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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展露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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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清光,玉樓金闕,瑞腦消金獸。

太上皇端坐寧壽宮大殿中,皇后率領一眾宮娥彩嬪,畢恭畢敬的列隊參拜。琳嬪挺著堪堪八個月的肚子,艱難的跟著前後的宮妃一同行禮。

比起周遭奼紫嫣紅的後宮佳麗,她的容色並不算十分出眾,但舉止間自有一番得體合宜的體貼溫柔。也因著這個緣故,起初她入侍後宮並不為皇帝所看重,然而便如春風化雨一般,慢慢便覺得少她不得。放眼後宮之中,琳嬪所受的寵愛固然不比其他炙手可熱的寵妃,卻也頗沾了不少雨露。她也算是個有福的,不過半年功夫下來,便身懷龍裔,據太醫診斷還是個男胎。宮中近年來少有嬰兒降生,少數的幾個還都是公主,是以琳嬪的喜信一經報出,登時成為了整個後宮關注的焦點,皇帝與兩宮的賞賜流水一般源源不斷的往她宮裡搬,太后更親口許諾待皇子出生便晉封琳嬪為妃。一時琳嬪聲勢之盛,令六宮側目。

那段時日,琳嬪所住的韻和宮堪稱門庭若市,各宮妃嬪紛紛登門探望,連素日飛揚跋扈如吳貴妃都不免高抬貴腳來訪,拉住她的手姐姐妹妹的好生親熱說笑了一番。只有元妃仍在休養中,除了派人送去了幾樣禮物外,再不過問一句。琳嬪原是個心思細密的女子,孕中又極易多思,知道賢德妃向來是皇帝心坎上的人,見她如此冷淡,難免多想。再加上有心人似有似無的挑撥幾句,更是疑神疑鬼起來。她秉性純良,倒不會因著幾句莫須有的猜忌就在皇帝和兩宮面前搬弄是非構陷他人,只是將所有的憂慮恐懼憋在心底。可人到底不是盒子,只要想關便可以嚴絲合縫的不露出半點內容,時日一長,難免有幾句疑慮溢於言表,後宮裡哪個都是人精,沒過多久,“琳嬪疑心賢德妃要害她”的流言已在六宮之中轉了個遍。

此時恰逢元妃暴病,見事態如此發展,琳嬪心裡更是不安。她私底下不是沒有向皇帝剖白過,而每回皇帝都會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會相信她,囑託她安心養胎,為他生一個健健康康的皇子。琳嬪本應安心的,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皇帝安撫她時的目光是淡的,來探望的妃嬪人數比從前少了不少不說,言談之間總帶著些看笑話似的影子。她懷疑韻和宮裡的宮女太監們也是知情的,可任憑她想方設法的百般盤問,所有人都矢口否認“娘娘一定是孕中不安的緣故多心了,多思多慮對皇子不好,快丟開這些!好生養胎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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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全世界的人合起夥來矇騙一個人時,除非是意志堅定如鐵的天才,再濃烈的直覺也會為自己所忽略,琳嬪聰慧,但也未能超出一般人的行列。她同情的望著前方的元妃,她入侍宮中時元妃因罪被禁足,元妃復寵後偏她又有了身孕,聽說元妃病怏怏的,顧忌著腹中胎兒,便並未上門拜見,之後元妃暴病,御醫囑咐她不得接近重病之人以免過了病氣給胎兒,這樣一來益發沒了接觸元妃的機會。今日還是她頭一回見到這個經歷頗為傳奇的女人——隔了明嬪、王昭容還有徐昭儀三人的距離。

元妃應是精心修飾過的,皎皎的面容看去十分冰雪妍麗,卻在微顫的眼角、遲緩的姿態上瀉出幾許病色。適才行禮,若非公孫昭儀眼疾手快的在身後悄悄攙了她一把,她險些便要起不來了。

