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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俞山予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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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註定,要逆流而上。強者自是要與這名為宿命的洪流一決高下。」

「爾與吾皆是可君臨天下的百鱗始祖,為何還要替那些脆弱不堪的生靈做退讓……」

「吾自誕生時起便視爾如同源手足,吾可在此立誓,不曾有半點有愧於爾……可爾為何要背刺與吾……」

「是吾錯了,吾之大業,本以為爾能明白……到頭來,爾也是個庸人而已……」

「今日吾等二人,就此恩斷義絕。」

「吾就是死,也不會讓爾和爾的後人安生……」

「昨禹……吾詛咒你,連同你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生生不滅,直至你的血脈從這世上徹底消亡……吾恨你……直到你死,吾也不會原諒你……!」

「從此,爾等不再是仙靈……爾等將永世為妖!以吾之名詛咒,爾等將來必盡數慘死在這愚昧之山!!吾之惡魂與怨煞,永世與爾等同在!!!」

被煙塵瀰漫的縹緲山巔,景色都十分朦朧,只是與周遭蒼白色的環境不同,仔細一看,無數向下的陰溝和泥土裡,殷紅的泉水匯聚成河,數以百計的雪色生靈含恨而終。

那一處山頭,一身玄色羽甲的男人半跪在原地,他的頭顱深深地埋在他向前伸出的雙臂之間,手則是無力的緊握著他那把深埋進泥土裡,通體黑色的寬刃古刀上。天,好似開始下雨,頓時男人皮膚,羽甲上以及黑髮裡面夾雜的血汙,便一同匯入了那些罪惡的溪流中。

「對不起……」

男人僵硬的抬頭,漆黑如墨的眼睛裡已是無神無光。

「玥宸,我對不起你……」

但是正前方躺在地上已經失溫的軀體,是不會回答他的。

那是一具有著蒼茫霧色般冰透雙眼的遺骸,一地異發同樣,白得奪目,更顯得他唇邊和胸口的巨大朱華璀璨……蒼涼……

一時間,天地間所有的事物都被悲慟浸漫。

最後,眼前是那個活下來的男人,他在几案前捋了捋毛筆上多餘的水分,火苗的映襯下,經過他指節分明的手,在一卷硃紅色手記的封面上寫下了四個遙遠古舊的大字。

「俞山予塵」。

一切都如同走馬燈一樣虛幻且真實,那是一團秘境深處的迷霧,有質而無形,只要稍加探尋的意味,它就會在你的手裡化作全無。

浮月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一個特別久遠震撼的夢,雖然他已經同多數人一樣夢醒時分就記不清了,但那其中,一個從未聽聞過的名字卻給他留下了還算有形的印象。

玥宸……?

他可以熟背全族從古至今的族譜名單,可唯獨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以及,那種陌生蒼茫的感覺,那也是他從未見過的,人間悲劇。

他的思緒一向是嚴謹認真的,但是等他真正清醒以後,他連這個名字,也完完全全忘記了。彷彿這個真實縹緲的夢,從沒存在過。

浮月睜開眼,進入他視線的是自己的幾縷白髮,他從那張寬大的黑木床榻上緩緩坐起,將那古床旁邊的蠶絲簾卷好綁上,習慣性的起床走到宣紙屏風的後面褪去自己原本的睡袍,換上了現代簡便的衣物。

是白色,蒼涼如霧的顏色。

這是他前一天晚上給自己留的替換衣物,本來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可是現在他整理著自己的衣袖,對著這種乾淨到發光的白色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悸感。

浮月的習慣是早上起來先點一支百蘭香用作薰香,可他今天對著那個漆黑發亮的蓮花形香爐,愣是半天沒伸手觸控它。

那是黑色的,如同那雙眼睛一樣的,深不見底的黑色。

浮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自己這屬於什麼情況,他竟然覺得自己是在害怕什麼一樣,同時,他也感覺,自己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重要到,他死也要逼著自己想起來,這種感覺讓他胸口悶的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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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月的身形仄歪了一下,他向後退了一步,索性反應還算及時,抓住了一個放置蘭草花卉的架子,那東西因為擺放花盆泥土的緣故,重的很,牢牢的穩住了他的身體。在這之後,浮月小幅度喘著氣,靠著那架子漸漸讓自己冷靜,也就是剛剛他這一步動作的時候,那雙本是淺紫色的眸子,在他細微的面部神情變化中,閃現出了一種極其陌生的顏色。

“不……別給我看這個……夠了……他都已經死了!”

