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言情->紅樓之林氏長兄->章節

98第97章

熱門推薦: 我真不是魔神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女配她天生好命 宇宙級寵愛 劍仙三千萬 諸天新時代 都市國術女神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水溶將信將疑地去了他的帳篷那兒,遠遠地就瞧見門口站著個小太監,探頭探腦的,遠遠地看見了他就笑道:“奴才給北靜王爺請安。”水溶笑嘻嘻地從他身邊走過,忽的回過頭來,一腳把那奴才踹到了地上。他向來愛擺出一副禮賢下士平易近人的親和寬容的樣子,頭一遭這麼怒形於色,小太監在地上滾了兩圈,像是懵了。

“你以為你搭上了誰,同本王耍起心眼來了?”他指桑罵槐地哼了一聲,掀了簾子進去,卻是衛家兩父子,正掛著尷尬的笑意迎了上來:“王爺。”

水溶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幾步走到林沫的床前,伸手去掀他的被褥,果然看到枕頭下面放著一個小包袱,拎起來能聽到陶瓷罐子乒鈴乓啷作響的聲音,還有不少。水溶心裡笑罵了一聲,鼴鼠過年嗎,還真是怕死。一邊又覺得,這麼怕死的人,自己跳下馬去對著那只老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思。

只是一進了帳篷就覺得不對勁,皇帝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椅子上,林沫披著被子掙扎著跪在床上,脖子上纏著的紗布又見了紅,想來又裂開來了,他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得行了禮,小心翼翼地問:“陛下,泰隱腿還傷著呢,留下什麼後症就不好了。”

皇帝揮了把手,鄭力正要上去扶著林沫坐下,就見水溶先一步跑了上去,只是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人,正好扶上了林沫蹭破了一整塊皮膚的右臂,引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水溶也有些急,把那個小包袱裡的罐子都倒了出來:“哪個是你那個續命膏?”

林沫也沒看到,只是繼續在枕頭上磕頭,他本來就疼得說不出話,這麼一鬧騰,臉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他也沒覺得,只是一個勁兒地看著皇帝,眼神裡頭難得流露出幾分祈求。

皇帝也無奈了:“去宣秦王。”

水溶手一抖,用眼神問林沫所為何事。林沫卻低下眼睛去不看他,伸手取過了一瓶青花紋的小瓷罐子擰開,剛要喝下去,卻皺著眉頭在壺口嗅了嗅,便推到了一邊。

“怎麼了?”水溶問。

林沫搖搖頭,不肯說話。

水浮也就是林沫剛被抬回來的時候遠遠地看了一眼,只覺得氣息都弱了,渾身血淋淋的,身後還跟著個魂不守舍的水溶,登時也不知道該是驚愕還是難過得好,聽到父皇宣太醫宣馮唐的聲音裡都是顫抖,他也算是對最近的猜想有了明確的答案,只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好。等了好幾個時辰,終於聽說他醒了,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不自覺地松了口氣,竟發現原先心裡頭的那些嫉妒同猜忌都沒了影子。

這人本該同他一樣,金冠玉帶,錦衣玉食,天生地高人一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偏偏造化弄人,他其實比起大哥二哥來還要尊貴些的,卻不得不俯首行禮尊他們為上。而且,無需嫉妒——若他一直只是林清的養子,那等父皇大權在手的時候,興許還有認回來的可能。然而已經過繼給了林海,便是為了父皇的面子,他也只能當一輩子的靖遠侯了。

水浮帶著點驕傲的心思想著林沫在山西林家祠堂裡寫的碑銘,不無慶幸地想,多虧了水溶,他早早地把這麼好的戰友拉到了自己旗下,大哥五弟手底下門客眾多,可絕對沒有林沫這樣又聰明謹慎能成大事又能討父皇歡心的。

水溶待他,的確是極好了。

他帶著幾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百轉千回的心思去了林沫那兒,又一次被這人的傷給嚇著了,見父皇面色平和,不像有什麼大事的樣子,便壯著膽子同他開起玩笑來:“你今年怎麼這麼不順,從年頭病到年尾的,回去了要不要去寺裡燒柱香?叫景寧去給你捐展燈罷。”

林沫從來不信這些的,故而只是輕輕地搖搖頭,用眼神求皇帝先行離開。只是皇帝偏偏道:“你要同浮之說些什麼不能當著朕的面說的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要聽什麼,自然是應當的。”水浮忙道。他以為林沫要說些與水溶有關的話,生怕出口了三個人尷尬,畢竟,林沫如今也不只是他的得力下屬了,若是以前能夠心安理得地利用,如今便要掂量掂量,倒還不如繼續揣著明白當糊塗的好。

誰知林沫只是為難地看了一眼皇上,艱難道:“不過是微臣的胡亂猜測罷了,稟殿下,今年江南鹽稅,共一百一十七萬兩,比之安徽少一成,比之兩廣,少了三成,而去年稽查戶籍,江南地產豐腴,人口富足,鹽價比之安徽兩廣更是略高——”他喘了兩口,聲音越發地細弱,“綜之三年江南鹽政所交賬本,雖嚴謹細密,卻有前後矛盾之處,微臣命人抄滕一份,有與前年對應不上的地方,都標了註釋。殿下——”

水浮動容道:“你且歇歇,別再說了,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叫人徹查賬本······”

“別,”林沫道,“殿下,求您親自督查,林沫給您磕頭,求求您親自督查。”

他忍著痛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又難過,像是在示弱,更像是彷彿時日無多的人在交代身後的事。皇帝捏緊了拳頭,好容易擠出一個笑容來:“靖遠侯真不愧是國之棟樑,這個時候了,還在操心戶部的事。只是好歹操心操心自己的身子罷。”他是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的皇帝,卻惟獨對這個孩子有萬般的無奈。聽到他彷彿交代後事一樣的話語,忍不住就擔心他從此真的去了。

