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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嵐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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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昨晚沒睡好嗎?”

現在才早上五點左右,天還是黢黑黢黑的,本來他只是抱著敲敲看的心情敲了房門,也沒用多大力氣,沒想到對方真就醒了起來給他開門。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把手裡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飯遞了出去,看著眼前的人反而問道:

“你呢?凌晨兩點多才躺下。”

“沒事我不困,倒是小曦你,也注意休息好嗎?”

男人看著他淺色的眼睛,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也一樣。”

「早上六點。」

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不過睡袋裡的少女並沒有聽見,依舊像頭死豬一樣,一邊打著輕微的鼾,一邊嘴裡囈語說著夢話。門外的人過了少頃又敲了敲,在確認這樣做沒有結果後,他果斷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信用卡,順著那紅木門的門縫縱向深深劃了一道,一擰門把手抬腿就進了門,順勢一關。

男人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的是給少女的早飯,有包子,雞蛋,小鹹菜,還有一碗瘦肉粥,騰騰地冒著熱氣。此時的少女依舊沒有清醒,只是顧湧了一下轉了個身改成仰面朝天繼續睡,只見她睡相極為豪放,頭髮已經亂成雞窩,眼皮底下是一層青色的黑眼圈,嘴邊口水都流了下來……如果不是睡袋裹著她想必那姿勢一定更讓人開眼。

男人看著她,心裡不知道啥感想,眉心鎖了一下。他又看了看少女睡袋上方緩慢盤旋的兩顆缽天珠,略微吐了一口氣,也就那樣端著早飯走到她床的跟前,食指中指並用,在床頭櫃上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

“丫頭,起來吃飯了。”

他這一敲,少女才不滿的哼唧了一聲,隨即像只大豆蟲一樣,朝著和他相反的方向又顧湧顧湧。

“嗯~別煩我讓我再睡一會兒……呼……”

男人看她和耍無賴一樣的賴床行為,並沒有縱容她多睡的想法,他再一次敲了幾下,不過這一次用的是手背骨節聲音大了不少,睡袋裡的少女不由得震了震。

“起來吃飯!”

他聲音也跟著提高,最後,少女很氣憤地吱嗷了一聲一個大蟲轉身坐了起來,不過她的眼睛依舊是閉著的,像極了現代那些高考生每天早上的現狀。

“噫呃你個臭流氓……敢打我腚老孃削死你!……唔呼……”

“…………”

最後,男人沒眼聽了,用一個彈腦門成功叫醒了不省人事的北宮芸,後者被彈了之後吱哇亂叫了一聲,想去用手捂自己的腦門,但是無奈她的手和四肢被黃杉秋嚴嚴實實地束縛在貼著符的封印睡袋裡,她想拿也拿不出來,也就只能瞎動了。

“啊!疼死了……你幹哈啊?彈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北宮芸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對方沒有理會她的不滿而是直接在她床邊找了個椅子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就要喂她。

“吃飯。”

北宮芸一看這情景下意識往後一躲,心想這不對勁啊,喂人吃飯啥的跟羽山曦亭沒什麼交集吧,難道他還會照顧人不成?

“我自己會吃,不用你喂!話說為什麼是你啊,這畫風不得勁吧!?”

曦亭看她大驚小怪的模樣,像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瞅了瞅她,接著吹了吹那勺稀飯,又給她塞了過去。

“你現在沒手沒腳怎麼吃飯?還有你這精神頭那麼足,我可不放心浮月他們進來給你送飯,沒準你又跑了也不一定。還有這飯裡沒毒,不信我可以幫你試一遍。”

雖然北宮芸還想嘴硬一下,但是妖是鐵,飯是鋼,她和曦亭他們不一樣已經習慣了進食活動,這一頓不吃就饞的不行。曦亭順水推舟又晃了晃一隻白胖胖圓鼓鼓的包子,北宮芸立即真香一口咬了下去,胡亂咀嚼著,也喝了他喂過來的粥,頓時枯涸的唇齒間香氣四溢。

其實能有現在這種場面,還是因為幾個人不放心,要是放著北宮芸這樣不管指不定她還會鬧出什麼么蛾子,於是黃杉秋就臨時整了一個睡袋式的禁制術,再加上兩顆缽天珠密切觀察她,也好在第一時間阻止。關於這丫頭的事情,幾個人還有一些想要問她,索性就打算天亮了再說。這不到了早上,本是浮月來給她送飯的,但是曦亭對這妮子極度不放心就替浮月來了,現在忽然想起來覺得他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沒讓浮月看見奇怪的畫面。

之前吃了幾個包子北宮芸現在的吃飯速度也慢了下來,她抬眼打量了一下給她夾鹹菜的曦亭,一邊張嘴接住一邊問道。

“唔哼,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會照顧人啊?”

