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申公豹,見過諸位師兄師姐。”
從走進天治天寶閣的那一刻開始。
申公豹就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不得勁。
恐懼、害怕、不安……種種負面且不應該出現在一尊太乙金仙身上的情緒盡數在他的心裡浮現。
這讓放他進來的金靈聖母等人一臉懵。
似乎……自己等人沒做什麼吧?
而且也不是生得相貌恐怖到能光憑外表就把一尊太乙金仙嚇到這個程度吧?
所以這個傢伙是怎麼了?
莫非是被域外邪魔入侵了身體,現在發病了?——可是也沒有什麼域外邪魔的氣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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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師弟,我等莫非是吃道人的恐怖妖魔,竟至於叫你這般恐懼?”
脾氣不好的碧霄一臉不善地望著申公豹。
瓊霄拿起了仙劍,趙公明執定了金鞭。
金靈聖母和雲霄也是眸光鎖定過來。
“自、自然不是。”
一時間,申公豹冷汗直冒。
求生欲極強地說道,“師兄師姐們誤會了,貧道只是修為太低了些,一時面對你們的威壓有些不適應。”
三霄:“……”
趙公明:“……”
金靈聖母:“……”
這話也太沒有說服力了點。
堂堂聖人弟子,就算不是真傳也定然是聽過聖人講道的,而且你們闡教門人的水平雖然比我們截教差了些,但大羅、準聖也是有的。
你說你在我們面前被我們的威壓嚇到了……這真是千古奇談。
不過幾人也沒有過多糾結於這個問題。
好歹人家給了個解釋,態度還是好的,再說人家上門定是有要事相商,為了接下來大家的友好交流,一些事大家還是湖塗點好。
金靈聖母第一個收斂了氣息。
笑說道:“三教原來是一家,似乎上一次三教大比的時候師弟也到場了,論起來還是舊相識,實不必拘束。”
雲霄亦是說道:“正是這個道理,師弟只當是與你在闡教和眾仙相處一般便是。”
申公豹:啊,這……
就是因為上一次三教大比在場我才緊張啊!
要是不在場,沒看到你們一個個那兇悍無比的戰鬥,我不就不緊張了嘛!
而且讓我當作是在闡教和闡教那些人一樣的相處?你們知道作為異類得道,貧道我在闡教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雖然有個聖人弟子的名頭,可在子牙師兄之前,從來沒有人把貧道我當人啊!
貧道我在崑崙山的地位甚至童子都不如!
……
申公豹內心出離憤怒了。
但面上依舊不露分毫。
他還沒發昏,分得清對他不好的是誰,也知道眼前的是些什麼人。
“多謝二位師姐厚愛。”
申公豹打了個稽首。
旋即直入主題道:“師兄師姐,貧道此行,原是有一樁難事,因涉及貴教不知該如何處理……嘗聞金靈師姐和趙師兄曾代師叔掌教,特來討個主意。”
這話一出。
幾人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
即便是雲霄也板著張臉。
碧霄更是祭出了金蛟剪,一臉怒容的盯著申公豹:“申師弟,你雖然師伯門下,如今代天封神,可若是不知深淺,企圖與我截教為敵……我認得你,金蛟剪卻不認得你!”
一副隨時要取人性命的架勢。
申公豹再一次汗如雨下。
他毫不懷疑,這金蛟剪要是落下,自己這個封神之人,便少不得要上封神榜去走上一遭了。
“妹妹稍安勿躁。”
但也就是此時,雲霄一擺手示意碧霄不要激動,隨即轉向了申公豹問道,“師弟這話倒是有意思,卻不知是何事,竟叫師弟這等為難?”
申公豹如實道:“我之分身在西岐扮演子牙師兄為相,與朝歌方面為敵,卻不想有九龍島四位道友為難……”
又說:“師兄師姐,你們也知這封神乃是不可阻擋之大勢,這四位道友入劫是小,可……”
“貴教大多義氣之士,若因此四人而牽扯出旁的道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番話說得很委婉。
但想要表達的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金靈聖母等一下子就懂了。
——這是在問如果封神量劫中遇到截教門人阻路應該怎麼辦啊!
