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重明內心有些酸澀，相對祖龍，這得到的好處有點少啊。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也許這一切，都算是註定。
不然的話，祖龍的人生軌跡必然大變。
而這樣一來，姬重明又如何會與祖龍狹路相逢呢？
時光迴環，一切結果，都成為時光深處早已銘刻的記憶。
“天帝將要逝去了。”
“不過現在只是那水元大道的種子，錯亂歲月，來到洪荒中，而天帝又經歷了什麼，此後才會化作祖龍呢？”
天帝的故事，快要接近尾聲。
但還有關鍵性的部分，尚未顯露出來。
姬重明垂眸望去，天帝身軀都要崩塌，化光，浩瀚無邊的光芒宛若波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混沌被擊穿，那翻滾的混沌，激盪開來又破滅，在這短暫的時光尺度下，混沌演變，有無窮大界復生又湮滅。
不為人知的混沌的波瀾中，在那狹小的間隙中，也許有著文明演繹，有英雄豪傑一路高歌。
可走不到足夠的高度，就還是要與天地同朽。
那並不比地上的草芥更有價值。
“轟！”
就在這時，無與倫比的大光浩蕩，它像是化作一輪神陽。
在姬重明眼簾之中，只能望見晶瑩的光雨，那光連綿，宛若一片光之汪洋。
驟然間波瀾興起，自那無邊光雨中，有一尊渾身發光的巨人，要沖霄而起，帶起的餘力將大界撞的粉碎。
這是超拔了時光，超拔了大道，很顯然，天帝在畢其功於一役，粉碎自己的所有，燃燒一切，要竭盡全力，終極一躍。
“還不死心嗎？”
姬重明倒是沒想到，天帝居然還有此心。
這是要證道盤古，可希望渺茫得很。
“怎麼可能成功？”
姬重明心中自語，“若舉界同心，說不定還能爭取到一線機會。”
“可現在，基本上是沒戲了。”
姬重明不認為天帝還有機會，那必然是一條死路。
可就算是死路，天帝還是不願放棄。
“不撞南牆不回頭，不，也許並不是這樣想，而是天帝要為此搏一次，就算失敗，那也是經驗。”
“天帝又不是形神俱滅，就算這次失敗，那將來祖龍是否能因此得到足夠多的積累，在下一次證道盤古的路上，取得足夠多的優勢？”
想到這裡，姬重明的壓力更大了。
祖龍，自然很不簡單。
祖龍背景，如此深厚，天帝那麼粗的大腿，姬重明也很想抱啊。
可惜，姬重明前世很平淡。
祖龍這是自己給自己開掛。
姬重明只能羨慕嫉妒恨。
“祖龍很不簡單，那與祖龍並駕齊驅的鳳凰呢？”
姬重明心情沉重，“鳳凰是否也有著跟祖龍類似的背景？”
“那洪荒能終極一躍，最終有盤古證道而出，也許並不是混沌中億萬次碰撞孕育出的奇蹟，而是過往一切人道破滅後的餘燼匯合後，才有此熊熊火焰旭照天地，長存不滅。”
“盤古開天闢地，那盤古何來？盤古是混沌中孕育而出的嗎？還是說，是洪荒人道繁盛到極致後所孕育出的至高，最終逆流歲月，迴流千古，而後徹底改寫這一切，才有著盤古開天闢地化洪荒的神話誕生？”
這似乎有些奇怪，其實不然。
就算姬重明眼下只有太乙修為，都能逆流時光，更別說盤古了。
對這樣的人物而言，時光成環，就像是手中的玩物一樣，可以任意揉搓。
“最初始的時候，所謂盤古，也許可以算是混沌的產物，也可能並沒有什麼盤古開天地。”
“不過是混沌中又一次孕育出大界，這大界並不特殊，按照常理，這大界應該與以往一樣，重複曾經的悲劇，在繁盛到極致後，最終歸於破滅。”
“可混沌中大界一次次破滅，這並非毫無意義，那些大界的殘骸，都有餘熱，匯合之後，終於在這一次，量變產生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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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次徹底的變化，終於有人超拔紅塵日月之上，它來自大界中，卻超然物外，這是真正的奇蹟。”
“本來淺水難養蛟龍，大界中孕育的人物，其體量天然受著大界的限制。”
“就算再如何發展，也應該沒法超過大界本身。”
“而大界的體量，就算合一，都沒法真正跟盤古並肩，大界中孕育的生靈，應該更為渺小才對。”
“可總有些人，超出常理，再加上這之前諸多大界破滅的殘骸帶來的積累，使得盤古真正誕生了。”
“而盤古一出現，就真正逆亂歲月，從源頭處改寫那些早已發生過的事情。”
“畢竟時光的反噬，對盤古而言，都顯得微不足道，時光迴環，這使得時光都失去了意義，盤古有足夠多的時間，來一點點雕琢，使得洪荒趨於完美。”
“也許最開始，洪荒相對其它大界，雖然要強一些，但也有限，可在盤古精心雕琢之後，這差距自然是拉大了許多。”
姬重明猜測盤古的由來，甚至猜測盤古到底會是哪一尊人物，也許是三清，又或是其他人，最終超拔眾生之上，逆流迴歸到源頭，成為那開天闢地的盤古。
“又或者，人人都可以成為盤古。”
“正因為盤古來自未來，是某一尊至高逆流歲月而成，那盤古不輕易出手，也就說得過去了。”
“不然的話，面對諸多兇獸，盤古真的不選擇以大欺小嗎？這一劫，至關重要，兇獸是要顛覆洪荒的。”
“若盤古出手，那這一切阻礙，都不算什麼。”
想到這裡，姬重明心中一動，“或許盤古是無法出手，這是洪荒證得圓滿的劫數，反過來說，也可能是證道盤古的劫數。”
“又或者我想岔了，盤古並非沒有出手，而是落子歲月中，不以絕對強力破滅一切，只是順勢引導。”
姬重明想到天帝欲要將水元大道徹底昇華，卻導致那大界生靈絕滅的場景。
這證道有劫。
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某一尊至高，它證道盤古，逆流歲月，在源頭處開天闢地，但還不曾真正踏足到盤古的境界，還需要渡過一場劫數。
而那劫數，說不定還沒有真正結束呢。
現在的兇獸大劫，有可能正是盤古劫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