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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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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馬車猛然停住,累得黛玉的腦袋差點撞在車壁上, 林如海心中不悅, 聲音也較往日凌厲幾分。聽得車伕一個激靈,忙跳下車請罪。彼時林如海的小廝也已經到了跟前, 問老爺和姑娘有沒有傷著, 林如海便命那小廝去打聽前面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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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沒撞著吧?”轉過頭, 看著女兒,林如海的聲音軟了幾分。

黛玉搖搖頭,以便仍向外張望, 嘴裡嘀咕道:“前面怎麼回事,這幫子人圍得水洩不通的, 什麼也看不到。”

林如海道:“別急,一會子就知道。”

正說著,只見周航撥開擁擠的人群,款款走到馬車旁。有外人在,他不好直接叫黛玉, 只好問林如海有沒有事, 又略微解釋了一下前面的情況。說是方才有兩個錦衣公子帶著一眾僕從縱馬而過, 撞到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 如今那兩位公子已經走了,只留兩個小廝在這裡處理。如今在裡面的大哭大叫的正是那小姑娘的娘,據說小姑娘傷得挺重的,已經昏迷了過去, 如今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林如海因問撞人的是哪家的公子。這個周航還真的不知道,他也是方才隨意拉了個人問的,那人知道的也不多。

“讓一讓,都讓一讓!大夫來了,都讓開!”

右邊的街上跑過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上下的虯髯大漢。那漢子生的虎背熊腰,甚是高大,乍一看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他穿著麻衣短褐,袖子高高挽起,幾乎捋到了肩膀上,肌肉凸起的線條很明顯。

虯髯大漢很著急的樣子,他左手不停的撥開擋路的眾人,右手拽著一個斯斯文文身穿長袍的男子,那男子留著山羊鬍,五十上下年紀,揹著藥箱,一看就是大夫。被撞的小姑娘危在旦夕,早一刻趕過去就多一分治療的希望。虯髯大漢跑的很快,大夫的腳力跟不上,幾乎是被大漢提著走的。

越到事故中心圍觀的人越多,虯髯大漢便喊便拉著大夫往裡擠,如何極得過去?

怕是著急了,他脾氣上來,一把拽過面前伸長了脖子往前看的瘦高個,隨手一甩,那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打了幾個滾兒爬起來惱羞成怒,握緊拳頭就要打人。虯髯大漢怒紅著銅鈴似的似的眼珠子一瞪,罵了句什麼,那瘦高個便軟了下來,手握著拳頭,強作蠻橫的“哼”了一聲,慢慢的退了出去,估計是覺得失了面子,也沒臉在呆下去,趁沒人注意,飛速的溜了。

虯髯大漢又是一聲暴喝,眾人忙心驚膽戰的讓開一條通道。

大夫終於被順利帶到了小女孩身邊,小女孩的母親哭的淚人一般,看見大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求大夫一定要治好她女兒。大夫伸手在小女孩鼻子間探了探,掰開眼珠子瞧了瞧,又號了把脈,抿唇沉默了片刻,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不!”抱著小孩的那婦人大叫一聲,哭的甚是哀絕,“我家燕兒還有救的對不對,她還有救的對不對,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得燕兒,她那麼小,她才六歲,不——她不該是這樣的……”

說著婦人突然看向旁邊的兩個小廝。兩個小廝十六七歲的樣子,從他們身上穿的衣裳的料子來看,定是富貴人家的僕從。如今他們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小女孩,眼中既無愧疚也無悔恨,反倒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蔑視。

婦人眼珠子血紅,迸出仇恨的光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兩個小廝已經死了千百遍了。“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的燕兒!”她張牙舞爪的衝上去,一股要撕了那兩個小廝的樣子,“我要你們償命!”

那兩個小廝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一幕,躲閃不及,被那婦人一下子撓在臉上。那婦人發了瘋似的兩隻手齊上,在二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撓了許多的血印子。

但她終究只是一個婦人,雖佔了先聲奪人的便宜,但後來很快便被那兩個小廝治住了,摁在地上踢了幾腳,嘴裡大咧咧的嚷:“不就是死了個小丫頭麼,說吧,要多少錢,我們少爺多的是!”

