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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乾隆聽壁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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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發作了一通, 回到養心殿裡生悶氣。現在能用得上的兒子, 一個巴掌數得過來。永琪是不堪大用了,阿哥身份都不要了,不管他最後跟小燕子結果如何, 乾隆都不敢再打著讓他繼位的主意了。就算這回好了,誰知道下回是不是來個小鴿子、小雞仔兒?雖然添了個十五阿哥, 可養不養得大還得另說,乾隆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是看不到十五阿哥長大的時候了, 以聖祖的壽數計, 十五阿哥那個時候也只是剛成年,太嫩!

一下一下地屈著沒受傷的手指,老三、老四, 是輔臣的料兒, 老五不考慮了、老六過繼了,老八體型有缺陷, 算來算去只有十一、十二可以用了。這兩個小東西!十一的吝嗇, 審了乳母、諳達才知道,他是一個銅板也不賞人,自己的東西全揣腰包裡,皇后、太后賞的東西他藏得嚴嚴實實的,身上的佩飾一類還是蹭了十二阿哥的。可他功課夠好, 也夠努力,丁點大的孩子能夠有毅力懸腕習書,冬夏不輟。很不大氣、很沒範兒, 可乾隆也只能由他去了。十二身份夠高貴了,今天看來也很有見地。但是太單純了,乾隆固然樂意兒子忠厚,可要是當繼承人,乾隆自己更樂意看到一個向鄭莊公學習的兒子!這個可能也不是問題,可以帶在身邊慢慢教,能發現問題、防患未然就說明永d不是個笨蛋。最大的問題,是套在乾隆腦袋上的“嫡子”的緊箍咒,萬一培養好了,自己十分滿意,可人掛了……乾隆哭都來不及,也沒臉見皇后了。想到這裡,乾隆更鬱悶了。

這種鬱悶一直持續到乾隆的五十萬壽,低氣壓還是盤旋不散。宮裡三三兩兩的路上相遇,相熟的人交換一下眼神表情,又低頭匆匆而過,頗有一點道路以目的氛圍。

當天老佛爺知道了乾隆生氣的事兒,第二天早上還特意把鍾茗留下來安撫:“皇帝這些日子性子躁了些,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的,永w、永d都是好孩子。”

鍾茗道:“媳婦只是氣這兩個小東西這麼不學好,聽說,皇上為了他們倆,把上書房的師傅都敲了一頓板子……”

老佛爺笑了:“這個皇帝!好啦,別說不高興的了,我聽說,永w的私房叫皇帝給收了?他哭鼻子了?這小東西可真逗。”

“是個攢錢的好手兒,我都弄不明白,他才這麼點兒大,從小捧著長大的,怎麼學起過冬的松鼠來了。”

老佛爺想著松鼠搬松果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小孩子,圖一個樂兒罷了,我這兒還有點兒東西,著人送去,讓他這回可看好了,別讓他皇阿瑪又搶了去!”小孩子做什麼事,大人都覺得可愛。比如十格格掄圓了胳膊往乾隆臉上招呼,乾隆臉上都能樂開花兒,可是吧,鍾茗覺得,這事兒不能縱容,至少在她聽得懂的時候,得告訴她這是不對的,否則,等十格格長大了,再這麼幹,不掉腦袋也差不多了。

“永w要用的東西,媳婦已經給他添置過一回了。皇額娘,永w可不能這麼下去,現在可愛,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老佛爺並不覺得嚴重:“怕什麼,小的時候總有些好笑的性子,不值得擔心。皇帝不是已經知道了麼?有皇上呢。”

鍾茗應了,轉而說起乾隆五十萬壽:“一應都準備齊了,有專司此事的人去辦,並不用咱們十分操心,只是——”

“嗯?”

“香妃在病中,怕是不能來了。”

老佛爺的臉沉了下來:“她不來禍害宮裡,正好!咱們只管樂咱們的!她已經不香了,還有什麼好讓人惦記的?”乾隆總遣人去寶月樓問候,老佛爺是知道的。想起乾隆當日為香妃跟自己瞪眼的樣子,老佛爺就一陣不舒服還有一點兒後怕,乾隆說:“老佛爺,您是朕的親孃,不要用‘愛朕’兩個字,來做讓朕深惡痛絕的事!如果把朕逼到沒有退路,就不要怪朕不孝,所有的後果,老佛爺只有自己承擔!”言猶在耳,老佛爺對乾隆的小動作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少,乾隆還是給夠了自己面子,忍著沒去寶月樓。

“還有令妃正在月子裡,也不能出門,這兩處,是不是要賞下宴去?到時候皇上問起,可不好回。”

“唔,賞就賞吧。”

“那媳婦到時候就這麼吩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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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萬壽,過得中規中矩,乾隆喜添貴子的好心情在又扒拉了一遍目前兒子的情況後,被擠兌得不剩幾分了。就連胳膊已經結痂、脖子上的繃帶能取下來這樣的事情,也沒讓他的心情變得愉快。好在出嫁的公主回來祝壽,乾隆臉上添了點兒笑影。再看到永璋精神好了很多,走路也不用人攙了,才覺得略有安慰。

