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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黛玉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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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在那邊打著主意,卻不知道更大的驚喜在那裡等著她。賈璉和王熙鳳告別之後就急忙找人去給迎春報名。

“璉二爺,您們府上這次應選的秀女可是不少,府上有忙的了!”負責的官員把迎春的名字寫了上去,開口道。

“確實如此,我們府二姑娘和三姑娘這次都要選秀,到時候還要多麻煩您照顧關照她們。”賈璉恭敬開口,這些官員雖然官職不大但卻是天家近臣,不能得罪。

“璉二爺放心,你們府上今年的這三位姑娘我們都會關照的,璉二爺放心!”

想起賈府今年那位秀女可是上面親自點名提到的,是不是賈府還要再出一位娘娘,小吏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三位?我們府上今年只報了兩位,怎麼多出一位來了?”賈璉有些疑惑,是不是把薛家的寶釵算到了賈家裡面了。

“璉二爺您還不知道呀,您們府上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是您給報上來的,剩下一位是上面欽點的要參加今年的選秀,林家姑娘不是暫住在您們府上,林家姑娘也在參選的名單上的。”

黛玉要選秀,還是上面的意思,賈璉晃了晃頭,到底這中間出了什麼事情,黛玉可是賈母認準的寶玉的媳婦,這在賈家可以說是眾人皆知,黛玉也在選秀的名單上,賈家沒有人知道訊息。賈璉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終於想通了關鍵。

林家姑爺對他們賈家留了後手,黛玉能在選秀的名單上並且還沒有出孝期,能辦成這件事情的就只有已經離世的林姑爺。

“璉兒,你說玉兒也在選秀的名單上?”賈母不敢置信的再問了一遍。

賈璉一回府就把這個訊息想賈母稟告,林老爺既然能把黛玉的名字弄到選秀名單上,那代表什麼,賈璉很清楚,黛玉的婚事再也不能像之前由著賈家安排,林老爺這手就是為了把黛玉的婚事從賈家的手上奪了過來。

以賈璉推斷這次選秀黛玉如果不進宮的話也會被指婚,林老爺的睿智在江南的兩個月中賈璉深有感觸。不僅賈璉想到這點,賈母在聽到黛玉在選秀名單上的時候也想明白了這點,所以才會面色慘白的癱坐在椅子上。

林如海,她挑選的好姑爺真是好姑爺,即使死了也留下了這個後手來對付她。玉兒這次參加選秀以林如海的安排就是為著給黛玉指婚,如果黛玉出嫁的話,不僅僅是黛玉更重要的是林家的萬貫家財都要就這麼離開賈家。

賈家這次修建大觀園已經把整個賈家掏空,著讓賈母更是對兩個玉兒的婚事勢在必得。即使以前抗拒的王夫人在絕對的利益下也把姿態放了下來。

一切前景都順著賈母的意思進展,這次選秀探春進宮去幫助元春爭寵,姐妹兩個在宮中也可以相互依靠。賈母和王夫人不同,她不在乎探春是否會背叛元春,兩個人都是賈家的姑娘不論是誰得寵,最後受益的都是賈家。

但先是大房提出了讓迎春參選接著又是黛玉的名字出現在選秀的名冊上,一連串超出賈母預料中的以外,讓賈母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不過不論怎樣,嬤嬤教習的姑娘從兩個變成了三個。

“玉兒,剛剛外祖母得到訊息,這次玉兒也在選秀的名單上,玉兒的身體怎麼受得了選秀這種煎熬。”賈母擦了擦眼睛,黛玉沒想到今日外祖母把她叫來竟然會是這麼一件事情。

這些日子府上都在忙著探春選秀的事情,一時間丫鬟嬤嬤中都傳著賈家要再出一位娘娘,即使黛玉一直在房裡呆著,也是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傳聞。三妹妹也要去哪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元春省親的榮耀黛玉沒有看在眼中,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是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而不是去和無數女人共同去為一個男人爭奪一生。

賈府已經用一個女兒的一生換來了榮耀,現在為什麼還要在犧牲三妹妹的一生。即使三妹妹進宮也是和貴妃娘娘伺候同一個男人,姐妹共夫不覺得尷尬麼!黛玉很為探春不值,也禁止院子裡面的丫鬟議論這件事情。

沒想到前幾日還未三妹妹不值,今日就輪到她的頭上。

“外祖母,怎麼可能玉兒還在孝期,怎麼可能在選秀的名單上?”