一句話出口,已犯了眾怒,為官群眾的眼裡都冒出火來,卻沒一個敢動。

“天殺的奴才!”倒是那虯髯大漢一聲怒喝,早已衝上前,一手提了一個小廝,高高提起,然後重重摔在地上,“草菅人命的狗官,養出一群草菅人命的狗奴才,今兒碰到爺爺算你們倒黴!”說著上前,提起在地上翻滾□□的一個小廝,握緊鐵錘似的拳頭,“咚咚咚”的打了三四十下,打的那小廝血肉模糊,無關都爛在了一起。另一個小廝見狀,嚇得腿都軟了,站都站不起來,只好四肢並用的在地上亂爬,唯恐被這個煞星抓住。

卻哪裡逃得掉?

之間大漢三兩步上前,提了那小廝就要打。

小廝被提著衣領子,衣領子緊緊的勒住脖子,兩腳懸在半空,臉因呼吸不暢憋得通紅。大漢的拳頭還沒落下,他已經嚇得尿褲子了,眼睛裡閃爍這恐懼的情緒,一個勁兒的說著軟話求饒。

可惜大漢不吃他那套,依舊將臉打了個稀爛。

圍觀的群眾雖然不敢動手,但看到這些仗勢欺人的豪奴被教訓,還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林如海的小廝已經打聽完訊息回來了。

原來帶豪奴縱馬橫行直撞的不是旁人,正是知府高鵬飛之子高嘉彥和衛老將軍府上的一位小哥兒。衛老將軍有三個兒子,因他常年行軍在外,對兒子疏於管教,三個兒子中除了長子子承父業當了將軍,其餘兩個兒子都是酒囊飯袋。衛老將軍發現的時候兩個小兒子已經長歪了,他也曾下死心打過幾次,但是老太太護的厲害,好幾次威脅若是打死他們先打死我,衛老將軍在外面雖威風凜凜,在老太太面前倒是個孝子,也只得作罷。

如今第三代,孫子輩的,也多是紈絝之徒。

撞人的便會衛府二爺的兒子,名喚衛英。據說二人是趕著回去給衛老太太拜壽,自以為不過是撞傷了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便該幹什麼幹什麼,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只留了兩個小廝處理。

在這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縱馬,跟行兇殺人有何區別,那小女孩何其無辜?

聽完了小廝的描述,黛玉覺得很憤怒。她問林如海:“爹爹,故意縱馬傷人致死以律該如何處置?”

“天地之間,唯人為大。生命最為可貴,若當街縱馬行樂,傷人致死,乃是大違天理之事,該當斬首。”

“若只是傷人,沒有致死呢?”

“杖三百、流三千裡。”林如海道。

小女孩傷的很重,連大夫都說回天乏術了。但是,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林黛玉就有把握能治好她。可惜,若是如此,便不能判那些縱馬傷人的狂徒死刑了。但若是為了懲治這些惡人,而罔顧一個六歲小女孩的生命,黛玉做不到。

不好自己出手,黛玉只得頂著爹爹複雜的眼神,告訴周航,讓他去瞧一瞧小女孩。

周航會意,撥開人群走了進去,那婦人正抱著小女孩哭,兩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廝躺在地上□□,許多人都在罵那兩個小廝。什麼“狗奴才”、“狗雜種”、“狗仗人勢的東西”之類的字眼層出不窮。周航上前想檢視小女孩的傷勢,被之前大人那虯髯大漢攔住,那大漢紅著眼眼睛,看周航的眼神像是要吃人,說周航也是富貴人家的子弟,跟縱馬撞人的是一夥兒的。

解釋了半天自己略懂醫術,只是想瞧瞧小女孩的傷,或許還有救的話,那大漢仍是半信半疑。倒是小女孩的母親像是溺水的時候看見了一根稻草似的,有點別管行不行先抓住再說了再說的意思。