浮月半彎著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只是他眉頭緊鎖,一副憤然哀慟的模樣。

“浮月?你怎麼了,什麼聲音?”

那房間正中的木門咔噠一聲開啟,曦亭從門口進來,不過他剛剛才邁出一隻腳,便被浮月這矮身喘著大氣的怪異模樣嚇了一跳,一臉驚疑地杵在那裡。

“浮月?……”

“?!……曦亭?”

也許是因為聽到了曦亭熟悉的聲音,浮月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全身抖了一下從那個奇怪的狀態清醒過來,之前那抹奇怪的顏色已經從他原本的眼睛裡消失,那種深切入骨的悲慟也突然轉變成了詫異和驚訝。

“我,我剛才是不是沒聽見你敲門啊……”

浮月揉了揉太陽穴,他只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與這個世界錯過了片刻,那幾秒鐘彷彿不是他自己的了。

曦亭聞言神色凝重,他著重了自己的語氣,問他的哥哥。

“你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呃……我,我好像是沒睡醒……說了幾句夢話,做著夢就起來了,方才讓東西絆了一跤,這才醒了。”

浮月跟曦亭解釋,因為具體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況以前他也有那麼一次兩次夢遊的時候,這並不奇怪。這種事曦亭自然也是明白的,他也沒有神經質到他哥說幾句夢話就要死纏爛打非搞清楚原因的程度,只是剛才,浮月臉上那種極度陌生的表情讓他有些難以置信,認為這就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

“你……你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浮月對他搖搖頭。

“嗯…我挺好的呀,就是…哈…還有點困而已。”

浮月打了個哈欠,再次宣告自己真的沒什麼,曦亭也不幹多餘的事,也就放心他這個說法了。

“我知道了,沒事就好……過來吃飯吧,昨晚說好了,今天是我做飯。”

一聽到這個,浮月眼裡頓時來了光,因為曦亭的手藝的確不比他差。

“嗯,你做的我肯定都會吃乾淨的~”

“那是最好的。等吃完了,就要辦正事了。”

“那是自然,小曦。”

至於什麼是正事,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一定要把我們的古籍拿回來!”

說到這件事,其實二人昨天就有去博物館一探究竟的慾望,畢竟那個時候他們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可以說,當初浮月能拉住曦亭不讓他跑過去炸了博物館直接搶回書已經是個了不得的奇蹟了。

講句真話這古籍是屬於他們的,作為始祖羽皇羽山昨禹的直系後裔他們有權力持有,就算時隔千年之久,那也依舊是他們的東西,就算現在它被冠以人類秘寶之名,也一定要拿回來!

在做這件事之前,他們對自己的心理準備並沒有花太多時間,曦亭幹過的事情可以讓他輕鬆看待這件事的本質,說白了暗羽黑梟一向不會在乎人所謂的那一套偷竊之罪,啊雖說那東西他承認是華夏瑰寶,是國之麗物,但它絕對不可能交給人類,也從來不是人類的東西,怎麼說都必須回到他倆手裡,因為在他看來,他們羽龍的古籍落到人類手裡供人群瞻仰拍照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再怎麼說那也是他們這一族遠古物種留下來的遺物,是羽山羽龍們的驕傲,這些渺小的人類壓根沒資格欣賞。

而浮月這次的觀點也是大同小異,奪回這本《俞山予塵》,對兄弟二人就算是一種靈魂上的慰藉,這就好比越過重重阻礙尋回自己遺失多年的親人,雖說站在人類的立場上對方也不是錯的或惡意的,但這就是插在他們之間阻隔他們親人重逢的絆腳石,這一點他是萬般不能容許的,所以這次,不管用什麼手段,偷也好,搶也罷,他必須讓這本承載無數代回憶的古籍回到他們身邊,就算前面等著他的,是所有人類的譴責唾罵,是世上最嚴厲的天罰也在所不惜。

兩個人肩並肩站在一塊,隔著老遠都看不清人群之後那巨大的玻璃展櫃裡面的東西,他們能看到的,只有數不清的閃光燈,以及嘈雜不堪的議論聲,這裡面既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老少不一,混淆在一起,讓人感到史無前例的頭痛,明明博物館屬於禁止喧譁的公共場所,可這個展覽區域的嘰喳聲堪比搞特價的市場一樣,彼此之間根本聽不見人說話。

“新文字?……難不成是我們哪個遺失朝代的祖先留下的古文明嗎?”

