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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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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賈母聞聽丫頭喪命氣惱, 且說鴛鴦琥珀鸚哥金釧玉釧彩雲繡橘司棋等在外間伺候, 乍聽這話,無不痛心,各各抽泣起來。

正所謂唇亡齒寒, 兔死狐悲,昨夜晚大家還一起親密嬉笑, 敬酒划拳呢?一夜起來就天人永隔,如何叫人不傷心!

葳莛軒一眾人等很快得知了媚人死訊, 所有人等傷心之餘, 齊齊看向寶釵主僕,尤其是葳莛軒丫頭紫鵑雪雁葉兒雀兒,她們跟寶玉丫頭幾乎不分你我。再有探春惜春的丫頭翠縷侍書如畫, 這些丫頭也是跟媚人一批丫頭, 那眼神就跟錐子似的錐向寶釵主僕。

寶釵卻毫不在意,鎮定抬起玉手, 絲絹子抹抹眼角, 滿口悲天憫人:“可惜了這個丫頭,生得那樣嫵媚婉轉,人才風流,不想卻是福祿缺壽,真真遺憾。”

紫鵑毫不客氣道:“正是這話, 她若生得猶如我等拙笨,也就不會被人這般嫉恨,或許能逃一命呢!”

眾丫頭七嘴八舌, 無不點頭符合。

鶯兒卻是不敵眾人冷眸,慢慢縮到主子身後去了。

探春心底倒地偏向嫡母寶釵,起身斥道:“這是做什麼?是非曲直自有老太太太太公論,何須你們嚼舌?”

紫鵑氣憤不平,卻也不敢跟探春拌嘴,懨懨低頭。

黛玉卻在探春話音落地之時站起身子,抬腳就走了:“老祖宗年歲也大了,不知道前頭如何了?”

紫鵑雪雁齊齊跟上攙扶黛玉,主僕們一徑去了。

惜春跟著起身:“三姐姐,我們也去瞧瞧老太太去,大清早就鬧騰,早餐尚未用呢!”

說這話惜春挽著探春也走了。

瞬間葳莛軒的主子丫頭走個乾乾淨淨。

黛玉探春惜春姐妹去了上房探望老祖宗,一眾丫頭則都一個個去了後罩房,來探媚人可人。

卻說紫鵑等來至後罩房,其情其景實在讓人傷心。

媚人這會兒已經被翻過身子,人已經死了,屁股打爛也不怕疼了,他直挺挺躺在地上門板之上,臉上已經蒙上了黃表紙。

其妹可人呢,卻依舊側臥一旁,為防其滑落撕裂傷口,晴雯在其腰後墊著高枕,只是可人受損傷又受寒,高燒高熱,滿面赤紅,大汗淋淋,神思昏昏之間,雙手亂抓亂撈,大聲□□:“姐姐……姐姐......”

“冤枉……”

“疼啊……”

“我疼啊……”

她的呼叫凌亂,短促,慘慘慼慼,一眾丫頭何曾見過這樣的慘狀,瞬間嚶嚶哭聲一片。負責收斂婆子攔著一眾姐妹,執事婆子抬起門板,用篾席子捲起媚人屍體,照例,媚人這種夭折丫頭不賞賜棺木,要直拉去化人廠火化裝瓶。

紫鵑見媚人衣衫染血,頭髮凌亂,心中實在不忍,遂舉步攔著:“怎麼這就火化?他爹孃不曾上京,她妹子也不曾清醒,難道不興親人送一送?”

婆子勸道:“知道姑娘一片好心,只是人死了不乾淨,天氣又熱放不得。姑娘好事退後些,靠近不祥。都是賣身的奴婢,她爹孃來了又如何?左不過都是奴婢,有你們姐妹望她一眼,送了一程也是福氣了!”

恰在這時,茜雪帶著碧痕秋紋等丫頭來了,提了一個包裹,祈求那婆子:“嬤嬤行行好,許我給姐姐換件他素日喜歡衣衫,也不枉我們姐妹一場。”

執事婆子怕擔責任,只是推諉不許。

紫鵑司棋一體幫著請求,司棋是迎春丫頭,很能說得上話,卻這媚人又是屈死,婆子也很同情她少年夭亡,也就依了,准許她們替媚人梳洗打扮換衣衫。

司棋紫鵑茜雪碧痕等一般丫頭跟媚人朝夕相處,那眼淚就沒幹過,就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滾落一地。

榮禧堂。

卻說賈母一時回神,再看向王氏眼神頓時犀利冷冽無比,再也無法剋制心中惱恨與失望,顫抖著手指直直戳在王氏眼窩子:“本以為你吃齋念佛這些年該有些長進了,熟料還是這般心狠手辣!”

