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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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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且說黛玉, 臘八一過年味愈濃, 迎春停了閨學,開始整日幫著張氏鳳姐忙碌年節。

惜春也回了東府,探春也整天回去大房幫著李紈忙碌。賈母雖然不管事實, 卻要坐鎮總局,誰家人情如何添減, 都要一一請是賈母而後施行,這是對賈母尊敬, 也是賈母德高望重之故, 有賈母鎮著,大家就更加心安理得。

清閒的黛玉鄉愁驟起。

這是她在賈府頭一個年節,心中惦記爹爹, 夜半思念亡母, 偷偷飲泣,也不敢叫人知道。

卻說近來黛玉夜半輾轉難眠, 以至夜半吵醒迎春。迎春心知黛玉多愁善感, 定然是年節將近遊子思親了。

憂思傷人,迎春不忍黛玉傷懷傷神。對著這位聰慧敏感林妹妹,迎春一直一來關愛有加,有意無意引導黛玉走出閨門,多走多動, 接進自然,關心些俗務。只為前生迎春眼睜睜見她死在面前卻不能救。

當然,迎春也知道, 黛玉前生為情所困,死在王氏母子手裡,故而今生她才設計讓黛玉遠離寶玉。

如今,黛玉雖未跟寶玉同塌而眠,卻因賈母將寶玉養在內闈多年,允許他隨意進出,大家習以為常,免不得表兄妹們有些許接觸。

寶玉對所有姐妹都殷勤,對黛玉湘雲這些表妹尤為細緻。黛玉今生會不會再跟寶玉兩小無猜,情絕而亡,迎春實在沒把握。

不過,迎春能夠把握的是自己態度,她願意竭盡所能幫助黛玉。

迎春在黛玉眼中看見了濃濃的自責與傷感,迎春讀懂了黛玉心意,她想祭拜母親,無奈寄人籬下,不能遂心,故而傷懷。

這事兒在迎春不是什麼大事。

隔天,迎春早起藉著請安之機回稟母親張氏,如此這般一番述說。張氏很以為然,吩咐下去,點起兩乘轎子,八名執事婆子,陪同迎春出行。

葳莛軒中,迎春黛玉已經毛皮大氅,鹿皮高靴裝扮整齊。一時轎子到了,黛玉帶著紫鵑,迎春則帶著繡橘,主僕共乘,名曰前往家庵櫳翠庵踏雪尋梅,實則迎春暗中知會主持姑子,著令劈出一間雅靜的禪房,要替賈敏安置神位,佈置神堂。

迎春攜手黛玉庵中各處遊玩,閒話之間,迎春詢問黛玉喜愛哪一出房舍。結果,黛玉愛好一如前生,她指著一處房後松梅,床前有竹的小院子,說道:“好一個雅緻所在。”

隨侍姑子聽了黛玉之話,自去辦理不提。

迎春微笑攜了黛玉手:“別處再逛逛去,師太說後山臘梅含苞欲放,我們瞧瞧去。”

迎春黛玉這裡攜手踏雪,四處觀賞,紫鵑繡橘團了雪球丟擲,黛玉則是安靜觀賞,見了小小松鼠豎著毛茸茸的尾巴蹦來蹦去,臉上綻出溫馨的笑意兒,伸開手掌,露出掌中剝好的核桃仁兒,只可惜松鼠不知人好意,閃著晶亮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悠一陣子,瞬間飛上更高的樹梢跑了。

松鼠跳躍之間,彈起松枝梢頭,震落簌簌積雪,落得黛玉迎春滿頭臉飛雪。迎春驚叫逃開了。黛玉卻是仰頭一邊拍打帽簷,一邊仰臉蹙眉笑罵:“生得倒怪好,卻是個壞東西!”

迎春幫著黛玉拍散雪沫子,笑道:“你倒罵他,他還罵你不速客呢!”

黛玉聞言外衣外頭,會心一笑:“可不是呢,這原是他的地界兒!”

迎春見何嫂子那邊招手,便攜了黛玉手笑:“看手都涼了,回去跟師太討杯水喝暖暖,回頭再來逛。”

姐妹回返,直望方才松下小院,進門一方大大松竹梅三友屏風,轉過去就是一方香壇,牆上掛著觀音像,桌上供奉著靈位,左右青花瓷瓶,插著新折梅枝。香堂頭頂,高挑著一盞長明燈,壇前香爐香燭一應俱全。

迎春含笑拉了黛玉上前,三柱清香在長明燈上點著遞給黛玉。黛玉接香拜了三拜,將要上香,這才細看,卻見靈牌寫著,先妣賈氏恭人神位。

黛玉目視迎春,驚喜交加:“二姐姐?”

