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q 誠凜預賽的征程（十八）
但很快，相田就沒有心思操心白羽的事了，場上的秀德和成凜已經到了決勝的最後關頭！
綠間自從高中以來，第一次被人逼到了這個程度，全身的肌肉都彷彿在灼燒，整場的得分已經超過34！恐怖的得分能力讓眾人咋舌，秀德將近一半的得分都被砍了下來，簡直是一個得分漩渦！
火神這一次也是超常發揮，得分32，竟然絲毫沒有被綠間打壓下去的趨勢，也同時可以猜到，火神這一場比賽跳了多少次。
綠間已經有些透支了，高度的運動頻率下，手指隨著身體的喘息在遏制不住的顫抖，太過頻繁的投球也讓他的指尖觸感不佳，這令他煩躁地皺起來了眉毛。
火神更慘一些，雙腳幾乎麻木，膝蓋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跑動的時候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海綿中，如果不是著最後一絲對勝利的執著還刺激著他，他早就趴下了。
還剩下32秒！
兩邊的比分依舊緊挨著，誠凜對秀德78對78，恰好輪到了誠凜控球，這兩分說什麼也要拿下！黑子把球送出手了，日向等也盡力地為火神開路了，火神的確拿到球了，一個底線扣籃，還沒躍起眼睛已經瞪大，這一次的球竟然被綠間給蓋了！只剩27秒！
場上一下被引爆了，誠凜各個都像被狗咬了一般紅了眼，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綠間急忙中傳出手，快攻成功，大坪闖入對方空蕩蕩的內線順利拿下兩分！秀德還來不及呼一口氣，落地的籃球瞬間被抄起，黑子大臂一扭小臂一甩球瞬間就竄了出去，火神周圍阻礙太多球過不去，但在外線的日向卻被空了出來，關鍵時候日向很是拿得出手，球突然出現在眼前，也不管到底怎麼出現的，一抓就騰了起來，半分不給別人補防的機會，三分！
這下好了，轉眼的優勢就被人逆轉了！誠凜81對秀德80！
只剩下10秒！
這下輪到秀德這邊的被狗咬了，各個臉紅脖子粗，見誰都一副你殺了我親孃的表情，綠間徹底瘋了，帶著球直闖對方的戰場，儼然有一副單槍挑掉對方大本營的架勢！這一球，不勝則敗！
綠間三分球的架勢一出來，中誠凜隊員只覺得噩夢襲來，聲音都嘶啞在喉嚨裡，就恨不得喊一句——親你換個新鮮點的成不！
火神還是那個火神，有野獸的身體，也是野獸的大腦，腦袋一熱，硬拼著一雙廢腿蹦了起來，一副拽也要把你拽下來的架勢。這倒好，人家綠間得意了，人家那麼多年的戰都白打啊，假動作關鍵時刻決定命運啊，靠這一招他陰了多少人啊，火神往上跳，他就往下壓，再兩步，他就能過了火神了。
火神驚愕了，誠凜痛苦了，觀眾心跳都跳不過來了。
可謂樂極生悲就是如此，綠間還來不及得瑟久一點，全然忘了他旁邊還有一個當了他三年隊友的比他還會陰人的傢伙——“就像綠間君相信的那樣，我也相信著火神君一定會跳起來的然後，相信著這點的綠間君也一定會把球放下來的。”
綠間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一道黑影從綠間身邊閃過，同時，綠間手中的球被準確無誤地拍了出去。聲音還輕飄飄的迴盪在他的耳畔，“而且，還答應了白羽。”
彷彿是映襯著這球落地似的，比賽的倒計時突然定住，緊接著裁判的拉長的哨聲響起——“比賽結束！”
綠間的右手手指顫動了一下，虛握了一下，彷彿還不敢相信手裡已經沒有球了。
81:80。
終究沒有來得及。
視線有些顫抖地挪到了前方的籃網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而另一邊的誠凜，喧囂聲已經淹沒了一切。
當誠凜的隊員衝下來要擁抱相田的時候，相田還彷彿沉浸在夢中，幾乎要哭了出來。最後那一刻，真的太驚險了，該死的這群小子們非得這麼折騰人嗎？
黑子望了眼獨自一人離開的綠間，呆了一會兒，接著走向了誠凜。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和平分子，也絕不是什麼會退讓的人，在必要時刻，他比誰都要堅定。否則他不會堅持籃球，也不會退出帝光。