乾隆不欲老佛爺擔心,也強作歡笑,讓公主們陪老佛爺說話,他自己坐在寶座上鬱悶。活動了一下胳膊,計劃了一回永w、永d的培養計劃,乾隆決定等胳膊脫痂了就去看香妃,揀晚上老佛爺睡著了之後偷偷地去。

永琪沒有注意到今天這樣的場合裡,主動上來跟他打招呼的人變少了,他正巴不得沒人來煩他,讓他好好想一想下一步的計劃。香妃之事已是騎虎難下不得不幫,最好的訊息是含香已經不香了,最大的麻煩已經解決了。唯可慮者,是自己與小燕子的事情。如果令妃幫不上忙,永琪不介意拋棄一切與小燕子遠走天涯!對,回去就收拾一下要帶的東西,作兩手準備。

趁著萬壽,小燕子又混進了寶月樓一次,這次帶來了簫劍的詳細計劃,小燕子傍晚裝成乾隆的慰問使者進去,香妃晚間宮門下鑰前一刻出來,這樣就算有人要尋香妃,也要等明日開了宮門,香妃便有了一晚上的時間準備。次日一早,小燕子就大喊香妃不見了引起混亂,然後趁亂逃出,這當中需要維娜、吉娜的配合。同時,含香要把伺候的太監等先遣開了,就像每次小燕子來的時候一樣。令妃出了宮門往北走,到後牆那裡上馬車,蒙丹在車裡等她,含香在車裡換上漢人的衣服,太監服由車裡的福爾康帶走銷燬。次日一早永琪負責接應小燕子,含香與蒙丹則在一開城門的時候就出城,城郊有簫劍的好友接應。信是蒙丹用迴文寫成,含香讀完信,感動得熱淚盈框,抱著小燕子直轉圈兒,小燕子見含香如此激動,深覺得自己辦了一件大好事,更加堅定了要挺含香到底的決心。

滿腔熱血的小燕子卻不知道,她已經被額色尹的人盯上了。在福爾康的計劃下,每次她是乘馬車到離寶月樓不遠的地方換上太監的衣服,然後混進寶月樓,出來後在馬車上換上尋常服色,再回會賓樓。額色尹叔侄得到探子回報後顧不得儀態一同大罵,發誓不但要收拾蒙丹,還要收拾了小燕子,最好能一勺燴了。

小燕子等人在外面預備,主要是簫劍和福爾康在策劃,給蒙丹含香兩人準備衣物銀兩和逃跑路線。永琪則在宮裡打包出走要用的物品,藥物、銀兩、細軟,還暗中備下了馬車。永琪的反常舉動,讓景陽宮裡的人摸不著頭腦,奴才們心裡嘀咕,就是胡氏等人也在暗中猜度。景陽宮的門禁還算不錯,索綽羅氏在時,內務也管得不錯,此時餘威尚在,五阿哥的反常舉動只在小範圍內流傳。就算流傳出去了,以五阿哥這一年以來的奇怪表現,也不會太引人注意。

柳青、柳紅正在為難中,眼看著這幫人頭也不回地往死路上奔,怎麼勸也不頭,兄妹兩人的心像是被熱油煎。尤其是小燕子,再看不慣她現在的改變,總有三兩分情義在,私下勸了兩句,她先嚷了起來:“你們都麻木了嗎?想想你是風兒我是沙吧!多麼感人啊!我是一定要幫含香和蒙丹的!柳青、柳紅,你們沒有愛過,所以不知道!拿出一點義氣來幫助他們吧!”

兄妹倆怕再說下去把簫劍或者蒙丹引來,更不好收場,只能含糊著應了。更可著急的是,簫劍對於醫術似乎有一點門道,永琪又被小燕子催著奉送了不少傷藥,這讓柳青的傷快瞞不下去了。柳紅實在是怕柳青傷好了,兄妹兩個被拉進去當苦力,到時候會賓樓被封了事小,兄妹兩個拼著逃往外地謀生也行,可大雜院的老老小小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蒙丹沒了個還不是他妻子的含香就能把柳青打得悽慘,皇帝要是跑了已經納入宮的妃子,會把大家怎麼樣?

最為難的人,還是福倫,本已打算放棄令妃的,可她又在這個時候生了個阿哥。福倫夫人本就有所猶豫,福爾康對令妃更是忠心,兩人一同勸福倫。福倫猶豫不定:“夫人,一應節禮照送,但是,萬不可更親密了,反正咱們家處境艱難,令妃娘娘也不好怪罪的,就算要押寶,也要押在五阿哥身上,或者,眼看著十五阿哥長大成人了才行!”母子兩個心裡對福倫有些不滿,福爾康更是我行我素,發誓要做好一件香妃、令妃雙贏的好事。就連乾隆,福爾康覺得讓乾隆沒了香妃只能與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令妃過日子,也是件讓乾隆舒服的事,令妃娘娘多好啊,皇帝要學會珍惜喲。