“唉,你看你看……這麼厚一本,這得記多久啊,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思議……”

“就是啊,還有這個做工,這個精緻程度,這個防腐處理!哎呀,不是我們人類可是做不出來的啊!”

“可不是唄,這世上還有比我們人更聰明的生物嗎?儲存這麼完美的東西,安保系統一定要好好的!”

“……!~”

“……”

即便是近在咫尺,他們兩個仍是被動的給人群堵在最外面,那些刺耳的聲音一字不差的全都被曦亭聽進了耳朵裡,在他看來,那就是對他和他的祖先最大的侮辱和輕蔑。

什麼叫“你們人的東西”?什麼叫“你們人類祖先的遺物”?他們羽山羽龍的寶物,什麼時候就成他們這些人的所有品了?什麼時候就輪到這些人來評頭論足指手畫腳了?那可是他從小看一眼就要被父親教訓一頓的至上古籍啊……憑什麼到了人類手裡,就成了給人取樂的玩具了啊?

曦亭眉宇陰沉決然,默默一個咬牙攥緊了雙拳,連指甲都深深嵌進肉裡。他還是有點慶幸的,慶幸那層玻璃給了他們的寶物一層最後的保護,以至於面對這些無知的人類時,還能保證,不被他們無知庸俗的手觸碰,染汙。

他的骨頭都在低吼,從裡到外,那是發自魂魄深處的叫囂,嘯唳。對於現在的羽山曦亭而言,能忍到這個地步,屬實歸功於這段時間的變化和他身邊這個人,否則,換做哪怕只是半年以前的他,還真不清楚他看到此情此景會做出什麼來。其實到了現在他也是知道的,因為他現在就特別想把這些人吞吃入腹,撕成碎片。

浮月跟他一樣,和以前不同,這一次的他同樣緊皺著那漂亮的眉眼,可作為長兄,他的本能還是下意識的,先去握住了曦亭一隻緊繃的拳頭,且在他本人的手都保持輕微顫抖的前提下,去安慰曦亭,先放手吧。

“曦亭……先放手好嗎……冷靜一點。”

曦亭緘默不語,一雙黑曜石色的眼睛死死瞪著那前面的所有人。手上也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聽話……小曦,我們不能在人群之中貿然行動……何況這裡,到處都是監控攝像。”

浮月朝他的身旁靠了靠,將嘴唇慢慢靠近曦亭的耳邊,那姿勢在外人看來或許相當曖昧不清,但是它的本意和這四個字可謂完全沒關係。

“哥哥知道你很難受,但請你忍一忍別現在動手。拜託了曦亭,它都已經在我們面前了,那麼久都過來了,再忍耐最後一次……”

那隻手還是掙扎著鬆開了,但是從浮月掌心的神經傳遞過來的,不甘和無奈佔了太多。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是時候……是,不是,時候……”

他神色有點癲然,默許了浮月緊緊握著他手的動作,眼睛圓睜預設了什麼一樣對著空氣點著頭,嘴唇死死抿成一道直線。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到了這一步,你叫他怎麼咽的下這口惡氣啊。

“是我太激動了,我完全沒想到,到了現場,控制自己,遠比我想象的要難。”

那真的是百感交集,從起初的空白,到如今畫卷上的滔天巨浪,穹頂崩裂。兩個人這一次其實並不是打算直接出手的,這是他們第一次來,目的就是為了探聽虛實,看看是不是真的屬於他們的那一本,確認完了再回樹屋做萬全的打算,如今看來,先打探一下情況,果然是十分重要的。

畢竟他現在帶著個人情感,肯定會影響他們的行動和計劃。

浮月沉吟片刻,見曦亭不再說話,又轉頭看了看對面的人群,剛好分出了幾個空缺,也不跟曦亭廢話,毅然決然拉著他的手就朝那幾個缺口快步跑了過去,好像生怕被人擠掉或者插隊。

“哎呀……誰呀,沒長眼睛嗎?撞到人了!”

“不好意思,借過!!”

