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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聖旨插在牛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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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忍著那刺鼻的味道,強顏歡笑道:“大姐姐說的哪裡話,你可是我的大姐姐,小妹哪裡敢承你的禮。”

但那神色,分明是享受得很。

那女子,便就是夏錦華的二妹夏錦年,其母黃氏原本是一個庶女,入了安定侯府做了姨娘,後來,其母族崛起了,宜陽公主倒臺了,她便也被扶為平妻,曾經夏錦年是在夏錦華這跋扈囂張的嫡女腳下瑟瑟求生的庶女,如今卻已經翻身做了嫡女了。

可憐,一個弱女子不遠千里從京城來她這小山村,便就是為了看她這落難的姐姐過得是如何的落魄,真是‘姐妹情深’。

柳三升簡單地與她行禮了之後,便對那龍捷道:“不知道表哥這麼大老遠從京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龍捷這才想起了,命侍衛將聖旨拿來,聖旨裝在一個玉匣子裡,將之一開啟,便見霞光燦爛,映在龍捷的面上,他也整頓了神色:“夏錦華接旨!”

柳三升忙跪下了,伏下了頭,村眾人哪裡見過這等場景,紛紛也是跪下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定侯府長女夏錦華,冤案已清,著其即日起恢復族名,赦無罪之身,即日起迴歸上京,另朕憐其無妄冤屈,賜封一品慧靈郡主,上皇家玉牒,封地涼州,欽此!”

龍捷一口氣將那聖旨讀完了,柳三升,不,那如今得回姓名的夏錦華雙手接過了聖旨來,一邊三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拿起了聖旨,龍捷前來道謝,“恭喜你了,慧靈郡主,今日你便與我一道回京吧,皇舅專程派了我來迎接於你。”

夏錦華笑笑,道:“辛苦表兄。”

龍捷覺得眼前這位表妹似乎是變了好多,也難怪,以往的她可是跋扈異常,容不得旁人說半個不字,可是如今的夏錦華,卻是謙恭有禮,恬靜異常,讓他都有些不適應了。

見他們兩人說話似乎說得高興,夏錦年眼中閃過了一絲惱色,歡笑道:“妹妹也來恭喜大姐姐了,你在這廂吃了這般的苦頭,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來了。”

她眉毛挑挑,顯出幾分優越來,看了看龍捷,又帶著幾分羞澀道:“大姐姐不知道吧,我已經和表哥定親了。”

她觀察著夏錦華的神色,若是夏錦華,此時便該是惱怒,在她眼中,夏錦年就是個低賤的庶女,她夏錦華心愛的表哥,她這庶女是萬萬不敢肖想的。

而現在,夏錦年就是來炫耀的,她封了一個郡主又如何?她心愛的男人已經成了她夏錦年的未婚夫!

但出乎意料的,夏錦華並未有半點異色,只是溫順地道:“那我可得恭喜表哥和二妹妹了,表哥此番可是與小妹親上加親了。”

她對龍捷,從頭到尾都沒什麼感情,只是虛榮心作祟罷了,前一個俊美無比的司空絕,夏錦華想要,後一個年少有為的龍捷,夏錦華也想要。

但此時,夏錦華還是覺得司空絕比龍捷好出千萬倍!

這夏錦年只是比她小了一歲,十六歲正是議嫁的時候。

見夏錦華竟然沒有半點惱色,甚至嫉妒,那雙眼之中宛若一潭死水,看不見任何情緒,夏錦年覺得自己似乎是一個使盡全力的拳頭打進了棉花裡,心裡憋屈得慌,她此行除了來嘲笑夏錦華,便就是拿婚事來打擊她的。

夏錦年又試探道:“等姐姐進京之後,以姐姐的年齡,早過了出嫁的好時機了,父親定會為姐姐早早地謀了婚事,那個時候,才輪得到妹妹我出嫁呢,那個時候,姐姐一定要來吃我們的喜酒啊!”

