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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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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座自有專門的說書人,說的自然仍是黃霸天系列傳奇故事。赦生滿耳只做不聞,磨了一會兒睏意上頭,險些沒給睡著了;柳湘蓮明知這故事純屬胡編亂造,然耐不住那說書人的口白實在是利落,也不由聽得入了幾分神;惟有寶玉素來不耐這些莽夫殺戮的故事,強忍著聽了一會兒便忍不住了:“這等仗著一身莽力,鎮日裡惟有死戰力鬥,而無半分體貼柔情的濁物,居然也有人奉頌他的事蹟?沽名釣譽,浪得虛名,奸惡之極!”

柳湘蓮不動聲色的瞟了坐得紋絲不動面上卻堪堪將要打盹的赦生一眼,向寶玉笑道:“你怎知他便沒有一絲柔情?不瞞你說,我在這上面的訊息原比你的路子多,我可聽說那黃霸天有一相好的女子,兩人平日裡可是柔情蜜意,繾綣得很。那女子為他打的絡子,他可一刻不離身的帶著呢。”

赦生:……

寶玉聞言,立即轉了顏色:“想不到草莽之中亦有如此痴情之人!可嘆世人只知道他之蠻橫血勇,卻不知他之溫柔體貼,重粗莽而輕女兒,世風日下啊!”

柳湘蓮又瞟了眼赦生,強忍著笑正色道:“你要真是有心人,不妨為他立一小傳,也讓世人奉頌奉頌,如何?”

“有何不可!”寶玉拍案道。

赦生用袖子撣了撣腰間的玉環絡子,看了看唯恐天下不亂的柳湘蓮,再看看對自己被坑一無所覺的寶玉,心情只可用一塌糊塗來形容。

此刻的三人並不知道,因著柳湘蓮的這句玩笑話,當來年赦生再度跑商回來,發現京中滿大街都是黃霸天系列言情小說在銷售。黃霸天儼然成了專門吸引美人的磁石,哪怕在樹下乘個涼都能邂逅佳人無數。那佳人或是閨秀小姐,或是寡居少婦,或是山野女子,乃至俠女、俏丫頭等等,每每惹動無數美人芳心,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蓋因對方只鍾情於一名秋水為神玉為骨的絕世佳人,委實令人嘆息云云。

該小說一經付梓便榮登當年暢銷榜首,一時引得洛陽紙貴,盛況堪稱空前。男人愛看裡面活色生香的美人,女人愛看裡面對著活色生香的美人依舊能郎心似鐵的男人。那作者頑石翁也不知是何方神聖,文字極精美典雅,情節又極旖旎多情,難得的是上至瓊閨毓秀,下至小家碧玉,莫不是聲口如畫,讀之便如那環肥燕瘦的美人活生生的立在你的面前一般。雖無一筆涉及床笫風月,但美人一顰一笑的風情,耳鬢廝磨的溫柔,足以令人銷魂蕩魄,非是市井上那般動輒寬衣解帶共赴巫山的豔情文章可比。

自然,這是後話。而此時的寶玉與柳湘蓮在議定這樁事之後,話題早飛快的遷往了別處。

“昨兒你怎地走那麼早?可恨我給他們絆住,左一句文章又一句墨卷的總說個沒完,來不及陪你喝酒。”寶玉說。

不提這樁事還好,一提柳湘蓮頓時面色一寒:“我再不走,你那薛家尊兄怕是要鬧得更不像話了。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昨兒我才不與他計較,他日若是再碰上,他再那麼著,我總要他知道我的厲害!”

合該薛蟠倒黴,兩日後,他與柳湘蓮居然又在另一家朋友的宴上撞了個正著。

薛蟠的嘴角咧了上去。

柳湘蓮的臉黑了。

當晚,紫檀堡。

匆匆被翻牆破門而入的來人吵醒的赦生,身上滿滿的湧動著某種名為“起床氣之誰來領死”的低氣壓,直到聽清楚來人所說之事後,惺忪的眼才清醒的張大些許,頓了頓,卻是一陣悶聲的笑。

來人是柳湘蓮,至於他此來的目的,簡單的說來,就是他要申請外調出京。擴充一下緣由,就是他被一個名叫薛蟠的混賬當成戲子調戲,忍無可忍之下虛與委蛇把對方騙出了城,狠狠的揍了一頓。

見赦生毫無同情心的只顧憋笑,柳湘蓮冷冷便是一笑:“你還笑我?也就是那被看見的不是你,不然更有好看的——是兄弟就給句明白的,這南邊的生意,到底能不能給我勻一個位子出來!”