從父親過世到今才僅僅一年的時間,是不是把名字弄錯了,黛玉看著賈母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玉兒這個外祖母也不清楚,你的名字時上面直接寫上去的,外祖母怎麼捨得把玉兒的名字報上去,不過宮裡面有你貴妃娘娘,玉兒去也只是走一個過場,很快就會回來的”沉思了兩三個時辰,已經有了主意的賈母開口安慰黛玉。

“玉兒,不管怎麼樣,明日你也要和探春她們幾個一起去學規矩,我已經叮囑教習嬤嬤,她知道你一向體弱,不會為難你的。”

黛玉點了點頭,帶著滿腹疑惑的離開了賈母的院子。

王夫人在從賈母那裡聽說黛玉也在選秀名單上時也是一愣,難道是女兒安排的,但為什麼在之前她沒有得到訊息。

王夫人本來就對著寶黛的婚事沒有好感,選秀更好,每次選秀不是會稀裡糊塗的賜死那麼多的秀女,只要貴妃娘娘安排妥當的話,這次選秀就是林家那個丫頭葬身之地。

教習嬤嬤從之前一對一的教習規矩,到後來一對三自然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賈母和王夫人分別都暗示了教習嬤嬤要有輕有重。

教習嬤嬤是宮中元春請來的,自然奉命辦事,三個人中把七成的注意力放到了探春的身上,至於迎春和黛玉僅僅是個陪襯。

黛玉的性格自然不甘於人下,雖然嬤嬤話中的意思是讓她好好休養,保重身體。但性格使然即使嬤嬤在她面前僅僅是教了兩遍之後就把注意力移到了探春身上,聰慧的黛玉還是一遍遍不厭其煩的重複著做著相同的動作。

迎春是被王熙鳳送到這裡,在來之前王熙鳳就把因果利害對著迎春分析了一遍。

“二姑娘這件事情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你是知道我的性格,最是不願得罪人的,但你畢竟是我唯一的小姑,那日貴妃娘娘晉封時你在我床前舉動我雖然睡得迷迷糊糊但也是知道的。二姑娘你在賈府的處境,即使我不說你應該也是最清楚的。

這次是你唯一的機會,為了你自己的未來,你也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如果沒有三姑娘選秀這個意外,大老爺的性格,二姑娘最後恐怕也不能夠稱心如意。這次雖然看上去是火海,但對二姑娘來說確實唯一一次能掌握命運的機會。”

鳳姐說話時,迎春一直保持著沉默,但卻把這些話記在心中。就像鳳姐說的,她在賈家雖然是二姑娘但卻只是一個尷尬的存在。大房的姑娘被養在二房那裡,雖然名義上是賈母喜歡女孩子,但大房不重視又不受賈母待見這點瞞不過所有的賈家的下人。

在黛玉沒來的時候,賈母最疼愛的就是探春,黛玉來了之後賈母把注意力移到了黛玉那裡,但同樣也沒有忽視探春。

探春和王夫人的關係又很好,這讓探春這個庶出的三姑娘比她這個二姑娘要有威嚴多了。擅長下棋的迎春並不是如便顯出的那樣二木頭,有這樣的反抗僅僅是對生活的絕望,看不到未來的希望,也只有這樣的性格才能不受賈府上層的記恨,母親那些事情才不會算到她的身上。

雖然母親去世時迎春還沒有滿月,但在很小的時候,奶孃就不止一次說過這些事情,從小到大奶孃一直把迎春房中的用度控制在手中。奶孃不喜歡迎春,她很小就知道也曾想過向祖母告狀。

但在看到探春在賈母身邊撒嬌,滿臉笑容的賈母在看到她時一閃而過的厭惡,讓敏感的迎春把話咽了回去。

嫂子說的對,這卻是她唯一的機會,不求著飛黃騰達,只要可以離開賈府就能開始新的生活。如果真的得到皇上的指婚,那比被父親當做貨物賣掉要強上幾倍。

前方在如何的艱難不幸,也不會比起眼前的日子,迎春聽著臥室外面,奶孃罵著小丫鬟的聲音暗暗下了決心。

有了決心的迎春跟在黛玉身邊,雖然她不如黛玉聰慧,但卻比黛玉有韌性能吃苦,黛玉練了十幾遍就能學會的規矩,迎春想要做的和黛玉相同卻要多重複十多遍,一日下來,迎春的胳膊已經舉不起來,膝蓋處雖然綁了厚厚一層棉布,但還是出現了紅腫