賈母邊罵邊逼近王氏,邊頓足憤恨,吐沫星子直接噴在王氏臉上:“做人要知道推己及人,別人家如花女孩子送進府來,如同我們家元春送進宮去一個道理,都是身在他人屋簷之下,你這樣動不動就謀算別人性命,也該想想自己的人生道路子嗣後代,積德方能惠及兒孫,我是菩薩一般囑告你,你只是不聽,難道要等到大禍臨頭才醒悟嗎?”

王氏直覺冤枉,只是她今時今日處於劣勢,卻是不敢齜牙犟嘴。只是低著死灰臉色,弔喪眉,甚不甘心,一個丫頭,且不是自己打死呢,何至於此?

見賈母口感潤喉,她便覦空想要辯白一二,卻被賈母厲聲打斷了:“回去吧!”

王氏雖然狠毒無比,天道也沒虧她,也白白活了一大把歲數,只是心智再狠,難敵歲月消磨,跪得久了,腰痠腿疼,頭暈眼花,起身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眾人想起她的狠毒,剛剛摧折一朵鮮花,都怕沾惹她身上兇狠血腥。就連寶玉也愣愣的,沒伸手扶一把王氏。

王氏死灰臉色,一瘸一拐往外挪,心中只是茫然,這是怎的了?

賈母卻厲聲警告道:“你從今而後,再不要出頭露面,我老婆子受不起你的驚嚇。寶玉的事情,自有我與她大伯娘姐姐操心,你,與……”

賈母倒底忍住了,沒有口出惡言與親戚:“......你們別再操心了,我賈家養得起兒子,請得起師傅!”

這是隱晦的拒絕寶釵進府糾纏寶玉了。

媚人死了,賈母十分氣憤難當,卻是這事兒還得顧及賈府顏面,好生遮掩一番。

媚人死在自己當家之時,迎春很內疚,不顧繡橘司棋勸止,親自去送了媚人。看著死灰的媚人,迎春的悲痛甚於看見自己慘死屍身。

迎春重生,輾轉獲得理家職權,她曾經立志,不再叫無辜女兒枉死一人。熟料媚人卻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了,且是死在這樣美好歡樂的日子裡。

迎春十分惱怒悔恨,也甚為羞慚。

回頭卻說榮禧堂賈母上房,一桌子飯菜被王氏居中一鬧,徹底廢了。鳳姐只得吩咐再行做了來擺上。雖是滿桌子錦繡,這般時節,誰還吃得下去,也不是人了,各人俱是略略提一筷子就算了。

迎春出的上房一聲喚:“繡橘,叫林之孝家裡來議事廳見我。”

林之孝家裡很快前來,迎春便問:“襲人可曾出府?”

林之孝家裡言道:“還在後罩房養著,媚人姑娘事情太突然,還沒來得及通知花家。”

迎春斷然言道:“無需再通知其家人,取消襲人出府脫籍資格,把她關在柴房養傷,一切有你看著辦,與她療傷,吃喝不少,只別叫她死了就是。”

林之孝家裡撇嘴挑眉:“二姑娘放心,她命又硬又賤,且死不了。”

迎春奇道:“這話怎麼說?”

林之孝家裡回道:“媚人可人姑娘捱打,一個高燒胡說,一個送命,獨獨襲人,還能威脅吆喝,賄賂人替她去請寶二爺說話。同樣挨板子,她跟沒事人似的,這不是硬命犯賤呢!”

迎春聞之心念一動,不好問林之孝家裡知道什麼,只是吩咐:“我且不信這個,勞煩媽媽去查一查他們三個身子差不多,如何竟有這樣的差距。”

林之孝家裡點頭去了。

少時又回,告知迎春,帶來一個執事房裡小丫頭。

小丫頭戰戰兢兢告訴迎春,執事婆子板子分幾種,一種幹板子,一種溼板子。

迎春訝異:“溼板子?”

丫頭道:“一般丫頭挨板子都是五斤板子,若是旁人使了銀錢害人,或是受刑人得罪過執事婆子,執行婆子就用浸水的板子打人,挨起來就是七斤八斤了,四十板子就成了六十七十傷了。”

迎春驚怒:“你的意思媚人可人挨的溼板子?”

小丫頭:“是!”

“這些惡毒東西!”

迎春眼中怒火升騰,打了水板子又睡一夜地板,這是故意致人死地了!

小丫頭見迎春震怒,又道:“還,還有......”

迎春手都顫抖了:“還有什麼?”

小丫頭道:“幹板子還分一般跟尿板子。”

迎春聽得心驚肉跳,一拍桌子:“這又是什麼講究?”