乾隆不知道他的妃子早被人惦記上了,活動著慢慢退痂的胳膊,監督兩個小兒子的功課,把兩人弄得苦不堪言。永d被迫搬進了北五所,永w也不要總跑坤寧宮,乾隆親自下令備好了一應要用的東西,還讓鍾茗與老佛爺看了一回,表示自己只是要做嚴父而不是要虐待兒子,然後表明,以後兒子由他來管了,其他人,尤其是皇后和老佛爺不要再溺愛孩子了,兩個都是半大小子了,要學會獨立。在他看來永琪變成今天這樣,與之前的縱容有莫大的關係,小兒子絕對不能重蹈覆轍。要不要立永d當太子,乾隆還拿不定主意,然而再不濟,也不能像永琪那樣荒唐。

從此,永w、永琪兩個起得比雞早,活得比牛累,白天抽查功課,睡前還要溫書。動不動要被訓,回答得不好要訓、回答得好也要訓,橫挑鼻子豎挑眼,日子真是慘淡無光。唯有每天早上乾隆早朝,被或坤寧宮或慈寧宮的人來接去請安的時候才是快樂的。

看到兒子們在他的鞭策下認真讀書,乾隆心滿意足,完全不知道鍾茗悄悄地對永d說:“你皇阿瑪是想讓你成材才嚴格要求你的。而且,你長大了,跟小時候不一樣的,你看你妹妹,還能吃了睡、睡了吃,但是晴姐姐她們就要學很多東西,人長大了,就要承擔責任。永d是好孩子,會理解的對不對?”要不是看在永d晚上睡得還算早,休息時間還算有保障的份上,鍾茗一準兒跟老佛爺告狀去。

“為什麼五哥不被要求?難道皇阿瑪不想讓他成材?三哥、四哥不唸書,可是聽八哥說四哥他們也要當差的,只有五哥,不唸書也不當差……”

鍾茗捂住了永d的嘴:“自己心裡想著就行了,除了皇額娘,不許跟別人說這個!”

永d並不完全瞭解,嗚嗚兩聲,從鍾茗手底下爭取到了嘴巴的自由:“跟你說又不告訴我,還不讓問別人……”

“你想問誰?”鍾茗沒好氣,這個天然呆的兒子喲,“有些事兒,不是師傅說、你聽就行了的,有時候,還不能問,只能自己琢磨。你琢磨功課不是挺有勁頭的麼?你皇阿瑪不也沒反對麼?”乾隆六歲都能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了,怎麼乾隆的兒子如此呆傻?

“皇阿瑪對我不好了,”永d有些頹廢,“皇阿瑪越來越會罵人了……”

“你皇阿瑪煩了誰,才不會理他呢!你倒想想,你現在還喜歡玩小布老虎麼?”

“當然不!”挺起小胸膛,“我長大了,那是給小孩兒玩兒的!”

“不喜歡的東西,你是扔到一邊兒不管了呢,還是吃多了撐的沒事兒摟過來罵兩句?”

永d烏溜溜的大眼睛眨了兩眨,點了點頭:“真正不喜歡了的,才沒不會去理,那——皇阿瑪不喜歡五哥了?”

“……”鍾茗嘆氣,“不要說出去,你五哥會傷心的,你皇阿瑪心裡有數。”

“好。”

“……”還是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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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十五阿哥滿月的日子到了。生母是妃位,十五阿哥出身不算低了,滿月宴倒也隆重。老佛爺在外人面前,還要保全一下宮裡的體面,出來晃了一晃。令妃算是出了月子了,雖然身體仍然有些虛弱,在老佛爺面前執禮絲毫不敢有差錯。老佛爺存了不良印象,便覺得令妃虛偽,沒多久就說乏了,要回去休息。

鍾茗就對乾隆道:“皇上,我去慈寧宮看看吧,您還是多留一會兒。”這算是約定俗成,阿哥滿月,皇帝在其生母這裡留宿,也沒人說什麼。當然,名義上,還是要翻個牌子的,可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讓皇帝再領著妃子去養心殿,似乎不太可能。

乾隆到底沒有留在延禧宮,尋思著老佛爺今日像是真的累了,乾隆不顧令妃企盼的目光,先跑去慈寧宮裡看一下老佛爺,發覺她老人家是真的安寢了,心中大樂,囑咐萬不可驚動了老佛爺。抽身出來就帶著幾個侍從,也不用輦乘轎地鬧出響動,悄悄地步行往寶月樓去看香妃。接下來的熱鬧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十五阿哥滿月,是個好日子,逃跑的好日子,含香換上太監的衣服,掐準了點兒出去,她與小燕子的身量有差,還在太監服裡塞了不少棉花,趁著月末的時候月亮升起得晚,她又有令牌,且白班與晚班的侍衛交班,現在的侍衛不認得她,溜出了宮。