曦亭沒看她,神情淡然自若,又給她夾了一口蘿蔔,回答說。

“活了這麼久自然得會這種事。幸好來送飯的不是浮月,不然他肯定給你的睡相嚇傻了。”

北宮芸翻了個白眼也不在乎,話說她現在就頂著雞窩頭呢能怎麼的她?只要她堅信自己是漂亮的哪還在乎這些。但是她又揪住了曦亭的話仔細品了品,又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就那樣直接叫你哥的名字?羽山浮月?”

北宮芸確信,這傢伙之前雖然說過“我哥”,但是最多聽他叫的是“浮月”這個名字,“哥哥”兩個字,可是一次都沒有。之前看他倆的表現,兩個人感情似乎很好,並不存在什麼叛逆或者管教過嚴的問題,對於一對兄弟來說,這有點不常見。

曦亭聞言就給嗆了一下,手上動作一頓,又硬塞過來一個雞蛋,堵住北宮芸的嘴。

“吃你的飯,問那麼多幹嘛?”

北宮芸看他想反駁但又無處可說的吃癟表情心裡頓生快意,如果可以她真想拄著臉喝著快樂水看這場好戲。

“行,那我就問個別的事兒。之前我可是聽說,這酒店已經客滿了,昨個非禮本姑娘的那個癟犢子……他是擱哪兒睡的啊?”

北宮芸語調上揚,一臉的得意,笑的也愈發放肆。曦亭臉一黑,心想這妮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昨晚幾個人去前臺一問發現沒房間了,但是重斕來都來了也不能讓他回去或者睡車。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讓他偷偷上來拼一下單人間湊合一晚,本來這事兒曦亭也是答應的,但是一想,北宮芸是個女孩子自然不可能,其他的人,讓這貨睡誰的房間他都不能放心於是還是捨生取義讓他和自己一間算了。

結果可想而知的,雖然旅館的床很寬敞,但他是不可能和那家夥擠在一張床上的,作為年長的一方,曦亭二話沒說就打了地鋪把床留給了重斕,這期間重斕和他搭話他一直裝聽不見無視他的存在,畢竟這種事是他不想遭遇甚至想都沒想過的。雖然曦亭的應變能力極強,以前在哪裡都能睡著,但是那種被死死盯著令他直起雞皮疙瘩的惡寒感讓他一夜都沒合過眼,也正是如此天剛亮的時候他就出門給所有人買飯去了,為的就是能離重斕遠一點。

“……和我拼的房間,湊合了一晚……你好好吃你的飯,別再問這事兒了。”

“呵,是吧?我就知道那家夥很膈應人~怎麼樣,給噁心的夠嗆吧?”

北宮芸衝他眨了眨眼,挑了挑眉,一副一切如我所料的表情。曦亭一臉黑線只得承認,然後提醒她,真的別再問這種事了。

“你閉嘴可以嗎……”

“哈哈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的啦,啊哈哈哈哈!!嗝,咳咳……”

之後十分鐘裡北宮芸難得的安靜了一會,只是一直瞅著曦亭觀察,曦亭也不在乎她那有點古怪的眼神,只是默不作聲地給她餵飯,在北宮芸吃完後不忘拿出餐巾紙給她擦擦嘴,整個過程都十分的嫻熟自然,但是給北宮芸的感覺總有點違和。恰巧的是,等他收拾好東西時,房間的門也突然開啟,黃杉秋踩著門口的米色地毯走了進來,見眼前這幅融洽的畫面,他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些。隨之不知道為何對著曦亭微笑了一下,然後隔著幾步的距離對著床上的北宮芸揮了揮手和她打招呼,北宮芸一看是黃杉秋,當即友好地向他吆喝了一聲,也不認生。因為她現在沒有手所以做不到和他揮手打招呼。

“哎呀,你這個小兔子呀~這一晚上可委屈你了,畢竟我們也不放心,當時那種情況,誰知道你還留了一手哇?……怎麼樣,現在吃飽了沒得?”