小丫頭嚇得只磕頭:“二姑娘饒命!與我不相干,我只是負責泡板子曬板子。”

迎春頓時挫敗,給林之孝家裡使個眼色。

林之孝家裡忙著勸慰小丫頭:“姑娘不是衝你,你說你的。”

原來,這些執事婆子平日執刑,也分三六九等,若是跟自己相好的,塞了錢的,就使尿水泡過曬乾板子打,這樣打起來不疼還好得快。若是一般不好不壞的關係就用幹板子實打實打,該多少受多少。若是旁人使了錢,或是本身有仇者,他們便乘機下毒手,用水板子打,加重受刑人苦楚。

迎春冷笑:“不用說,襲人自己打得尿板子咯?”

小丫頭點頭:“是,因為襲人姐姐之前塞給媽媽一錠銀子。”

迎春怒問:“什麼時候?是他自己捱打之時,還是媚人可人捱打之時?”

小丫頭戰戰兢兢:“是,是送媚人可人二位姐姐來的時候,襲人姐姐說,太太說了,重重責罰!”

迎春心下大怒,擲下竹籤子:“四名執事婆子生性狠毒,肆意妄為,致使媚人無辜枉死,即刻拘來每人責打四十大板。”

林之孝家裡忙道:“執事婆子尚未選上來。”

迎春道:“你去告訴二奶奶,叫她即刻委派,我這等著用。”

林之孝家裡彎腰退下:“是!”

迎春一指小丫頭:“你,叫什麼?”

小丫頭道:“婢子小菊兒。”

“速速準備水板子!”

小丫頭磕頭:“是!”

少時,鳳姐匆匆來了:“二妹妹,這是怎的了?不是已然罰過了?”

迎春笑了:“小菊兒,給你二奶奶講講故事聽。”

小菊兒一番講述,鳳姐也是目瞪口呆。

約莫過了盞茶工夫,林之孝家裡來報,說是已經打完了。

迎春問道:“水板子?”

“是!”

迎春便看著鳳姐:“鳳姐姐,我以為這樣惡毒之人,府裡再也留不得了!”

鳳姐便吩咐道:“即日起,革去四人差事,永不錄用。其家人子女全部趕出府去,即刻送往京郊田莊做苦力,不得再行進府當差。”

鳳姐吩咐完了攙扶迎春一笑:“妹妹可消氣了,我送妹妹回去吧!”

迎春嘆氣:“我氣不氣有什麼打緊呢,我只是希望府中切勿再有枉死之人,以免禍及子孫。”迎春說這話真誠看向鳳姐:“鳳姐姐,女兒在外要靠孃家兄嫂子侄撐腰,我直望鳳姐姐與母親兒孫繞膝,一如今日老祖宗!”

迎春說到動情處,眼眸蘊水霧:“萬別叫那起子別有用心惡毒之人,敗壞了我們榮府風水寶地,衝了後代子嗣福澤!”

鳳姐驚見迎春落淚,一陣風似的將迎春攙扶到自己房裡去了,急急替她洗面梳頭,細聲勸慰:“知道妹妹心善,媚人死得慘烈死得冤,只是私人不能復生,妹妹自己想開些,且他們是家生子兒,想來翻不起大浪來。”

迎春搖頭:“人說人死如燈滅,其實人死了恨不會消呢。媚人死了,可人還在,她父母還在,恨就在。我們不能再行作惡了!”

迎春這話是針對鳳姐前生愛滅口斬草除根而發感慨!提醒鳳姐切莫作此想法。

鳳姐點頭:“這是自然!”

迎春目光灼灼看著鳳姐,道:“仇不能滅,唯有化解。所以我留著襲人,等著可人。我們必須讓可人一家出氣,誰人作惡,必須自己受,我們不能替人背惡名!”

鳳姐愕然:“可人倘若殺了襲人如何好?”

迎春嘆息:“那也沒辦法,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且我看那可人不是殺人之人,否則兩姊妹早就擠兌的襲人山窮水盡了,哪裡還有她害人的份兒!”

鳳姐點頭:“但願吧!”

平兒奉上牛奶粥:“二姑娘喝點吧,清晨鬧到現在,水米沒打牙呢。”

迎春哪裡有胃口,搖頭推開了,起身告辭:“鳳姐姐切記,天地間存在迴圈報應,我們不能作惡,也不能替人背惡名!哪怕一點點小惡!”

