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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街角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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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淅瀝著一點點雨絲,灰濛濛不肯放晴,潮溼的街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煩躁的壓抑。

陸凡騎著腳踏車來到街角,他抬頭望著紅彩斑斕的五個字,心裡頭竟有些說不清的急躁,自從上次鬧了一次不愉快,陸凡已經有連續倆個星期沒見到自己的女朋友,但在今天,卻突然收到女朋友簡訊,約他到這他們最初相遇的咖啡館見面。

陸凡知道女朋友的性格,他們都是那種倔脾氣,自尊心很高的人,這或許是藝術生的通病,在外人看來很高冷,但這決不是生活良好的添加劑,情侶間的磕磕碰碰本來沒有什麼,但在這倆個藝術生中,習慣追求完美的他們之間的愛情,也變得更加琉璃欲碎。

想起三年來的點點滴滴,陸凡的目光慢慢柔和下來,他喜歡一個人的生活以及平靜,但夏雪卻讓他習慣倆個人相處的美好,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情感的人,但他明白,他有多愛夏雪,那個女人,彷彿天生與陸凡契合一般,不管是言語交談,還是生活中每一個舉動,他們之間總有一種難以說明的默契,即使是倆個人安靜地呆著,空氣中彷彿也有溫暖的情感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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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的分離,讓陸凡欲加地想念,想到即將地見面,陸凡心底一熱,感情的矛盾,總需要一個人先讓步,如果還來得及,他願意先伸出雙手,陸凡緩緩推開玻璃門,目光隨意一掃,便可在偌大的咖啡館中留意到那一抹倩影。

“抱歉,我來晚了。”陸凡在夏雪對面坐下。

“不,你很準時,是我來早了————。”令人錯愕的沉悶出現在一霎哪,但這莫名的尷尬卻讓陸凡無所適從,什麼時候,他們之間也會出現這種拘束,相對無語的情景,陸凡滿心的話,卻不知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們——分手吧!”打破這一僵局的,確是令陸凡無法置信的一句話,他呆呆地望著夏雪的臉,“再見。”抿了抿嘴唇,夏雪拿起隨身的包就欲轉身離開。

“等——一下,為什麼?我們之間沒必要到這一步吧?”感受到那曾經明麗的雙眼釋放出來的決絕,陸凡只覺胸口一睹,在這一刻,他不想理會哽咽在喉嚨的自尊,陸凡急促地出口挽留。

“你永遠都不懂,也從不為我著想,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我們之間的未來,或許我們都逃脫不了那個魔咒,倆個追求藝術的人,永遠不可以在一起。”夏雪極力想遏制眼眶的淚水,卻任是壓抑不住,她狠下了心,“我們都把過去的三年忘了吧,從此以後,彼此陌生,誰也不要打擾誰的生活。”

望著決然而去的背影,陸凡腦袋一片混亂,只覺天翻地覆,整個世界迴盪著倆個星期前的爭吵,“你的眼裡除了書還有畫,還會有我嗎,我根本就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是為了什麼,你難道就不可以放下你手裡的東西,稍微注意我的感受。”

“我怎麼就沒注意你的感受了,今天你放假,我還不是特意過來陪你,夏雪,不熬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我無理取鬧?你說你過來陪我,就是一整個上午都在擺弄你的修畫作業,你有沒想過,我是你的女朋友,我還要面對現實,也許是我不夠成熟,但我不想在這個時間,陪你玩白頭偕老的寧靜。”~~~~~~

漫長的糾纏消磨了陸凡的耐心,“好的,夏雪,我們不要再吵了OK?你需要冷靜一下。”他想要牽住夏雪的手。

“我冷靜不了。”夏雪猛地甩開陸凡,“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冷靜,讓我覺得,一直以來就只有我一個人在演這場獨角戲,我累了,真的累了。”

倆人相對著保持沉默,過了一段時間,最終,“我不想繼續了,從一開始,就是我在追逐,而你只是被動地接受,我付出那麼多,得到的只是你若有若無的回應,這樣一直跟著你的腳步走好累。”陸凡看著夏雪無力地低語,心頭很是煩躁,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會出現這種情景,他們的過去,不該是難得的美好,為什麼旦夕間所有的事情完全顛覆了他的想法,“或許,我們應該冷靜一下。”

這是陸凡那天對夏雪說的最後一話,直至今天。

天空的雨,逐漸大了起來,陸凡呆呆地站在咖啡館門口,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嗶嗶!”清脆的鳴笛聲驚醒陸凡,他微微向路邊靠了靠,只見一輛奧迪在他面前拐彎離去,驀然間,從車後玻璃看到一個熟悉背影,陸凡仔細註釋著背影的輪廓,整個人陷入了迷茫,就在奧迪車剛好拐角消失時,陸凡猛地追上前去,可是隨著一段時間的奔跑,陸凡無奈地看著車尾漸漸地拉開距離,直至消失。

分不清方向地一陣狂奔,陸凡站在一條偏僻的馬路上,失魂落魄地遊蕩,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從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彷彿不像原來那個自己,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縝密靈活的頭腦,在這場名為愛情的賽跑中毫無作用,直至現在,他還不明白,他到底輸給了誰?

渾渾噩噩走了許多條街,陸凡看了看路邊的標牌,現在的他只想回到自己的被窩,什麼也不想,狠狠睡一覺,分手了又如何,生活一樣得過下去,這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懷著自欺欺人的想法,他加快腳步步向回家的方向。

雨勢在突然間驟大,陸凡一個不及,溼遍全身,雨水伴隨頭髮冷冰冰貼在額際,一身衣服也鄒巴巴貼在身上,陸凡渾若不覺地漫步在雨中,忽然間,他好像察覺到什麼東西,抬頭望向天空,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頓成一片黑暗,太陽的光芒在離去,地球彷彿在黑暗中沉沒,所有的光照物皆失去作用,像被莫名物質覆蓋其光芒,在伸手不見五指下,隱隱之間,陸凡好像聽到汽車的鳴笛聲,只是,他無法指揮身體做出任何動作,在一瞬間他失去了他的意識,但眼前並沒什麼變化,依舊一片死寂般地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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