一切都很順利,不幸的是蒙丹被人盯上了。額色尹與圖爾都接到探子的回報,傍晚的時候會賓樓的後門有一輛馬車停在那裡——這不稀奇,但是,蒙丹上了馬車!兩個探子一個回報另一個盯梢,眼見著往宮城的方向而去。叔侄兩個不用往最壞處想都冒了一身冷汗,稍一商量就由年輕一點的圖爾都領著心腹奔過去,拿布裹著馬蹄,揀小巷繞到後牆——倒不是叔侄倆神算到知道接著地點在後牆,只是以常理度之,蒙丹真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是不會跑到大門下戰書的。在探子回報,圖爾都點兵追趕,然後沿著後牆小心地避開侍衛尋找馬車足跡的時候,另追蹤的探子冒頭了,伸手指了指馬車所在的方位,正是西內的後牆。用維語報告剛才有個小太監上了馬車,圖爾都還想等馬車回去了,半道上到了僻靜處截住,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蒙丹。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人摸不著頭腦,另一輛馬車駕了過來,一個年輕男子,抱著包袱從這輛馬車上了另一輛馬車眼看要走。接著,西內諸門大開,湧出侍衛來!圖爾都當機立斷,率人把兩輛馬車圍住,先砍翻了拉車的馬,然後一齊拔刀對準了兩輛車。

侍衛是乾隆派出來的,他是悄悄來的,還擺手不讓聲張,侍衛看乾隆一副做賊的小心樣子,都在暗笑,好有一個月沒見香妃了,果然忍不住了,果然,皇上也是男人啊。

乾隆興沖沖地跑到寶月樓,打算給香妃一個驚喜,懷裡還揣著一本蒐羅來的《古蘭經》打算當禮物。一推門,小燕子正在指揮著維娜、吉娜佈置現場!維娜、吉娜雖有含香臨走前的吩咐,事到臨頭未免心慌,她們又聽不懂漢語,小燕子急得比手劃腳,要不是小太監早被含香緊盯著趕得遠了,小燕子這個咋乎,早露餡兒了。

行了,這回香妃也別變蝴蝶了!搜吧!侍衛一出門,就聽到打鬥聲,一堆回人圍住了兩輛馬車,以讓人驚歎的速度砍翻了馬,而後,四下寂靜,全過程不夠數十個數的。馬車裡的人連同圖爾都等都被帶到了寶月樓裡乾隆的跟前,簫劍隱身別處,衣角一閃,回會賓樓了,明天他要趕緊出城,讓老歐搬家才好,給了蒙丹三個錦囊,裡面可有自己的勢力,蒙丹被抓,秘密不保,得出去安排了。簫劍摸著腰間撿的另一塊仿造腰牌,飛快地走了。

乾隆看著含香一身漢人衣服,笑得直捶扶手,笑夠了對圖爾都道:“我怎麼看著這個女人有點兒眼熟?”聽到‘香妃私奔了’,和親眼看到含香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作小鳥依人狀,還對著自己一副‘你不要傷害我們’儼然把自己當成劊子手的樣子,絕對是兩個境界!再看蒙丹一副大義凜然狀地抱著含香,乾隆恨得牙癢,這是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當然,關於這一點乾隆不承認。但是,他年輕!月裡嫦娥愛少年!乾隆憤怒了!刺激太大了!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人看到這樣一幕,乾隆裡子面子全丟光了!

圖爾都一身冷汗,暴起去揍蒙丹,一邊揍一邊罵:“你這個混蛋,居然誘拐含香!我伯父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抓了你多少回都沒有下狠手,你就是用破壞他女兒的名節來回報伯父的寬容的麼?你們不是發誓不再來往的麼?”——用的當然是漢語。

乾隆不笑了,冷眼看著圖爾都的表演。福爾康猶自不知死活:“皇上,請您成全一對有情人吧……”紓濤啦幌袼敲疵謊凵苯幽玫侗採纖牧常虻嫋嬌琶叛潰緋鮃豢諳恃儆玫肚室豢澈竽裕瘟耍鮮盜恕

含香含淚對乾隆道:“皇帝,你是個仁慈的人,我幾乎要為你感動了……”

乾隆的表情看起來很正常,聲音也很平穩,卻聽得人心裡發冷:“這是哪裡來的女人?居然知道朕是皇帝,真有眼力勁兒!”

圖爾都恨不得從來沒有這個堂妹,遇到這種情形,不用夫家動手,娘家人就應該把人處決了的,然後向親家賠禮道歉的。可惜是在皇帝面前,沒他處決的份兒,只能聽著含香繼續感動,只能聽著乾隆說‘不認識’含香。乾隆面上平靜,心裡已是驚濤駭浪了。當著圖爾都的面,他還真不能秘密處決了含香,除非他能把圖爾都及其隨從一塊兒滅了。和卓氏是向著清軍的,乾隆封含香為妃,當然是因為喜歡她,也是為了要賞其家族功勳。阿里袞正在回疆收拾復叛餘孽,這個時候,不能不籠絡著和卓氏。

“押下去,分開關著!”

