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娟倒了兩杯果汁，遞了一杯給秀麗，又遞了一杯給柳茹，然後就坐在沙發上吟詠秀麗的詩。生活突如其來，自己居然真的決定要嫁給柳苒了，真他媽的。
武娟在心裡憤憤地罵一句。
秀麗這廝居然會寫詩，還成了詩人，一定騙了不少文學青年，一定有不少帥哥給她寫求愛信。她既然是和柳苒的妹子一塊來相親，還是苗社長的夫人，一定要招待好她，武娟這樣想著，感到自己有想莫名其妙。
這個鐘點比較討厭，要睡睡不著，回家吧，肯定會惹得老媽問東問西。武娟自從決定要嫁給柳苒後，她的媽媽古芽兒就是一百個反對。武少波對此事表現得出奇得冷靜，他認為女孩子總要嫁人，儘管他從內心裡不贊成武娟嫁給柳苒，但他考慮到柳苒的一些縱橫關係，還是默許了武娟和柳苒的交往。
古芽兒差不多每天都要武娟向她彙報行蹤，跟著吵上一架，鄰居們早就對她的半夜哭聲和摔碗聲煩透了。要是不回家又沒處可去，武娟現在還不想和柳苒過早的同居。這幾天，柳苒一直都在忙碌著他妹子柳茹的婚事，和吳夢龍約定要見面本來是一件喜事，沒成想喜中有憂，吳夢龍住進了醫院。武娟這幾天表現得象柳家的親人一樣招待著柳茹，儘管她不太情願，但她覺得和柳茹挺處得來的。柳茹象她一樣幹什麼事幹脆利索，靜下心來，也會吟風弄月傷懷一番。
幾天的相處，她和柳茹，還有秀麗，姐妹仨便成了無話不談朋友。
武娟聽到秀麗和柳茹說起柳三棉借錢的事，她馬上插話跟著說柳三棉。這使柳茹和秀麗都很意外。武娟說：“這個柳三棉可是人長得很秀氣，會作詩。”
“是的。”柳茹說，“他是我本家的一個侄子。”
“武娟，你見過他吧。”秀麗笑一下說。
“你真的見過我那個本家侄子？”柳茹有些驚詫。
“他當初可是追過我的好姐妹夏星的。”武娟說，“柳三棉，古是一個風流才子呢。”
“人走時運馬走膘，這小子，當初是那樣的不太務實。和我一樣，大概是多讀了幾本書，總是把生活想得過於詩情畫意。其實，現實生活遠不是書本上所描寫的那樣。那些年，他又想辦廠，又想成為企業家，總想出人頭地。現在，真的眼看著要成為這個城市的領導人了。”
“聽你哥柳苒說，這一次吳經理真是病得不輕，搞不好要有後遺症的。癱瘓，痴呆，手或腳不太靈便，這都有可能。”武娟衝柳茹笑一下說，“柳茹，你真要嫁給他？你現在可是虎山鎮的一鎮之長，嫁給一個殘廢人，你不覺得委屈自己？”
“我哥只是要我和他相處一陣子看，並重沒有叫我立馬嫁人。再說，我也不是沒有人要。”柳茹說著格格地笑起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國家幹部吧。這事，以後再說吧。”
三個人正在說笑，柳苒和苗社長來了。
苗社長進門就對秀麗說走，秀麗有些尷尬。
“天這麼晚了，我們仨是準備在辦公室裡過夜的。”武娟說，“苗社長，你不該把秀麗姐管這麼死。你看柳茹是多麼意氣風發呀，你再瞧一下秀麗病焉焉的樣子，再不把她放出來，人都要變傻了。”
“走，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回家。”苗社長說，“我和柳主任在醫院看過吳夢龍後便去了我家，沒想到進門後連一個倒茶的人都沒有。我一猜她就在這裡。這幾天，她跟你們一塊把心都玩野了。哼，家都不知道回。”
“走吧，走吧。”柳苒說，“柳茹和武娟也一塊走。到我那兒去。武娟，天這麼晚了，你回去也不方便。要不然，我給武市長打個電話。”
“算了吧，你別多事了。”武娟打斷柳苒的話說，“去你那兒是吧，行，咱們走。不過，你不要給我家裡打電話。本來我老媽就對你不開胃，你真是找抽呀。”