夏錦華還是油鹽不進:“一定一定。”

夏錦年內心惱怒,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見著夏錦華那一身的汙跡,又看了看那鄉村,峨眉微蹙地惋惜道:“大姐姐這麼多年來便是住在這裡嗎?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大姐姐和這些低賤的下人住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明日隨我們回了京,姐姐也算是脫離這豬狗窩了。”

那一邊的蘇鸞鳳聽這句話便就火了,想不到夏錦華還有這般嘴巴噴糞的妹妹,夏錦華回京之後的日子該是多難過啊!葫蘆娃卻是淡定得很,世家女子便是這般,表明個個溫柔如水,但暗地裡,可是個個心如蛇蠍!

夏錦華自然是聽得出那夏錦年口中那譏諷的意思,只是微笑,道:“是啊,這簡直就是個豬狗窩,”又嘆氣:“天下最髒的便是豬狗了,可是我們不養豬養狗,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吃什麼?”

吃屎嗎?

但後一句,夏錦華沒說。

夏錦年臉色當場便變了,只是看在龍捷在一邊,她不好發作,若是不然,早就掌嘴了,不,賞眼前這個她眼中的賤婢夏錦華一頓杖刑。

她又恢復了如花笑顏,道:“大姐姐,妹妹便先回驛站了,明日自會派人來接姐姐的。”

說吧,踏著那繡上花地毯回了馬車,自始至終,腳上都不沾半點泥土,龍捷便一直站在一邊,自然是聽出了這兩姐妹話中的意思。

龍捷對於內宅婦女的爭鬥還是有耳聞的,知道夏錦年是故意刁難夏錦華,但是也只當不知道,還笑吟吟地道:“你們姐妹多年不見了,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深厚啊。”

夏錦年得意,知道龍捷這是幫著自己說話,畢竟他們是訂了婚的,只等回京之後,已經隨便找個歪瓜裂棗的男人將夏錦華給打發了,自己便能成婚了,畢竟夏錦華是長姐,長姐沒有嫁出去,也輪不到自己。

她走上了馬車去,回頭看了看那她方才踩過的地毯,用了一方絲帕捂住了口鼻,避著那臭味道:“這毯子是京中最好繡房的繡娘繡出來的,妹妹我用過一次便不能用了,便送給姐姐吧,這毯子在妹妹這兒不算什麼稀罕物,但是落了大姐姐的手,也能補貼幾年家用了。”

蘇鸞鳳就火了,誰他媽要你的毯子!

這明顯就是埋汰人!

龍捷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在整治夏錦年的,也恍然當未知,誰讓夏錦年之前確實是太刁蠻跋扈了呢?

夏錦華卻微微一笑:“那姐姐倒是多謝妹妹相贈了,妹妹的茅廁裡頭,還真是缺了個地毯。”

她說得也是實情,茅房裡鋪的地板磚太滑了,這地毯洗洗拿去鋪了正合適。

夏錦年那臉蛋又變了,但卻還是強裝著歡喜,微笑道:“這可是珍貴之物,倒不如妹妹拿來換錢實在,妹妹那處還有好幾條用過了,回京之後都送給姐姐吧。”

當她夏錦華是撿破爛的不成?

夏錦華微微一笑,“正好,我有兩個茅房,一個男眷用,一個女眷用,廚房也缺,妹妹有多少回京之後都送我吧,我派人全部送到村子裡來,每次如廁的時候,便能想起妹妹如花的臉蛋來。”

夏錦年那如花的容顏變得扭曲無比,粉拳握在金絲大袖之下,雪齒咬得異常緊和,卻不知道作何回答。

她明明是來踩她的,怎麼反倒是被她侮辱了!

夏錦華還真是派了葫蘆娃去將那毯子收了,一般還道:“妹妹在府中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可是不知道這鄉下的貧窮,姐姐在這處四年都是節衣縮食的,若是妹妹有什麼穿過的舊衣服都給姐姐吧,村裡的男丁們做活,衣服磨得快,妹妹的衣服正好拿來做些貼身的汗衫,算是妹妹給他們的恩德了,也不枉他們照顧了我這麼些年。”

“夏錦華!”夏錦年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要東西!本小姐的衣服就算是給狗穿,也不會送那些賤民半絲!”

竟然想將她的衣服送給那些臭烘烘賤民穿,還是男人,這簡直就是侮辱她!

夏錦華心中一樂,這二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喜形於色啊,但面上卻做驚愕狀:“原來妹妹的衣服是給狗穿的!”

