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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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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發話, 剩下人都一個個相約走出了花廳。

黛玉行了禮走在第一個, 後面跟著三春,寶玉起身也想跟去,王夫人看見這一幕略覺刺眼, 叫住寶玉。

“都是自家姐妹,你去玩一會兒便回去讀書, 老爺每十日都要檢查你的功課,小心他說你。”王夫人囑咐道。

“太太。”寶玉臉上立即現了愁容, 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看著已經走出去一半的姐妹們,道:“大早上的說這個,一天都沒精神了。”

王夫人看見他這個樣子又心疼, 旁邊薛姨媽急忙安慰道:“我看寶玉挺好的, 做的詩詞誰見了都誇獎,快別逼孩子了。況且寶玉又不像我那個不知道上進, 他還是天天讀書的, 偶爾玩個半天的不礙事。”

每每看見寶玉這個樣子,王夫人就不免想起自己的大兒子賈珠來,覺得寶玉跟賈珠簡直不能比,又被老太太養的嬌氣。

可是轉念又一想賈珠是怎麼死的,便又下不了狠心督促寶玉上進了, 甚至連賈政偶爾說他兩句也要在中間調停著。

王夫人想到這兒,臉上露了笑容,道:“快去吧, 跟姐妹們好好相處,下午再去讀書。”

寶玉一溜煙的走了。

薛姨媽跟王夫人道:“姐姐,我去你那裡坐坐,寶釵這會見不得吵,早上才睡下,我怕我回去又是一陣動靜,她還得起來問安,白白耽誤了病情。”

王夫人點頭,笑道:“很是這個道理,她平日裡孝順,現如今病了,我們也得緊著她過。”

姐妹兩個攜手而去。

王夫人跨過大門,算著差不多了,便若無其事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賈母已經起身,王熙鳳跟鴛鴦兩個一左一右扶著她。

只是王熙鳳臉上表情看著很是嚴肅,倒不像是留下來給賈母解悶逗趣的。

王夫人眼睛一眯,得想個什麼法子打探打探訊息才是。

三春還有寶玉到了黛玉屋裡。

黛玉一進屋便道:“紫鵑,快去給你二姑娘泡一杯山楂茶來,她早上吃多了,這會兒正撐呢。”

紫鵑進屋,笑道:“山楂是解肉食的,我給裡面再加些麥芽可好?”

“有了你,我可是放心了。”寶玉道:“有這麼個懂藥理的丫鬟在身邊,妹妹一定過的好好的。”

迎春也不說話,點點頭便找地方坐下來。

探春笑道:“可真是寶姐姐不在,她若是在這裡,此刻必要笑林姐姐了。”幾人都看她,她繼續笑,“貼身的丫鬟對消積食的藥材這般瞭解,可見林姐姐是時常吃多的。”

“寶姐姐雖不在,這不是還有你嗎?”惜春笑著接了一句,就是語氣不怎麼討人喜歡。

探春臉上笑容一僵,寶玉下意識覺得氣氛不對,接道:“妹妹住的這樣近,吃完飯不過走兩步便到了屋子,確實該藉藉藥力花開積食的。”

三春想起自己早先也住在這個院子裡,一時間有些沉默,再看黛玉的眼神就少了一份友善。

寶玉倒是想不了那麼多,他原先是住在賈母屋子裡的,後來搬出來就是自己單獨一個小院,雖然知道三春現如今是都住在王夫人的後院裡的,但是……

一個從來就是眾星捧月,從來都沒擠過的人,他就算看見了,他也不知道三個人住在一個院子地方是不太夠的。

紫鵑端著茶進來,放在迎春手邊道:“姑娘請喝茶。”

迎春聞了聞,道:“聞著倒還不錯,不知道喝起來怎麼樣?”

紫鵑眼睛一轉,道:“說到聞,昨兒姑娘得了一盒香,夜裡點了一支,很是好聞。”

寶玉新奇道:“昨天聽老祖宗說,王爺來送姑父託他給妹妹帶的東西,紫鵑說的可是這個?”