得到了人家娘的首肯,大漢才放周航過去。

周航裝模作樣的診了半天脈,眯著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最後點點頭,說還有救。於是便從荷包裡摸出一粒藥丸,塞在小女孩的嘴裡,藉機滴了幾滴靈泉水進去。其實他喂小女孩吃的並不是什麼藥丸,不過是香雪潤津丹而已。

過了一會兒,小女孩便悠悠的醒轉了。

睜眼先看見的是一個十分俊秀的大哥哥,小女孩不由笑了笑,露出了兩個小梨渦。

周航撣撣袖子上的灰,起身道:“沒事了,回去好生養著便是。”

眾人都豎著大拇指誇周航是神醫。

縱馬傷人之事可大可小,除非是傷人致死,其他的都還可以有所斟酌。比如說這個小女孩如果只是受了傷,對方家大勢大願意賠償,她父母也接受而不報官的話,官府往往也不會過問。這小女孩傷得很重,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他出手相助小女孩才得以活命,但別人不知道啊。比如,現在躺在地上□□的那兩個小廝,雖然臉上一片血肉模糊看不清表情,但是從他們的行為也可以看得出來,是又神氣起來了。

聯想到肇事者的身份,恐怕即使報官也很難公允的了。

黛玉本來對衛府的印象還是不錯,突然出了這麼一件事,她心裡衛府高大的形象突然崩塌了不少,但是既然答應去赴宴,晚了也不好。不說路上是有事耽擱,倒像是他們林家沒禮數似的。

只是走雖走了,黛玉還央求林如海派了小廝留下觀察後續進展。

進了衛府,黛玉在丫頭們的簇擁下進垂花門,乘小轎去了內眷們所在的花廳,林如海和周航則由人引著去了招待男客的正堂。

“林姑娘,裡面請。”一個粉紅衣裳的小丫頭引著黛玉進了花廳。

裡面花團錦簇,都是年輕的女孩們。引路了的丫頭喊了一聲:“巡鹽御史林大人的千金林大姑娘到了!”

四五個穿著鮮豔,頭戴珠翠的女孩子迎上來,笑著將林黛玉攙住了。

“林姑娘快請進來吧,老太太正等著呢。”

目測這幾個便是伺候衛府老太太的丫頭,穿戴比一般的丫頭強上許多。身上的羅衫都是極好的料子,便是揚州城那些體面人家的小姐們也多有不及。黛玉在京城住過三年,雖沒怎麼出過門,有些大戶人家的事倒聽過不少。一般越是沒落的勳爵之家,越是喜歡充面子講排場,丫頭婆子出去也都要穿上最好的衣裳,免得失了體面。

記得,當時在外祖家住著的時候,若有丫頭得了主子的恩典,允她們出去看看自己在外面的家人,別管一天還是半天,能不能穿的上,璉二嫂子都要命她們包一包的好衣裳帶去,還要親自過目之後方可,以彰顯自己家的富貴。好像在告訴人們,瞧我們家多富貴,連丫頭都比別人家的小姐吃得好穿得好。

其實,他們心裡未必就不知道在走下坡路,早已不復祖輩們時的榮光,但越是如此,便越是講究外頭的體面,似乎這樣便能欺人,其實不過是自欺罷了。

衛老太太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了,從貴妃榻上抬起頭,笑著問:“是誰來了?”

丫頭們七嘴八舌的說明了林黛玉的身份。

衛老太太扶著丫頭的手坐起來,笑的甚是慈祥,“快請林姑娘進來坐。”

她上身穿著大紅底子福壽吉祥紋緞面對襟褂子,下面是赤金撒花裙子,白色圓領中衣,頭上插著整套的赤金紅寶石頭面,看起來十分雍容華貴。黛玉上前見了禮,衛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身邊,好生誇讚了一番,指著自己的幾個重孫女兒一一的讓黛玉認了。末了,笑呵呵的對站在一邊的幾個孫女兒道:“來了揚州城這幾日,你們不是一隻唸叨著要見見知書達理的林姑娘麼,這可見著了!”