九月初,可人醒了,同時得知了姐姐死訊,哭得暈厥過去。醒來便追問襲人下場。

晴雯告訴她,襲人被二姑娘打了四十板子,如今關在後柴房養傷。同時告訴她,媚人喪事交給府裡二等管事負責處理善後,因為丫頭死了不能停喪,不能賞賜棺木入土,送到化人場一把火燒了裝在了陶罐裡。

可人激怒交加:“她為什麼還在府裡沒有趕出去?是不是還要叫他再去服侍寶二爺?是不是已經確認了她姨娘身份?”

晴雯急忙解釋:“沒有沒有,寶二爺雖然跟襲人關係好,可是知道是襲人搗鬼害你們,就再也不見她了。襲人嗓子都喊破了,二爺都沒去看過她,說她心腸太狠毒,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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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見過襲人跟寶玉糾纏,不能置信:“真的?”

晴雯舉手:“真的,騙你是小狗。你想想啊,她的板子打得輕,寶二爺若是顧戀她,如何你倒好了,她卻美好呢?”

可人看著晴雯:“輕些?”

晴雯直伸舌頭,迎春囑咐過她,不要透露太多細節,免得可人恨上家恨。話一出口只得自己圓:“她使了銀子,執事婆子沒打足力,打你們卻是嚇死勁兒。”

可人咬牙只恨:“狗東西!”

晴雯忙道:“彆氣彆氣,二姑娘已經為你們報仇了,敦促二奶奶吧他們全家發配到莊子上下地做苦力去了,還說了,他們心腸歹毒,後代子孫不許進府伺候。”

可人眯起眸子,睨著晴雯,語氣甚冷:“為我?”

晴雯毫不避諱可人清眸,連連點頭:“你可別不相信,我們二姑娘心最軟了,聽說媚人姐姐去了,當時就落淚。原本四個執事婆子只是罰去粗使灑掃,襲人也賞了出身自行婚配,後來二姑娘聽聞媚人沒了,頓時大怒,追回重新發落。”

可人心中激盪翻騰:“既如此,襲人緣何還在府中?”

晴雯悄悄言道:“二姑娘跟二奶奶商議了,說是留著襲人給姐姐出氣,任憑你如何發落。”

可人訝異:“真的?”

晴雯點頭奸笑:“當然真的,我還聽說二姑娘說了,即便你把她打死,也是她該受。只是......”

可人瞪著晴雯:“只是什麼?儘管說,死都死過了,還怕什麼。”

晴雯道:“老太太說了,媚人姐姐死了,雖不與主人相干,終究死在府裡,所以,你不能再留在府裡伺候了,不過,二姑娘說了,會替你們一家子脫籍,再賞賜你們本錢銀子,或是經商,或是賣地,總夠你們一家三□□命就是了。”

可人頓時咬牙:“人都死了,要錢做什麼!”

晴雯死拉著衝動可人:“我知道姐姐會這般說,可是,姐姐你要知道,媚人姐姐死在襲人跟寶姑娘手裡,與老太太太太奶奶姑娘不相干,且二姑娘力主替你報了仇,又勒逼著寶二爺不許她替襲人說話。所以,你的仇人是寶姑娘跟襲人,不與府裡人相干,做人要恩怨分明,我們二姑娘可是好意啊!”

可人一指頭戳在晴雯頭上:“喲,那年我們守了你三天三夜,你病好了說是終身報答我們,如今又轉了碼頭了?”

晴雯急道:“我依舊終身報答姐姐,只是你不知道二姑娘待我好,你與媚人姐姐災禍焉知不是口舌太鋒利,招了嫉恨。先時,我也是這般跟他針尖對麥芒,簡直寶二爺曾經口無遮掩,那個花狗子就恨上我,我們姑娘狠狠教訓了我,細細與我說道理,我才學者斂了鋒芒。姑娘又吩咐繡橘姐姐壓制襲人,叫她不敢動我。否則,我大約也......”

晴雯沒有說出最後兩個傷心字兒,卻仰起頭:“做人要有義氣,我做人有骨氣,我也得報答我們姑娘,忠心耿耿服侍姑娘一輩子。”

可人一揉晴雯額頭:“知道了,開玩笑呢,當真做什麼!”起身抿抿頭髮:“帶我去瞧瞧我們襲人妹妹去。”

晴雯一笑:“何須帶路呢,你到後院去聽聽就知道了。”緊著一拉可人摁在床上:“只是你如今不能擅自走動,否則變成瘸子別怨人,要知道這墨玉續骨膏來之不易。”

