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q 誠凜預賽的征程（九）
比賽的第三節，誠凜的二年級大爆發，一舉扳回弱勢。第四節比賽開始後不久，小金井在拼搶中摔倒，不得以下黑子堅持上場。比賽再一次開始！
在比賽漸漸推向高.潮、雙方的廝殺愈發慘烈之時，越來越多的觀眾把目光放向誠凜的賽場，驚呼聲也不斷地響起。
但周圍吵鬧聲愈發的大後，相田卻陷入了更加僻靜的另一個世界。
她的目光停留在賽場上，眼睛裡沒有錯過任何一個人的動作，每個人的位置都在腦海裡形成了影象——
仿若一個立體的三維圖，籃球場中，出現了數個身影，日向、伊月等人，後來的火神、黑子……佔據著籃球場的各個方位，只是隨便看到一個人，就能瞬間聯想到對方的打法與特點。
而也就是在這個想象中的三維圖中，眾誠凜隊員中的三分線外的某個位置，仿若毫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人。
相田有些痛苦地皺眉，不自覺地喃喃：“可能嗎……”
即使白羽在初期展現了與眾不同的出色的投籃水準、包括後來在籃球隊中隊中對小金井諸多指導，她都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即使偶爾會拿這個開玩笑，但沒有人把這個當一回事。
該死的，無論怎麼看，這都不是一回事。
永遠不能上場的籃球隊員。
真的可以嗎？
……
相田停留在賽場的目光不知不覺中已經漂移，突然一個戰慄，從旁邊瘋狂的歡呼中聲回過神來，她看著賽場上大叫著興奮地衝下場的誠凜隊員，後知後覺地看了眼比分牌——正邦對成凜，7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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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田像傻了一樣，“贏了？”就在她亂七八糟地胡想的時候，就贏了？
誠凜隊員像瘋了一樣跑了一遍籃球場後撲倒在教練前面，一倒地就累得爬不起來了。
地板上沾上了不斷流下的汗水，手壓在地板上就是一圈溼印。遏制不住肩膀的顫抖，有人大喊道：“教練，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相田一瞬間也瘋了，上去就是每個人一掌，“好樣的！”
此刻，才是真正地什麼都聽不到了。
誠凜的二年級們傻乎乎地笑著，看著比分牌、看著天花板，忍不住再去抱抱那個籃球——曾經他們在這裡跌的最慘、最狠，在這裡，他們受盡了最大的屈辱和挫敗。
上一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差點放棄了籃球……
“贏了、真的贏了……”
眼裡猛地泛起一股酸潮，眾人在短暫的那麼幾分鐘內，竟然沒有一人出聲。尤其是二年級的隊員們，一個兩個看著對方，看著對方紅著眼圈卻死死咬著牙面目猙獰的臉……日向猛地一抹眼睛，大吼道：“看看你們一個兩個的慫樣！又不是沒有贏過！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下午還要打秀德呢！小樣的，要哭都給我那個時候哭啊——”說到最後，日向猛地轉過了聲，遏制住自己聲音的哽咽：“從現在起，沒有人可以瞧不起誠凜……”
沒有人可以瞧不起。
隊長的話一說完，小金井就忍不住飆淚了，“隊長你是故意的！”
但哭著哭著，大家都笑了。汗水混著淚水，臉上一抹，更加的傻了。
相田看著大家，眼角溼潤，嘴角卻大大的彎了起來了。
是的，這一場比賽前，沒有人認為誠凜可以走下去。這一場比賽後，誠凜算是真正地站了起來了，真正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而這樣的心情，是剛剛進入一年級的黑子、火神無法深刻體會的，但同樣，他們為前輩們高興。
站在人群外的，還有一個人，白羽。
白羽有些發愣地望著大家，看著每一個人臉上那又哭又笑的表情，心底深處溢滿了慢慢的情緒、有點泛酸，但又高興得厲害。這些人影、聲音都離她那麼近，甚至，她就是這個群裡中的一員。
一路比賽下來，站在場邊為他們加油，看他們訓練，聽他們的抱怨與嬉笑……籃球的快樂，除了一個人的投籃外，她似乎能感受到另一種心情了。
但卻在這種心情後，心底有一塊又是空的。
有點不甘心啊。
她什麼都沒有做。
……
誠凜比賽結束的同時，秀德比賽也結束了，毫無意外，秀德晉級。
一邊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殺入決賽的黑馬誠凜，另一邊是剛剛收穫一枚奇蹟時代的豪門秀德。