“哼哼哼~那必須的,在外面混總得留一手啊~至於吃的嘛,他把我伺候的挺好,分量也很足,總體算不錯的~”

北宮芸在睡袋裡的雙手動了動,那樣子看上去有點像海豹,竟然還有些可愛。黃杉秋看她這麼健談心裡也歡喜,看來昨晚的事情沒給人家小姑娘心裡留下什麼芥蒂和陰影,這也是他想看到的。

“是嘛,只要你滿意什麼都好說,可愛的小姑娘~”

聽黃杉秋這樣誇她,北宮芸很受用地揚了揚頭,看來她更傾向於和曦亭以外的人交流,就連語氣都溫和了許多。

“謝謝~不過這位哥哥你能不能放開我啊,我都這樣睡了一晚上了,身上好酸好痛啊~我保證不跑了,你讓我發誓都行,求求你先放開我嘛……”

她語氣黏黏的,軟軟的,用一種很甜很無助可憐的聲音對黃杉秋撒著嬌。雖然黃杉秋不是那種好色之人但是一個小姑娘向自己撒嬌還用一副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他,也難免會心軟,畢竟他也是個當哥哥的,自然對這種弟妹式的撒嬌沒什麼抵抗力。

“看看我的小可憐兒……等過會就給你解開封印,暫時先委屈你一下哈。”

北宮芸乖巧懂事地點了點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就是她剛才把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一方妖王給嗆的說不出話來,如果黃杉秋看見了之前曦亭那種眼角抽搐欲言又止的模樣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曦亭嘖了一聲,心想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再一看黃杉秋那種以為她很好相處的友好表情登時一巴掌捂上了自己的腦門,好像看自己的朋友被什麼低端的傳銷組織騙了錢還很樂意一樣,眉宇間盡是愁和無力。黃杉秋還問他怎麼了,曦亭只回了他一句“我天靈蓋疼。”而已。

“天靈蓋疼啊……那用不用讓你那個醫生姐姐給你扎一針啊,或者讓你秋哥哥幫你按按摩?”

“……滾。”

隨後只聽“噗”的一聲,緊接著就是北宮芸決堤的高低起伏的大笑,以及化身毛毛蟲一樣在床上扭來扭去的壯烈情形。黃杉秋見狀嚇了一跳,不曉得這小姑娘還能笑得如此雄壯,曦亭則是一轉身選擇離開這間屋子,以免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部分面部神經繼續跳高難度的探戈。

“你給她收拾吧!再待下去我非瘋了不可!”

“嗯?這怎麼了這是?不是,曦仔,怎麼突然跑啦?”

隨即就是一聲摔門而去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個熊樣兒,哈哈哈哈!!”

黃杉秋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床上扭作一團的北宮芸,又回憶起了夜裡發生的種種,好像已經猜到了剛才自己不在時房間裡發生了什麼。

曦亭出來後如釋重負,宛如獲得了新生。他敢在此發下毒誓,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天生克自己的奇女子。你說他一個男人又怎麼可能和她一個小女孩去爭,還不得自己忍著?本來曦亭以為一個重斕就夠受的了,現在又出來一個北宮芸,一個聊騷,一個懟人,還都比他小那麼多,能不叫他心態炸裂嗎。

看了看手機發現才剛剛七點,離之前約定所有人下樓會面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想想之前給自己買的一些吃的還放在屋裡,也就向上跑了一層準備回去消滅點食物平復一下心情,雖然他屋子裡可能還有個同樣麻煩的傢伙在,但是重斕不像北宮芸,懟人方面那樣肆無忌憚。

雖然他心裡還是有個疙瘩,但是也沒理由不回自己的房間,索性就是一個開門,幸運的是沒看見重斕的蹤跡,之前給他買的早飯也沒了蹤影,可能已經出去了。

曦亭瞅了瞅那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身心俱疲地坐在床邊,終於有了一點寬慰感。

可當他才開啟包裝紙咬了一口麵包,一旁浴室的門卻突然吱呀一聲,只見那人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花色奇葩的內褲,臉上不知道塗著什麼顏色的面膜,看上去二不愣登的就走了出來——他剛開始還一邊攏剛洗完的頭髮一邊哼歌,但是在注意到拿著麵包渾身凝固宛如一尊石像的曦亭之後,重斕本人也是嚇了一跳,腳一扭差點滑倒在地。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重斕驚地一雙獸眼瞳孔放大,就連那不可描述顏色的面膜也有裂開的痕跡。曦亭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往哪裡看了,他現在整個人活像復活島石像那樣,保持著45°角仰望他,眉宇間是一道深不可測的陰影,原本俊逸的面容此刻方正無比。要不是他嘴上還粘著一點麵包屑,可能都找不到他的嘴在哪。

就沒一個省心的!

