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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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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一場扶搖狂風過境,皇長子掀起的叛亂來得快,平息得更快。京中大多數人家尚沒醒過神的時候,控制住宮城大門的皇帝一派便開門迎入了禁軍。蹦q了不過一個晝夜的叛軍土崩瓦解,內務府數得上號的人物清一色的被下獄嚴查,牽連出的親皇長子的宮女太監數以百計。皇帝向來以道德完人自命,平日裡固然稱得上寬和,可一旦被戳中痛點惱羞成怒起來,也是有萬鈞之勢。與皇長子一派有所關係的宮人們甫一被查出即被處死;參與謀反的家族男子處死,女子一律沒為官奴;被查出與皇長子有往來的官員貶的貶調的調,不調不貶的也在心裡記了一筆;皇長子之母淳妃事敗後即懸樑自盡,被褫奪廢號貶為庶人,屍身扔去亂葬崗隨便埋了。至於皇長子本人……

皇帝粗粗掃了一眼大理寺呈上的口供摺子,面上肌肉細微的抽動著:“為奸人所脅迫?黃袍加身並非本意?力竭聲嘶的申辯乃至於聲淚俱下?晚膳裡被混入大量曼陀羅以至於昏沉不知身周發生何事?好,當真是好!朕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長子清秀溫和的面影在眼前一晃而過,這是他唯一長至成年的兒子,亦是他唯一費盡心力去培養的兒子。其餘皇子,無論母妃身份如何尊貴,總不如這一個令皇帝傾心教導。事實上他並不認為長子會有謀逆的決斷與狠心,可就算是被母家勢力盤踞的內務府所裹挾,黃袍加身之際,他當真沒有一絲一點的動心?他當真沒有想過,如果不是賢德妃出乎意料的驍勇,以一己之力將前來刺殺和增援的兩隊叛軍盡數消滅,那麼夜宿妃嬪宮中的皇帝在叛軍的第一波衝擊裡便會橫死,太上皇屬下的侍衛雖然勇猛,也耗不過叛軍的全力攻擊,屆時皇帝、太上皇、諸皇子皆死,宮城再開之際,坐在金鑾殿帝位中央的那個人便是他水實熙嗎?

“皇上向大理寺卿道,‘錯已鑄成,木已成舟。朕的長子向來恭順孝悌,定不願讓朕為難。’”盧植半躬了身子,向太上皇學道。太上皇雪白的眉毛聞言動了動,心知自家長孫是難逃一死了:“皇上打小便有急怒攻心暈厥的症候,告訴皇后,這陣子仔細照應著。”

“奴才記下了。”

“這會子他在做什麼?”

“後宮在給毓懿貴妃哭靈,皇上過去了。”盧植說。“毓懿”是給橫死叛亂中的吳貴妃上的諡號,幾位皇子皆是叛軍的目標,故此幾位有子妃嬪所居的宮室一一被血洗。然而除了吳貴妃與她所出皇子外,其餘人都陰差陽錯的躲過一劫,直令人感慨造化無常。

太上皇對兒子的後宮並不關心,哪怕吳貴妃侍奉兒子多年,他對她的印象也遠不如對她所出的三公主與四皇子的分量深刻,只是被這麼一提,倒順勢記起了本次平叛中立有大功的賢德妃來:“賢德妃的傷勢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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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已醒了,只是傷勢沉重,尚起不得身。”盧植回道,想了一想,又道,“皇上翻了她的牌子,想來晚上要去探望。”

“應該的。”太上皇漠不經心的贊了一句:“到底是將門之後,天下承平日久,京中勳貴子弟風氣日糜,倒難得出了個武藝出眾的。”

豈止是武藝出眾……

踏入殿門的腳有些發抖,皇帝頓了頓,擦了把額上並不存在的冷汗,調整好表情,才鼓足勇氣走了進去。元妃所居的正殿被叛軍焚燬,好在長信宮內別無其他妃嬪居住,便暫時將她挪入東配殿修養。她腹部中箭,傷口尚未癒合,見皇帝來,蒼白的面容綻開微笑,皎若梨花細雨,恰好是皇帝素日最偏愛的清麗模樣。