侍衛心裡的波瀾不比乾隆的小,見識到宮妃私奔,往後還有命在麼?誰都不敢想!恐懼與恨意俱長,含香不能動,蒙丹和福爾康遭了不少黑手。

眾人退下後,圖爾都撲通一聲跪在乾隆跟前表白,他還不能直說從此不認這個堂妹了,那是推卸責任。耳聽得乾隆道:“你這個妹妹,真是有趣兒,死活不肯換下回人衣服的!”圖爾都一堂堂男子漢,騎得了馬,殺得了人,戰場上拼來的功績讓乾隆心甘情願封了個臺吉,生理心理都很頑強,此時卻虛弱得想要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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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繼續自言自語:“這是你妹妹以前住的地方,她去了,你留在這裡好好悼念她一回,也是全了兄妹之情!別見著長得略有幾分像的,就當成你妹妹了。”

圖爾都癱在地上不敢出聲。

乾隆走到大門口,才吩咐道:“從現在開始,西內許進不許出!侍衛輪值不許回家!”這麼多侍衛在場,都是八旗勳貴子弟,滅口幾乎是不可能的。乾隆需要暫時封鎖消息,然後仔細想個對策。最後,向最愛他的母親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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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妃出逃事情,由於圖爾都反應快,侍衛出動及時,並沒有傳得沸沸揚揚。但是仍有幾個知情者,第一個是簫劍,一開城門就跑了。柳家兄妹見些情形,惴惴不安,如果成功了,永琪等要善後不來還有情可原,小燕子不可能不回來,而且簫劍也沒道理會跑,幾乎就要一起逃了。掙扎許久,還是不放心不下大雜院裡的老老小小,決定有事自己扛了,那些老人,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老的,其中一些是在兄妹兩個幼年的時候收留照顧他們的,他們不能自己逃了。

另一個是額色尹,侄子沒回來,他就知道問題大條了。

還有一個是永琪,計劃裡他要在次日一早接應小燕子,他帶著小桂子、小順子兩個心腹太監從神武門出去到西內門外等人,打算西內一亂,小燕子一出來就與小桂子他們混在一起,讓人找不出來。到了門口,才發現西內一片寂靜,侍衛滿臉嚴肅,看誰都像賊。永琪心裡一抖,按耐住了又等了一陣,西華門裡,乾隆的車駕出來了。永琪大驚,自己跑回會賓樓打聽訊息,讓小桂子去福家找福爾康。會賓樓仍舊歇業,柳青依然臥床,誰都沒回來!小桂子回來說,福爾康沒回家!在福家周圍彷彿看到了眼熟的人,依稀是宮中侍衛模樣。永琪雙腿一軟,渾渾噩噩地回到景陽宮,對胡氏等人的請安視若不見,清點了一下自己打包過的東西,派人給令妃送信,讓她想想辦法吧。福爾康也進去了,令妃不可能置身事外的,有她出面,多一助力,甭管多不待見她利用小燕子,這個時候保了小燕子的命要緊。

令妃聽了訊息,幾乎要昏死過去!她這回是真的不知道福爾康有這樣的計劃,還被乾隆給逮個正著。在自己復起有望、得育皇子的時候,出了這麼一件事情,令妃愁得幾乎發瘋!她要是皇后,不用說別的,光用福爾康就能把自己給咬死!香妃得寵啊!令妃不忿啊!十五阿哥滿月皇上都沒留宿啊!

愁了一陣兒,令妃定了定神,這也是個機會,十一、十二阿哥連日遭到皇上訓斥。要是五阿哥再……這就是十五阿哥的機會了。問題是乾隆沒有絲毫聲張的跡象,令妃不能說自己已經知道了,更不能藉此生事。

聲張不聲張的,不用令妃操心,永琪已經幫她做了。今日早朝格外簡短,八月裡無甚大事,乾隆也沒心情處理什麼政務。他昨天一夜沒睡,還是決定向老佛爺請罪,然後請教一下後宮裡如何處置香妃。

下了朝,打好腹稿,還沒起駕,額色尹遞牌子請見,一直跪在外頭。乾隆此時不欲聲張,只能召了他進來,沒等乾隆問話,額色尹先請罪了。前情後事,統統招了,當然,錯誤都是蒙丹的,含香都老老實實地進宮了,現在出事兒,一定是蒙丹挑唆的。如果含香有錯,和卓氏家族不會護短,回人是非常講道理、非常懂規矩的!額色尹發誓,之所以圖爾都都這麼及時地出現,都是因為他們叔侄早有防範,和卓氏家族對皇帝的忠心日月可鑑。

正在坦白間,永琪沒頭沒腦地闖了進來:“皇阿瑪,請你饒了小燕子吧,有什麼火請衝兒子發!有什麼罪,都算在兒子名下吧!小燕子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地被含香和蒙丹的愛情感動了,她根本沒有能力策劃這樣的逃跑,事情是大家一起做下的,也有兒子一份。”

事情已經發生了,乾隆正在想著怎麼壓一下回人,然後收場。現在自己的兒子也攪了進來,還當著正在認罪的額色尹的面兒自己坦白了!乾隆木了,乾隆傻了,看看額色尹,發現他是會漢語的,再掂量一下形勢,無法滅口。得,大家一塊兒商量著辦吧。你侄女兒不守婦道,我兒子幫著她,咱們倆扯平了。

額色尹真想笑出聲來,五阿哥,您真是太幫忙了。真主會保佑您的!

“把五阿哥叉出去!”乾隆怒喝。

永琪一路掙扎,一路高聲大喊,香妃的事兒不完全怪小燕子,讓乾隆饒了小燕子,成全有情人,乾隆揚聲道:“堵了他的嘴!”得,這下不愁大家不知道了!