論皇帝的恩寵,元妃也是能排進前三的,可宮中卻盛傳這個冰美人在禁足時傷了身子,成了座中看不中用的美人燈,琳嬪往日還恐是誇飾之言,如今一看,竟有九分是真的。你看,筵席開始才多大一會兒,她就坐不住退席了?這樣破敗的身體,能侍寢才怪呢。

不知為何,琳嬪懸了幾個月的心安安穩穩的回到了腔子裡。

正當此時,她聽見皇帝笑道:“賢德妃這些天一直親手為父皇繡屏風,精神頭差得很,父皇別和她計較。”

皇后也道:“賢德妃便是這點不好,心太實了,虧得沒真把自己給熬壞了。”

太上皇一聽,登時來了興趣:“這孩子進的禮是親手繡的屏風?”

一時間,殿中眾妃嬪妝點得鶯慚燕妒的花面玉容齊齊閃過吃人一般的猙獰之色。

作為榮國府的鳳凰蛋,寶玉這一被傳召,上至榮國府裡的各位主子奶奶,下到大觀園裡的丫頭婆子,各個都心神不寧起來。黛玉坐在賈母身邊,看著她一邊與邢夫人、王夫人和薛姨媽抹骨牌,時不時的眼巴巴的翹首望著門外,王夫人更是打著打著便出了神,連輪到了自己都未能察覺,不由心中感嘆。

好容易挨到下午,總算聽到丫頭們飛快的跑進來:“寶玉回來了!”

賈母與王夫人登時來了精神,忙不迭的抓著那丫頭問:“他可唬著了?”

那丫頭還不待回答,寶玉已笑著進來了:“我可好著呢,勞老祖宗和太太、姨太太、姐姐妹妹們掛心。”

賈母一把把他摟了過來,看他眼睛帶笑,手上的體溫並不冰涼,不像受了委屈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阿彌陀佛,這青天白日的,召你個小孩子進去是做什麼?”

寶玉笑道:“是老聖人看了大姐姐獻的屏風,喜歡得不得了,聽說上面的頌聖詩文是我寫的,一時好奇便召我去看看。老聖人不但賜了大姐姐茜香國進貢的文犀玉龍子,太后、皇上、皇后都賜了好些東西呢。天恩沛然,餘瀝澤及燕雀,就連我也得了好些賞賜。倒是大姐姐提前退了席,皇上見我們姐弟沒能見上面,還特許我去長信宮陪她說了會子話。”說著便不自禁的誇了起來,“難怪老聖人喜歡,大姐姐親手繡的那架屏風委實好看,花色雅淡嬌妍,姿態披離可愛,又在那屏風的空心裡填了香料,香氣氤氳,竟是比那真花還要香、還要精彩。那詩文一字一句俱用右軍行楷繡出,竟是像真的白紙黑字寫出來的,筆勢一瀉千里,半點針黹痕跡也看不出的。立在三丈外去看,整架屏風上還有微光流動,不似是個人力造作而成的物件,倒更似是樣渾然一體的寶物,也不知道大姐姐是怎麼做出來的!”

“大姐姐比先時見到的模樣稍稍長了點兒肉,氣色也明亮了些,只是精神依舊不佳,我偷偷看著,只不過和我說了一會兒話的功夫,便有了不支之態。”寶玉神色微黯。

聽元妃如今如此情形,眾人一時各有思量。需知元妃如今正在盛年,卻七病八災的幾度險些活不下來,難免令人擔心其有早逝之患。賈府如今的一族榮耀,除卻那點早就江河日下的祖宗臉面,倒有大半是靠這個女兒來支撐,偏又露出了後繼乏力的兆頭,委實不讓人不擔憂。

隔了會兒,卻是邢夫人先出了聲:“娘娘還年輕,慢慢的調養著,也就好了。”又問道,“她跟你都說了些什麼?”