那日元妃剁人如砍瓜切菜的血腥畫面在腦中轉了個迴旋,皇帝的喉結滯澀的一動,艱難地盯著她的鬢髮問候了幾句傷情,便逃逸似的將眼珠子從她身上挪開。殿外通往正殿的空間橫亙著高高的錦幔,暮色中投下濃重的影子。這幾日正殿重修,工匠來往,少不得要將兩處隔開。

“聽聞陛下命他們要將長信宮內焚燬的宮室重修得極盡華美,臣妾心中不安。”元妃的聲音輕輕的飄來。如今闔宮傳遍,長信宮重建後內裡的規格是按著貴妃的品級來的,吳貴妃薨後,貴妃之位暫時空缺,皇帝此舉大約是向六宮傳遞訊號,下一位晉封貴妃的人選已然確定——也不枉費她窩著一肚子不耐煩來演了這出戏。

皇帝回過神來,用力轉回眼珠,擠出笑容:“愛妃何必不安?朕嘗聞昔日漢武以金屋貯阿嬌,彼時只覺童言稚幼可笑,如今方知,得心愛女子如此,非金屋藏嬌無法剖白真心之萬一……”他自覺說得太過肉麻,連忙將語氣調整得更情真意切幾分,“何況愛妃又並非當不起。”

抱琴奉完茶,退下之際偷瞥了他一眼,在心底籲了口氣:皇上,咱說這些綿綿情話的時候,兩腳能不打顫嗎?

元妃卻似沒有看出皇帝的懼色,淡淡的應和了幾句,便催著皇帝回乾清宮休息。她名義上還傷著,無法侍寢,翻牌子也不過是皇帝為她做面子,照例待一會兒就是要走的,走之前也照例還要做幾句戀戀之詞。好容易把人請走了,走的人與請人走的人皆是松了口氣。不一時夜深人靜,元妃聽著其他人的呼吸聲趨於沉眠,方才披衣而起:“出來。”

少女與少年的身影雙雙由隱綽而轉清晰之時,正站入窗欞外投進的一束月華之下,月皎皎,人亦皎皎,冰清玉透的一雙璧人。元妃這幾日被來往探望的妃嬪宮人擾得眼煩目亂,見到這一幕,登時覺得神清氣爽。

赦生尚原地不動,目光含著審視,黛玉早已快步近前:“大姐姐你感覺如何?他說你安然無恙,眼看著好幾日了,都不許我過來的。”雖是對赦生有幾分嗔怪,但語聲嬌柔,自有著難以形容的親暱甜蜜。

元瑤不動聲色的將扣在手心的法器寒芒收了回去:“我還能如何?不過是應付些瑣事,雖煩人得緊,倒也不必你特地過來探望。”

“瑣事?”赦生忽然嗤了一下,“修道之人流連紅塵,煩惱也是應當。”

異度魔界與道境玄宗自上古即爭鬥不休,彼此之間接下的怨愁多如泥沙,魔者對道者的厭憎簡直如被寫入了血脈之中,只要心跳還在,血液奔流不息,便絕不會有一刻停止。自然,道者對魔者的態度也是一般無二。

然而魔者慕強,赦生固然反感道者,卻不代表他不尊重強者。哪怕曾被打得險些魔魂離散,對將他兩度幾乎置於死地的元瑤,赦生心底倒還是有幾分敬意存在。他尊重強大,亦追求強大,是以這份敬意使他毫無猶豫的將之確定為超越的目標。超越之前,先觀察其行止,分析其弱點,並伺伏尋求時機噬咬對方的喉嚨,撕裂對方的軀體,美餐之後再尋求下一個獵物,耐心重複先前的過程,卻在重複中永不停息追逐力量的腳步,這是屬於狼的狩獵之道