蘇鸞鳳和葫蘆娃都不禁笑了,這日日說書的嘴兒罵起人來還真是不含糊!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夢竹,給我掌嘴!”夏錦年曾經在府中便欺辱那落魄的夏錦華,如今更是膽大包天了,以為夏錦華已經成了一個無膽村婦了。

夢竹還當真是氣勢洶洶地去了,但見夏錦華將那手中的聖旨一擋:“哎呀,救命啊,賤丫頭要打郡主了!”

那夢竹是夏錦年身邊的得力大丫鬟,可是幫著她做了不少惡,當下揚起巴掌要打夏錦華,但夏錦華卻將那聖旨一檔,大丫鬟一巴掌打在聖旨之上,將那聖旨給打落地上,那地上正是一堆牛屎,那聖旨便直直地載了進去。

牛屎新鮮無比,一朵皇上親筆題下的聖旨,便插在了一堆惡醜無比的牛屎上!

龍捷嚇得差點給跪了,忙上前不顧惡臭也將那聖旨給撿了起來,見聖旨半面已經沾滿了牛屎了,惡臭襲來,他差點便吐了。

那大丫鬟也是嚇得面無人色,馬車之上的夏錦華也是嚇得差點跌下來。

夏錦華卻哭哭啼啼地道:“嗚嗚,表哥怎麼辦,夢竹把皇舅親筆題下的聖旨打進牛屎裡了,怎麼辦怎麼辦,這是大不敬之罪,我們侯府完了,要滿門抄斬了!”

龍捷捧著那只半面乾淨的聖旨,手嚇得顫抖,方才夏錦年一個無品階的小姐對一個上了皇家玉蝶有封地的一品郡主出言不遜便是大罪了,更別說是讓一個卑賤的丫鬟去掌郡主的嘴,他不過是想磨磨夏錦年的性子,但沒想到——

他目光閃爍,驚疑不定。

夏錦年神色淒涼,但半晌還是恢復了鎮定,眼珠子一轉,怒聲道:“大姐姐,我知道你在怨恨爹爹當年冤枉了你,將你流放到這賤民之地吃了不少苦頭,可是這聖旨乃是皇上所下,你再怨恨爹爹也不該拿聖旨撒氣啊,如今汙了聖旨,還連累我們侯府,可是怎麼辦啊!”

她念著夏錦華就是個沒有母族護佑的虛名郡主,爹爹也定不寵愛,如今將那汙聖旨的罪名推到她頭上,讓她進京都難!興許,就在這卑賤之地,便結果了她的姓名!

夏錦華嚇得哭哭啼啼:“二妹妹,我沒有啊!”

“還說沒有,難道這數百雙眼睛還能瞎了不成,方才分明是你失手將聖旨落入了汙物之中!”夏錦年厲聲道,彷彿她才是長姐。

卻未曾看見,柳三升身邊的葫蘆娃冷冷一笑,還有那遠遠看著的鋼鐵俠等九人。

他們不管這內院爭鬥,他們直接對皇帝負責,今日之事,定會如實彙報給皇帝!

但沒想到,龍捷也怒聲一喝:“住嘴!”

夏錦年憤怒地看向了龍捷,見未婚夫臉上全是怒氣,心中道著,他還是忘不了夏錦華那小賤人。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明知道夏錦華傾心龍捷,而且龍捷如今也和自己訂下了婚約,還讓龍捷還接夏錦華回京,她才會央求了安定侯,隨同大部隊一起來迎接夏錦華,就是怕夏錦華鑽了空子勾引了龍捷。

但現在,龍捷竟然護著夏錦華!

夏錦年眼中閃過了無邊的怨念,但聽龍捷道:“二小姐,今日之事,是夢竹那賤婢失手打落了聖旨,如何能怪罪到郡主身上,這件事本來便是你的不對,不該對長姐無禮,縱容惡奴,還不過來與錦華道歉,求得她原諒!”

龍捷也是頭疼,那隨行部隊裡面,除了龍家護衛,安定侯府親衛,另外還有一部分是皇室禁軍!若是只有龍家和安定侯府的侍衛還好,可以將這冒犯聖旨的罪名隨便推到夏錦華身上,但是關鍵在於,有皇室禁軍的存在,他們是皇帝閻璃的直屬親衛,夏錦年刁難夏錦華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是安定侯府的家事,可是如今,聖旨等同於皇上,汙了聖旨便是汙了皇帝的臉面,那些禁軍護衛可不是聽他們指揮的!