迎春握著黛玉手幫著插好三柱清香:“我聽妹妹今日夜夜嘆息,睡不安穩,便猜到是這個緣故,自作主張稟明了母親,做了這番鋪排,這房舍是妹妹親自挑選,想來姑母必定喜歡。”

黛玉目視靈牌,那收摩挲,再看迎春,目中淚光點點:“生受姐姐!”

著一座小院子五間房舍,三明兩暗,中堂做了香壇,兩邊也都收拾妥當,擺著書案交椅臥榻,方便黛玉來時小坐歇息,另一邊則是桌椅板凳,可做奉茶清談之所。

此後每逢塑望之期,黛玉必來,或是寫了詩詞靈前焚燒,或是採了鮮花靈前供奉,心中就似見著母親了。其餘日子則拜託師太好生打掃淨室,不許落了灰塵,也不許閒人打攪。

自此,黛玉有了親訴心聲之所,並將此事寫信告知父親如海知道,如海對張氏一番周到細緻也甚感激,父女心中各自安慰不提了。

這年臘月二十三,揚州如海送年禮來了。除了年禮,林家管家林忠捎來女兒黛玉生活所需萬兩銀。女兒不在了,女婿依舊不改當年孝順,這份年禮賈母受得喜出望外。這一份銀錢,一下子只砸在賈母張氏心上,一時怒火直衝腦門,賈母衝口罵道:“可惡行子,這是衝誰!”

賈敏遺言並未提及銀錢之事,如海此舉讓真心疼愛黛玉賈母張氏心中膈應。張氏稍稍理智些,深知官場險惡,一年所費何須萬兩,難不成林姑爺這是託孤?

心念至此,張氏稟明賈母,招了林家來送年禮之老管家林忠問詢姑爺衙內情形。

少時林忠前來,神情沮喪,語言晦澀:“老爺自太太過世,每每夜不能寐,後來姐兒離家,老爺孤身隻影,更加消沉,常常夤夜讀書,不眠不休。”

張氏追問:“你們老爺命你送銀可有話說?”

林忠搖頭:“直說勞煩老太太舅太太再仔細看顧大姐兒,其他一概全無。”

張氏再問:“你們老爺公務如何,可還順利?”

林忠再次搖頭:“老爺公務老奴不懂,老奴只是負責老爺生活起居鋪排。”

賈母心中一頓:“你們老爺也有通房小妾,生活何至於叫你鋪排?”

林忠嘆息道:“自從夫人辭世,老爺性情大變,日夜只在書房歇息,端午節後,老爺將兩位姨奶奶,幾位通房姑娘盡數脫籍,各人一份安家銀子打發別嫁去了。老爺自此越發沉迷公事,夜達五更。老奴看著擔憂不已,也無他法。後來老奴想著我們大姐兒最為聰慧孝順了,這才主動承擔了上京送禮之責,來問大姐兒討個主意。”

這樣遣散奴婢姬妾,不是大難臨頭就是心灰意冷。左不過不是好事。

賈母聞言心中紛亂,對於林忠求見黛玉,賈母並未首肯,這樣的境況黛玉知曉並非好事。張氏見賈母沉吟愁悶,只得揮手打發林忠下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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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詢問賈母:“老太太以為這事兒如何應對?”

賈母道:“那丫頭是個心重的,倘若叫她知道父親這般求死心態,如何還能住得?定要吵嚷家去,亦或不許,必定憂思在心,她那個體質,真是讓人大不忍。”

張氏皺眉;“只是這事兒若不交姑娘知道,他日姑爺出事,姑娘必定怨懟。”

賈母拿眼睛瞅著張氏:“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張氏搖頭:“姐兒還小,媳婦也說不好,只是從我們二丫頭看來,年紀小未必沒有想法,父女情深,或許有姑娘在身邊,姑爺心胸也會開闊些。”

賈母目中落淚:“林姑爺這樣的性情人品,世上也難尋了,可憐敏兒娘兒們怎的都是這般沒福氣呢?”

張氏也摸摸眼角:“姑爺這邊並非不能挽救,但看如何作法。”

賈母哽咽:“如何作法?我們家也沒有合適的姑娘去填房呢,再者,就有人選,他年屆五十,心事又重,有沒有知冷知熱的親人在身邊扶持,能不能撐得過三年去?”

張氏道:“不如就依管家所請,讓姑娘回去瞧瞧姑爺去呢?”

