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說。”長綠雖然因為恐懼而心慌。
但她還是對武十一搖頭道，“那是皇室的秘密。我絕不能說。否則…我會被賜白綾的。”
長綠嘴上越是這麼說，武十一心裡卻越是想知道。
但是，武十一也明白，長綠能頂住對自己的恐懼，說出這種拒絕的話，想必一般的威脅對於她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所以，得換個方式問她了。
“長綠。再抬起頭來。”
“是！”長綠因為沒有回答出武十一的問話，怯怯的。
她抬起額頭，擔憂地望了武十一一眼。卻發現他在對自己笑。
這太可怕了！
經驗告訴長綠，武十一對自己笑，往往比對自己發火還可怕。
因為預見到自己要不好了，長綠的額頭起了一層冷汗。
“怎麼流汗呢。”武十一伸出手，輕輕擦了擦長綠的額頭，隨後又道，“是好幾天沒見我，高興出來的吧？”
“是！”長綠不敢說不是。
收回手後，武十一又問長綠道：“你還記得認我當你主人，有多久了嗎？”
“三…個月…”長綠的回答細如蚊蠅。
武十一聞言點頭。而後他又道：“說起來，這三個月，我也挺對不起你的。好幾次，都差點弄出人命。”
“沒有！”長綠不知道武十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就急忙磕頭道：“這三個月，您對奴家最好了，讓我體會到不一樣的人生。”
“別這麼說。”武十一繼續講道，“每次我欺負完你，還都會和你要一些東西。有的時候要得還非常過分…我想補償你。所以，我今天給你帶了一件禮物。”
“給我？”長綠聞言，勐然抬頭。眼神裡閃爍著詫異和期待。
武十一看出了長綠的這種期待。
所以，他立刻將手伸進自己的衣兜。
等再拿出來時，武十一手中已經多了一條金項鏈。
這個金首飾，又粗糧又大。而且每一個環節之上還有好多小小的刺樣凸紋，增加了摩擦感。
武十一把這金蓮拿在手裡，在長綠面前晃悠了一下，問道：“喜歡嗎？它原本屬於一隻狗妖。”
說實話，長綠作為大行朝第二位高權重的公主。對於金銀之類的東西，早已經無感了。
畢竟，當即的帝君爛賞無度，長綠隨便過一個生日，都能得到幾千上萬兩的賞賜。
但，武十一帶給她的這條金蓮子實在是太別緻了。只讓長綠看著，便想迫不及待地戴上，然後…
“公主！”在長綠忍不住產生幻想的時候。武十一將那首飾輕輕劃過她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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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笑著提醒長綠：“我真的希望您能把這寶物帶上，然後跟我去文淵閣裡走一遭。”
“文淵閣。”提起這三個字，長綠的聲音都變了。
那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夢開始的地方。
“說起來，咱們兩個也好久沒有在晚上去文淵閣了。”武十一把金項蓮丟在長綠的面前。而後笑道，“怎麼樣。今天晚上我再帶你去一次吧。夜深人靜，只有咱們兩個，你著它。然後…”
“求求你，別說了。”長綠抱著頭，強行忍受著腦子裡的臆想。
“長綠。你又忘了。我說不說，不是你能做決定的。”
說話間，武十一繞到長綠的背後，撿起那別緻的首飾，親自給長綠公主戴好。
冰涼的金鍊接觸到長綠公主的脖頸，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涼了。
“不要！”長綠徒勞的抵抗。
“來！你看看自己，戴上之後多漂亮。”說話間，武十一拽著首飾的一端，將長綠拖到了她閣樓的大鏡子前。
而後，武十一蹲下，告訴長綠：“來。睜開眼睛，看看自己有多漂亮。”
隨著武十一的話，長綠輕輕睜開了眼睛。
緊跟著，她愣了。
金色的項蓮帶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本就美麗的臉襯托得更加高貴、富麗。奇特的造型又讓長綠身上多了一種化作野獸的味道。
望著鏡子裡那與眾不同，彎腰屈膝的自己，長綠脆弱的心理防線崩潰了。
她迫不及待地對武十一道：“主人。長綠…想和您去文淵閣接受懲罰。求您今天晚上就帶我去。長綠會乖乖的。長綠都聽您的。求您狠狠地懲我。”
“很好！你這樣才是一個奴隸的態度。”武十一說話間，拍了拍長綠的額頭。而後用金首飾拉起那張臉。
威嚴的俯視中，武十一又問長綠道：“現在，可以把大行朝祭祖的方法告訴我了吧！”
“是！”長綠再不敢隱瞞，將大行朝祭祖的流程說了出來。
原來，大行朝皇族踐行的是“不封不樹”的密葬制度。所以沒人知道歷代帝君的墓穴真正在什麼地方。
既然這樣，那麼祭祀先皇和列祖列宗，也就等於無從談起。
但畢竟對於皇族來說，祭祀祈福還是要的。所以，這大行朝便有了一種“白駒祭天”的習俗。
所謂白駒祭天，就是在準備祭祀天地之前，選擇一匹身體健康，沒有雜毛的白駒。
而後，連續七天，在喂這匹白駒的時候，在草料裡加入祭祀先王祖宗所用過的香灰。
這樣一來，白駒就會擁有先靈的指引。
在之後，等到了祭祀那一日，便把白駒放出城。然後整支祭祀隊伍跟隨在白駒之後三十丈外。任憑白駒遊走。
當日到中午，或者白駒嘶鳴三聲，停留三刻之後。它所站立的地方，便就是祭祀先祖的祭壇所在。
在之後，大行皇族會殺掉白駒。並以白駒的血液劃出三十丈見方的祭壇。在那裡進行祭祀活動。
等祭祀完畢，白駒割肉喂鷹，以謝天恩。眾人回還，便算是徹底完成了祭祀儀式。
“這就是我們大行朝皇族的祭祀儀式。”長綠說完，臥在武十一的腿邊，一邊蹭，一邊道，“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要不然，奴婢會死的。”
“明白了！”武十一聽至此瞭然了一切。
這種祭祀習慣，所祭祀的地點貌似是隨機的。但如果香妃暗中操縱，能夠控制白駒的走向，那麼她自然能夠把祭祀隊伍帶到雙鴉山。
而金頂汗人，最擅長的，除了武道，就是與動物通靈的薩滿之術。
想必對於他們而言，這不是難事兒。
“我回答得滿意嗎？”
在武十一想明白一切的時候，長綠閃爍著大眼睛，期待地問武十一道。
武十一笑，而後回答：“不滿意。所以我晚上要懲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