一邊是幾乎消耗了所有戰鬥力的誠凜，另一邊是蓄勢待發的秀德。
下一場比賽，才是真正的對成凜的考驗。
誠凜的休息室內，眾人趴成一團，相田挨個給每個隊員按摩緩解肌肉的疲勞，另一邊的白羽給每一名隊員送上檸檬切片和巧克力。
火神早就呼呼大睡，黑子也坐在一邊安靜地恢復體力。白羽在休息室內轉悠了幾圈，才找到坐在椅子上的打盹的黑子，不禁黑線，連睡著了都會跟著消失的人。
沒過多久，誠凜的休息室就陷入了安靜。
三個小時後迎戰秀德，才是真正的大戰。
一旁的相田望著大家嘆了口氣：辛苦他們了。
誠凜本來在體力上就是弱項，這樣的車輪戰對他們來說實在不利。
接著她把目光移向了白羽，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許久，她出聲，“羽毛仔，拿一個籃球跟我出來。”
突然被叫到的白羽還沒意識到什麼，以為相田要跟她吩咐些什麼事。但拿籃球幹什麼？
望了大家一眼，在旁邊抓起了一個籃球就出去了。
門關上後，椅子上打盹的黑子動了動手指，碰觸到旁邊的毛巾後，緩緩睜開了眼，看向了門的方向。
……
白羽一碰到籃球就忍不住手癢，反射性就想拍兩下——遏制住了。
一關上門，就聽到一句話，“羽毛仔，想要打球嗎？”
呃？
白羽的右手還託著籃球，左腳剛剛從門口邁出來……抬起頭，只看到相田站在不遠處的背影，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利落的短髮、學校的校服。這個看似男孩子氣的女生，卻有著白羽都驚歎的能量。
只有誠凜，是由一個二年級的女教練帶出來的吧。
此刻的相田不說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逐漸粗重的呼吸聲後，她聽見了一個微小卻清晰的聲音：“想。”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個回答，相田她忍不住笑了。她微微抬起頭，看到了走廊上天花板的白熾燈，心中卻漸漸地明朗了起來。
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誠凜本來就是最大的不可能，不是嗎？
“跟我來吧。”相田看了眼還傻呆呆的白羽，“走啦，去打球。”
“誒？”白羽眨了眨眼。
似乎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剛剛的比賽結束後，觀眾離席，球隊的休息室一片區域安靜地可怕，一路下來，只有相田和白羽的腳步聲。
走著走著，有新的腳步聲響起。
相田抬起頭，正好看到遠處與他們迎面走來的綠間和高尾，眯起了眼。
狹路相逢嗎？
遇上自己的下一場的對手，相田可沒什麼好心情跟別人嘮嗑，別人不出聲，她自然也懶得開口挑釁。
雙方就這樣默默地接近……
白羽自然也看到了綠間，她手裡的籃球忍不住緊了緊，對於同樣是投球手的那個傢伙，她有著比別人還有高一度的敏感。即使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對手。
兩邊越來越近，目不斜視。倒是高尾忍不住露笑瞥了一眼相田和拿著籃球的另一名黑髮女生。
兩邊擦肩而過——
綠間正好擦著白羽的白羽旁邊經過，視角的末端撇到一抹黑色和籃球的影子……走了兩步後，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回頭。
相田和白羽已經走得有些遠了，但那個黑髮的拿著籃球的女生的身影卻還是看的清楚的，有些單薄的身材、比較瘦、高度不足、黑髮……尤其是拿著那個籃球時給人的感覺。
綠間說不定此刻的感覺是什麼，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再次湧了上來。
“小真，怎麼了？”高尾跟著回頭，瞅了兩眼後無聊地看著綠間的神情變化。
“沒什麼。”綠間轉回頭。
不會的。
連性別都不對。
他剛剛的大腦迴路出現了問題。
比起這個，沒想到，誠凜真的進入了決賽。
下一場，要和那個傢伙對戰了。
去到一個完全不能發揮他能力的地方，還妄想打敗他們，這個狂言，就讓他來粉碎吧。
……
而在另外一個空出來的籃球場上，站著兩個人。
相田看了眼場中央的白羽，盯了一會兒後，出聲：“剛剛我說的聽懂了嗎？”
白羽還有些發懵，腦海裡不斷回放著相田剛剛對她的吩咐。
“好的，開始吧。”
但在相田話音一落的同時，她就習慣性地翻手球落地開始運球——
球打地響起。
相田也在同時眯起了眼睛——場上的女生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