說著命貼身丫鬟去拿自己一直捨不得用的一個珊瑚擺件給黛玉做表禮。

黛玉連說了幾次不敢當,衛老太太執意讓她收下,還說長者賜不可辭,不收就是看不起她老太太。當著這麼多人,黛玉可擔不起不敬老的罪名,只好收下了。

很快,黛玉便被一幫子姑娘們拉走說話了,揚州體面人家的姑娘幾乎都到了。大部分黛玉生日的時候都見過的,只是當時混混亂亂的,又突然來了聖旨,搞得她腦子更混亂了,所以雖然看著面熟些,卻不大記得誰是誰了。

這些閨閣小姐們大概也知道只見過一次,黛玉未必能記住她們,因此搭話的時候都還不望自報一下家門,免了黛玉張冠李戴的麻煩。

基本上所有的姑娘們都很熱情,但也有個別的。

比如高雨柔,比如衛府衛老將軍的長孫女——紋姐兒。

前段時間還聽說她被高知府禁足了,不知為何,這陣子倒又活躍了。

高雨柔蒙著面紗,在一種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中十分顯眼。面紗做的極為精美,點綴著數不清的各色寶石,用一根硬硬的鐵條子穿了,勒在耳後。猛一看,跟唱老生的戴的那誇張的假鬍子似的。黛玉只是掃過一眼,便將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了。有幾個小姑娘們還在那裡偷偷地看,不僅看,還捂著嘴笑呢,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傳到黛玉耳朵裡。

“?g,你們說這麼熱的天兒,她戴著那個不熱麼?”

“誰說不是呢,我看著都替她悶得慌。”

“這是把能找到的寶石都綴上了吧,也不知是炫耀她家裡富貴呢,還是心虛。”

……

黛玉雖然不喜高雨柔,但對這種捧高踩低的,更加不待見,悄悄記住這幾個背後議論人的女孩子,打定主意以後不跟她們來往。

看著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黛玉,高雨柔眼裡閃過怨毒之色。

鄭莉華也收到了請帖,而且聽她的意思,似乎是躍躍欲試的樣子,可到了現在也不見她的人影,黛玉心裡有些奇怪。

說曹操曹操到,剛想到這,便見一個小丫頭引著鄭夫人和鄭莉華進來了。鄭夫人是滿臉的笑意,鄭莉華則嘟著小臉,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先是拜見了衛老太太,之後鄭莉華才出來找黛玉。屋子裡人太多,沒有說話的地兒,二人便攜手出去,穿過一條青石板的小夾道,來到衛老太太的正房後面的小花園。花園裡有一片竹子,一條羊腸小道貫穿,中間稍大的一塊空地放著一個石桌並幾個石凳子,倒還僻靜,二人便一起到那石凳子上坐了。

“我以後可再不來了!”一坐下,小妮子鄭莉華就氣哼哼的道。

黛玉問:“怎麼了?”

“她們忒看不起人。”鄭莉華氣呼呼的將自己的遭遇說了。衛府是高門,為了來參加他們老太太的壽宴,他們提前幾天就在準備好了。今兒起了個大早,用了飯便出發了,到了衛府門前先遞了拜帖。那些門童都是看人下菜碟兒的,見是同知府,就不那麼恭敬。讓他們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好容易進了府,誰知又受了一個小丫頭的誆騙,引她們到一廢棄的小院,人就沒影兒了。

她們費了好久的功夫才找來,本來是最早的一批,如今倒成晚到的了。

“林姐姐,你評評理,這不是故意給我們難堪麼?我們鄭家門第低又怎麼了,我們又沒哭著求著要來,還不是他們巴巴的送了帖子。”

黛玉皺了皺眉說:“不應該呀,你家跟他們又沒有過節。若說他們看不起你家門第低,也說不通。你們家門第雖然不高,總也比那些商人強吧,她們尚且還沒有被如此對待,何況於你們?”