紫鵑點頭,黛玉臉上卻一沉,道:“那東西是凝神靜氣用的,現在大早上的,正玩鬧間點那個做什麼?”

她深知說這麼一句必定不能打消寶玉的好奇,又道:“等你什麼時候讀書了,給你點上一支,你才知道好處。”

寶玉果然臉上顯了嫌棄之色。

探春看在眼裡,心說寶玉還是這般的好拿捏,她有心想跟旁邊的人交換一個瞭然的眼神,但是……迎春跟木頭人一般,低著頭喝茶不說話,惜春倒是什麼都知道,可惜只冷冷的看著。

探春不由得嘆了一句,要是寶姐姐或者湘雲妹妹在就好了。

黛玉拿眼睛斜了一眼紫鵑,道:“可見是我平常慣著你了。不給我端茶倒也罷了,你看看這屋裡還有兩位姑娘一位爺手上空著呢?你怎麼就眼巴巴的在這兒看著呢?”

紫鵑慌忙下去。

探春笑著跟迎春道:“說不定是想得姐姐一句誇獎呢。”

“昨兒我父親託人帶了東西來。”黛玉道,只是言語裡隱去了王爺二字,“香這東西是我用慣了的,而且各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就不分了。東西裡還有上好的澄心紙,百草堂的草藥香囊,我讓雪雁都拿出來了,一會你們走的時候都帶上。”

幾人笑笑,急忙道謝。

“每次來姐姐這兒都能得不少好東西。”探春笑道,“早就聽說澄心堂的紙了,今兒可算是見到了。”

她又打趣迎春道:“可見姐姐說什麼山楂茶是假,想來看看林姐姐的好東西才是真的。”

黛玉笑著不說話,心裡卻又對送東西的那個人多了幾分感謝。

像是香,還有普陀山上出來的紙,布料還有小擺件這些東西,他都是掐著數量送的,一看就沒打算讓她送人。

澄心堂的宣紙,還有百草堂的香囊,前面那個她就算天天寫字畫畫兒也用不完,後面的香囊更是一盒子給了二十四個,要是給她自己用,幾個夏天都夠了。

特別是香,裝香的木盒子是半新不舊的,倒像是家裡常用的物件一樣。她眼神不由得又掃到了桌上那一套新毛筆,想起王爺說父親還給了他一套舊的。

他拿了自己的舊物,又還了他用慣了的舊物,就像是……

“林姐姐怎麼臉紅了。”探春突然一聲打斷了黛玉的思緒。

黛玉垂下眼簾,剛開口的時候還帶了幾分慌亂,道:“這麼熱的天,從早上起來就熱。”

寶玉看著她的緋紅臉不免有些分神,道:“紫鵑去端茶怎麼還不來。”

此刻瑞定離黛玉不過半里之地,只是中間隔著數到圍牆,他並不知道跟他未來的媳婦兒想他羞紅了臉。

他這會兒已經出了宮,去看他未來的宅子了。

在李貴妃走後不多時,皇帝便將他宣進了乾清宮,道:“內務府跟禮部還有戶部商量了四處宅院,你去挑一挑。”

瑞定還推辭,道:“在宮裡都住慣了的,要麼父皇替我看看?”

皇帝笑了,還安慰了他一句,“你幾個哥哥都是這麼過來的。”說完皇帝還嘆了口氣,道:“你們一個個長大了,都要搬出去,宮裡是越發的冷清了。”

瑞定原本還想來兩句他不想出宮,想住父母身邊什麼的,只是轉念一想,不出宮的只有太子,萬一皇帝覺得他意圖大位便得不償失了。

於是他半低著頭,也不說話,任由皇帝自己腦補去了。

皇帝見他這副樣子,道:“依朕看,這四處宅院都不太好,只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了,重新蓋又是幾年的功夫。”皇帝皺了皺眉頭,又想起內務府為什麼不提前上報來著,得敲打敲打。

“城外的兩個進來都得半個多時辰,你就在城內這兩處裡選選,回頭朕給你撥銀子,給你再修修!”