走向勝利的隊伍，只有一個。他所要的做的，就是盡全力，讓誠凜成為走上最高的那個頂點。他是影子，不可或缺的影子。
“回神了。”
黑子身影完全擋住視線時，白羽才後知後覺地抬頭看黑子，對方滿身大汗，微微喘氣，從賽場上帶來的熱氣直接撲向了白羽。白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連忙起來要讓黑子坐下，剛站起來就腿軟，白羽自己先趴下了。
白羽這才發現，坐了許久的腿徹底木了，本來就受傷不輕，這下半天都緩不過勁來。
“你先坐下休息吧。”白羽出聲，另一邊的誠凜隊員沒一會兒都趴下了，火神最為悽慘直接倒地不起。好在觀眾也走的差不多了，工作人員也不急著清場，誠凜一班人還能蹭一會兒。
黑子點了一下頭，挨著白羽就坐了下來，心安理得地接受著白羽又遞溼毛巾又遞水的伺候，沒兩下又變回了之前白白淨淨的黑子。
白羽休息了一會兒覺得能走了，準備到另一邊伺候其他幾個半死不活的誠凜隊員，剛起身呢，一隻手又壓著她的肩膀摁回去了，“要去做什麼”黑子問。
“去那邊幫一下相田前輩。”白羽可實誠了。
黑子看了眼遠處躺一地的傢伙，又看看白羽手裡的毛巾，點點頭，把白羽手裡的毛巾水瓶子都拽了下來放在手裡，“好了你去吧。”
白羽就算再呆也知道黑子這是耍她呢，他毛巾水瓶子都抓著了，她去幹嘛？“你好好休息，把東西給我。”
“沒事我幫你拿著。”
……
到最後白羽也沒去成，加上腳沒站一會就疼，比起黑子她明顯更加傷患，黑子還好心勸她坐下先休息一會兒。
兩個人就傻坐在那裡窩了半把個小時。
直到大家都休息地差不多了，除了火神還攤著其他人都能走了。大家划拳決定誰背火神，黑子首先表示退出，眾人剛要發表不滿，就看著黑子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在後面一步三晃的白羽，眾人噤聲了。
結果就是，老實巴交的水戶部揹著火神，而對於白羽呢，大家的眼神幾乎就是：你是要黑子背呢還是黑子背呢還是黑子背呢。白羽淚流滿面，最後大家取了了折中的方案，白羽搭著黑子的肩膀走吧。
這事一回生二回熟，
白羽在大家強烈的關照的注視中憋屈地搭上了黑子的肩膀，為什麼轉了一圈又輪迴到了之間的境地！
黑子又開啟了正義使者嘮叨模式：“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籃球是為了讓自己快樂而非讓自己受傷，你這樣子做是不負責任的，一不小心就可能……”
白羽不斷點頭不斷點頭，黑子的聲音就在耳邊，手在搭在人家肩膀上，人家還那麼真誠地關心你……可為什麼她就是好憋屈啊好憋屈。
一出體育場門口才發現外面傾盆大雨，風颳得厲害，眾人沒一會兒就打著哆嗦鑽進了最近的一家餐館。
這雨天就是不一樣，你躲雨我躲雨大家一起躲雨，一進去就看見了黃瀨、笠松，黑子、白羽就上去了，火神也被扔了過來。還沒歇停呢，餐館的簾子又被掀開，赫然是綠間、高尾。不是冤家不相見啊，場面就是那個秋風掃落葉，誰進去誰被掃啊。
綠間倒是硬氣，扭頭就出去了，沒過三分鐘頂著舊報紙又折回來了，高尾還在旁邊可憐兮兮地抽泣：“都怪你小真啦，大雨天的三輪車都打滑啦打滑啊，還要人家載你，你知道風多大嗎，多大嗎！沒人性啊。”
綠間一個巴掌就過去了。
這下好玩了，冤家都湊一塊了。
綠間瞪著火神，火神瞪著選單，黃瀨翻著烤肉，黑子在為白羽倒熱水，白羽瞪著黑子給她的杯子。
黃瀨僵硬地起了話題，大家也沒聊到一塊去。倒是綠間念了一句：“你給你們一個提醒，巡迴賽你們很快會碰上一個人。”
此話一出，黃瀨停住了手，黑子的視線也停滯了。大家都想到了……
青峰。
那個變態的傢伙。總是要遇見的。
綠間看著火神，“那是個和你同型別的選手。”
“很強嗎？”火神不以為然。
黑子突然出聲，“很強。”
難得的，這次黃瀨沒有接話，半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轉了話題，“小白羽，怎麼看起來受傷了？”
正在與烤肉奮鬥的白羽聞言不及反應，一下被燙到了，倒吸了一口氣，滿桌子找水，黑子好心遞水，一口下去，熱的？白羽這下徹底哭了，舌尖都沒知覺了，看著黑子旁邊一副正經樣，滿心悲涼啊。