處理完永琪,乾隆撈起茶盞灌了一大口,低下頭,額色尹還跪在地上……尷尬了。

維娜、吉娜在圖爾都與額色尹面前乖乖地把所知道的事情給招了,兩人聽得臉色非常精彩,也只能稍加掩飾地翻譯給乾隆和老佛爺聽。反正含香是犯了事,大家都清楚了,叔侄倆現在只想把皇帝的兒子也拖下水,把小燕子串連的事情講得尤其誇張。他們再說小燕子關係大,也掩蓋不了香妃自己逃跑的事實。

事實基本上明朗了,剩下的是處置。額色尹叔侄心中有數,這事兒含香錯得最大,怎麼處置都隨了乾隆,只有一條,別牽連到家族就好。當然,皇帝對於五阿哥也要作出一個合理解釋。乾隆心裡自有一本賬,他還要用到和卓氏家族,永琪也確確實實承認參與了事實還被額色尹聽了個正著。含香他當然不再願意要了,但是因為聯姻而岌岌可危的聯盟還是需要挽回的,挽回最好的方式就是繼續聯姻。聯姻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聯盟,這一點,雙方都知道,可它又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額色尹叔侄指天發誓,一定給皇帝一個補償。乾隆拿捏著身份,在嚴厲警告的同時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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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嬤嬤笑得從未如此順暢:“娘娘,五阿哥這回,前途盡毀了!娘娘可算是熬出頭了。”一副十二阿哥已經成了太子的高興樣兒。五阿哥英勇闖殿的事兒,後宮裡能知道的都知道了。沒了五阿哥,誰還是十二阿哥的對手?

還有個十五阿哥呢!鍾茗努力回想劇情,怎麼也想不起事件發生的時間,按道理含香應該逃掉的啊!怎麼讓乾隆遇上了呢?難道是因為自己這只蝴蝶翅膀?一碼歸一碼,讓含香歡天喜地嫁乾隆,確實不厚道,她想逃,鍾茗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被乾隆逮著了,鍾茗也沒想著當‘真愛’的維護者。不支援、不反對、不表態。

“容嬤嬤,五阿哥不用咱們管,但是景陽宮畢竟是在宮裡,你還是著人緊盯著吧,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我也脫不了責任。”

“ 比萱宙炙斕賾a耍盎褂辛鑠搶錚疽滄湃碩19牛錟鎦還芊判模衷詼嗯閂憷戲鷚藕媚亍!

“正是,萬沒有我知道了這樣的事卻不去報老佛爺的道理。”

鍾茗到慈寧宮的時候,乾隆正在跟老佛爺抱頭痛哭。

乾隆膝行向前:“兒子對不起皇額娘,居然為了香妃對您無禮,沒想到……香妃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老佛爺哭道:“我怎麼會怪你?做額娘的,只會心疼兒子啊!當時,你身上帶傷,哪個額娘聽到有人對親生兒子動刀子還能坐得住?哪個額娘能容忍有人傷害自己的兒子呢?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有人要傷了永w或者永d,或者和敬,你會怎麼辦?我可憐的兒啊!你現在心裡這麼難過,我怎麼能在你的傷口上撒鹽,再訓斥你呢?”

“皇額娘這樣說,兒子真是無地自容了!”

鍾茗正是在這個時候到的,唐嬤嬤小聲提醒:“皇上來了,跟老佛爺在哭,說到了香妃的事兒,娘娘應對時小心些。”

鍾茗定定神:“謝嬤嬤提醒。我就是來說這個事兒的。”

“皇后怎麼來了?”問話的是老佛爺。

“回皇額娘,”悄悄看了一下乾隆,“宮裡,傳說,永琪說,香妃……”

“哼!”這是乾隆。

“已經傳令下去閉嘴了,可這事兒……”

老佛爺和乾隆擦乾了母子交心的眼淚,開始商議如何善後,鍾茗退到一邊裝雕塑。老佛爺記得小燕子是在會賓樓的,柳青、柳紅一干人等被抓到了寶月樓,柳青、柳紅一口咬定不知道,寶丫頭年紀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聽了半天只弄明白是在問兄妹倆有沒有攙和到壞事裡,嚷道:“不怪柳青、柳紅的!柳青被那個回人打傷了,一直在養病!酒樓都沒有辦法開了!”人有親疏遠近,寶丫頭出身大雜院,對柳家兄妹比較親,蒙丹一出現就跟小燕子打了一架,寶丫頭覺得這真是個壞人。她只是個端盤子幫忙的小丫頭,沒機會接觸到蒙丹那感天動地的愛情,雖然後來大家和好了,寶丫頭對蒙丹的印象就是沒有拐過來。再到柳青臥床,蒙丹道歉,寶丫頭更恨這個人了。

驗傷的結果是柳青的傷早就好了,不過留下一點淤痕,勉強符合事實,兄妹倆權且寄下。柳青生得表情憨厚,還在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無庸喝道:“大膽!沒問你亂說什麼話?”