瑞定支支吾吾了兩句,皇帝雖然沒聽清楚,不過覺得多半還是什麼捨不得之類的話,皇帝又好氣又好笑,道:“你以為朕放你這幾天假是幹什麼的,快去把宅子挑好了,禮部好算日子給你辦典禮。”

瑞定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叫了一句“父皇”又不出聲了。

皇帝也被他搞的有三分傷感,聲音大了幾分,道:“快去!這些瑣事辦完了趕緊回來給朕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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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定這才一笑,轉身出了乾清宮。

他父皇這個樣子,想必也是將他放在心裡的。

只是……瑞定想想父皇用他下套兒這件事,對太子超乎異常的容忍,還有一個隱藏極深,最後才異軍突起,又或者撿了漏的兄弟,他在心裡又告誡自己一遍。

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瑞定先去了那處位於他三哥和四哥的府邸旁邊的宅院。

可以說,寧可住到內城外,都不能選這一處。

這一處宅院小,雖然修的精緻,但是比他三哥和四哥的院子小了快要一半,而且左右都是人家,做起事情來畏手畏腳的,很是不便。

然後瑞定便去了榮國府旁邊的那一處。

這一處院子在榮國府的西北處,比方才那個要大上一點,而且前院是屋子,西路後院幽幽靜靜一個大花園,裡面還有幾處小樓,想必夏日住進來很是涼爽。

而且這一處院子左右雖有房舍,不過都沒住人,瑞定倒是有八成的把握,他父皇能將隔壁左右兩邊其中一所賜給他,至於另外一邊的……

瑞定盤算了朝中大臣,還有緊挨著他,但是才十四歲的六弟。

覺得短期內進不來人了。

雖然一直以“榮府旁邊的宅院”來指代,但是拋開榮府,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段。

這裡離皇宮近,住家多是開國時期的功勳之後。

參考賈家,就知道這些人家多半已經走上下坡路了。

總之這一邊地方,路寬,宅院大,人少,清幽。

瑞定給這院子打了八十分,轉身又往內城外走了。

既然父皇讓他出來,自然是要四個院子都看一遍,也顯得鄭重其事一些。

外城的兩個院子倒是寬敞明亮,院子大,屋子是新砌的,傢俱也是新打。瑞定裝模作樣看了兩圈,嘆了口氣便回來了。

出宮一趟,他順道又拐去了外祖家。

門上的人一見是王爺過來,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急忙差人帶他進去,又給家裡幾個主子報信。

瑞定還沒進了二門呢,便見他大舅舅慶陽伯幾乎是跑著從外書房過來。

“王爺。”慶陽伯笑眯眯的,半打趣般的行了個禮,瑞定將人扶住。

“母親知道你已經回京了,料想你這兩日必來,日日的唸叨。”

瑞定走在慶陽伯身側,兩人往內院走去。

“外祖母大壽辦的可熱鬧?我送的字她可喜歡?”

慶陽伯笑,“你這一幅字,倒把我們辛辛苦苦尋來的玉觀音像比下去了。”

老太太早就在院子門口等著,看見瑞定過來,急忙道:“這大熱的天,你何苦跑出宮來,我怎麼看著你瘦了?可是暈船了?還是外面的飯吃著不爽口。”

老太太的關心讓瑞定很是開心,他笑道:“沒有的事,在普陀山裡吃了兩個月的素齋,這才瘦了些。”

“誒呀,這可是福氣。”老太太一邊感嘆瑞定在普陀山住了兩個月,一邊又覺得普陀山把她外孫子餓瘦了,矛盾極了。

瑞定從異雀手上接過東西,道:“這是我給您帶的。”

“普陀山慧濟寺的東西。”瑞定一笑,“我藉著要抄經書,從他們那兒要了不少大和尚自己做的宣紙還有墨錠,這尊觀音像也是開過光的。”