黑子這才慢悠悠地從她手中拿開了熱水，同時拿走了她的碗，送上了剛剛交上了的清湯麵，“受傷了就別吃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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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事情來了，和這貨在一起，什麼都不順心，什麼都被管著，天天清湯淡飯，讓她怎麼受得了！
白羽眼淚巴巴地看著眼前的面，憤恨抬頭瞪了眼對面的黃瀨。黃瀨一下就冤了，他又怎麼了？關心下妹子還錯了？
出人意料的，這個時候開口的是綠間，“你叫什麼？”
被點名白羽有些意外，“白羽。”
綠間念了兩聲這個名字，似乎在想些什麼，最後開口問的竟然是，“你有哥哥或者弟弟嗎？”
“有的。”
“他會打籃球嗎？”
說到這個話題，白羽停了一下，最後應道，“會的。”
“水平怎麼樣？”綠間倒是沒覺得自己不客氣，鏡片後不斷反光，倒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連黃瀨、黑子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綠間這突然一串查戶口是怎麼回事？
過了許久，白羽才回答了綠間的最後一個問題，“很強。”
問完後，綠間也就不再說話了，悶頭吃著，白羽狀態也有些不佳。最後宴席不知道怎麼散的，綠間早早拖著高尾走了，黃瀨和笠松趕回去的班車也離開了。剩下誠凜一群吃飽喝足慢慢起身離去。
外面的雨勢漸小，眾人向店主借了四把雨傘，自然是不夠用的。好在白羽出門就帶了雨傘能順便搭一個人，理所當然的是黑子了。白羽比黑子高一些，在以前跟別的女生共傘時自己也是負責撐傘的那位，面對著黑子，白羽自然是習慣自己開傘了，撐著傘就等黑子進來了。
白羽走路還有些不穩，但自己也沒覺得多大事，讓她再去搭黑子的肩她絕對不願意的。
黑子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白羽撐傘的手，隨即邁步走進了傘下，“謝謝。”
“沒事。”白羽應道。
兩人閒聊著一些比賽之後的事，學校的事，黑子聊聊自己以前的學校，白羽也只好順應著也聊聊自己以前的事了。
但雨天的地滑，白羽本就控制不住的自己的腿，走了一段路後數次要滑到，再走一步就要摔下去之時一個手及時撐住了自己，自然地把白羽的手扣在自己的肩膀上站起，另一只手已經從白羽的手中接過了雨傘。
白羽站穩後就趕忙把手從黑子的肩膀上撤了下來，黑子也沒攔，拿著傘兩人繼續走著。偶爾在白羽身體晃動時候扶一下，一路平安，蹭到了汽車站。
白羽一直覺得有什麼不對了，望著眼前的傘尖微微發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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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凜高中聯高東京預選淘汰賽a組獲勝，進入巡迴決賽。
比賽勝利後的誠凜籃球隊無可避免的陷入了陣痛期，眾人狀態回不上來，數天無精打采連課都受到了影響。接下來的學校考試可讓他們急了眼，排名超了200名的不允許社團活動啊。
這來回折騰的，大家累得夠嗆。
只是這巡迴賽日子也不久了，第一關就要對上桐皇學園，新起之秀，卻廣泛找來了各地的能手，尤其是今年還得到了一名奇蹟世代，還沒組合成功就已經打進了全國巡迴賽！實力不可小覷！
即使眾人再苦再累，相田也得狠下心讓誠凜訓練。勝利後的誠凜不但沒有輕鬆，反而進入了新的一輪更加殘酷的訓練，而訓練中基礎訓練佔了三分之一，這也是相田針對誠凜基礎不紮實的弱點下的一劑狠藥，畢竟誠凜在基礎上的確要差別人一個檔次。
另外，火神因為膝蓋的緣故被終止了訓練，只能在一旁乾瞪眼或者原地運個球什麼的，每天都是一副怨婦樣。
而白羽，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周圍永遠有個黑子的情況。不知不覺下來，倒也習慣了。
或許別人還容易忽視黑子，但她卻好多了，第一眼找不到，第二眼就能看到了。黑子突然從背後冒出來，或突然伸手遞東西拿東西什麼的她也習慣了。
