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表演時間到
汽車緩緩駛向工地大門。
大門開啟，白曇透過車窗看見門外的空地上坐著幾個男人，都是很普通的穿著，就坐在路的正中間，把路給擋住了。
看向後視鏡，白曇注意到副駕駛的許志森眉頭皺著。
馮經理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小跑過來，大聲招呼保安。
保安陸陸續續從屋內跑了出來，也不廢話，直接去拉拽擋路的那幾個人。
黛西踩住剎車，等待著路被清理出來。
趁著這個時候，許志森轉過頭來，朝白曇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威廉先生，我也不想讓你看到這一幕。”
白曇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
大門口的衝突有升級的跡象，攔路的那些人和保安在拉扯中動起了手。
這時，三輛麵包車速度飛快地從街角開了過來，停在了門口，車門被一把拉開，又是一隊穿著保安制服的人下了車，然後直接加入了“戰鬥”。
許志森生怕白曇誤會，解釋說：“這些都是我其他專案的員工。”
白曇沒理他，目光注視著窗外。
許志森以為白曇是有些不耐煩了，他把車窗按下來，朝馮經理喊：“趕緊給弄邊上去，別擋著路。”
馮經理連忙應了一聲，指揮著一眾保安架起那幾個擋路的人，強行把路清了出來。
黛西也不耽擱，油門一踩，汽車直接駛上了街道。
許志森不著痕跡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許總在緊張什麼？”白曇開口。
“緊張？”許志森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是的，我有點緊張，是因為我很重視這次和聖戈登集團的合作。”
老張給白曇使了個眼色。
白曇會意：“其實我對屹安很滿意，不論從哪個方向來說都符合我們對合作伙伴的要求……更何況還有許總這樣一個人品值得信賴的老闆。”
“是嗎？”許志森臉上喜色溢於言表，“那——那，威廉先生你看，我們什麼時候把這件事定下來？”
白曇看向窗外的風景：“既然我已經決定了，那就不用急了，我會儘快安排人擬定合同，過兩天我會親自帶著合同過來簽字。”
“不急，我不急。”許志森嘴上這樣說著，他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那我們先去吃飯，下午可以提前討論下合同的內容。”
……
時間來到晚上，夜色已經降臨很久。
從許志森公司出來，白曇坐上老張的車，仰頭躺在後座上假寐。
老張從後視鏡看向他：“累了？”
“嗯。”白曇不輕不重應了一聲，“扯一整天的皮，換你你也累。”
“抓緊時間調整一下。”老張啟動汽車，跟上前面許志森的車，“晚上你還要繼續應付他。”
“到底還要陪許志森玩多久？”白曇把雙手蓋在臉上，“我已經快不耐煩了。”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老張笑了笑，“你想先聽哪個？”
白曇睜開眼，臉上帶著疑惑：“又搞什麼鬼……那你先說好消息。”
“好消息是，過了今晚你就不用應付許志森了。”老張沒回頭，只有聲音傳來。
聽到這話，白曇情不自禁眯起了雙眼：“你的意思是，今晚就要把許志森……那壞消息呢？”
“嗯……壞消息。”老張拿起手機晃了晃，“其實我也是才知道的，上面調查許志森的人已經派出了行動小組，甚至有可能我們兩個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裡，所以我們得趁著還沒引起懷疑，趕緊讓‘威廉’和‘陳富安’這兩個人消失。”
老張的語氣輕描淡寫，但白曇卻真實的感覺到了緊張：“那今晚我們還去？風險會不會太大了？”
“小場面。”老張無所謂地擺手，“我們本就是刀尖上跳舞的表演者，危險亦是我們的摯友。”
白曇眼皮一跳：“那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哈哈哈，”老張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會嚇得不敢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白曇的眼神中閃過一縷陰鷙，“對許志森我沒有心理負擔，你要是肯給我一把槍，我早把他搞定了。”
“放心，暫時來說，一切都還在計劃中。”老張指了指前面許志森的車，“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今天他的司機會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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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曇愣住：“他的司機也是我們計劃的一環？不對，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老張答非所問：“不把司機弄走，怎麼讓黛西小姐來臨時當司機？許志森在這一點上還是挺有原則的，黛西僅僅只是他的秘書，二人間並沒有過界行為。而且我們晚上要去的地方也不太適合黛西小姐的女性身份，所以我會找機會把黛西弄走，到時候，就是你的表演時間了。”
說著，老張從副駕駛的箱子裡拿出一件被油布包裹的袋子，然後扔到了白曇後座。
“你的表演道具。”
白曇開啟袋子，第一個摸出來的就是一根針管。
“這是……”白曇低頭看著手中的針管，立馬裝滿了無色透明的液體。
“從棒子國弄來的新藥。”老張從後視鏡裡盯著白曇，“主要成分是海洛音，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嘗試這個。”
白曇咽了口唾沫，連忙把針管放了回去，又摸出另一樣東西——用透明小塑料袋裝著的白色粉末，差不多只有指甲蓋的分量。
“這也是……毒……？”白曇驚了。
老張翻了個白眼：“這是謎藥，這點劑量足夠許志森失去反抗能力了。”
白曇把謎藥放回去，又從袋子裡摸出一個車鑰匙。
保時捷。
白曇看向老張，等著他的解釋。
“我記得你拿到駕照了，有開跑車的經驗嗎？”
“顯然並沒有。”
“沒事，反正汽車都是一樣的開。”
白曇臉一黑：“經費什麼時候這麼充足了？保時捷都弄來了？”
“這是娜依莎從魔都一個富二代手上借來的。”老張嬉笑著，“還沒上牌照，正適合給你今晚用，儘量別玩壞了。”
“所以我們今晚的劇本到底是什麼？”白曇把所有東西都貼身收好，把身子微微前傾，靠近老張。
……
汽車在夜店門前停下。
嘭。
車門關上。
白曇走下車，望著前方在夜色下張牙舞爪的霓虹燈。
“舞臺準備就緒了。”老張來到白曇身後。
白曇輕輕瞥他一眼，扯下領帶扔進老張懷裡。
“表演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