聽見未婚夫的喝止,夏錦年粉唇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中迸射出萬千的幽怨和委屈,龍捷最是見不得那目光,立馬放軟了聲音:“這種事情,便由我來處理吧,你先進馬車。”

夏錦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夏錦華,不甘不願地入了精緻的馬車之中。

夏錦華擦擦臉上的淚珠,心疼地看著那聖旨,“大表哥,這可怎麼辦啊?聖旨插牛屎了,我進京之後皇上一定會賜我侯府一族死罪的!”

聖旨是皇帝親手寫的,代表的便是皇帝的臉面,而且還是誥命一品的一品玉軸聖旨,竟然被一個賤丫頭給打落在牛屎之中。

想罷,龍捷惡狠狠地盯向了那夢竹,夢竹早已經嚇得跪在了泥土之中,正瑟瑟發抖。

先帝時期,一個一品誥命夫人不過就是打碎了皇上御賜的茶杯,那一族便被滿門抄斬了,雖然那個婦人所在的家族本來便讓皇帝忌憚了,打碎御賜之物只是一個藉口而已,但這畢竟是大罪!

龍捷也不禁放軟了聲音,“錦華,你看這件事情——”

夏錦華臉上還掛著眼珠,楚楚可憐地道:“聖旨被汙了,我會連累爹爹,不如你告訴皇舅舅,聖旨是我打翻的,皇舅舅要罰就罰了一個好了。”

她將那聖旨接了過去,心疼地道。

那般無辜垂淚的模樣,令龍捷心頭一軟,別樣的情緒生出,今日之事本來就是自己姑息了,差點令她受辱,如今卻要她擔下這責任。

現在,若是她擔下了,皇帝也不會拿她如何的,畢竟她是益陽公主唯一的後代了。

僥倖想著,她能擔下最好……

夏錦華垂淚的眼珠裡隱著兩絲冷笑,看看那跪在地上的夢竹,道:“大表哥,還好現在在場的都是你的人,你進京之後便只說聖旨是我打翻的,此事不會外傳的。”

龍捷眼中現出了一段暖色,又暗歎著她的無知,不知道那隊伍之中,有多少是閻璃的人,又聽夏錦華道:“聖旨是那丫頭打翻的,若是她以後亂說的話,我們侯府都脫不了干係了,要早早地處理了。”

有了她擔下,龍捷心中竊喜,看了一眼那跪地的夢竹,道:“自然的。”

馬車之中的夏錦年聽見這話出來,正看見有龍家護衛將夢竹給拖走了,一把刀往那脖子上一抹,夢竹的慘叫湮滅在龍家侍衛的大掌之中,沒一會兒便沒動靜了,被隨便地裝進了一個口袋裡,扔進了馬車之中。

“小姐,救——”幾聲驚呼傳來。

夏錦年身邊其餘幾個看見此事的丫鬟也被當場滅了,屍體裝了足足一個馬車。

夏錦年嚇得嬌軀顫抖,恨得差點將馬車之上的綵綢撕下來!

她似乎還不能相信,這麼幾句話,自己的七八個丫鬟便折在了此處!

又看見龍捷正低頭與夏錦華說話:“錦華,幾年不見,你完全變了。”

他們都彷彿未曾看見那幾個瞬間慘死的丫鬟似的。

夏錦華似乎是懵懂天真,道:“我在這村子呆了這麼幾年,吃了不少的苦,便也知道了世事的艱難,以後就斷不會如以前那般不懂事了。”

龍捷欣慰一笑,那臉上的笑意,是夏錦年從未見過的溫柔。

那藏在大袖之下的粉拳不禁死死地揪住了層層羅裙,美麗的雙眸扭曲,似乎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夏錦華,我定饒不了你!