習慣的後果是恐怖的，像現在，下午一下課她就開始收拾作業，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走廊上的黑子，而周圍的人仿若不知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徑直過去徑直離開。
半個月的休息，白羽的身體勉強恢復了最初的狀態，只是這跟著黑子走的習慣卻扭不回來了。
黑子等白羽走上來之後才邁開步子，與白羽並行走著。
“今天相田前輩的訓練項目是什麼？”白羽問。
“基礎訓練，而且又是個二年級和一年級的練習賽。”
“最近也開始練習賽了啊。”不斷地訓練訓練，都像是上了髮卡的機器，但訓練加比賽更要人命。
“嗯。”黑子突然意味不明地看了白羽一眼，“身體真的好了？”
“真的，絕對是真的。”
……
經理的工作近日比較空閒，白羽也開始和成凜的大家一起訓練，雖然多半有些玩鬧的性質，但意外的相田沒有阻止的意思。
今天的一個技巧訓練項目就是控球的訓練，除了籃球外，每個人還必須熟悉不同大小的材質質量的球，有的如同網球一般大小，有的竟然跟棉花一般輕……這對於一群已經習慣的籃球的大小和重量的傢伙來說，可謂痛苦不堪。球連連脫手，甚至抓都抓不住。
但同樣的，當能熟練地在各種球型和重量中轉換後，對籃球的掌控力才算真正又上了一個級別。
日向、伊月情況還好，小金井等人一片狼藉，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黑子卻是最輕鬆的一位，很快就習慣了三個不同的球。
倒是一旁的白羽看的興致勃勃，相田乾脆就把白羽叫了上來，讓她玩玩。
……
誠凜校園的大門口，一個粉色長髮少女躊躇不前，反覆對照了手中的地圖後，笑容拉開：“這就是哲也君的學校嗎。”比起一開始的猶豫，在確定這是最終的目的地後，她的腳步反而快了起來，一路問路順利地走向了籃球部的體育場。
而體育場內部，
“天啊！這不可能！”
“這是假的告訴我這是假的……”本來有些得意的日向捂臉悲傷，看著妹子沒兩下就能玩一個球玩得樂乎，雖然只是單純的運球走步，但看白羽歡騰的那樣，感情她還真當這是玩的？
白羽之所以成為了投球方面的行家，多少也有賴於她超乎一般人的球感，她的手掌不大卻能把籃球玩轉，更何況這型號不一但明顯更小的球呢，重量不同也讓她頗不適應，但很快，她也能找到感覺。這種對於球的超出一般人的觸感、平衡力讓相田都吃了一驚，隱隱感覺到，白羽的天賦源頭或許是球感？
這些天來，對於白羽的安排頗讓她費了一番腦筋，但前兩天總算有了定論。
思及此，相田拍了拍手掌，“好了，大家休息十五分鍾，等會二年級和一年級練習賽。黑子你不用參加。”
大家習以為常地點了點頭，這兩天的練習賽黑子都沒有參加，這主要跟火神的能力的成熟頗有關係。二年級雖然在整體實力上有優勢，在一年級有個火神黑子就有些逆天了。而火神在與秀德的比賽中爆發後，身體就彷彿開啟了基因鎖，跳躍力、爆發力、耐力都是驚人的提升，但與之對應的，他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消化他的突破，去磨練與之相匹配的技巧。
這練習賽，變相的就是為火神設計的。火神的能力的徹底完全是需要他自己去摸索的，黑子的存在，反而會阻礙他的成長。自然，這幾天的練習賽，黑子都無需參加了。
而火神也不負眾望，近日的練習賽風頭無限，即使是面對高了自己一屆的學長也絲毫沒有落下風，能力使用的愈發得心應手，而且野獸的勁一爆發，全場都拿他沒有辦法。這也讓火神隱隱有了一種掌控球場獨霸天下的快感，甚至開始脫韁。
日向他們看到火神也是有點頭痛，他們無法遏制這頭野獸，讓火神不禁有了他最強的一種心理認知，最近的訓練也開始有些鬆懈。這樣浮躁的傢伙，果然還差的遠啊。
遠遠的，火神帶著兩瓶飲料進來了，隨意打了個招呼，“等會就練習賽嗎？”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相田笑意不明，在火神身上循了個來回，“是的，等會練習賽。另外，白羽……”
“嗯？”白羽以為相田要她準備些什麼。
“等會你上場，在二年級那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