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可以算是驚愕了。

她從來沒想過還能這麼要東西的。

只是普陀山下來的東西,哪怕是跟枯草也是帶了佛光的,更何況瑞定給她帶了這麼大一包。

老太太急忙將東西都拿了過來,道:“你們說話,我去把東西放好。”

瑞定每次來慶陽伯府,都是只在老太太屋裡坐坐,表面上看著是問候長輩,不過十次裡有七次,老太太會將屋子讓給他們幾個談事情,自己去到後屋坐著。

瑞定道:“異雀,還不去扶著?”

屋裡就剩下瑞定跟慶陽伯。

瑞定道:“父皇準我出宮建府了。”

慶陽伯臉上止不住的喜色。

“恭喜王爺。”

“只是卻不太順利。”瑞定將幾處宅院的位置還有他的顧慮說了,又道:“還請舅舅幫我查查平化街前後左右住的都是什麼人,隔壁兩間宅院的地契是在朝廷手裡,還是已經被人買下了。”

慶陽伯點了點頭,道:“王爺放心。我找個沒人認識的人去做,若是已經被人買下來,我出大價錢再賣回來。”

“還是要隱秘行事。”瑞定不免又囑咐一句。

慶陽伯笑道:“定然懷疑不到我們頭上的。”

看見瑞定還有疑慮,慶陽伯笑眯眯的小聲道:“博古齋的掌櫃的,也是我的人。”

瑞定才將外祖母驚了一場,現在就輪到自己驚愕了。

這可真是,才開了三年,就已經是京城有名的古玩店。

慶陽伯略有不好意思:“雖然承蒙陛下厚愛,賞了我們家一個伯爵,只是我畢竟是小家子出身,志趣都在做生意上。只是考慮到宮裡娘娘的臉面,這生意得做,但是有不能做的太大,便想了這麼個法子。”

瑞定也跟著笑了起來,“前一陣還聽說你們倆家打擂臺,連帶京城裡的古玩價格都降了不少呢。”

慶陽伯笑的爽朗極了。

“既然如此,我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瑞定道:“年底出宮建府,還請舅舅幫我找些家室清白,無牽無掛的小廝丫鬟。”

慶陽伯答應,又跟瑞定說了兩句話,瑞定便說要回宮了。

慶陽伯送他出來,路過二門處,看見他的表哥,也就是慶陽伯的嫡長子宏儒迎面過來。

一見他,慶陽伯臉上的笑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父親。”宏儒打了招呼便低頭立在一邊。

“怎麼不與王爺行禮!”慶陽伯厲聲喝道。

瑞定道:“說起來宏儒是我表兄,應是——”

話沒說話,便見宏儒又衝著瑞定行了禮,道:“王爺。”

慶陽伯看著宏儒低垂的頭頸,臉上表情一點看不見,他道:“你還在孝期,回房去吧。”

宏儒小聲說了聲是,便離開了。

慶陽伯道:“這孩子……”想起早先那一場變故,便什麼都沒說了。

“表兄年紀也不小了,舅舅還是要早作打算的好。”

“是啊。”慶陽伯嘆了一聲,“他今年已經二十有七,我二十七的時候……”慶陽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教過來。”

榮國府裡,王熙鳳已經在賈母屋裡坐了一會了。

只是賈母沒說話,她也安安靜靜的一聲不吭。

“我昨夜想了一夜。”賈母開啟了話匣子,“若是照你說的,王爺去江南跟林姑爺商量黛玉的婚事……”

賈母沉默了一會,道:“當初林姑爺送黛玉到我身邊教養,就曾隱隱提了一句,託我給黛玉在京裡尋一門親事。”

王熙鳳聽了這話有點不以為然,要說當初黛玉能來榮國府,是賈母寫了至少四五封信去催的,後來更是直接派了人去接,這才將黛玉接來的榮國府。

“應該如此。”王熙鳳道:“姑父教養起黛玉來,畢竟不如您方便。”