鄭莉華起身,站在一杆竹子跟前兒,洩憤似的使勁兒揪掉上面的幾片葉子,咕噥道:“總不能是那丫頭不認路吧。”

黛玉道:“這也不可能。衛府堂堂伯爵之家,怎會讓一個不認路的丫頭去迎接客人?退一萬步講,便是真的不認路,也該實告訴你們,不該把你們引到錯的地方才是。除非那丫頭是個傻得,不然一個怠慢客人之罪扣在腦袋上,你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這麼說,是有人故意整我們了?”鄭莉華歪歪頭,滿腦袋的霧水。

黛玉回了她一個你終於聰明了一次的眼神。

“林姐姐,你說是誰在整我,我們沒得罪過衛家的什麼人啊!”

“誰說一定是衛家的人了?”黛玉反問。

“啊?”鄭莉華愣了愣,彷彿開啟新世界大門一般,“林姐姐你不說我還真想不到這裡。我想了一路都沒有想通,母親只是一味的讓我忍耐,我一直以為肯定是衛家的看不起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才故意給我們下馬威,卻沒有想到有可能不是衛家的人幹的。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可能不是衛家的人,他們若真心看不起我們,大可不必下帖子。請了人又弄出這樣的事,便是傳出去也不好聽。哎呀,林姐姐,你可真聰明,比我強多了。唉,我若是有你一半的聰明勁兒,哥哥也不會整天說我滿腦子漿糊了。”

“怎麼,想到是誰了?”黛玉問。

鄭莉華茫然的搖搖頭,黛玉有些無語了。那傻妮子還拉著黛玉的袖子,滿臉真誠的搖著黛玉的胳膊,“林姐姐知道是誰?快告訴我,我倒要瞧瞧誰這麼下作!”

林黛玉:“……”你平常都得罪了什麼人,我怎麼知道?

鄭莉華苦惱的皺著眉又想了會兒,沒想出什麼門道。她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嘟囔道:“罷了罷了,不想了,我還是回去問我娘吧。”一把拉著黛玉的手,“林姐姐,我方才來的時候路過一個錦鯉池子,一池子的或紅或白或花的各色錦鯉在水中來回穿梭,別提多好看了,咱們瞧瞧去!”說著就要走。

林黛玉皺眉道:“天熱,不要亂跑了,一會子出一身汗。”

鄭莉華說:“就在花園子那便,沒幾步的路,我們從竹林裡走,太陽也曬不到,穿過竹林轉過一個月亮門就到了。今兒刮的東方,咱們就在西邊的亭子裡看,風從池塘上吹過,極是涼爽的,林姐姐就陪我去看看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黛玉也不好不去。

“等一下,我的丫頭們還沒跟來呢。”

方才鄭莉華拉著她出來,氣鼓鼓又神秘秘的樣子,不知道什麼事,她沒讓紫鵑她們跟著。紫鵑她們正在不遠的地方張望呢,因為距離有點遠,喊得聲音小了聽不到,大了未免驚動其他人,因此黛玉只是衝著紫鵑揮手,示意她們跟來。

二人到了錦鯉池,不想高雨柔和紋姐兒也在那,四人見面寒暄一番,怪沒有意思的。

丫鬟拿了些魚食,分給眾人,黛玉喂了一會子魚,便在涼亭下坐著吹風,高雨柔陰沉沉的坐在另一邊,鄭莉華倒是饒有興致的餵魚。不都是一個小丫頭跑來這紋姐兒,說是榮哥兒在她房裡,死活鬧著要找姐姐。榮哥兒是紋姐兒的胞弟,今年才五歲,很黏這個姐姐,常常不見了就要到處找的。