乾隆淡聲道:“你們以前幫過紫薇,算是有功,以後也不要做錯事,自然能夠平安。下去吧!”高無庸一招手,太監們上來請會賓樓的人去了。只要他們不知情,乾隆倒不介意寬大。

下面就是議一下處置了。首先是蒙丹,殺了他在場沒人有異議,蒙丹是偷跑進京的,死了都沒人為他出頭。然後是幫兇,福爾康連同福倫一家發配到伊犁。小燕子就被記成個小太監算進了為香妃殉葬的人員名單裡,都不用專程派人去抓她了,她自己跑來找死。維娜、吉娜兩個,額色尹叔侄也不管了,一塊兒絞死。至於含香,她想變成蝴蝶想被宣佈死亡,那就成全了她。乾隆這回沒一點兒心疼,甚至老佛爺猶豫的時候,他還說:“香妃薨逝,朕心甚哀!”如果臉上的表情不那麼猙獰,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鍾茗低頭聽著,暗歎含香看不清楚。人就是這樣,喜歡你的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仗著這份喜歡不去珍惜可了勁兒地折騰人家,折騰得人家不喜歡你了,你自己說吧,你是什麼?福家這回是徹底完了,伊犁啊!阿里和卓的地盤似乎正在附近?讓他知道了幫忙自己女兒爬牆、丟了妃子的名份、得罪了皇帝,你說吧,阿里和卓會怎麼做?

至於永琪,乾隆母子已經完全失望了,哪有這樣的兒子啊?作為旁觀者,鍾茗可以無關痛癢地說,永琪,你真是勇敢,還幫情不幫親。可是對於當事人乾隆來說,他沒氣死真是心理素質過硬!乾隆道:“讓他給愉妃守靈去吧!讓愉妃看看她生的好兒子!”

永琪還不知道小燕子這回死定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配了。再看了一回自己準備跑路的包袱,下定決心再找乾隆。永琪的不安,無形中感染了景陽宮裡的人,都把眼睛放在他身上。董氏與趙氏的家族在內務府有些人脈,分別找人打聽了一下,這回是別人敢說,她們倆簡直不敢聽了。這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兩人都存了這樣的心思,不約而同地找上了對方,一見面都知道對方也得了信兒了,再找上胡氏,三人面面相覷,也想不出好辦法來。

正在此時,令妃來了。她不得不找到永琪,福爾康進去了,她就是想把自己摘出來也難,即使摘出來了,她也再難尋不到替代的幫手,只能極力洗白這些人。永琪身份不同別人,如果他真的願意出來一起承擔,一句‘虎毒不� ��子’就能脫身,永琪當然會出手撈別人。永琪本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在皇帝心裡的印象,只會變差,不會變好,而十二阿哥連番被訓,不得皇帝喜歡,兩個競爭對手都失了聖心,那麼十五阿哥的機會就來了。聞得皇后與乾隆都到了慈寧宮,令妃謊稱去看慶妃,帶著她覺得可靠的人出門,急急往景陽宮來了。延禧宮與景陽宮是前後院,中間只隔了一個永和宮,很快就到了。

董氏等聽聞令妃來了,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一個不算太老的妃子,跑到成年阿哥的住處,還關起門來密談?!永琪心腹太監與令妃帶來的人都守在門外,顯然沒說什麼好事。董氏命準備好茶點,親自端到門口送進去。小桂子等伸手攔信,董氏眉毛都沒抬,揚聲道:“爺,令妃娘娘過來,奴婢見無人奉茶,已經備下茶點。”

裡面令妃與永琪剛剛打過招呼,正在分析情況。永琪皺眉想趕人,令妃卻道:“有勞了!”低聲提醒永琪,“讓她奉完茶就走,不要引她起疑。”

董氏進來,瞄見令妃與永琪都是站著的,談話居然不坐?顯然是有急事了,茶都沒讓人奉。

董氏一邊奉茶一邊對令妃道:“令妃娘娘是稀客,居然都沒人奉茶,真是怠慢了,跟您來的人,奴婢這就招呼著去奉茶。景陽宮許久沒有女主人了,奴婢只得僭越了,請娘娘海涵,不要怪咱們不懂規矩。”這是常規,主人招呼主人,僕人也要被招呼一下的。令妃急著與永琪說話,不想在這上頭糾纏,匆匆點了點頭。董氏也不停留,小桂子急忙關上門,董氏與趙氏會合,想探探令妃奴才的口風,可惜人家不配合。還沒打聽到重要的內容,乾隆來了,悄悄地來的!大內侍衛撲上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小桂子。

延禧宮裡留下的是令妃覺得不可靠的人,這些是老佛爺派來的,令妃前腳走,後腳就有人到慈寧宮報信,慈寧宮在西,延禧宮在最東邊,往西邊去的道上,必定會經過慶妃所居的永壽宮,可經過永壽宮門口兒,一點兒令妃到該的跡象都沒有,疑心更重。

老佛爺與乾隆剛剛商量完善後事宜,正在商量著額色尹所提的和卓氏女兒入宮的事情。坤寧宮與延禧宮兩撥人來回報,坤寧宮說為怕流言傳播,緊盯景陽宮,結果,令妃去了;與延禧宮說令妃出門看慶妃,永壽宮外無痕跡相合。鍾茗說一句:“知道了。”就恨不得把自己真的變成個雕塑,乾隆的臉色實在可怕,老佛爺的臉也變得有‘降魔’的威力了。