浮月擋在前面,用以他的標準來看絕對稱得上是差到了極點的語氣和口吻回應了攔路還不自知的人,那是他第一次,為了這種肢體衝突的“小事”,對著陌生人動這麼大的火氣。也不清楚他這個時候哪裡來的魄力和氣力,硬是在這人牆之中開闢出一條通往終點的空隙,也絲毫沒看見他的身體因為其他外力而搖擺。

或許這就是浮月內心深處再自然不過的一種情緒反映,但他只是從來不主動表現出來,這是一個道理的。

手掌的皮膚牢牢的握緊那金屬質的圍欄欄杆,這種展品是要保持距離觀賞的的確沒錯,不然現在,他們可能依舊看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羽山的兩位後人此時此刻就站在那個巨大展櫃對面的正中央,與他們的古籍僅一線之隔,遙遙相望。

那是一本與現代中型速寫本大小差不多的手札古書,它的邊長將近一個成年人的小臂,可是厚度卻能比擬最新的牛津大詞典,甚至還要多,那本書的封皮早就因為歲月的打磨和洗禮失去了他們記憶力那樣的光澤和實感,但也如一位恪盡職守的老者一樣,誓死守護著他的榮耀,儘管衰老卻從未衰弱,那斑駁掉色的硃色封面上,唯獨那幾個,除他們之外沒人能看懂的,那四個莊重蒼勁的大字,依舊是原本的模樣,現在也就如同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上好的黃絲綢布上,供人們觀賞研究。

曦亭的眼睛仔仔細細地掃過他眼裡看到東西的每一寸角落,止不住的咬緊嘴唇,那書上右下角的位置,有個梅花形狀的黑塊,那就是他們當年不小心留下的,現在最後的證據……

“沒錯了對吧,小曦……再確認,最後一次……”

浮月不動聲色的把頭轉向另一邊,左手揪緊自己胸口的衣服,一個字都不忍多說。

曦亭把手朝著那個方向,朝著那本安安靜靜躺在櫃子裡的古籍做了一個慢性揮手的動作,然後無力似的緩緩放下。

“沒錯,是它。上面殘留的氣息,有父親和母親的。”

羽山的後裔可以無差別從自己家族的遺物上獲取氣息和小部分物品曾經保留並真實經歷過的歷史映像,然後在這些讀取資訊的羽龍腦海內主動呈現影像和片段,所以無論過去多久,這書上沾有的曾經那些持有者的氣息對他們而言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至於這書上真實殘留的氣息人數,也完完全全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樣簡單。

與周圍激動不已的人群形成強烈的對比,靜默在最前方的兩個人安靜的宛如兩尊博物館裡其他的雕像一樣,他們不能說話,只能擺出一成不變的動作,讓觀賞者自行品悟,他們心裡最想要說的話。不知不覺中,也許是人群攛掇的效果,兩個人在受了這樣的震撼和衝擊之後,慢慢就被擠出了最前面的位置,再一次成為只能遠觀的看客,被迫與他們想要的東西分離。

該憤怒嗎?的確,他們的確憤怒,可是有必要嗎?在這裡大鬧一場,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搶走文物,把事情鬧上新聞聯播?然後全城通緝?那麼其他情緒呢?是悲慟,還是哀傷,亦或者他們應該現場就應肝腸寸斷?再淒厲無比的嘶喊幾聲?來表達他們現在這種難以測度的感覺嗎?

越是這種情況,是越發不出聲音的,經歷過太多的人就會知道,第一時間就淚如雨下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沒反應過來的木訥和不敢面對,難以相信,才是真正的。

他得承認,這個事實,那就是他終於動搖了,他的防線在他看到那本書的時候的確被撼動了,曦亭沒想過,他的心還能感受到和當年一樣強烈刻骨的痛感,明明他都已經覺得自己的心早就死了不再跳動了,但這一次,真的,真的是讓他痛到無法呼吸。

他面前是一面泛黃的古銅鏡,鏡子裡的那個人跟著古老的材質一同扭曲著,根本分辨不出來他的五官和表情,但是有一點他能確定,那就是,一定非常難看。

“……從雲端到地獄,本就是沒有距離的。”

曦亭閉上眼睛。

“何況我們本來就在地獄裡了。”

他說,也就有人一直在聽。

“我會陪你一起下去的。”

浮月告訴他,二人也暫且把所有的東西拋下,只為能有哪怕幾個字的對話。

“如果你要去地獄的最深處,那我也一同跟你去。”

他向前一步,鏡中不再只是一人的成像。

“不管以前怎樣,我不會再讓你獨自承受了……”

“……浮月?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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