寶玉嘆道:“不過就是那些話,要我好生讀書,好生孝敬老太太、老爺、太太們。”他原是最厭惡這些仕途經濟的話的,可當這些話由自家儼然露出油盡燈枯之狀的大姐姐說出,卻令他無言可對起來。

一家人盤問了一會兒,一時又令將宮中賜的東西拿來賞玩,見不過是些御製新書、寶硯、徽墨、紙扇、香珠、金銀錁子之類,宮中之物,其精雅自然非同凡響,但賈府中人見過的好東西不少,也不怎麼吃驚,不過想到賞下東西的人的身份,無不盡力的讚美了一番。獨有一樣翡翠念珠,通透晶瑩,幽幽生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見賈母令琥珀單撿出那串念珠,寶玉忙道:“這是皇上說大姐姐病中尚為老聖人如此盡心,可見純孝之心。而我是大姐姐的親弟弟,給別的都見外,便親從腕上摘下來賜給我的。”

賈母聽了連連點頭而笑,拉過寶玉的手,將那念珠親手給他戴上。眾人聽如此,心中均覺得皇帝待元妃果然十分寵愛,連帶著對寶玉也是另眼相看,一時面上眼中都現出喜色,籮筐也似的喜慶話不要錢的往出倒,好一會兒才止住。

寶玉好容易捱過了中老年婦女陣營的集體盤問,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見寶釵對他笑:“寶兄弟這回是真的出息了。”

寶玉頗覺慚愧:“我不過是沾了大姐姐的光罷了,再說了,若沒有了大嫂子、寶姐姐和林妹妹前些日子的指點,我萬不能有進益的。”

寶釵聽了不由微笑著搖搖手中的團扇:“在御前留名是個好彩頭,寶兄弟往後可要加倍用功,才不負今兒開的這個好頭。”

寶玉最煩聽到這些話,若不是薛姨媽、賈母、王夫人等人在側,險些便要甩手走人,饒是如此,也把臉別到一邊去了。寶釵不想他在賈母等長輩面前仍能放誕若此,不免面上訕訕的,正欲約黛玉同回大觀園,卻見黛玉正看著寶玉,面上滿是欲言又止的猶疑,她素知二玉情分非同尋常,雖然前段時日,不知為著什麼緣故黛玉惱了寶玉,但左不過再過些日子必能和好的。眼下既然黛玉有心與寶玉修好,她又何必打擾,做那不識趣的惡人?當下便尋湘雲說話去了。

那廂黛玉則問寶玉:“二哥哥,大姐姐的精神還是不好麼?”

自上回說話唐突惹惱了黛玉,她再沒和自己說過半句話,眼見她終於主動和自己搭了話,卻是在問元妃。且他往宮裡走了一趟再回來,說了這麼久的話,主動問起元妃的健康的不是賈母,也不是王夫人,居然是黛玉,寶玉受寵若驚之餘,心底也是十分感慨:“確是不好,不過依我看,比剛病倒時好太多了。她還讓我給你帶句話來著。”

“什麼話?”黛玉微微睜大雙眼。

“‘顧好你自個兒,我的事情不勞操心’。”寶玉學著元瑤那斷冰切雪也似的口氣,無奈他的語氣實在與元瑤那清絕冷豔的風範差的太遠,他也覺得自己學得不倫不類,還沒最後幾個字,已然掌不住笑了出來,“大姐姐和妹妹說話的口氣倒是特別。”

黛玉道:“自家姐妹,自然是無須客氣的。這些年,大姐姐一直對我十分關照,便是親姐姐也沒這麼好的。只是她還病著,我卻孝期未滿,沒法子去宮裡請安,好瞧瞧她。”說著眉間浮出惆悵之色,一壁輕嘆,一壁回頭走開了。

寶玉:……

這時賈政處的小廝滿面春風的來報:“興隆街的大爺來了,要跟二爺賀喜呢!”寶玉只做充耳未聞,伸著脖子眼巴巴的望著黛玉走開,心中十分不捨,恨不能追上去再說幾句,直到被賈母連叫了數聲,才滿腔不樂的回過了神。

這才幾句話,就聊完了?

寶玉悶悶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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