九月底,可人可以扶著柺杖走動。

媚人的爹孃被找了上來,告訴她們,女兒媚人感染風寒沒熬住去了。

張氏做主賞了她們夫妻四十兩銀子,並在後街o她們分了一座小院子住著。

鳳姐意思,想將他們兩口子調上京來,一個做了門房,一個做了賈母替賈母漿洗衣衫。總比他兩個種菜輕鬆些。

只是媚人死了,可人不能再留在寶玉身邊伺候。

賈母深謀遠慮,以為可人一家雖然可憐,只是這樣的人不能再留在府裡伺候,否則禍患無窮。

可人性子剛烈,這件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她姐妹受了冤屈,只怕不能用強。鳳姐提議讓迎春處理,迎春一向親和,深得丫頭們敬愛。不比鳳姐以兇悍霸道出名。

迎春一早讓晴雯對可人春風化雨,這番召見可人,可人初時毛躁與憤怒已經收縮收斂,再不是當初哭喊咆哮,能夠平靜與人答對了。

見了迎春,可人一切正常,俯身請安,一絲不苟。

迎春便詢問了當日到底為了何事跟寶釵襲人起了齷齪。

可人告知迎春,自己與襲人之間,並非一日之禍,乃是她們姐妹一早跟襲人結了怨。

迎春追問因何結怨。

可人言道,一為寶玉胡亂賞賜金銀貴重器皿,被姐妹們以太太要對賬單為由拒絕,告訴襲人想要拿走古董瓷器,必須先回了太太或是老太太才成。二是她們姐妹分別碰見了襲人夜半爬上寶玉床上,言語之間不免輕視譏笑。

八月十五那日,寶姑娘夜半而來,陪著寶玉睡覺,她們姐妹根本不知,只當又是襲人在弄鬼,心中羞愧,姐妹隔著門刺了幾句,意在點醒她收斂些。卻不料中了襲人埋伏,他她故意不明說寶姑娘也在,只是一味言語挑唆拌嘴。最後當面挑唆,說是媚人可人這分明是故意辱罵寶釵姑娘。

那種齷齪事情,姐妹羞於啟齒,便越發被寶釵誤會他們惡意中傷,故而嫉恨,拂袖而去。

可人一邊訴說,直至痛哭流涕,說早知因此葬送姐姐性命,當初就該拼命揭穿襲人這個蕩|婦嘴臉。

迎春揚手制止可人繼續哭訴:“我今日問你,你說與我,我相信你的人品,老太太太太奶奶都會相信你,免得瞥在心裡冤枉。所有有關之人都受到了處罰,襲人只要不傷她性命,也有你發落,你也算出了氣。只是今日這話離了這裡就了了,莫再告訴別人,個中厲害關係,你自己知道。”

可人點頭言道:“姑娘一時婢子明白,二太太寶二爺是主子,且我姐姐之死跟他們沒有關係,我不會嫉恨他們。”

迎春點頭:“很好,府裡擬定,新年之際要放出一批家奴脫籍從良,太太已經把你一家三口算在份內,府裡有安家銀子賞賜,你家按規矩可領四份。倘你不樂意,我們在京郊新買了幾個小莊子,都是中田,有待耕種養熟,你們可以擇其一處,一家同去,我知道你爹爹是種菜好手,我們提拔你父親做個管事,你輔佐你父親做個管事姑姑。無論如何,總讓你們安居落葉,衣食無憂。”

可人略一思忖,心裡想著晴雯的話,又想著自己家中把那個無親戚依靠投奔,遂仰頭問道:“敢問二姑娘,這莊子可是大太太名下田莊還是公中所有?”

迎春一愣:“是我們太太所賣,怎的?”

可人伏地磕頭:“回稟二姑娘,晴雯說得好,婢子姐姐死在襲人與惡毒婆子手裡,婢子要報仇,二姑娘替婢子報了仇,又給婢子報仇機會,婢子要報恩,婢子沒有大本事,唯有一輩子伺候姑娘,報答姑娘。”

這話說得隱晦,迎春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迎春已經虛歲十四,及至免論親,好友三四年,正是養田好時機,倒不是張氏小氣,這是張氏一貫的持家之道。張氏此事置辦幾個這樣的小莊子顯然是為了迎春出嫁陪嫁準備,可人明顯是向迎春請求,將來跟隨迎春陪嫁做戶下人。

迎春故作不知:“你言重了,我當家管事,整肅家規職責所在,你無須記掛在心,當以你自己方便為好。”

可人再次磕頭:“不滿姑娘,婢子只有姐妹二人,如今姐姐已死,婢子家裡也並無可靠親友依靠投奔,出得府去未必能夠平安一生,與其出府無依無靠,婢子不如終身追隨姑娘,既報恩德,又保自身!”

此乃忠義之婢,有時比血脈至親更可靠。迎春心頭歡喜,神色不變:“既如此,我會告訴太太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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