“當初我提了寶玉。”賈母道:“他倆是姑表親,她母親又是我最愛的女兒,親上加親,自然是不會委屈黛玉的,只是林姑爺說黛玉年紀尚小,還要再看看。”

王熙鳳昨夜裡已經想的很是明白了,聽見賈母這麼說,越發的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只是從她的角度上來說,留黛玉在賈府,對誰都好。

她皺著眉頭,道:“老祖宗,我昨夜也是一宿沒睡,您看看我這眼睛,都還青著。”

賈母嗯了一聲,王熙鳳又道:“不過我對一件事情很是疑惑。”

賈母看她,王熙鳳繼續道:“按理說王爺的婚事,是該陛下賜婚的。現如今卻像是王爺跟姑父兩個私底下商定了一般?”

“你繼續說。”賈母道:“會不會是因為黛玉年紀尚小?要等到她年滿十六才好賜婚?”賈母一邊說這一邊搖頭。

王熙鳳也道:“若是真要等到黛玉十六歲,那姑父也該跟您來一封信說一說才是,姑父可有來信?”

賈母搖了搖頭。

半響她道:“如果這門親事要做成,陛下是必定要點頭的,而且王爺這番做事,三天兩頭的來我府上給黛玉送東西……”賈母眼中精光一現,“我總覺得林姑爺怕是沒答應。”

“老祖宗說的是。”王熙鳳也附和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姑父答應了,王爺何苦要來我府上給黛玉送東西呢?況且若是真將黛玉許了王爺,姑父這輩子就要在三品官上止步不前了。”

賈母點頭,“很有道理。而且王爺……林家可就剩下一個人了,黛玉沒有兄弟,姑爺家裡堂族一個不剩,結這樣一門親……對王爺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難道王爺真的是跟林姑爺有舊?”賈母越發的疑惑了,昨天想明白的問題,今日再一分析,越發的不確定了。

王熙鳳又道:“單說姑父,他得皇帝聖寵,這才外放去做了巡鹽御史,皇帝給他唯一的女兒擇一門好親事也是體恤下臣,只是這個人不太可能是王爺。”

“難道王爺是替別人來看?”賈母越發的不著邊際了,“可惜我們宮裡也沒個人,若是元春……”賈母又嘆了口氣,“聖意難測。”

“要我說也簡單。”王熙鳳道:“姑父已經做了四年的鹽政了,怎麼也該升一升了,我們只要好好待著黛玉,總歸出不了差錯的。”

賈母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她要的不是差錯,是上進。

王熙鳳道:“況且寶玉的人品樣貌,也不輸給王爺,而且……他自小跟黛玉一起長大,情分比別人都來的深。”

賈母眼睛一眯,聽明白了王熙鳳的意思,這是要將黛玉留下來了。

王熙鳳斟酌著語句,力求一點話柄都不留,“姑父就這麼一個女兒,將來婚事上,難免也要聽一聽黛玉的意見。”

賈母臉上露了笑容,當初她也是這個意思,讓兩個玉兒一起長大。

王熙鳳看著賈母的臉色說話,“姑父子嗣單薄,看著似乎也有沒有續絃之意,若是黛玉能進了賈府……”

賈母看著王熙鳳,道:“你倒是與我想到一處去了。當日你姑媽來信,說過林家的後院,只剩下三個姨娘,年紀都上了四十,年輕的時候都沒能生出兒子來,現在就更不用想了。”

“只要他不續絃,生不出兒子來……”賈母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

王熙鳳想起這兩年她也算是被亂花迷了眼,看見賈府表面上的繁華就什麼都忘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老祖宗,我們得好好的對待黛玉。”

賈母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她母親是我生的小女兒,當日在家裡便是我的心頭肉,現如今又只留了她一個骨血下來,姑爺政務繁忙,也無力教養,我不疼她誰疼她?”