“守著我家老妹子，你就給我點面子吧。”柳苒嘻笑著放下武娟揚起的手，“你還能真敢打我呀。我大小也象老苗一樣，是個正局級官員嘛。官要官威，武娟，以後人多的時候，你總要給我留些臉面。”
“是的，該給你上面子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上足。”武娟調皮地在柳苒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柳茹開心地大笑起來，秀麗有些不自然地看一眼苗社長。
“走，快下樓吧。”苗社長說著向門外走去。
下樓時武娟問吳夢龍的身體情況，柳苒嘆一口氣，並沒有搭話。
苗社長帶著秀麗走上燈火輝煌的街市，秀麗想起當初苗社長追求她的情景。
秀麗和柳茹上中學時常去柳茹家玩，那時，柳莽還是虎山鎮的鎮長，很能幹，是墟城市鄉鎮中最年輕的鎮長，頭上還罩著鄉鎮企業明星的光環。
柳莽的相貌很粗陋，但頗有心計，他知道秀麗愛好詩詞，便抓緊時間背誦一些他能看到的詩詞名句，在秀麗和柳茹一塊到他家玩時，他便湊過去和她們一塊吟風弄月。但柳莽早已為人夫為人父，有老婆孩子在，柳莽儘可能地剋制著想佔有秀麗的慾望。
那時，柳茹一點都沒有覺察到五弟柳莽的心思，依然把秀麗朝家裡帶，有時一住就是幾天。秀麗知道柳莽沒上過幾天學，但人很精明，做生意，處朋友，謀官職，在社會上方方面面，樣樣都行。老婆田大妮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和柳莽一起走南闖北，販運糧食，倒賣鋼材煤炭，什麼生意都敢做。
柳茹沒有考上大學，進了虎山鎮上班。秀麗考上大學了，她畢業後，江大明很想把她留在墟城高等專科學校的圖書館，秀麗也認為自己應該到到那裡去，只有到那裡才能圓自己想成為詩人的夢。但墟城高等專科學校雖然是個清水衙門，能進去的人都是要有點社會背景，江大明不善交際，因此，秀麗的工作問題便耽擱下來。走，哥哥帶你喝酒去。柳莽這樣安慰著秀麗。柳茹也跟著插科打諢，鬧著要柳莽請客。那天柳莽一定是喝多了酒，他說要到市裡辦事，順便送美女回巢。
秀麗便和柳莽一塊相擁著走向墟城高等專科學校江大明的住處。學校關大門了，柳莽叫了一陣子沒有人搭理，他便擁著秀麗走進一家旅館。事情進行得很突然，天亮後秀麗清醒過來。但秀麗並沒有責備柳莽，她覺得自己潛意識裡也想和柳莽*，好象這事她已想了許久。本來她是可以和柳茹一塊去虎山溝梨花灣的，而且她也是經常在柳茹那裡過夜。但和柳莽同居那一晚，她覺得自己該和柳莽之間發生點什麼事，說不清是自己空虛還是無聊，工作的事沒有著落，總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柳茹聽說秀麗要跟柳莽去南方跑一跑，便鬧著要一塊出去見見世面。柳莽把車鑰匙扔給柳茹說，好好幫我在家看著你嫂子。柳茹打著哈欠說她不想回家了。柳莽附在柳茹耳畔說，四姐，我一定從南方給你帶幾套新款式的衣服。
柳茹笑了。
柳茹走近秀麗身邊說，跟這廝在一起小心點，他不是好人，是個摧花和尚。秀麗笑著問，柳茹，我要不要帶上個菜刀剪子什麼的。柳茹說，不用，他要敢起色心，你就踢他褲襠。說罷倆人哈哈大笑起來。
到了廣州，兩人便雙棲雙宿，這使秀麗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凌晨的廣州格外安靜，經過白雲賓館時，秀麗突然想起柳莽第一次跟她*的情景，他讓秀麗倆閉著眼去摸自己身上的一塊胎記，柳莽說那一塊胎記是一道菜。