像夏錦年這般,庶女出生,從小便受盡了嫡女欺負的女子,內心最是黑暗,一朝翻身,幾乎是毫無修養心善可言,可是比曾經的嫡女夏錦華還惡毒幾分,恨不得將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轉嫁他人身上。

龍捷自然是知道夏錦年那怨毒的目光正向夏錦年看來,不由得心中嘆了口氣——果然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檯面,就算扶正了成了嫡女,骨子裡也是低賤不堪的庶女。

“錦華,你今日便隨我們走吧。”龍捷溫柔地道,那聲音聽在夏錦年耳中,那是別樣的刺耳,真是恨不得生吃了夏錦華那勾引他未婚夫的小婊砸。

但聽夏錦華搖頭:“不了,你們住在哪裡,明日我去尋你們,家中還有事情要交代。”

“我們住在驛站之中,明日你便坐馬車來吧”,龍捷便不強求了,喚了三輛馬車來,三輛馬車分別配了車伕和侍衛,分別是那三家的人。

夏錦華笑吟吟地承了馬車,龍捷便要離去了,夏錦年也將那扭曲的嘴臉收了,入了自己的馬車之中。

但卻聽得夏錦華忽地道:“表哥你們就要走了嗎?”

龍捷疑惑回頭:“錦華,還有其他事情嗎?”

夏錦華卻眨眼天真地問道:“表哥,你現在在京中做的什麼官?”

龍捷笑道:“我剛入仕不久,只是一個從四品都尉。”

但是他身為嫡長子,以後的前程定不會太差。

夏錦華又問:“那二妹妹可有封號?”

“暫無。”

夏錦華看了看那插了半截牛屎的玉軸聖旨,“那我現在是一品郡主了,你們怎麼不給我行禮啊?”

龍捷一愣,倒是忘記了,如今眼前這衣著簡陋的少女,可是皇家賜封的一品郡主了!

夏錦華笑吟吟地等著,龍捷面上一陣陣怪異,最終,還是往那地上鏗鏘一跪:“拜見慧靈郡主。”

龍捷本就是武將出生,縱然膝下是汙穢不堪的泥土,他也不在乎了。

“拜見郡主!”

那百來號的侍衛齊齊喊道,紛紛下跪,聲震四野!

驚得那村中遠遠看熱鬧的人驚慌失措。

夏錦華似乎是很高興,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不由得看向了那夏錦年,見夏錦年還在馬車之中惡狠狠地看著自己,卻不跪下。

她天真地問道:“咦,他們都跪了,二姐姐你怎麼還是不跪?”

夏錦年緊握著繡拳,下垂的眉睫之中帶著滔天的恨意,道:“夢竹,取我的毯子來。”

但沒人應聲,才想起夢竹已經方才去了,丫鬟都被夏錦華幾句話給弄死了,又去自己找毯子,才發現,攤子讓柳三升給抽走了。

她看了看那滿是泥土、牛屎、大糞的鄉村大路,實在是沒有勇氣跪下。

龍捷慌了,果然庶女就是庶女,太不知進退了,不禁將那聲音都放硬了,“二小姐,還不來跪下!”

夏錦年心中更鬧翻了,差點跳起來咬那笑吟吟的夏錦華一口,但是聽出了未婚夫話語之中的冰冷和責備,她一咬牙,一狠心,跳下了馬車,避著有殘糞的地方,跪了下去,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拜見郡主。”

夏錦華笑得得意:“快快起來吧,自家人不用這麼多禮。”

龍捷率先起來,夏錦年早已經被燻得面色煞白,又氣又恨,又噁心,差點吐了,搖搖晃晃地爬上了馬車,心中恨著,等回了京城,看自己如何整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讓她明白明白,現在是誰的天下!宜陽公主一脈,早已經被剷除了,現在的夏錦華,只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郡主而已!

夏錦華與龍捷客套了幾句話,便讓他們先行離去了,她自是去讓蘇鸞鳳安排那三輛馬車的去處。

晚間,蘇鸞鳳幫夏錦華收拾著東西,一邊收拾,一邊流著淚:“去了京城,可是要好好生生的,早點回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夏錦華微笑著道,“我只是去了京城,等二狗子回來了,我就回來。”

蘇鸞鳳想起今日的事情便是心有餘悸,她只是在王家呆了三年,一個秀才家中便見慣了那爭寵的事情,去了京城侯府,那京中貴女們一個賽一個的兇惡,今日那夏錦年便是個不安生的主,夏錦華一去,該是如何是好啊!