。黛玉沒想到二姐姐竟然會這麼刻苦,她練上十幾遍手就有些發腫不得不停下來,但二姐姐卻還在那裡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她們這裡沒有人看著她們的動作,嬤嬤的注意力都在三妹妹那裡,即使她們偷懶也不會有人關注,也許她們更期望她們偷懶才是。

黛玉不想讓她這麼想,不想去懷疑外祖母,外祖母是為她的身體著想,怕她受不了這個罪。雖然黛玉一直這麼告訴自己,但卻無法壓抑另一個想法的出現。如果她是什麼的原因,但二姐姐同時賈家的女兒,為什麼卻和她一樣被冷落。

“二姐姐,你休息一會兒吧!”迎春的身體晃了晃,黛玉忙扶著迎春到一旁坐下。

“林妹妹,我沒事的。我還要再練習一次,妹妹幫我看看和嬤嬤教的還差點什麼?”迎春看了看天色,開口道,嬤嬤她們要回來了,今天的訓練也要結束了,明日還要教習新的課程,她的時間不多了趁著這段時間多練幾次算幾次。

“二姐姐,我也和你一起吧!我們兩個在一起也好互相糾正。”黛玉站了起身笑著開口道。相視一笑之中兩個人的姐妹之情隨著今天的同命相連越來越來近。

黛玉和迎春的練習暫且不提,探春這些日子覺得是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日子,雖然每日和嬤嬤學規矩的時候是很苦很累的。但是賈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身上,即使是一向是賈母心尖上的黛玉這次也開始給她讓步。

這些日子賈府都傳著賈家要出第二位娘娘,雖然她們還是去賈母的房中用飯,但她的位置也代替寶玉移到了賈母的另一側。王夫人她的嫡母,雖然從出生到今,探春一直使勁辦法討好王夫人來讓她的日子好過一些。

母親趙姨娘是王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個探春很清楚,還有弟弟賈環這麼大了,卻連一點規矩都不懂,家家所有人關注都在寶玉身上,有誰還記得這個環三爺。

對於這個同父同母的弟弟,探春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卻也無能為力沒有什麼辦法,賈環和她不同,他只是一個女孩,對賈家繼承大權沒有什麼影響,王夫人可以像是寵著一隻貓,一隻狗一樣的容忍著她的存在,甚至會好好栽培洗碗將來給賈家再添一個重要的籌碼。

賈家的丫頭從出生就註定了這個結果。大姐姐元春即使在尊貴,是王夫人的獨女不還是被送去宮中做伺候人的差事。即使現成了貴妃也無法掩飾當年的艱辛。賈母和王夫人重視探春的原因,探春很清楚。

入宮幫助元春爭寵,為了維持賈家的權貴這是她的命她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而況目前的日子即使在夢中探春也沒有做過。那些華美的衣服,昂貴的首飾在王夫人擺在探春的房間時就晃花了探春的眼睛。

雖然在賈家的生活是養尊處優的嬌小姐,但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緻的衣服。那色彩斑斕的絲綢讓探春的眼睛在看到一眼時就移不開目光。看到探春的反應和她預料中的相同,王夫人眼中閃過不屑,到底是沒見過市面的庶出女兒,當年元春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

王夫人忘記了在她剛從賈母那裡看到這些時也是挪不開眼睛的情景。這些衣服絲綢都是賈母親自派人從京城最貴的錦繡閣從按照探春的身材裁剪出來的。光是一件衣服就要整整五百兩的銀子,探春桌子上的東西價值就接近一萬多兩銀子,其中最昂貴的就是那些首飾,這些首飾九成都是賈母從她私房中拿了出來,本來是準備等到玉兒成婚時給玉兒添裝,這次都拿出來給了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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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些都是給我的?”即使已經擺在她的面前,探春還是不敢置信的開口問著很傻的問題。“夫人,你瞧三姑娘這是高興的傻了!”周瑞家的笑著開口道。

“就你聰明,這些自然都已經擺在三丫頭你的房中,不是你的還是誰的。這些絲綢都是錦繡閣今年最新款,一件衣服就要五百兩的銀子,這些首飾都是老太太和母親的私房這次都拿出了最好的。知書還不伺候你家姑娘熟悉打扮,讓母親看看我們三姑娘有多麼國色天香。”

知書答應一聲和王夫人身邊的彩霞一起去了屏風後面伺候探春梳洗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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