赦生的魂魄生來便浸透了狼的直覺。

可近來他都看到了什麼?一個一動而風雲驚的道者,居然在凡人的規則下束手束腳,忘卻了自己的力量,轉而試圖憑藉著虛偽的表演,去在弱者的條條框框之中謀求利益?明明一招便可砸爛半座宮城,卻還要嬌嬌柔柔的演一出宮廷心計的戲,放任一群螻蟻在周遭燒殺橫行,搞得他判斷失誤以為幾位皇子生母皆罹難,害黛玉白白賠出若干眼淚,結果得到宮裡訊息說淑妃未死,之後可是惱了他大半天!如此造作,也配稱強者?而自己居然曾兩度敗於這樣一名虛偽造作的人手下?

本來尚算得融洽的氣氛立時被他直喇喇的嘲諷刺穿。元瑤眯起了眼睛,赦生則抱起了手臂,坦坦蕩蕩的回視。饒是黛玉氣感微弱,也敏感的察覺到了某種令人不安的陰霾在這一人一魔間鼓盪不休。舊怨在前,赦生與大姐姐之間便從未看對方順眼過,偶有口角也是正常之事,可從未有一回如當下般,明明並未喊打喊殺,卻劍拔弩張。

心思連轉,黛玉急於為眼下的場面尋一個合適的緩頰之辭,渾然沒有發覺,她單薄的身子在懾人的氣勢交鬥間有些微不支的戰慄。

她自顧沉吟而忘我,其他人卻為忘了她。交換了一個確認休戰的眼神,赦生滿心不甘的率先緩和了周身凜冽的魔氣,元瑤隨之收斂,盯了下他冷得快要掉渣的臉,安撫的拍了拍黛玉的背,順利的又收到了赦生警告的目光:“煩惱本就是我該受的代價,你說的很對。只是我本以為,在世道中砥礪至今的你早已悟覺,蠻力之外,規則、交際、陰謀、權力,也屬於力量的範疇。比如……”

她生硬的勾起嘴角:“哪怕你眼前的不是修道有成之人,而只是一名身軀柔弱的凡人,但只要她一日還掛著賢德妃的虛名,你想要名正言順的娶她家表妹過門,都休想輕鬆的過了她這一關去。”

“再這麼著逗他下去,大姐姐你又得換地方住了。”黛玉終於找到了插口的機會,看著赦生雪白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青青了又白,心知再叫元瑤這麼擠兌下去,赦生便要炸了。

元瑤刻意拿捏出的哀怨口氣配上冰稜般冷冽的臉容,直令人毛骨悚然:“都這麼多日子了,他連一聲‘大姐姐’都不肯跟著你叫,可見是個不體貼的性子,平日裡又慣是只會喊打喊殺的。你又偏打小兒便是個柔弱的,這可怎麼叫人怎麼放心你把許給他呢——”

話音未落,赦生面露悲壯之色,決然道:“大、姐、姐!”一字一頓,字字如從牙縫中迸出。原本披散的褐發被驟然狂烈的魔氣衝得紛亂飛起,眼瞳含怒,那份怒上眉山的模樣,說是他下一刻便要揮戟相殺都有人信。

“選個合適時機,讓赦生救你一回,再登門提親吧。”元瑤立時斂盡笑容,清清淡淡的道,“黛玉,你意下如何?”

黛玉卻未作聲,只緩緩的揚袖遮面。沉夜之中,懸在壁上的自鳴鐘已指向三更的刻度,指標轉動的聲響細若蟄鳴,卻彷彿開啟了某個緊閉的門扉,她陡然笑得花枝輕顫。

自幼即恪守儀態溫雅的閨秀教育,這是黛玉生平頭一回笑得如此肆意而開懷。百年之後,當她開始接觸了網路詞彙,才知道那一刻自己的感受——是實打實的被戳中了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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