秀麗問是什麼菜，柳莽說是一根黃瓜兩個杏。秀麗沒摸到。柳莽說你再勇敢點就摸到了。秀麗摸到了那一道菜。柳莽說你一定能長壽，你摸到了我的小弟，你要知道，少女要是吃了這道菜，一個會長壽的，而且活多大歲數都能永遠保持少女的風采。秀麗笑得花枝亂顫，她捶打著柳莽說，你真是個流氓，柳莽呀，標準的一個大流氓。
想到這，秀麗啞然失笑起來。柳莽一把摟過秀麗問是不是想到情人了，笑得鬼頭鬼腦的。秀麗說是啊是啊，我正在想你呢，想你第一次跟我耍流氓的事。
柳莽笑了。一會兒哥哥找個地方再讓你吃那一道菜，怎麼樣。秀麗說我可遭不住嫂子田大妮知道咱們事的後果，不知柳茹能否替咱保密。
柳莽說，我四妹會成人之美的，再說，這次來廣州，除了要給展衛成送禮，我就是想給四姐買點東西。她現在剛參加工作，也算我對她的祝賀吧。秀麗說，我還是怕遭不住田大妮。柳莽笑笑說，只要遭得住哥哥的就行。
秀麗對性誘惑一直缺乏抵抗力，她對著白雲賓館詩情大發，脫口吟到：今夜我心明媚，與情人一起飛舞，白雲賓館，你如男根堅挺。柳莽拍一下她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表面上很文靜，內心騷得不得了。秀麗說你才騷呢，連母豬都不放過。田大妮那醜，你怎麼和她*呀。柳莽說，田大妮人長得醜，但卻是少有的奇才，我能有這一片家業，還不多是全靠她。其實，男人和女人*，醜俊還不都是一樣。以後你要找老公，一定要找個實用的。
秀麗說，誰能把我的班弄好，我立馬就嫁給她。
柳莽笑到，是這樣的。生活就應該這樣，用你們讀書人的話說，這叫隨遇而安。離開大妮，我可以和任何女人*。黑糙的女體育老師，肥胖的酒樓老闆娘，醜得讓人心驚的女客戶，愛吃大蒜的三陪小姐，這些人我都可以和她們*。
秀麗說，這也許叫不懂欣賞女人吧，其實，要*，還是該選我這樣的。不過，我覺得你也挺適合我的，自從我有性意識以來，好象我就一直想有你這麼一個男人。人長得要粗獷，性格要粗糙，要有勇氣對我示愛，不要拖泥帶水，你嘛，還行。
柳莽嘟噥一句，**人，你倒真不挑剔。
秀麗說，我已經夠挑剔的了，大學裡交幾個男朋友，有幾次婚前性行為，都不算人生汙點。真的，我們班上有幾個女生早都有過性經歷了。不過，事實證明我也不是個淑女，不過，我嫁給男人後一定會對我的丈夫溫柔體貼，對他忠心不二。
柳莽說，如果哪一天想起和我的事心裡就犯堵，千萬不要折磨自己呀。可以找我，記住，當我的情人，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秀麗嘆息一聲說，生活啊，也許我們只需要知道概況，不能深究細節，把一切都看清楚了，活著也挺沒勁的。不過，在秀麗嫁給苗社長之後，再婚的苗社長卻十分計較秀麗的第一次。儘管秀麗在這一點上覺得苗社長特別沒出息，但她還是向苗社長辯解說自己和他是第一次，還遮遮掩掩地暗示苗社長沒有完全進去。當苗社長表達了寬容，而自己卻說根本不需要他的寬容時，她覺得自己真夠虛偽的。有時苗社長會對她改變策略，先對她安慰，再進行嚴厲打擊，讓秀麗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然後，苗社長會在精神上對她進行嚴厲打擊。女人嘛，總是會用一些小把戲來誘惑男人，秀麗知道苗社長的怕自己和男人接觸的心理，便時常把自己關在家中，其實，只有她自己清楚，這是為了放鬆苗社長的心裡戒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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