過了有一會兒,重斕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暗罵了一聲去拿自己的褲子穿,而曦亭,雖然很想長嘯一聲發洩自己這一早上所有的悲催與不幸,但是好像他又有點無病呻|吟,根本沒力氣喊。他頓感心力交瘁,進食的慾望也沒了,一個側身輕飄飄地躺上了自己的床,背對著那個正在努力收拾自己儀容的混蛋,一言不發地看向窗外的天。

等重斕穿好所有衣服以後,想上前跟他說什麼的時候,他終於爆發了。

“那個……羽山,你聽我解釋,其實那是……”

“滾!啊——!”

這可是迄今為止,他第一次發出這種快被人氣死的聲音。

再後來,曦亭能從打擊裡走出來並且成功下樓無視重斕的解釋,已經是後話了。

“不是的……我一般……”

“閉嘴……能不能讓我多活幾年……”

這次輪到重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了,他現在只能保持一定距離跟在頭頂陰霾的曦亭後面,而前面的人,也一改往日的氣勢和氣場,總感覺他是在飄,而不是在走。

一番折騰之後,二人已經來到了樓下的大廳,老遠看過去,其他人已經在聊著天等他們兩個了。

曦亭一看那塊兒地方,只見那寬大的沙發桌椅上,北宮芸穿著一件淺紫色的蛋糕裙,原本一頭亂髮已經梳妝整潔,換好了一副甜美可人的面貌和其餘兩個人有說有笑,甚至還時不時地做一些少女才會有的可愛小動作,而浮月他們也是很認真的與她談話,很有耐心的聽她講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還被小姑娘帶了節奏,逐漸歡脫起來,完全沒有夜裡那種壓抑的氛圍。

曦亭一見便是眼皮抽搐,似乎是看到他來了,北宮芸朝他這邊輕輕看了一眼,那樣子,根本就是在故意氣他。重斕在他後邊一看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曦亭心情看上去還是不好,也不想給他添堵了。

“剛說到你們倆你們就來了,快點過來吧~你哥哥正說到你呢!”

說罷女孩就像扇扇子那樣揮動著小手招呼,浮月見人來了,特意起來拉開兩把椅子等他們過來,黃杉秋老遠看著,一聳肩膀笑的有些無奈,可能是已經領略到這個小丫頭的厲害之處了。

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他要是還對一個小女孩打怵那就真白活這麼多年了。

曦亭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出氣的聲音不大。等他睜眼後,只見原本那股眉宇間的凌厲和深邃又回來了,休閒褲裡的長腿一邁,毫無畏懼的向人堆走去。

兩個人慢慢坐下,曦亭挨在浮月旁邊,翹著二郎腿便不再動彈只是一言不發,一雙曜黑色眼睛看著北宮芸,後者也是一點也不怕,雙手交叉支起下巴,微微眯著眼睛微笑著看著他。

“你有事?”

曦亭不知道為什麼她老看自己,只覺得她笑容裡有很詭異的成分,總之就是沒安好心那種。

“哦,沒事~只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之前我看你們三個的修為……你才是最小的那個啊~”

北宮芸打了個哈哈,那意思就是……你是個弟弟的那種表情和語氣,就,讓人挑不出毛病但是聽了能得心梗那種。換做是以前任何時候,別人這麼說,曦亭是他們三個人裡年紀最小的這件事,他本人是不會覺得有任何不妥的,畢竟這是事實,可從這妮子嘴裡說出來,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我就活了那麼長,有問題嗎?”

“噢~沒問題沒問題~我的意思是,我真的沒想到而已,你別誤會哈~”

“呵呵~行了,小兔子也別賣關子了~我們下來商討事情不是聽人調侃的,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不然這話,可沒完了~”

一旁的重斕見狀點了一支煙,放在嘴邊輕輕叼住,雖然他的嘴角一直掛著笑,但是因為黑墨鏡的緣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吸了幾口,然後轉頭朝著北宮芸的方向一口氣吐了好幾個菸圈。北宮芸不喜煙味,當時就捂著口鼻嫌棄的扇了扇,還被嗆了幾下,咳嗽了幾聲。曦亭納悶他為什麼和一個小姑娘較勁扭過臉去看他,發現對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視線,只是一個勁兒觀察北宮芸的反應,感覺他臉上戲謔的很。

曦亭想起來這在場所有人,只有他倆相差的年齡最小,再一看北宮芸的樣子,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山更比一山高,一物降一物?