紋姐兒便說了幾聲抱歉,隨著小丫頭一塊走了。

不多時,高雨柔也走了。

黛玉本來也想拉鄭莉華走,卻見遠遠的又走過來幾個女孩子,都是來赴宴的姑娘們,也是聽說衛府的錦鯉養的好,特意一道來看的。黛玉倒不好馬上走了,不然看著跟躲著她們似的。

“林姐姐,你也來餵魚呀!”鄭莉華拉著林黛玉到隨便,很興奮的叫著。

說著鄭莉華抓起一把魚食,撒在池子裡,立刻有一群紅色的錦鯉遊了過來,在清澈的池水裡顯得既活潑又熱情。黛玉一時也來了興趣,剛抓起一把魚食要撒,只聽得一個身穿藕荷衣裙的小丫頭大喊著“林姑娘”、“鄭姑娘”,急速的跑來。

那丫頭看著很焦急的樣子,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子,鬢角的碎髮浸透緊貼著皮膚,也不知是急的這樣滿頭大汗還是跑的這樣滿頭大汗。

黛玉皺皺眉,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那小丫頭紅著眼往黛玉身邊衝,被紫鵑眼明手快的攔住。

“有什麼事你倒是好好的說,別衝撞了姑娘們。”紫鵑道。

小丫頭大口喘著氣,急的直跺腳,只覺得嗓子冒煙,半天說不出話來。等能說話的時候因為又著急又害怕,不免語無倫次起來,“林姑娘、鄭姑娘,我們……我們姑姐兒玉不見了……”

雪雁、慧兒等此刻也都擋在了林黛玉面前,一聽這話便都不高興了,冷著臉問:“你們姑娘的玉不見了,與我們姑娘有何關係?”

“這,這……”小丫頭“這”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來,“那塊玉是我們姐兒的寶貝,兩位姑娘要是知道——”

話還沒說完,便被紫鵑厲聲打斷:“你們姐兒的玉不見就該各處找去,找我們姑娘是什麼意思啊?”

“這,不是……”小丫頭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方才,就餵魚的時候還在呢,回去就不見了……當時,這裡只有林姑娘和鄭姑娘……”

聽到這裡,眾人都明白了,紫鵑氣的兩眼一瞪,話也不說一句,當場就給了那小丫頭一個耳巴子,罵道:“瞎了眼的小蹄子,你說誰是賊呢!我們姑娘是什麼身份,由得你一個奴才秧子在這裡渾說呢!”

黛玉也氣的滿臉通紅,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冤枉是賊。這不是當眾打她的臉麼?打她的臉便是打爹爹的臉,打林家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黛玉不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小丫頭不過是別人支使過來給她沒臉的,她若是拿小丫頭出氣,倒失了主子的體面。

她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問身邊的鄭莉華道:“好妹妹,你聽出什麼意思了麼?”

“聽出來了,她說咱們是賊呢!”鄭莉華指著那小丫頭道。

黛玉將眉眼一凜,“人家既然說咱們是賊了,咱們還腆著臉留在這裡做什麼,給人在背後指著罵麼?”

“自然不能,林姐姐,咱們走!”

說著便拉著林黛玉要走,黛玉回頭對紫鵑道,“你去告訴老爺,聽說知府大人也來了,既然是遺失了東西,就讓官差好好查查,我可不當這冤死的賊!”

紫鵑應了一聲就要走,被一種姑娘丫頭們拉住。

彼時,紋姐兒的奶孃也帶著幾個丫頭趕了來,見此情景都道:“好姑娘,使不得使不得,這是家事,可千萬不敢報官。”

說著那婆子便一把揪住小丫頭的頭髮,“啪啪”又打了幾個耳刮子,嘴裡罵道:“什麼下作東西,好好的讓你來找玉,你攀扯林姑娘做什麼!”