“那京城有這麼好嗎?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嗎?”蘇鸞鳳抱怨道。

夏錦華也是無奈:“我被賜封了郡主,要回京去跪謝皇恩,還要上族譜的,事情多得很,你放心,等二狗子打仗歸來,我就跟他一起回來了。”

若是夏錦華這般回京了,那幾乎是沒有回來的可能了,她極有可能回去之後便被安定侯隨便塞個男人給嫁出去,從此在那高牆之下一輩子仰望著一片孤獨的天空,哪裡還有回來的機會啊,或許是被夏錦年連同黃氏給弄死在侯府之中。

但司空絕給那賣菊花的打仗,一定是訂下了什麼協議的,那賣菊花的自然是不會讓她嫁給了別人,而且她也不是這麼容易就敗的主!

她又道:“你且放寬了心了,我走了,家裡的很多事情都要靠你和趙管事了,且將家當照料好了,等過個最多一年半載的,二狗子打完仗了,我就回來了。”

才將蘇鸞鳳給勸好了,冬奴秋奴不依了,雙雙跪在夏錦華的面前,“夫人,我們是老爺買來伺候你的,你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求夫人不要丟下我們!”

夏錦華忙將她們給扶了起來,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放心,過個一年半載,我自是會回來的。”

但冬奴卻還是不同意,道:“夫人,您去哪裡,我們便要去哪裡!哪怕是一年半載,我們也要隨您去伺候您。”

夏錦華對她們宛若姐妹,這宅子似乎是她們的家一般,夏錦華這主子從來不給她們氣受,這麼好的主子,天下哪裡去找,況且,司空絕離開的時候,可是叮囑了她們一定要照顧好柳三升,若是她要上京,也要隨她一道上京!

最終,夏錦華掙不過她們,道:“你們要去便去吧,只是去了那京城侯府之中,繁華之下,是一片肅殺,你們且要小心了,一旦行差踏錯,我們自家人不計較,但是那侯府之中的人,卻可以要了你們的命!”

兩婢點頭應了,秋奴道:“我們兩姐妹以前也是大戶人家伺候的奴婢,那後宅之事,我們姐妹還是懂的,也可以助夫人一臂之力,等到老爺回來。”

夏錦華看著他們,笑了笑,卻叮囑道:“回了京之後,千萬別說我已經成婚的事情,外人面前,也要喚我一聲小姐。”

若是以一個不潔之身回了侯府,還不知道要被外間傳成什麼樣子,所以,她也不得不‘隱婚’了,而且,她小時候點下的守宮砂也還在,司空絕到底還是不能真的來事的。

想起司空絕,她便不禁臉蛋紅了紅,也不知道那人現在在邊關之中過得如何了……

她盯著自己手臂之上的守宮砂,這還等著他回來落了她這守宮砂呢!

葫蘆娃等十人自然是要隨她一起去京城侯府的,端了鳥巢,卸了狗窩,各自收拾了行李準備明日出發。

夏錦華起床便梳了個少女髮髻,草草地收拾了幾件衣服,但卻帶了很多乾糧和水,龍捷給她的三個馬車,她和冬奴秋奴帶著各自簡單的衣物佔了一個,另外的兩個,都是裝滿了土特產,東西太多,不得已將自家的三四兩馬車也弄出來,裝了東西。

去了京中,少不得要打發好多人。

她在京中也早早地發展了產業了,此去,帶了好些銀票,又帶了好些金葉子,不愁吃喝。

她早早地睡了,半夜聽見了刺耳的鞭炮聲,她翻身而起,出門去看,原來是柳大家點的。

大半夜的點鞭炮,肯定不是吃飽了撐著,而是有喪事。

那張氏本來便就是臥病在床,這兩年都沒見過幾次了,這一次聽說了柳三升被封了郡主了,竟然被生生地嚇死了,步了他那舉人侄子的後塵。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領著冬奴秋奴葫蘆娃等十幾人出發了,途中,她又去見了衛瑾。

吉祥酒樓之中,見那匆匆而來的夏錦華,衛瑾著實是一愣:“你要去京城了?”