這個問題……
幾人相視一眼。
趙公明和碧霄、瓊霄都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是被金靈聖母和雲霄的聯合眼神給壓制下來。
而後金靈聖母和雲霄仙子一番眼神交流後,由金靈聖母開口說道:“此事申師弟你也無需多惱,吾等自當約束截教門人。”
“吾師早有諭下,言‘投身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故此若是有截教門人阻撓封神大計,師弟只管便宜行事。”
“如是我截教大能出手,師弟可往我這天寶閣或者師尊的碧遊宮一行,自有人出手拿他。”
這話也說得極為敞亮。
言下之意:
這事兒確實是個問題,也不好處理,但是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因為我會約束好截教門人的。
所以如果你在主持封神的時候,遇上了阻攔封神的截教門人,用不著客氣,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過要是遇上了我們截教的大能,那還是希望你能過來和我們說一聲,也不勞你動手,我們自己會把人抬走。
大家盡可以和諧一點。
你退一點,我也退一點,好好地把這封神量劫給過去了。
“如此,便多謝師姐了。”
申公豹眼前一亮。
有金靈聖母的這番話。
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啊。
至少,萬一最壞的情況真的發生,截教那群人搞事情的時候有人背書了。
……
且說申公豹出天寶閣。
把面上一抹,又變成老年姜尚的模樣。
旋即上了四不相,把頂上角一拍。
一道紅光起去,鈴聲響亮,往西岐來。
正行之間,那四不相飄飄落在一座山上。山近連海島。
只見:
千峰排戟,萬仞開屏。
日映嵐光輪嶺外,雨收岱色冷含煙。
藤纏老樹,雀佔危巖。
奇花瑤草,修竹喬松。
幽鳥啼聲近,滔滔海浪鳴。
重重谷壑芝蘭繞,處處巉崖苔蘚生。
起伏巒頭龍脈好,必有高人隱姓名。
……
不一時。
申公豹看罷山。
只見山腳下一股怪雲捲起。
雲過處生風。
風響處見一物,好生蹺蹊古怪。
但見:
頭似駝,猙獰兇惡;項似鵝,挺折梟雄。
須似蝦,或上或下;耳似牛,凸暴雙睛。
身似魚,光輝燦爛;手似鶯,電灼鋼鉤。
足似虎,鑽山跳澗;龍分種,降下異形。
正是採天地靈氣,受日月之精。
發手運石多玄妙,口吐人言蓋世無。
若是常人看了這怪物,定要驚得魂不附體,可申公豹卻非但不怕,反而覺得有些熟悉的。
與此同時,那怪物大叫一聲:“但吃姜尚一塊肉,延壽一千年!”
申公豹越發覺得熟悉了。
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又思及此怪是要吃子牙師兄的,因而起了些別樣的心思,笑說道:“原來是要吃我的,吾與你無隙無仇,為何要吃我?”
妖怪不答,依舊叫:“你休想逃脫今日之厄!”
申公豹笑得越發深邃:“那孽障,我該你口裡食,料應難免。你只把我劍拔起來,我就與你吃;拔不起來,怨命。”
說著,隨手拔出一根頭發絲化成仙劍。
把劍望地上一戮。那旗長有二丈有餘。
那妖怪伸手來拔,拔不起來。
兩隻手拔,也拔不起。
用陰陽手拔,也拔不起來。
便將雙手只到土壤下,把頭頸子掙的老長的,也拔不起來。
申公豹望空中發手一指。
五雷正法,雷火交加。
“轟隆隆!!”
一聲響,嚇的那東西要放手,不意把手長在劍刃上了。
申公豹冷笑道:“好孽障!居然主動要吃吾一劍!”
那怪物忙叫:“上仙饒命!念吾不識上仙玄妙,此乃申公豹害了我!”
啥子?
申公豹害了你?
申公豹一聽這話,人都直接傻掉了。
貧道我雖然覺得你有些熟悉,但、但你我可是幾乎從未見過啊!
你為何要如此血口噴人?!!
當下問:“你要吃我,與申公豹何干?”
妖怪答:“上仙,吾乃龍鬚虎也。自少昊時生我,採天地靈氣,受陰陽精華,已成不死之身。”
“前日申公豹往此處過,說:‘今日今時姜子牙過時,若吃他一塊肉,延年萬載。’故此一時愚昧,大膽欺心,冒犯上仙。”
“不知上仙道高德隆,自古是慈悲道德,可憐念我千年辛苦,修開十二重樓,若赦一生,萬年感德!”
申公豹:Σ(|||▽|||)!!
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啊。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呢。
只不過那時候純粹是心情不好的一句無心之言,沒想到就被這樣放大了。
想到這裡,申公豹覺得自己應該對這龍鬚虎作出一些補償,因說道:“據你所言,你拜吾為師,我就饒你。”
龍鬚虎毫不猶豫:“願拜老爺為師。”
申公豹伸手一指,傳了龍鬚虎玉虛妙法,旋即問:“你在此山,可曾學得些道術?”
龍鬚虎:“弟子善能發手有石。”
又補充說道:“隨手放開,便有磨盤大石頭,飛蝗驟雨,打的滿山灰土迷天,隨發隨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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