若是皇后知道,怕是又要輾轉反側,整夜整夜地難眠了吧。便是他,剛剛聽到林沫他們碰上了老虎的時候,也彷彿忘了呼吸這一回事。

若是當年就沒了也就罷了,偏偏失而復得,便再也承擔不起再次失去了。

“好,我去查,你放寬心養傷,什麼都不用擔心。”水浮何等聰明的人,如何會不明白,林沫雖然擺著要避開父皇的樣子,這些話卻是要故意說給皇上聽的。自古鹽政就是稅收裡極為重要的一環,近年來卻每況愈下,官督商辦的最後結果莫不是官商勾結,互謀私利,這事人人都心裡有數,只是若真的連根拔起,那對政局穩當定然會造成衝擊。水浮費盡心思把甄應嘉拉下了馬,結果不到兩年他就在各方勢力的權衡下官復原職,叫他差點氣歪了鼻子。如今林沫,根本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求皇帝徹查江南鹽政。

以江南為切口,擴散下去,肅清鹽政,對充實國庫百利無一害。

皇帝看著一坐一躺的兩個孩子。

他如何看不出來他們在一唱一和地演一場戲。

可是他偏偏被這樣拙劣的演技迷了雙眼。這兩個孩子都還太年輕,不懂得循序漸進,不知道養精蓄銳,他也是矛盾得很,既害怕孩子結黨營私,拉幫結派,亂了朝堂,又害怕他們真的獨來獨往,鬧得不得人心,他登基初時,朝廷裡大半的人是聽從他父皇的,當了好些年的孤家寡人,那日子委實太艱難。

可是從林沫同他推心置腹那天起就明白,有些人,天生想的就比別人高上那麼一等。皇帝思來想去,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低頭不吭聲、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北靜王。水溶心裡暗叫晦氣,他雖然已經打定主意站在新貴這頭,但卻還沒膽子去戳那些毒瘤。他素來端著一副不理俗事的態度來當牆頭草,兩不得罪,明哲保身。今兒個這段話著實不該聽進去。看皇上這話,估計是打算遂了林沫的心願了,回頭人一打聽,他水溶那會兒就在御前,那會怎麼想?

人都是奇怪的,他們會恨那些曾經與他們同一戰線的人,更甚一直以來的敵人。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水溶正胡思亂想著,便聽到皇帝道:“當初林卿進戶部,是北靜王薦的,說是林卿心思細密,又君子坦蕩,在戶部當差最是合適不過。如今林卿既然傷著,他又一心要查出這個帳,不若你替他辛勞一番?”

就知道!

水溶帶了侍衛來圍場的事兒本來也沒指望攔著,只是皇上當時既然放過了他,如今再來算賬,未免太過計較了。

他就知道,林沫這麼糟糕的性子,怎麼會沒有個出處。

水浮笑道:“那感情好,我也好久沒有同小皇叔一起共事了。何況小皇叔是泰隱的至交好友,知根知底的,有什麼事也好交流交流。回去後要請小皇叔多幫幫我了。”

水溶一邊苦笑著說不敢一邊低頭看林沫,見他面目清冷,像是什麼情緒都不帶,一時也犯了楞,盯著那雙幽深的眸子失了神。

林沫咳嗽了出聲。

水浮道:“父皇,泰隱還受著傷,太醫不是說要靜養?天時也不早,該是傳膳的時候了,兒臣服侍父皇用膳?”既然林沫都放下驕傲來使苦肉計了,他當然不能辜負了這份心意,不趁熱打鐵把事情弄瓷實了,心理著實過意不去。

皇帝看了一眼林沫,水溶忙道:“我叫廚房給林大人煮了紅棗粥,正燉著。”

水浮怪道:“我從來不知道小皇叔是這麼貼心的人。”

水溶是不是貼心的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以前玩過的戲子相公,大抵都是說過這位北靜王溫柔體貼的,只要不是要求太逾矩,水溶對自己枕邊的人向來言聽計從,要什麼給什麼,只是這些有求必應多半是帶了些許賞賜的性質,唯二的不同大約就是水浮同林沫兩個了,對水浮,他從來小心翼翼,生怕送了什麼讓他察覺到異樣。而林沫——這傢伙從來不肯好聲好氣地討要什麼,他若是要一樣東西,必定是張牙舞爪,威逼利誘。

只是如今······水溶側目看到林沫低眉順眼的虛弱模樣,不覺心裡一蕩。

若是他一直都是這麼斯文秀氣著,便是什麼都給他,為他得罪再多的人,也是願意的。

怪道旁人都說美色誤人,他自以為還算用情至深,對水浮雖然下定了決心要放下,卻依舊是將他擱在心尖上的,然而林沫偶爾的示弱,居然就能叫他心潮澎湃,險些連賭咒起誓之類的做派拿出來,想換得他眉頭舒展。

皇帝與水浮走後,林沫便恢復了默不作聲的狀態,水溶心知他剛剛說話怕是用盡了氣力,心裡卻依舊覺得不忿,怎麼他跑前跑後,取藥熬粥的,看著就同他林侯爺府上的長隨似的,不說撈句謝謝,哪怕吱一聲也行啊。

水溶到底也是眾星捧月般養大的,不覺也來了脾氣,叫鄭力把椅子端到了林沫床頭,把玩著他的那些藥罐子。

“別碰,有毒。”見他要開了封口,林沫啞著嗓子道。

相關推薦:從射鵰開始的諸天直播我岳父是李世民大唐風華路蜀漢之我是關興三體:從ETO走出來的面壁者異界之悟空傳大明小文人萬古第一劍修死神裡的秘偶大師紅樓之林家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