“恩,回京了,但是過不了多久我會回來的,和二狗子一道,我那鋪子裡面的事情還要勞煩衛大哥有空照拂著。”

“自然自然。”衛瑾答道。

“京城之中的吉祥酒樓已經有了分店了,我若是有新的菜譜,便送到那處去,由那處給你送來。”

與衛瑾談了一會兒話,他便將她送出了吉祥酒樓。

又去了王家,告知了王巒一些事情,又在街面之上採購了一些東西,才到了驛站之中,與龍捷等會和,便啟程往京城去了。

一路之上,倒也安寧,那夏錦年就算是再恨夏錦華,她也不會在路上就對她動手,而且,夏錦華身邊不少人護著,龍捷也看出來了,那其中十人非同尋常,而且夏錦年還想等著回了京城,入了侯府,進了她的地盤,將這夏錦華搓圓揉扁慢慢整死呢!

但出發的第一天,冬奴就心慌慌地對夏錦華道:“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如今大隊伍正在路上休整,夏錦華在馬車之中也沒出來,葫蘆娃在他身邊閉目養神,便看見冬奴掀開了簾子,探進來一張焦急的臉。

“怎麼了?”夏錦華正在打點檢查自己的行裝。

冬奴讓出了身子,“小姐,您看。”

便看見夏錦年正出來散步放風,她的身邊,多了幾個丫鬟裝扮的人,想是在寧山縣臨時買來的,其中一個丫鬟似乎是感應到了夏錦華的目光,微微地回頭來,對她詭異一笑,那臉蛋卻是熟悉得很。

竟然是柳蓉!

那被嫁給王朝的柳蓉,這兩年夏錦華都沒關注過她,她在蘿村之中是不可能立足了,也不見回來省親,在那王朝家中,做了一房小妾,生了個兒子,但聽說過得很不如意。

有一次司空絕在路上偶遇她了,回來跟夏錦華說,已經被王朝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但是如今,卻怎麼出現在了夏錦年的身邊,還做了丫鬟?

冬奴道:“昨晚不是打殺了二小姐的所有奴婢嗎,龍少爺派人去牙婆那裡買了幾個奴婢給二小姐做補償,其中就有柳蓉。”

夏錦華輕笑,這柳蓉給王朝帶了綠帽子,還被司空絕威脅了將柳蓉收了做妾室,那王朝心中怎麼能痛快,如今,那王朝喜當爹了,那個兒子,他又不得不要,但柳蓉,他卻可以不要。

一個妾室而已,橫豎賣了當是賣條狗,反正柳蓉也沒什麼背景。

“她倒是攀上高枝了。”夏錦華嘆息道。

但是冬奴可是著急了,“小姐,她知道你和公子成婚了,她肯定說給二小姐知道了,如今抓了您的把柄,去了京中一亂說,小姐您的清譽——”

沒了清譽,對於深閨女子來說,那就是致命的!

但夏錦華只是微微一笑,“沒事。”

那柳蓉自然是看見了夏錦華,早知道她是夏錦華的姐姐,如今的郡主,見她面帶詭異陰森的笑容,在夏錦年耳邊說了幾句,那夏錦年也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她們是要回京之後才慢慢地清算夏錦華的罪過,那個時候,定讓她永不得翻身!

但夏錦華似乎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但那夏錦年卻是不讓她安生,遠遠地便喚了一聲:“大姐姐!”

說罷,便領著柳蓉過來了,與夏錦華老老實實地行禮:“拜見郡主。”

柳蓉也隨之行禮:“拜見郡主。”

夏錦華忙抬手,道:“自家姐妹,無需多禮。”

夏錦華與柳蓉才起了身來,柳蓉倨傲地揚起了下巴,故意讓自己的臉兒露出來,帶著陰森森的笑意,想必夏錦華也懂那其中的意思。

等入了京城,將夏錦華已經和一個鄉野村夫成婚的訊息一放,那侯爺必定惱怒,那些官宦人家是最重名聲的,一個清白和名聲已毀的女子,那基本一生是毀了,恐怕給人做妾都沒資格,說不定兩棒子便將她打殺了,反正她也是沒娘了!