賈母把頭擺出露水了:“這怎麼成呢,天寒地凍,林丫頭單薄的就似跟嫩芽兒,如何經得起呢?”

張氏嘆一聲,半天不響了。賈母也是一聲聲嘆息。這話也就擱下了。

林忠等了幾天,並不見賈母有話發下,知道再等也無結果,遂告別賈府,冒雪返回揚州去了。

隨同年禮,黛玉收到父親如海家書一封,如海在信中詳述揚州年節繁華之美。如海叮囑黛玉切勿想家,要她跟著外祖母舅母好生上學過日子。對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之糟糕,心情之晦暗,官場之兇險,一字未提。

黛玉接信十分歡喜,當夜提筆給父親寫了洋洋灑灑數千字,描述自己的生活,賈府各人對自己態度,以及敘述自己感悟,一如既往囑咐父親保重。

黛玉寫好,雙手奉給迎春:“二姐姐替我看看,可有什麼遺漏之處?”

迎春言道:“姑父為地方官數十年,不知道這一屆任滿又該調任哪裡了?”

黛玉聞言亦有同感:“父親本事兩榜出身,當初若不外調,一日張家舅父各做翰林編纂,母親也不至臨終不見親人面了。”

迎春笑道:“妹妹既有此意,何妨告知姑父?”

“這也使得!”

黛玉聞言挑眉一笑,提筆在信末續寫道:

女兒曾聽外祖母提及,巡鹽御史任期三年,女兒屈指算來,爹爹尚有兩年任期,屆時爹爹作何籌謀?爹爹可否一如史家伯父請調進京,讓女兒也好承歡膝下,聊慰眷眷之情!

信箋自有賈璉託付驛館差役送達,不過一句好話伎倆散碎銀子,也不在話下了。

轉眼就是二月十二百花節,正是黛玉生日,被人不知道,賈母迎春知之甚詳,只因她有孝在身,也不便提起,免她傷懷。賈母不動聲色,直叫小廚房主管繡橘娘替黛玉親手做了一碗長壽麵,迎春呢,也不露聲色,託付哥哥賈璉替黛玉買回一對巧嘴八哥掛在廊下,叫她學舌。

八哥便整天說嘴:“林姑娘來了!”

“林妹妹吃茶!”

......

這年三月初三,張氏帶領迎春鳳姐到張家賀喜。張家二少張怡賢年滿十八,由張舅舅上司,工部尚書夫人為媒,聘了尚書侄女兒杜氏慧敏為妻,婚事定在來年五月。

之所以如此安排,乃是因為明年又是大比之年,今年夏秋,張怡賢便要返鄉參加鄉試。

三月十六,張氏迎春鳳姐娘兒們再次過張府吃酒,張家十五歲大姐兒張怡君,許給了張舅舅同年杜翰林家的二公子杜桐為妻,雙方約定,明年八月婚期。

婚期是張家老太太擇定,倒沒有什麼特別理由,只為張怡君不能趕在哥哥張二少前面成婚。張家是禮儀之家,若無特殊情況,不能亂了長有順序。

這杜家跟張家可謂門當戶對,也是金陵耕讀世家,祖上歷代都有入仕之人。張家女婿杜桐,也是儒生,預備今年跟張怡賢一起下場搏功名。

郎舅們約好七月結伴返鄉應試。

張氏與張舅舅參上決定,二十二歲賈璉今年返鄉參加鄉試,做最後一次搏擊,明年能中便把,不能上榜則參加六部筆帖式,謀個差事。張氏意思,明年起,賈璉必須要脫離太學,安身立命掙銀子,養家活命。

賈璉與張怡賢杜桐三人約定,預備七月七,過了乞巧節就動身。

回頭卻說張氏,在打聽賈璉前程之時,也隱約向兄長問及朝廷風向,並提及賈府姑爺林如海。

張家舅舅雖在禮部,卻是天子近臣,對於江南林如海也有瞭解。因見張氏關切,林如海是至親,稍稍提點一句,道:“江南富庶地,歷來江南官宦,要麼同流合汙為朝廷剷除,要麼木秀於林,被同僚構陷。尤其是在新舊更替時期,善始善終者......”

這話聽得張氏心驚膽顫:“兄長之意,豈非左右都是個......”

張舅舅點頭:“官場歷來如此,江南尤甚!”

張氏緊握雙手顫抖了:“難怪,可憐玉兒!難道就沒有雙全之策麼?”

張舅舅黯然失笑:“除非皇恩浩蕩,格外恩顧。亦或真有通天之能,索性掀翻了,打破了江南連橫合縱格局,只是談何容易,多少人意氣風發而去,披枷帶鎖而歸!”

