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嵐,你醒了?怎麼樣?”
鍾銘嵐感覺自己如同一塊在水中沉浮的木頭,腦子昏漲不已。
“我……”
一開口,鍾銘嵐才發現她的嗓子,啞的不像話,紅鸞連忙去倒了杯水,將鍾銘嵐扶起來,喝了一口。
鍾銘嵐乾澀的喉嚨得到滋潤,好了許多,“我怎麼會在府裡?”
“你還說呢,今日你突然暈倒,還是皇上將你給送回來的,隨後一直暗中關注你的蒼翼墨連拉著大夫來給你瞧病,現在抓藥去了,夫人去給你熬粥了,老爺去祠堂了。今日可把我嚇壞了。”
銘嵐擔憂說著,今日銘嵐是被陳光炟給抱回來的,卻沒有請個大夫,等陳光炟剛走,蒼翼墨就拽著大夫,讓他趕緊給銘嵐看病。
這二者的比較,沒得比。
“銘嵐,你怎麼連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
鍾銘嵐鮮少生病,來的快,走的也快,今日事發突然,不過,也能看得出來,誰真心,誰假意。
鍾銘嵐虛弱地很,閉上眸子,下一刻,門口便衝進一個身影,“銘嵐醒了麼。”
紅鸞聳肩,不知起了什麼壞心思,“還沒呢。”
說著,紅鸞就走了出去,“我去熬藥,蒼大哥,你在這兒照看銘嵐吧。”
蒼翼墨眼中都是擔憂,他今日看到銘嵐扔下令箭,更看到銘嵐轉頭不忍直視的時候。
坐到床邊,蒼翼墨將鍾銘嵐裸露在外的手放在手心,因為常年習武,鍾銘嵐的手心與手背幾乎是兩個極端,手心中,已經被磨了一層繭子。
“這麼多年不見,你果然記不得我了,小姑娘,你難道不記得當年無情山上那個遇到過十分沮喪的小哥哥麼。”
鍾銘嵐的眼皮跳動了一下,小哥哥?無情山?
鍾銘嵐似乎想起來了,在她不過八歲時,遇上了一個偷偷哭泣的男孩,她還記得當時那男孩驚為天人,可好看了。
然後,她好像就安慰了一番,似乎……還許下了終身大事!
——回憶——
鮮花叢中,稚嫩的童音與略微冷漠的聲音響起。
“小哥哥,你生的這麼好看,以後就嫁給我吧!我陪著你,你就不會孤單了!”
“我是男兒,應該是你嫁給我。”
男孩兒嚴肅的糾正比她小了幾歲的女孩兒的錯誤。
女孩兒想了片刻,說著,“如果你嫁給我,我不會納妾,如果我嫁給你,你不能娶其他女子!”
“好,我答應你。”
“一言為定!”
兩個人拉了勾,後來,卻再也沒有見過。
——
她依稀記得,男孩是因為獨自一人,家中爹不疼,娘死了,孤獨一人。
鍾銘嵐心中一緊,她的天吶,不會吧!蒼翼墨是當初那個小男孩?
“我找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卻不記得我了,告訴你,你可別想著裝做什麼都忘了,就對當初若說的話不負責任,我可是會牢牢地抓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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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銘嵐本就沒有清晰的腦子,現在更加混亂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蒼翼墨,居然是來找她算賬的。
蒼翼墨將鍾銘嵐的手,放回被子裡,蓋好。
轉眼就看到還放在一旁的水杯,這是……
蒼翼墨眯起眼睛,靠近鍾銘嵐,仔細地盯著,裝睡的鍾銘嵐快要裝不下去,只好咳嗽一聲,悠悠轉醒。
“醒了?”
蒼翼墨也沒有拆穿,鍾銘嵐微微顰眉,“那林言……”
“放心吧。”
蒼翼墨說著,鍾銘嵐松了口氣,“那你怎麼還在這兒。”
蒼翼墨將鍾銘嵐扶著坐了起來,隨後語氣似乎有些責備,“今日你在法場上暈倒,可知嚇壞了多少人。”
鍾銘嵐心虛,嘀咕一聲,“那不也沒事麼。”
“你……”
“銘嵐!”
葉歡的聲音響起,蒼翼墨嘆了一聲,“明日我再來。”
蒼翼墨從窗戶翻了出去,後腳葉歡就進來了,心疼地摸了摸鍾銘嵐的臉,“哎喲,銘嵐是不是很難受,嗯?”
鍾銘嵐唇色蒼白,輕笑,“娘,我沒事。”
“什麼沒事!這可是大事,是不是餓了?快,娘給你熬了粥,快喝點兒,填填肚子。”
葉歡一口一口的喂著,也不嫌麻煩,白粥快見了底,葉歡的眉頭始終皺著,“銘嵐啊,你這將軍不好當,娘也不是攀龍附鳳之人,不如,你告老還鄉,我們回鄉去,可好?”
“你爹爹也有生意,我們這龍運酒樓生意也不錯,何必冒著這生命危險?”
當初銘嵐要去當武狀元,她也就想著銘嵐的武功不會這麼高,讓她去玩玩,誰知這就玩出事了。
“娘,你真想迴歸田園?”
“當然,這田園啊,可比這皇城的烏煙瘴氣好多了。”
鍾銘嵐伸手,將葉歡緊皺的眉頭輕輕撫平,輕聲說道,“娘,半年,半年之內,我定辭去這將軍之位。”
半年的時間就夠了,澤龍蠢蠢欲動,若是與蒼瀾達成暫時合作,陳光炟絕對跑不了。
“當真?”
“千真萬確。”
她一心想著報仇,現在在這兒,她才發現自己的娘,容貌比不得從前,如今的擔憂更甚歡樂。
過了幾日,鍾銘嵐徹底的好了,才去了宮裡覆命,而袁石華,卻已經被放了出來。
早朝結束,鍾銘嵐發現了陳斯晏的不對勁,今日陳斯晏一言不發,不像往日與眾大臣針鋒相對。
鍾銘嵐快走了幾步,就發現陳斯晏拐了個彎兒,去了後宮,鍾銘嵐從另一邊,一路跟著陳斯晏。
鳳宮,陳斯晏果然是來找皇后的。
鍾銘嵐環顧一週,跟了上去。
陳斯晏在院子裡等著上官玉書出來,等門一開啟,鍾銘嵐就發現上官玉書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
陳斯晏緊握著拳頭,走進鳳宮之內,鍾銘嵐從房頂上,翻了上去。
“斯晏……”
上官玉書泣不成聲,陳斯晏將人緊緊地摟著,“是他強迫你的?”
上官玉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陳斯晏面如死灰,鍾銘嵐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陳斯晏知道上官玉書的守宮砂沒了。
自己看到幾次上官玉書,都與陳光炟說說笑笑,而且似乎還是主動的那一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