“咳咳……好了,既然這樣,那……阿嚏!!我也不廢話了,咱們,進入正題吧!你們放心,大膽地問,我心理素質沒問題!”

眾人隨之幾個目光交接,紛紛坐正擺好姿勢,重斕也是一把擰滅了香菸,身子往後一倒,像其他人一樣示意談話開始。

“那就失禮了。北宮姑娘,凌晨的時候,你說過自己是最後的逐月者,那可以跟我們說說,這個逐月者是什麼嗎?”

浮月首個發問,北宮芸也一副早就知道他想問什麼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耳墜,眼瞼一垂,緩緩道:

“嗯,逐月者,是我們桂兔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種人。它是被選中的,而不是世襲輪換,簡單地說,就是有能力的天選之人才能當,他們出生的年份也是長短不等,有時千年也等不到一個天選之子的降生。之所以叫逐月,就是因為它具有普通族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和毅力,能夠短時間接近光速。我們桂兔崇尚月亮,認為許多事物的起源就來自它,並且,在滿月那天,我們族人的實力普遍會得到極大的提升,在我們家族很古老的年代,據說,逐月者就是為了探尋月亮軌跡和去向和保護族人而生的類似於探索者的高地位存在,到了我那個時候,逐月者也就轉變成一種力量的象徵。畢竟也是為家族和知識做貢獻的,地位高一點也正常~我被選中那會,可是高興了好幾個月的,儘管老爸給的訓練真的很難,但我始終為我是逐月者而感到自豪。”

北宮芸一口氣說了很多,雖然她的語速不快,但是斷斷續續,似乎也是因為想起了往事,她才能像敘述故事一樣。末了,北宮芸伸了個懶腰,發出一聲感慨。

“哎呀~老孃的腰~不過貌似那時候我也沒啥用,畢竟年齡太小了,那幫王八羔子來的時候我什麼都幫不了,只能被老爸逼著逃命……現在想想,不知道現在的我能不能盡到職責,保護好我的族人~”

空氣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接著少女又用她輕靈的聲音說了一聲。

“嘻嘻,不過在我追月亮的那些時光裡,我還是挺快樂的。……想想一開始我第一次追完月亮後,告訴我爸他們,其實月食不關天狗的事兒,他們還不信嘞~”

女孩溫婉地笑了笑,模樣俏皮又大方。可是任誰都知道,就是這張笑臉,背後,又不知道哭過多少次,流過多少淚。

一行人見狀欲言又止,其實曦亭開始還想問她她掙脫自己龍羽的具體細節,但是沒想到北宮芸一口氣解釋的這麼詳細,也就沒了問下去的必要。月亮都能追的話,何況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不知道為何,他腦子裡閃過了天誠儀式裡浮月身著雪蘭祀服的樣子,身為族靈的他,在舉行天誠的一個月前禁止食用任何食物,只能靠吸取天地靈氣和喝露水,類似於人類的齋戒,淨五臟六腑,而且每兩百年舉行一次的天誠舞難度會疊加,浮月為了這幾天祭典能順利進行往往幾十年都在準備,或者說天天都會訓練,他雙腳的皮膚就沒一塊是完好的,那時候磨破腳或者斷幾根趾甲都是家常便飯,雖然父母也心疼他,叫他不用那麼拼命,但是浮月自己堅持一定要做到分毫不差,似乎也是為了填補自己天賦上殘缺的執念,他對任何事總是一心一意,力求完成。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明明會很多手藝,但是一直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原因。

可這一恍惚就是他哥哥現在在他眼前的模樣,眼前的女孩兒似乎也是如此,頓時也是感觸頗深。

“那妹妹你之前說,你有一定關於你仇人的線索,但是也不多,具體是個什麼意思呢?”

黃杉秋微微偏過臉問,北宮芸似是沉思了一下,然後她的小圓臉兒明顯就黑了不少,硬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那聲音震耳欲聾,乍一看,似乎已經被打裂口了。

“那個王八蛋!!就是那個王八蛋!!老孃死也不會忘了他!!”

