好說,趁現在還有機會,你仔細想想,到底愛不愛她,愛就去追,不愛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陸凡掂著球,捫心自問,內心很多還是不捨,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愛,當時和夏雪在一起,並不是為了談所謂的戀愛,只是她的靠近,他不排斥,久而久之便經常處在一起,也就習慣性地成為別人眼中的情侶。

陸凡對於舍友們特地過來陪他說這些話,有些意料之外,“如果有機會,我會考慮的。”四人又打了會球,便各自返回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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