赦生終於笑夠,暫退的睡意重又湧上,面無表情的說:“可。”言罷倒頭便睡。

薛蟠吃柳湘蓮一頓胖揍的風波,在外人眼中就這麼隨著柳湘蓮的渺無蹤跡而平息,獨有薛蟠自己咽不下這口氣,只覺得人人看向自己的眼光都探著刀子,怎麼看怎麼不舒坦。他思前想後,便決定出趟遠門,藉著熟悉家族生意的由頭,徹徹底底的躲一回羞。薛姨媽十分不捨,寶釵倒於此事上看到了哥哥懂事的一線希望,力勸薛姨媽放手讓愛子去家族屋簷之外的天地裡闖蕩歷練去。薛姨媽深覺有理,帶著女兒與香菱為薛蟠收拾了行裝,便打發他隨家裡的管事、夥計上路了。

展眼秋盡,已是冬至。冬至則一陽生,是一年中僅次於元日與天子聖壽的大節,不僅皇帝要祭天,官屬們要互相奔走賀冬,宮眷們亦要設宴慶賀,京中的內外命婦自然也要入宮朝賀。黛玉隨賈母她們入宮磕了一回頭,便一如既往的給元瑤扣去了長信宮說話。黛玉深得元妃歡心如今已是闔家習以為常之事,沒人可以說得清近年來性情益發冷僻的元妃為何獨獨喜歡與這位小表妹說話,除卻“緣分”一詞外,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甫一進長信宮,便覺暖香拂面而來。元妃近年畏冷,自入冬來宮中所點的炭火盆的數量幾乎比其他宮中還要多上一倍,室中既暖,別說擺的紅梅開得分外豔麗,便連壁上懸掛的綿羊引子圖上的孩童似乎都精神十足。

與畫上活潑精靈躍躍欲出的孩童相比,身為長信宮之主的元瑤氣色未免欠缺了幾分紅潤。她支著手臂任宮女們替她卸下厚重的吉服,口中道:“也只有看到這上面繡的陽生補子,才意識到自己又捱了一年。”

她在宴上已坐了半日,此刻說話時依舊精神尚可,可見病勢已痊癒了大半,黛玉看在眼裡,也替她歡喜:“靜守清居,不知光陰之促促,這樣的日子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呢。”

抱琴忙說:“縣君快別這麼說,娘娘這成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節慶典禮能推就推,人情應酬一概不走動,整天就知道抱著本經書看,都快魔障了。皇上來了也是懶懶的,也就皇上不生氣,我們這群做下人的都快愁死了。縣君再不勸著,娘娘益發該由著性子來了。”

元瑤任她數落,待她說完才開口:“給我把那本《靈寶經》拿來。”抱琴被噎了一下,無奈脾氣已發洩過,此刻想要再發總得有個積累的過程,只好恨恨的依言去取書過來。黛玉抿嘴直笑,正欲說話,忽聽外面通報“貴妃娘娘與三公主特來探望娘娘。”

黛玉微微一詫,要知道自元妃得寵起,這吳貴妃便沒從未看元妃順眼過,明裡暗裡使的絆子不知有多少,怎會主動過來探望?難道這宮裡還有第二個貴妃不成?

自然沒有。元瑤眉心微皺,又舒展開來:“請。”

吳貴妃向是榮華盛極的美人,縱使年已三旬,但滋養得宜,不見半點遲暮之態,反而益發的多了濃麗的韻味,加之以華服麗飾,更增雍容,在闔宮如花鮮靈的美人中間也煞是扎眼。不過這回黛玉注意到的卻是跟在她身後的三公主,小姑娘全身都裹在毛茸茸的狐裘裡,火紅豐美的皮毛襯得小臉白生生的,下頜小巧,腮邊梨窩淺淺,笑容甜美可人。