因為她聲音實在是太高亢激動了,引來了不少好事兒的目光,恰巧這個時間人也陸續多了起來。這不看還好,一看,這麼多大老爺們圍著一個小姑娘,人家還在大罵發著火,不知道的以為小女孩失戀請了一堆心理諮詢師呢。

“呃,妹妹你不想說就不說~別動肝火,女孩子家生氣對身體不好~”

“不,我要說!你們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

北宮芸氣鼓鼓地做了個深呼吸,看了看桌子上的裂紋後一個輕撫用其玫紫色妖氣重新合上,完好如初。

“呼……舒服了,之前我也說了,雖然那夥人的身份我一直找不到,但是我很清楚,那裡面有一個人,可以作為他們的明碼標籤,或者說代表頭面,找到了他,也就意味著找到那夥人,而且只要一見到他,我就能認出那龜兒子!!”

女孩語氣篤定,可是這一品卻是很不著調的一句話。她說是一個人,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是再長壽的人也該死幾十回了,更不可能說成為一個組織的代表或者標誌人物的,除非他有不老不死的異能,再者,你又有什麼底氣肯定,你一看到他就知道是他,假如他活了那麼久,樣貌可能已經變了。

“這不科學,你說他是人,又不是妖,而且你怎麼就有把握一看到他就能認出他,說不定你們就擦肩而過了?”

曦亭質疑,北宮芸搖了搖頭,意思是聽她說完。

“我知道你們不信,但我要說的是……那個人,他的確是一個人類,他也會死亡,也不是那種長壽的異類……他,只是會不停地用新生的肉體活下去,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他的身體死了,但是投完胎降生後依舊有他前世積累的所有智力和記憶,根本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死亡……而且似乎,無論他怎麼轉世,都會被重新帶回那個組織,進行培養……總而言之,我也不清楚他這算什麼,可能他老祖宗和閻王爺有一腿吧,不然我自己肯定第一個不信。”

北宮芸狠狠攥緊拳頭,骨節噼裡啪啦響作一團繼續說。

“至於你問我為什麼有把握認出那龜兒子,是因為不管他怎麼投胎,他的眼睛都會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顏色,世上應該絕無僅有,我這幾百年遇見過他三次,卻因為他身邊有人把守,次次讓他跑了,那時候他就是有著不同的樣貌,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個青年,第二次則是個小童,第三次卻是個女子!可是不變的就只有他的眼睛和那眼神,我絕不會認錯,那眼睛的顏色只要看一眼一輩子都不會忘!那不是美瞳什麼的能蓋住的!給人印象太深刻了!……你們一定要信我,我沒在說謊!”

北宮芸說完明顯身子有點顫抖,似乎是在激動也是在恐懼那個她口中的存在,畢竟她說的是真的的話,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啊,比妖還要可怕危險。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北宮芸親眼所見還是她推演出來的,有一個不管怎樣都不會受死亡威脅,忘記一切重新投胎的人類,但是看了關於那人瞳色的事情的確是沒有假。不知怎麼的,曦亭和浮月的心裡也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只是不清楚,到底異樣在哪裡。

“那你後來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滅你們族人?是純屬作樂?還是圖你們家族什麼東西?”

重斕衝她笑了笑,北宮芸不想理他,但這個問題她也打算說明白,也就不管重斕了。

“……我不清楚,不過按照當時的情形,他們殺了很多長輩,但是我沒怎麼看見他們殺和我同齡的桂兔,本來,我是帶著我弟弟一起逃的,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弟弟也被他們……然後我就,一個人跑了……我至今都不清楚那幫混蛋到底圖謀什麼,我們桂兔一直低調清平,他們到底圖什麼啊!”

北宮芸氣得又想去砸桌子,浮月看她這樣拉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張紙巾,並對她搖了搖頭,一旁黃杉秋也是用手按上了小姑娘的肩。女孩也是極為無奈地嘆了一聲,強壓下心頭酸澀,接過浮月的紙用力蹭了一下眼睛,依舊是那副剛強模樣。

曦亭看人家這樣,下意識地去瞥重斕,他這句話問的可有可無,卻是直接敲在人家心門上,倒是很有別的意思。不過對方似乎是一點也不在乎,見曦亭看過來,還挺樂呵。

“說話有點分寸。”