賈母聲音變的輕快許多,道:“鴛鴦,鴛鴦,快去開了我的庫房。夏天了,給黛玉換個輕薄透氣的紗窗來。”

王熙鳳笑了笑,“老祖宗可是真疼妹妹。”

賈母看她一眼,道:“她乖巧可人,我不疼她誰疼她!”

鴛鴦進來拿了鑰匙,賈母又道:“行了,你也回去吧。這一大家子人都得你照顧,我就不留你了。”

王熙鳳心頭一跳,不免試探一句,嘆了口氣道:“我這進門好幾年,別說孫子了,連孫女兒都沒給老祖宗添上半個,心中慚愧的很。”

賈母拉著她的手道:“唉……許是兒孫緣還沒到。你不用擔心,可是你婆婆說你什麼了?回頭我說她去!你也別往心裡去,你們兩個還年輕,好好調養身子總會有的。”

王熙鳳既然是試探,自然是情緒低落的很。

賈母又安穩她,“況且你打理這麼打一個榮國府,單說二門裡的丫鬟婆子,上上下下就是好幾百號人,還有這麼多的主子,”賈母拍著她的手,道:“我心裡都記著呢。”

王熙鳳掏出手帕抹了抹眼角,道:“老祖宗。”

賈母笑,“等會鴛鴦回來,讓她也給你挑兩塊好料子糊紗窗去。”

王熙鳳這才笑了。

賈母打趣道:“我說你在我老婆子這兒傷感了半天,感情就是為了兩塊紗窗布!”

王熙鳳站起身來,笑道:“老祖宗的東西,誰都惦記。”

“東西你也要到了,趕緊走吧,省得我一會心疼。”賈母道:“你順路去叫一聲黛玉,我有話問她。”

王熙鳳應了聲是,誰料賈母自己站起身來,道:“坐了這一早上,我還是自己去吧,也活動活動腿腳。”

王熙鳳攙著賈母到了黛玉屋裡。

只見黛玉和惜春兩個站在書架邊上,似乎是在找書看,迎春一人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茶喝,探春則是跟寶玉坐在一處,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見賈母進來,幾人齊齊行禮請安。

賈母先是跟王熙鳳道:“你一大堆事情要忙,我就不留你了。”

王熙鳳笑著看了黛玉一眼,道:“我知道老祖宗是心疼了,我捂著東西先走了。”

“你們玩你們的,我不過活動活動,略略坐一坐。”賈母道。

只是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又有哪個看不出來賈母是來找林姑娘說話的。

探春起身道:“我們也該回去了,都坐了一個早上了,該回去繡花了。”

賈母點頭,道:“繡工不能落下。”

寶玉這一早上被黛玉嗆了好幾次,心裡不免有些在意,便也跟著道:“我回去讀書了。”跟在姐妹後面一同走了。

賈母看著他們幾個手上拿的東西,跟黛玉道:“你父親送一次東西不容易,你留著自己用便是,何苦都給了她們?她們一個個手糙的,得了好東西也是糟蹋。”

黛玉起身親手從紫鵑手裡端過茶杯,放在賈母身邊道:“幾位姐妹跟我從小玩到大,我得了東西自然有她們一份的。”

賈母很是高興,一邊點頭一邊道:“每次來你屋子,都覺得很是雅緻,可見你父親母親將你教的極好。”

黛玉半低著頭,道:“多謝外祖母誇獎。”

賈母又說了幾句閒話,若無其事道:“昨日你跟著王爺去了園子裡,可說了什麼?”

