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利普斯的氣憤可以理解，在赫爾墨提克那些天，凱撒就發現這老頭根本就沒有掌控赫爾墨提克的半點權力。
“那麼阿斯特瑞家族呢？”強忍住笑，凱撒裝作鄭重地詢問。
“老怪物一家是真的打算避開這個大漩渦，大戰一起，他家那兩根獨苗苗，哪裡經得起折騰？”
斯克利普斯眼睛一翻，沒好氣地回答，說完之後，卻神色落寞的嘆了口氣。他跟普魯登斯的關係非常要好，冰霜阿斯特瑞又是黑暗本尼迪克特最重要的盟友，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阿斯特瑞家族在這個時候退出。
凱撒沉默，也許正是因為阿斯特瑞家族歸隱，黑暗家族才會選擇跟自己合作吧。
克裡斯託夫和洛克面面相覷，驟然聽到這麼多秘聞，猜想從此之後，不大可能避開這件還沒發生的大事，一時間很是不知所措。
“你們兩個也不用緊張，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很多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只是沒誰說出來罷了。大戰開始的時候，帝國傭兵團就不能像你們躲避黑暗軍團的徵召一樣自由了。”斯克利普斯似笑非笑地看了克裡斯託夫和洛克一眼，“現在就攀上暴熊城這個帝國新貴，是雪中送炭，比起依附黑暗家族，能取得的成就更大。”
兩個聖階傭兵很尷尬，他們的傭兵團既然在帝國西北活動，肯定少不得跟黑暗軍團接觸，逃避徵召那是家常便飯，被斯克利普斯當面指出來，真是情何以堪！
不過兩人並沒有心生抱怨，反而有點感激斯克利普斯，這老頭雖然是黑暗家族的人，卻非常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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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才回來？”
赫爾曼拉長老臉，很不爽地質問興致勃勃回到赫爾墨提克的小邪和阿娜絲。
“要你管！”
大好心情被破壞，阿娜絲不樂意了，小嘴一撅，一句話頂得赫爾曼臉色發黑。
“有什麼急事嗎？”
小邪悄悄拉了拉阿娜絲，笑著問快要喘不過氣來的老岳父。
赫爾曼使勁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對小邪說：“我們跟那群王八蛋談好了，就等你簽字！”
一大疊檔案被塞到小邪手裡，赫爾曼氣呼呼地轉身，消失在幽深的通道中。
“小氣鬼，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赫爾曼沒有像以前那樣服軟，阿娜絲氣得直跺腳，一會兒之後，又小心地問小邪：“呆子，爸爸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不會吧？”
小邪摸摸鼻子，也不是很肯定，心想我要是有這麼個不孝的女兒，肯定要好好收拾一頓……正在胡思亂想，突然發現身邊傳來一陣懾人的寒氣，回頭，只見阿娜絲咬牙切齒面色猙獰。
“你死定了！”
“不要啊……”
赫爾曼手捧精美禮物回來的時候，小邪正被憤怒的阿娜絲蹂躪得鬼哭狼嚎。
老家夥一愣之後，就興致勃勃地坐到一邊，看女兒發飆。
阿娜絲反倒不好意思了，狠狠掐了小邪幾把，才不情不願地住手。
赫爾曼一臉意猶未盡，卻也不敢招惹明顯正在火頭上的阿娜絲。
“女兒，生日快樂！”
“生日？”
阿娜絲傻傻地接住赫爾曼捧過來的禮物盒子，半天反應不過來。
赫爾曼臉上閃過愧疚的神色，回頭對小邪破口大罵：“你是幹什麼吃的，連自己未婚妻的生日都不記得？！”
小邪一臉苦意，赫爾曼說出“生日快樂”的時候，他就明白過來，七天前，不就是阿娜絲的生日麼？