而且,那二狗子去了北方打仗,十有**是回不來了,夏錦華也嫁不出去,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柳蓉可是樂意得很。

想起曾經的事情,柳蓉便是滿眼怨毒,當初她明明已經入了那宅子了,只等抬個妾位,二狗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將她留下了,但是卻出了那件事情。

她已經明白了,那事定然就是這夏錦華下的手!

自己入了王家,那王朝日日虐待自己,甚至是將自己賞給下賤的護院下人糟蹋!

柳蓉恨,很王朝,更恨柳三升,一直以為都是她唆使的!是她將自己害至如此!

“奴婢夢蓉,以後便要進京,伺候二小姐了!”柳蓉還是溫婉有禮地道,夏錦年便用那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夏錦華,企圖從她臉上找到半點關於恐懼的東西,但見她是淡然得很。

“原來是柳大叔家的蓉蓉姐,你不是嫁給那王秀才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倒是好奇了。

夢蓉咬著下唇,幽怨地道:“蓉蓉命苦,給人做了妾,前幾日就被夫君給賣了出來了,如今遇見了二小姐,二小姐看我可憐,將我買下了回京去做丫頭呢!”

面上雖然幽怨,但心底可是恨得很。

又道:“郡主與奴婢可真是有緣,以後去了那京城,咱們這知根知底的,也好相處。”夢容特意將那知根知底幾個字咬得很緊。

強調自己知曉她還是柳三升時候的所有事情。

夏錦年也等著她露出驚恐或者不安的情緒來,但夏錦華卻依舊淡然,嘆了一口氣,道:“可憐見的,你以後跟了二妹妹,可是要好生伺候著,二妹妹素來待人平和,也算是你的福分了。”

夏錦年會待人平和?不過一個長期被人踩,一朝翻身,心裡極致扭曲的賤人而已,夏錦華可是領教過她們的手段了。

當初,她母族臨禍,庶母被抬為平妻,曾經低賤的庶女夏錦年頓時嘴臉得了,竟然搶佔了她的宅子,將她當奴婢一般的使喚,隨時將她打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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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更是被那抬正的二夫人欺負。

那夏錦年的手段,可是令人髮指!

可以預想,這柳蓉跟著她之後會是個什麼下場。

從夏錦華那裡出來,夏錦年一直沒從夏錦華的臉上找到任何懼怕的神情,由不得心中狐疑,但見那夢蓉跟在自己身後,忽然轉身便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夢蓉方才正想著怎麼藉著這位小姐將夏錦華給踩在腳下,猝不及防被抽了一巴掌,頓時怒火三丈,但思及自己現在的身份,忙跪地求饒。

“賤婢,你不是說那夏錦華見到你一定懼怕嗎?為何本小姐見她沒有任何的異樣,莫不是你為了從牙婆子那裡出來故意編故事騙我的!”夏錦年森森地道,讓夢蓉渾身都嚇得發抖。

忙道:“小姐饒命,奴婢絕對不敢騙小姐,那夏錦華在村中的時候,確實是嫁了一個本地的男人,那男人曾經是我的,我甚至都懷胎了,那男人也預備將我娶進門的,只是那夏錦華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陷害於我,才讓我有了現在這般的處境,我是絕對不敢欺瞞小姐半點,若是小姐不信,等回京之後,找個婆子給她檢查檢查便就是了。”

夏錦年聽了那番話,也覺得是有道理,又聽夢蓉道:“二小姐可千萬要相信奴婢啊,那夏錦華的臉皮可是厚了,她現在能有恃無恐,大概是以為自己是一品郡主,就算是奴婢知道她的底細,也害不到她。”

夏錦年聽了這番話,倒也覺得有趣,不由得� ��冷一笑:“一品郡主?呵呵,她到底是我夏家人,在外人面前,她是一品郡主,但是在夏府之中,那是本小姐的地盤,她就是個賤婢而已!等回了京,我一定讓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是那是,二小姐您才是真正的小姐,她不過就是個鄉間掏屎挑糞的賤婢而已,哪裡敢跟小姐您的金枝玉葉相比!”夢蓉忙討好地道。

夏錦年聽了這番話,也是高興,道:“你也起來吧,這幾日我們便靜等著,等回了京城,我要她死!”

夢蓉回頭看了看那夏錦華的馬車,看見那風吹起簾子,隱約而現的笑顏,臉上是扭曲似魔鬼般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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