黛玉一愣,剛想開口,又聽賈母道:“男女有別,你也差不多到了要注意的年紀了,雖然有你大舅舅陪著,王爺也帶了宮女太監,不過萬一傳了出去,畢竟對你名聲有礙。”

黛玉小聲道:“王爺說我父親看著略瘦了些,又說他在江南一切都好,讓我勿要掛念。”黛玉頓了一頓,“別的就沒說什麼了。”

“嗯。”賈母點頭道:“王爺很是守禮,我也知道。不過他必定是王爺,要來見你我們也不好推辭。”賈母眉頭一皺,語氣眼神裡滿是關心,“不過他畢竟是外男,若是聲張出去,對他不過是一句‘風流’便能搪塞過去。”

“他這半年的時間,已經來了三次了。”賈母又嘆了口氣。

黛玉紅了眼圈。

賈母見了急忙將人摟在自己懷裡,道:“你莫怕,下回王爺若是再來,我就算是拼了得罪王爺,也不能再讓他見你了。”

黛玉已經開始小聲啜泣了。

“別哭。”賈母道:“我們定將這訊息瞞的緊緊的,對外面只說他是來看寶玉的,就是……怕是王爺那邊自己說出去。”

賈母看著黛玉,正色道:“不過王爺跟你父親有舊,應該不會詆譭你的名聲吧?”

黛玉不說話。

賈母又道:“王爺能來看你,也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你看看你父親的舊友同窗,也就這麼一個來我們府上探望你了。”

黛玉漸漸止住了哭聲,拿帕子半遮著臉,從桌子取出個木盒來,她拿出最上面一封信,道:“這是我父親才來的信。我看著裡面就說了跟王爺有舊,說託王爺帶了東西。”

黛玉一邊說一邊將信拿了出來,坐在賈母身邊,道:“我心裡慌的很,許多都記不清了,外祖母再幫我看看。”

賈母眼睛一眯,道:“這是你的家信。”

黛玉道:“父親在信裡也問候了外祖母。”

賈母笑道:“他說什麼了?”

“我給您念念。”

不多時,黛玉唸完了信,賈母拍著她的手道:“可憐你一人孤身上京,雖有表姐妹作伴,親姐妹兄弟是一個都沒有。”

黛玉去收了信,賈母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又說起了薛寶釵。

“她說在園子裡見了王爺被嚇到了?當時你也在場,她驚的可嚴重?我看她平常穩穩重重一個孩子,被嚇的這樣厲害,總想給她請個御醫回來,只是你薛姨媽不住的推辭。”

“依我看應該是不怎麼礙事的。”黛玉想了一想,道:“我跟大舅舅兩個都不敢走在王爺身前,倒是沒全看清楚。”

“似乎是王爺看見裡面有人,便立即叫了他的太監,叫什麼和的上前,大舅舅也跟著一起過去了。”黛玉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寶姐姐第一眼看見的是王爺不假,不過立即就看見大舅舅了,大舅舅還解釋了一通,應該沒什麼大礙。”

賈母道:“那孩子身子結實,想來是受了驚發了汗,又在冰冷冷的假山了坐久了才病了的。”賈母拉著黛玉的手,“回頭你跟寶玉兩個待我去看看她。”

黛玉點頭。

賈母又說,“現在就別去了,等到明天早上再說,省得讓你也著了太陽。”

“多謝外祖母關心。”

賈母想問的薛寶釵都問了,想說的也都說了,料想她這一番連嚇帶哄,黛玉心裡必定對王爺恐懼多於敬畏,看她現在還緊緊攥著帕子,想必是真害怕了。

賈母道:“我也不打擾你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中午我吩咐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你早先過來吃飯。”

黛玉點頭,笑道:“多謝外祖母。”

賈母笑著離開了。

黛玉送賈母出了院子,在賈母三令五申中不敢走遠相送。

只是她回到屋裡,看著書桌上的鎮紙,還有自己腰間掛著的無比顯眼的玉佩。

這東西當初也是賈母幾次三番強調讓她一定掛上的。

怎麼現在就熟視無睹了呢?

黛玉看了看她這一屋子的東西,道:“雪雁,昨兒得的十二生肖的擺件呢?拿出來擺我書房裡。”

瑞定已經回了皇宮,剛剛吃完午飯。

順和進來請安,道:“宮裡新近了兩個宮女,您看要現在安排她們請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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