可惜小邪曾經被抹去很多關於自我的記憶，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生日是哪一天，阿娜絲小的時候，因為身份特殊，在本尼迪克特家族受盡欺負，也從來不曾過過什麼生日，兩人在一起後，又長時間閉關修煉，或者繪製符籙，製造魔法物品，根本就不記得還有生日這麼回事。雖然老公爵給兩人補辦過幾次，兩人卻都不怎麼在意。
儘管如此，小邪聽到赫爾曼的咆哮，還是忍不住一陣愧疚，俯首帖耳地承受了岳父大人的口水，才朝阿娜絲投去歉意的眼神。
阿娜絲溫柔地看著小邪，輕輕搖頭。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們，你們……”
赫爾曼很喪氣，指著兩人說不出話來。
“我就知道爸爸對我最好了……”
阿娜絲靠到赫爾曼身上撒嬌。
“哼哼，沒有你家呆子對你好！”
赫爾曼含糊地嘟囔，從語氣來聽，他似乎不大願意，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的真是想法，其實老家夥非常享受女兒的親暱。
“可是爸爸，為什麼你給我的禮物上有這麼多灰塵？”
阿娜絲突然皺著眉頭，將禮物盒子舉到赫爾曼跟前。
“怎麼會？”
赫爾曼伸出手指一抹，盒子表面立即被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此事最終不了了之。
赫爾曼估算著時間，精心給女兒準備了生日禮物，可惜因為小邪和阿娜絲忙裡偷閒四處遊玩，比預計晚回來十多天，讓他所有計劃失去意義，忍不住很是生氣。
小邪可以理解，赫爾曼對阿娜絲的關愛，總有那麼點補償的意味在裡面，這次給女兒過生日的打算落空，按照他的性格，發火也屬正常。
赫爾曼本來要把禮物盒子搶過來擦乾淨的，阿娜絲卻死活不肯，還說了一句在小邪看來富有哲理的話——
“蒙塵的父愛才彌足珍貴，因為不管什麼時候，爸爸都會毫無理由地寵著我！”
可憐赫爾曼一個大老爺們兒，當著女兒和女婿的面，差點就控制不住淚流滿面。
小邪見機得快，拉著阿娜絲跑沒影兒了，留給這受傷的中年男人一個巨大的私人空間……
回到兩人的房間，阿娜絲一直在想象老爸會怎樣怎樣感動，小邪卻百無聊賴地翻看起手中厚厚的檔案來。
他對這些條條款款的東西相當厭煩，好在修煉有成之後，記憶力大增，一目十行，很快將所有內容死記硬背下來，但是卻不好輕易簽字。
檔案的第一條，就是恢復自己和普魯登斯的爵位，承認赫爾墨提克是艾澤拉斯帝國一個新的行省，但是擁有高度自治權，不用向帝國納稅。
這條東西，實際上就是做個表面文章，目的很簡單，將赫爾墨提克和阿斯特瑞家族綁在帝國戰車上。小邪非常自信，依靠赫爾墨提克的實力，就算自立一國都不是問題，承不承認是艾澤拉斯帝國的一個行省，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關係。艾澤拉斯帝國是領主分封制的聯盟式國家，不像光明帝國那樣政教合一，國家權力高度集中，帝國各地的領主，就等同於當地的土皇帝。
儘管如此，小邪還是決定將自家老岳父找來商量商量，自己雖然沒有問題，但恢復普魯登斯的公爵爵位，就不知道是不是獲得自己那便宜爺爺的同意。再有，掛在艾澤拉斯帝國名下，以後有什麼大動作，會不會不方便？諸如此類……
“阿斯特瑞家族當然是同意的，普魯登斯參與了全部談判，否則這一條就不會寫在協議中。”赫爾曼聽了小邪的問題，難得耐心地解釋起來，“冰霜大公畢竟是克萊爾的導師，還是擁戴克萊爾上位的大功臣，阿斯特瑞家族不打算繼續涉足帝國政壇，一個公爵爵位，相當於退休金了。”
小邪點點頭，表示明白。
“承認赫爾墨提克是艾澤拉斯帝國一個行省，不過是克萊爾的試探罷了。”赫爾曼看了小邪一眼，“如果你想弄個皇帝噹噹，赫爾墨提克也不是沒有那個實力……”
“當皇帝？”小邪一撇嘴，“皇帝能讓我修為提升麼？有那個時間征戰天下，還不如多閉關幾次！”
“很好，我終於不用擔心我的寶貝跟別的女人爭寵了……”
“爸爸！”
阿娜絲惱怒地瞪眼。
“算我沒說……”赫爾曼趕緊服軟，“只要同意第一條，克萊爾就會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你沒有覬覦他皇位的心思。”