張氏回府輾轉三日,夜間不能閤眼,每每合眸,賈敏便在她腦海中翻來覆去吟誦遺言,哀怨纏綿。張氏也知日有所思之故,雖知道林如海此行只怕難以全身而退,奈何官場之事不是張氏一個婦道人家可以逆轉。不過,不做些什麼,張氏心裡下不去,張氏做不來明年或是後年再接一封託孤書!

這一日清明節,賈母張氏排遣賈璉寶玉賈珏三兄弟前往家廟跪經花紙錢。婆媳們也置辦了酒水在花園子望風祭酒。

這日晚上飯後閒談,張氏跟賈母提起賈璉返鄉之事。

賈母便問:“你們可曾議定,何日啟程?”

張氏蹙眉半晌方道:“璉兒原本定於七月初八,媳婦另外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賈母知道張氏行事自由章程,不是隨心所欲之人,因道:“你一貫深謀熟慮,固執己見,這般猶豫倒是少見,我倒想聽聽何事了?”

張氏便道:“最近幾日,媳婦夜不能寐,每一闔眼,妹妹就來哭訴,媳婦猜想,要麼媳婦不久人世,亦或姑爺處境堪虞......唉.....”

張氏說著搖頭嘆息:“老太太,一個雲兒已經叫人揪心,若大姑娘......”

“這,如何是好呢?”

賈母一聲哀嘆:“這是你們姑嫂好,我是總夢不見敏丫頭呢!”

婆媳一陣沉默,賈母打破寂靜:“大太太有什麼想法呢?”

張氏看著賈母,緩緩言道:“揚州距離金陵不遠,左不過璉兒要返鄉,媳婦想著不如就便,讓璉兒走水路護送大姑娘揚州一行。只是大姑娘不耐舟車勞頓,璉兒要早些動身了。”

賈母眯眯眼:“嗯?”

張氏咬咬嘴唇:“或許無用,只是,好歹也叫他們見上一面,就是璉兒,藉此也可在他姑父面前受教一二,若能有幸在他姑父手裡磨礪幾日,見識見識,異日為官也有個章程。”

賈母心裡思忖,瞅著張氏意味不明挑了挑眉:“噢?”

張氏便道:“媳婦意思,讓璉兒帶了大姑娘省親,等鄉試完畢,若是中了,偕同大姑娘年前返回,若是不中,就讓璉兒在他姑父任上歷練歷練人情世故,大姑娘也好伺候慈父膝下,以為孝道。明年開春,冰雪消融,再從水路返京,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賈母這才點頭:“林姑爺宦海數十年,璉兒受他幾日教誨,不定受益匪淺,玉兒伺候長親也是人之常情。”

賈母說話間,眼睛一直盯著張氏,心中甚為嘉許。張氏看著處處為了黛玉著想,賈母卻也看見張氏一點小心思。

賈璉此行可謂一雙兩好,一來黛玉父女團圓。二來,賈璉若得林如好指點提攜,將來入仕,必定有益無害。

張氏以心換心,縱然有所算計,賈母看來,也無可厚非。

張氏見賈母允諾,心中歡喜:“老太太以為使得?”

賈母鄭重點頭:“就依你所言吧!”

黛玉聞聽賈母之言,頓時歡喜雀躍,忙著休了家書回鄉,告知父親。

賈璉鳳姐夫妻便忙碌起來,鳳姐為主替賈璉打點出門行頭,安排車馬,以及挑選隨行人員。賈璉倒比鳳姐輕鬆多了,在太學院裡吹吹風,自己要返鄉了,接下來就是流水席,間日與一般朋友作別吃酒,當然也藉機舞文弄墨,吟誦詩詞典章,以文會友。左不過是賣弄風騷,也難以贅述。

很快到了五月初二,正是張氏選定的吉日,一家人護送黛玉到二門,賈母張氏李紈鳳姐迎春探春惜春,又有東府尤氏婆媳,再有寶玉賈珏兄弟都來給黛玉賈璉送行。

賈璉這次出門依然與前次一般,除了鳳姐陪房旺兒夫妻,就只有奶兄弟趙棟,再一個書童跟隨,伺候筆墨。

黛玉除了來時奶孃雪雁,回程多了個紫鵑丫頭,紫鵑因為比黛玉大了一歲,又是賈府家生子兒,她聰明能幹又貼心,曉得出世規矩,又忠心耿耿,處處為主子著想,處處好像在主子前頭。不過一年,她已經超越雪雁,成了黛玉倚重的心腹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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