福爾康是令妃的親戚,跟永琪商量著偷運含香出宮,令妃風生了兒子又解了禁足令,香妃一消失,令妃至少是受益人之一。可這裡頭有永琪什麼事兒,他怎麼這麼積極?難道有隱情?乾隆還是決定去看一看、聽一聽。令妃行跡太可疑了,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看永琪?她要做什麼?所以,乾隆出現在了景陽宮。

“他們到現在還沒訊息,一定已經被抓起來了,今天早上皇后也到了慈寧宮,這事恐怕沒有好結果了,不能等到他們商量出了結果再行動啊。現在逃一個是一個!等到皇上氣消了,你再回來!你快走,去找福倫,安排一切。放心!我好歹有個小阿哥,幫我撐腰,我不怕!皇上再怎麼生氣,不可能把整條船打沉的!你收拾一點東西,快走……”乾隆聽到這一句,再也忍不住了!太好了!有個小阿哥撐腰!令妃,你好!弄走了老五,該你兒子出頭了,是吧?整條船?朕都不知道朕的兒子已經上了你的賊船,要跟你共存亡了!你的船上有多少人了?對永琪的厭惡降了幾分,令妃卻是不能饒恕了,乾隆覺得聽也聽夠了,一腳踹開了門。

“虎毒不食子!愛新覺羅家不興殺兒子!只是朕不知道,你令妃哪裡來的小阿哥撐腰?”乾隆冷笑道,“十五阿哥不是鄂常在所出麼?朕倒忘了,玉牒未修,致使有人冒認,當快點定下名份才是!”

令妃跪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乾隆再不理會她,命把令妃送回延禧宮。永琪震驚了:“皇阿瑪,為什麼要這樣對令妃娘娘?”令妃為小燕子等籌劃,永琪轉而感激起她了。

這還是朕的兒子嗎?腦子笨成了這樣!你不會真要去找福倫吧?朕關了他的兒子,你自個兒送上門去當人質!太失望了,永琪傻得不適合生活在皇宮裡。永琪這會兒再問小燕子的下場,乾隆也沒力氣跟他叫嚷了,深深地反省自己教育的失敗、眼光的失敗。

乾隆不想再拿這些事情煩老佛爺,帶著一身怒氣回去擬聖旨,還要想出一個讓人想不到含香身上的懲罰名目。含香當然是病亡,隨從知情者安上一個‘忠僕自請殉葬’的名頭,蒙丹與小燕子一塊兒被弄到裡面。不要說‘要頭一顆要命一條’麼?好!朕成全你!餘下的人的罪名就含糊不清了,福倫一家辜負聖恩,發往伊犁將軍處效力。令妃行嫉妒事,著降位為貴人。

令妃的“令”字是沒了,做回了“玉貴人”。貴人是不能住主殿的,被搬到側廂居住。妃子品級的鋪宮被換成了貴人一級的,銀器被收了回去,換成銅器,黃地綠龍的磁器變成了綠地紫龍的,數目都減少了。伺候的人又換了一輪,面孔生了,數目當然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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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已經不值得關心了,最讓令妃,呃,玉貴人絕望的是,兒子不是她的了。

聽乾隆的口氣,玉牒裡十五阿哥的親孃不會寫她的名字了。十五阿哥剛滿月,還沒趕上收錄的時候,如果在根子上定了,那一切都完了。[1]

即使乾隆不改十五阿哥的生母名氏,貴人也是沒有資格養自己的兒子的。令妃木木地坐在一旁,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一無所有了。還有那個憑空成了自己兒子生母的鄂常在西林覺羅氏[2],出身不低,她父親是巡撫,可是從乾隆十五年入宮封了常在,到現在混了十年還是個常在,兒子跟著她,有什麼前途可言?鄂常在也是不能親自撫養十五阿哥的,鄂常在跟在婉嬪身邊住,那是個資格比皇后還老的人,可到現在還是個嬪!十五阿哥的前途沒了,日後連聽到流言找回生母的可能性都沒有,皇帝這是不給自己一點翻身的希望了。

誰能想到皇帝沒事跑到景陽宮去聽壁腳呢?還讓他聽到了最不能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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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貴人在傷感的時候,後宮裡有點兒人心不安。令妃攛掇小燕子鬧寶月樓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安她個嫉妒的名頭不算錯,香妃薨逝,皇帝想算舊賬,宮裡人頂多嘀咕兩聲。可是十五阿哥居然易主,還給了個沒有存在感的鄂常在!這就太奇怪了。

鄂貴人被天大一個餡餅砸中了頭,整個人處於一種暈眩的狀態。那個據說是她生的兒子,她一眼也沒看到,就被抱到婉嬪那裡了。婉嬪也暈暈乎乎的,滿腹疑問地接下了燙手山竽。與此同時,慶妃接手了七格格、舒貴妃接手了九格格,兩人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知道這其中必有緣故,可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緣故的感覺猶如百爪撓心,實在難受。

老佛爺與鍾茗是看著乾隆去了景陽宮的,於情於理,也要略問一句。乾隆含糊著沒有說明白,跟老佛爺還好說,對鍾茗就不能全說。兩個女人也能猜到,一定是在景陽宮看到什麼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皇帝又不像是想說的,那就……過兩天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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