重斕雙手舉高表示自己投降,也沒說話。

對面北宮芸已經收拾好自己,也不管自己早上搽的精華液了兩隻小手照著自己的臉就是一頓亂抹。

“呼……嗯……好了,我想我該說的都說了,哥哥幾個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哎呀好了,都說了這麼久了,小姑娘口渴了吧?走,咱喝好喝的去,不說了,不說啦~”

“北宮姑娘,杉秋說的對,我們出去走走順帶休息休息,先別管那麼多了。想吃什麼,喝什麼不要客氣,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見狀,幾個人陸陸續續起身,北宮芸被黃杉秋扶著站了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一頓下來,幾個人都不同程度地表示自己的關懷和照顧。畢竟是個女孩子啊,心境再怎麼堅強也不能用男人的標準來衡量的。

外面又是爽朗明媚的一天。浮月為了轉移北宮芸的注意力繼續之前的話題給她說了一些上古時代有關三原毒梟的故事,北宮芸一聽來了興趣,問他難道上古也有人販毒不成?接著浮月告訴他,此毒梟非彼毒梟,他們是真真正正的用毒宗師,是三位處於不同境遇的梟雄,害人或救人都在一念之間,只是是否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浮月告訴她,這三位元老,以前在世上也有他們特定的稱謂,據說是世人根據他們用毒的招式和特性定奪的。從第一位至第三位,分別是:

玄翎嗜者

罌矢憐原

紫蟄斷罪。

這其中,雖說三毒梟之間有排行順序,但是這第二位第三位的位置可以說是不相上下,就算有差距,也不會太多。

“真的這麼厲害?那那個第一位的毒梟呢?怎麼他沒來參加鬥毒?”

“相傳,那第一位的宗師可是山海異獸的其中之一,他若是第二,便沒人敢自稱第一。這麼多年他的地位從來沒有動搖過,即便沒有任何人見過他,也有著無數的追隨者,因為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所以鬥毒時人們只能給他掛個牌面,代表他老人家已經到了。歸根結底這鬥毒,還是剩下的兩位毒梟在真正參與的。”

“聽上去好酷!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噠?難道你見過嗎?我反正是從來沒聽說過~”

“那是自然,我們曦仔這位哥哥可是知道很多上古卷軸裡的故事的~放到現在可是大師級考古水準啊,畢竟人家是羽龍,也和山海經裡面的應龍是親戚吶~那可是祖龍耶!你說是不是啊,曦仔?”

“嗯,這話不假。不過你要是感興趣,浮月他可以給你講上好幾天,以前那些家裡塵封的上古卷軸甚至超出了羽山古語的範疇,就連我也看不懂。浮月是家裡少數能看明白並翻譯出來的,那破譯手法比我們父親還要嫻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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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哥這麼厲害!學霸啊,我最頭疼古文了,哎哎,好哥哥能不能教教我啊?實不相瞞我現在在一高中上學,最討厭的就是文言文了,做題老是得不了幾分,老師都快被我愁死了。”

“可以啊,有什麼不明白的北宮姑娘你直接說,我一定全力幫你。”

“太好了,謝謝哥哥!你也別一口一個北宮姑娘叫我了,直接叫我芸芸吧,以前我表哥他們就這麼叫的!”

“哎呦,這小嘴兒真甜~話說我還是個大學生呢,主攻生物學~芸芸妹妹你有沒有興趣我給你輔導哇?”

“你也喜歡生物嗎?哎呦太好了,我最喜歡這個了!那就麻煩哥哥們了~”

“呵呵,我看你還在讀高中,是不是很缺錢花啊,要不要來我公司做兼職?我給你多提百分之五的工錢~”

“不用這位大爺,謝謝您嘞!”

“一個月六千起步,幹得好還有提成,不考慮考慮?”

“……嘶,你說話當真嗎?……”

接下來的一天裡,幾個人與半路出現的桂兔少女打成了一片,還互相加了微信,除了浮月和黃杉秋履行自己的諾言給她講解功課以外,北宮芸也撈了不少好處,這吃穿不用自己掏錢了不說,就連回去的時候還有豪車帶她。雖然這個假期不算太長,過去地也挺快,但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次體驗深刻的旅程。

後來幾個人把北宮芸送回了她住的小區,看看住戶樓的門面似乎也說得過去,小區內部的設施也還齊全,小丫頭也說自己現在什麼也不缺,叫他們幾個不用替她操心上火,最後還叮囑了他們一下,說她的學校就在附近,下次有時間領他們一起去看看,好巧不巧的是,那裡也是黃杉秋以前讀過的高中,而且他也很久沒回母校看看了,就答應她下次一定去賞臉。

“呵,那行啊~我等著你們幾個來!”