回頭想著林黛玉又是滿臉堆笑:

“我的好姑娘,都怪這小丫頭不懂事。我們姐兒不過是讓她出來找玉,她就沒輕沒重的渾說了。姑娘不知道,那塊玉對我們姐兒來說很不一般。那是吐蕃國出產的血玉,極為罕見的,原是十幾年前老將軍大敗柔然班師回京的時候,當今太上皇賞的。老將軍剛回到家,可巧趕上長孫女降生,一高興就將這玉給了姐兒。十幾年過去了,我們姐兒日日戴在身上,從未離過身的。所以一時丟了才這樣著急,這小丫頭怕找不到捱打,一時嚇破了膽,才這樣胡言亂語的,若是說了什麼混賬話,姑娘就當是小貓小狗叫了一嗓子,別跟她一般見識。”

紫鵑道:“她可不是胡言亂語,她分明是有的放矢。”

那婆子道:“哪能呢,林姑娘是府裡的貴客,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說一聲不是的。”

小丫頭被打的暈頭轉向,嘴角流出了鮮血,既委屈又害怕的瑟縮著。耳邊是各式各樣的指責聲,好像還有說這樣的賤蹄子就該打幾十板子賣到勾欄裡的。小丫頭更委屈了,她知道勾欄是什麼地方,進去了便一輩子翻不了身。她做錯了什麼,還不是主子吩咐的。

想著小丫頭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抬起頭道:“不是我亂說,是姐兒——”

話還沒說完,那婆子一巴掌又打過去,“再說一句,拔了你的舌頭!”又罵跟來的幾個丫鬟:“都綁著手呢,還不將人拉下去大板子伺候,給林姑娘出氣!”

林黛玉不好跟這樣的粗俗婆子吵,跌份兒。她給紫鵑是個顏色,紫鵑便上前道:“這位媽媽說的這話什麼意思,我們姑娘有什麼氣可出的?你們懲罰下人是你們的是,與我們姑娘無干!你們要幹什麼就幹什麼,也別攀扯我們姑娘。”

這裡鬧成這樣,早有丫頭跑去稟告衛老將軍的夫人蔡氏。

蔡氏不敢驚動老太太,只得找了個藉口出來處理,先把紋姐兒的奶孃罵了一通,又讓人去叫紋姐兒,又不住的給黛玉說好話。

說實話,黛玉以前聽到的關於衛老將軍的事兒,都是如何殺伐決斷,如何勇敢無畏的,是戰無不勝的大英雄。誰曾想他治家竟如此糊塗!也可能是早年連年征戰,鮮少在家中的緣故。但不管怎麼說,衛家的內宅混亂至如此地步,子孫紈絝的多,出息的少,他也不是一點責任也沒有。

面對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黛玉也不好一點面子不給,只得表示衛府若能還自己和鄭莉華一個清白,這事她便不計較了。

不多時,紋姐兒來了。

蔡氏便命她給黛玉道歉。她對黛玉似乎很有敵意,嘴裡雖然說著道歉的話,眼裡還滿是不屑。蔡氏氣的渾身亂顫,指著她罵:“怎麼,你還不服氣麼?”

紋姐兒垂了頭,道:“不敢!”

蔡氏道:“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東西丟了你好好找便是,怎麼還往客人身上渾賴呢,這就是你的教養!”

紋姐兒道:“沒有賴,就是白問一句,萬一她們知道線索呢。那可是祖父給我的玉,還是御賜的呢。”偷盜御賜之物可是死罪呢,她不過是白問問怎麼了,又沒有說一定就是她們偷的。

“你還狡辯!”蔡氏似乎氣得狠了,指著紋姐兒渾身亂顫。沒見過這麼蠢的丫頭,丟了御賜之物也是大罪呢,這死丫頭不說私下裡好好找找,倒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亂嚷,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丫頭,敢是得了失心瘋了,還不快帶下去,請大夫醫治!”蔡氏咆哮。

紋姐兒的爹便是衛老將軍的第二子,名喚衛標,是個不學無術之徒,身上現捐的一個通判,還在候缺,整日只顧自己花天酒地,對家事、子女一概不管。她娘是府裡正經的二奶奶,倒是個溫柔和善之人,對子女十分寵溺,可惜身子不好,時常病病歪歪,如今已經臥床一月有餘。

黛玉冷眼看著,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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