往日她也曾在宮中賜宴上見過三公主,只是彼時相隔甚遠,只隱約覺得這位公主生得很好,卻並未有過深的印象,此時近處細看方覺,三公主雖年貌尚幼,但麗質天成,一望便知將來必是比之乃母猶勝一籌的絕色佳人。

生得如此之好已是難得,更難得的是機靈、懂分寸,便更是可人了。三公主見自家母妃香風飄飄的就往元妃近前殺去,唯恐鬧出什麼衝突彼此面上都不好看,便搶著說:“賢德妃母這裡真暖和,我都出了一身汗。”

吳貴妃的注意力頓時被女兒拉了回來,忙令人給公主把外頭的大衣裳給脫了,元瑤這邊則令宮人看茶,吳貴妃接過茶盅,只抿了一口,眼風就瞄向黛玉:“這是長樂縣君?一向不曾近處瞧瞧,今兒可算見到了真人,好生水秀的人物啊!”

“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模樣怎樣還不好說,也就肚子裡有幾本書罷了。”元瑤淡淡道,“三公主要是不嫌棄,讓長樂陪你去側殿玩,如何?”

三公主無奈的看了看自家火氣正旺的母妃,向元瑤不好意思的一笑。兩個姑娘甫一撤離,吳貴妃便把茶盅往桌上重重一拍,起身四下望著踱了一圈,看見牆上掛的綿羊引子,嘲弄一笑:“這子嗣的緣分還真是說不清的,有的人不過承了一兩次雨露,便一舉得子,有的人明明雨露不斷,可就是不得送子娘娘待見。依我說,這種人還是得認命,整治些歪門邪道的,有用麼?”

元妃微抬了一邊眉毛:“這東西是冬至節慶的福物,闔宮裡哪個沒有?若也算在歪門邪道之流……”

“賈氏!你別跟我打馬虎眼!”吳貴妃打斷她的話,“我問你,秋氏重新得寵,是不是你在助她!她是犯了忌諱的人,皇上根本不願見她,若非那日你和皇上打賭要他畫桂花天香的圖景,皇上怎會特地跑去看桂花?怎會碰巧撞見在那裡掐花的她?哼,什麼親自摘花做糕點供佛,為太上皇、太后和皇上祈福,這樣的鬼話也只有皇上會信!”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如今秋妹妹得皇上垂憐,又身懷有孕,重歸嬪位,這是她的福氣。”元瑤不置可否的說。

吳貴妃冷笑一聲:“福氣?有些人的福氣是自己的福氣,可未必是別人的福氣。本宮真是可憐你,連秋氏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就敢濫好心的去助她,仔細養狗不成反被倒咬一口!”說罷叫人把三公主叫回來,昂首揚長而去。

“貴妃的火氣真是不小。”黛玉嘆道。元瑤暗助秋嬪之事她是知道的,秋嬪也是可憐,明明清白無辜,卻因著盛寵有孕而招人妒恨,偏元瑤那時莫名暴病,眾口鑠金之下,就這麼被安上了巫蠱的罪名。位分被貶,剛生下的皇子被抱給了賢妃。修真者不得以神通制人,而脫去煉氣士的身份,元瑤自己在宮中也不過是一名宮妃,賢妃背後站著太后,想要替秋嬪找回公道何其之難?她所能做的只是力保她產後能夠得到充分的保養,待皇帝怒意平息後,再尋機將當時的秋貴人重新推到他面前罷了。剩下的,還得靠秋氏自己去爭。

提及這事,元瑤的心情也頗為低落:“當日的事是太后為替賢妃奪子而設計了秋嬪,可貴妃不知道,”說到這裡忽覺好笑,“她性子直,倒替我不值起來了。”

黛玉見她眉間隱有倦厭之色,靜靜的翻起了經書,便道:“才說了這麼一會兒話,外面就飄雪了。今年的冬天,原比往年要冷一些。”確切的來說,是打元瑤暴病那一年開始,每年京城的冬日都遠比黛玉從前所歷的要寒冷許多,這真的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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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欲多想:“大舅母家裡來信,說是那邊的舅舅本有意舉家入京的,可惜河道冰封,竟是寸步難行,只好等明年春天暖和時候再動身。”

“再遲些來也不過分,”元瑤又翻了一頁,似無心的說道,“你這陣子在家裡好生呆著,京裡冷的日子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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