“那到時候就麻煩芸芸你照顧了!有事就在微信上說,� �必客氣。”

“放心回去休息吧,那些事我也會幫你打聽的。你也用不著著急,往好裡想想對比我的情況,暫時先放緩一下。”

與北宮芸告別之後,重斕將其餘三個人送到之前的公園附近,臨走時他拿出來一個他常用的黃金製成的打火機想要遞給曦亭,不過曦亭不抽菸,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自然也沒收下。對方見狀也不介意,笑了一聲重新把那玩意放進西裝內側的上衣口袋,然後破天荒的換了一種在曦亭聽來很陌生的口吻問他。

“你之前那話,還算數嗎?”

“什麼話?”

曦亭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隨即腦內閃過事發當天凌晨,他對重斕說過的那句話,臉上稍許露出來了點驚訝的神色,不過也就是稍縱即逝。

“你說百川啊……呵,你要是早這樣好好說話,我也沒必要成天和躲瘟神一樣了。”

曦亭回過頭看了看另外兩個人,眼中劃過一抹少有的柔和。

“百川我們是回不去了,但是弟兄們的情分是不會變的。你想要的東西我只能給你一部分,另一部分也是我想要卻也得不到的。”

那人釋然一樣的闔起眼睛,然後再度慢慢睜眼。

“……當年對你們所有人不告而別是我的錯,我也沒有拋下你們的意思,只是這原因我不能說,就著這一點,我就不是個好領袖……不過不管你們怎麼看我,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感謝你們……同樣,當年發生的所有事,延續出的所有結果,我從不後悔。”

他難得在不待見的人面前牽出來一個融匯了萬千心緒的淺笑,好像面前的只是一個他從前的弟兄,而不是現在那個討厭的登徒子。也就情不自禁地有發感慨,追憶。弄得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還會懷念過去了。

“……大……”

“嗯?你嘟囔什麼?”

“我……哦,不是,沒什麼……哥哥幾個的話,我就不送了~下次記得來我這兒玩,給你們打折~”

幾個人朝他點了點頭,那人也就上了車,慢慢開走了。

百川?何嘗不是一個同樣也回不去的地方。百川之王?何嘗又不是一個到了最後仍舊改變不了任何事物的人。

「幾天後。」

靜僻無人的小巷子裡,三三兩兩堆放著不要了的廢舊紙盒和一些無用的垃圾,斷斷續續的哭聲和一些戲謔古怪的笑聲和叫罵聲從這裡傳出,雖然那個人哭得聲音非常的悽慘,但是很可惜,這裡不會有人聽到。

“哭啊,你丫挺的接著哭啊!小兔崽子,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半妖半吊子!人不人,妖不妖,老子我最討厭人類了!你他娘的還是人生的玩意兒!?真不知道你老子怎麼想的!可別出來給我們妖族丟人現眼了好不好?!”

“就,就是!!哥幾個盯你好幾天了,老看你擱這學校附近轉悠,怎麼著,還想對學校的學生妹下手嗎?!一看你那樣兒就知道沒安好心!……”

“沒錯,你個小白臉兒小矮子,見到我們大哥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你身上那股不三不四的妖氣百八十裡都燻得難受!今兒個哥仨就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心思不純的小閘種!”

被三個人陰影包裹住的少年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記重拳落在身上的疼痛感,他的身體依舊止不住的在顫抖,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自己的頭部。可是過了一會,少年並沒有迎來預期的痛感,反而是之前三個對他拳打腳踢,辱罵他的人突然沒了聲音,惹得少年從胳膊的縫隙裡膽戰心驚向外面瞄去。

那原來劍拔弩張的三個人此時此刻都是一臉無比震驚的表情,少年看見了,他們都看向了身後,可是原本空無一物的那裡,不知在何時多出來兩個人,而那只原本要打下來的拳頭,正被其中一個人緊緊的攥住,容不得半點掙扎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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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幹什麼呢!”

空氣中傳來一聲陌生男人的呵斥,那少年這時才敢正面去看那個人,只見那是一個有著一雙霓火色血眸的男人,而他的身上,正散發著一股無比強大和壓迫感的黑紅色妖氣。

“我問你們話,在幹什麼呢?!”

“曦……曦亭大哥?!!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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