“才一定程度啊？”小邪不滿意地摸摸鼻子，“當上皇帝的，疑心病怎麼都這麼重？”
“布魯克家族的皇冠就是搶來的。”
“難怪。”小邪瞭然，突然語氣一轉，“為什麼您的父親沒有恢復爵位？”
赫爾曼看白痴一樣看著小邪：“老頭子恢復爵位，就該返回帝都輔佐皇帝了。”
“那他幹嘛不回去？”
“兩個目的！”赫爾曼伸出兩根手指在小邪眼前晃盪，“作為赫爾墨提克跟艾澤拉斯帝國聯絡的紐帶，同時也是本尼迪克特家族的投資。”
“投資？”前面的小邪還能理解，後面一個，卻有點轉不過彎來。
“本尼迪克特家族看得起你，認為你有成為一方霸主的潛質，所以派出老頭在最困難的時候來輔助你，我和愛勒貝拉，還有阿娜絲，都是他們在你身上下的注！”
“我才不是！”
小邪還沒有說話，阿娜絲就不高興了，小嘴撅得老高，劃清自己跟本尼迪克特家族的界限。
“究竟是不是，你說了不算。”赫爾曼有點意興闌珊，“不管你怎樣討厭本尼迪克特家族，你的身上照樣流著黑暗本尼迪克特的血液，只要有這一點，就足夠了。我和愛勒貝拉也一樣！”
“……”
阿娜絲張了張嘴，卻沒法反駁，只好委屈地看著小邪。
小邪將阿娜絲攬在懷裡，心情也不大舒暢，到頭來，還是逃不開麼？
“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算盤打得真響啊！可惜，我就是我，怎麼做事，還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
“這句話才像個男子漢！”赫爾曼朝小邪豎起大拇指，“可惜那些老家夥，並不是要我們左右你得意見，而是跟在你身後，你吃肉，我們也有口湯喝。按照你表現出來的潛力，就算是一口剩湯，也比艾澤拉斯帝國的肉有營養……”
“爸爸，你怎麼說得那麼難聽？呆子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所以老家夥們的算計已經成功了。”赫爾曼倒是滿不在乎，反而有點幸災樂禍。
“算了算了，既然生活在這個世界，總要接觸一些人吧！”小邪不得不承認赫爾曼說得對，也想通了，既然不會影響到自己，那就隨他們去吧。
……
“自由通商就不多說了，只有透過商人，赫爾墨提克才能跟帝國互通有無，快速發展起來。等買來糧食，我們就再也不用吃那種螞蟻吃的該死蘑菇！”
赫爾曼說到這裡，很有點咬牙切齒，小邪和阿娜絲神色詭異，如果這話被蟻后聽到……
“前面兩條，都是艾澤拉斯帝國得到實惠，第三條嘛，就該我們赫爾墨提克獲益了！我們需要在全帝國範圍內徵召工匠，學者，煉金術士，魔法師，戰士，弓箭手……”
“招這麼多人，克萊爾會同意嗎？”阿娜絲忍不住打斷滔滔不絕的赫爾曼。
“他當然會同意，接下來十餘年，他都要從赫爾墨提克訂購大量的魔法武器，魔法鎧甲，魔法卷軸……”
“什麼？！”
小邪跳起來，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激動個什麼勁？”赫爾曼白了小邪一眼，“你不是說要在赫爾墨提克弄個什麼大學嗎？這些人招來，就是大學的教授導師。”
“哦……”
小邪總算松了口氣，大學建好，就能源源不斷地輸出各種人才，自己和阿娜絲也可以從繁重的煉製工作中解脫出來，全身心投入修煉。
“你的想法很不錯，艾澤拉斯帝國和光明帝國都沒有類似的地方，就是名字取得差了點，大學？我還中學，小學呢！學院倒是稍微好聽一點……”
赫爾曼絮絮叨叨地碎碎念，卻沒有注意到小邪和阿娜絲大眼瞪小眼，中學，小學，這兩種東西還真有，可惜不是這個世界的。
“傭兵工會，冒險者公會和戰士公會，他們想要在赫爾墨提克開設分會，照我說，就直接同意了，這些組織還算不錯，從來不會參與到爭權奪利中，還能給城市帶來不菲的收益。”
“本來，黑暗神殿想要在赫爾墨提克建造神殿，可惜他們的名聲不好，被我拒絕了。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小邪連連搖頭。
“很好，在這裡寫下你的名字，你們就可以去休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