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q 白羽的籃球配合（一）
全國預賽即將開始，全國各個高校都加緊了訓練整頓，無論是老一屆的正選還是新一輩的少年，都躍躍欲試整裝待發。東京都不變的三大王者，東之王者秀德、西之王者泉真館、北之王者正邦，一直牢牢佔據著前三的王座從不曾被人拉下。這就是擺在誠凜面前就是三座大山，更不用說還有散入五個豪門高校的奇蹟的世代……
這些天來，海常高校的部員們訓練格外艱苦和上心，上一次與誠凜練習賽的失敗算是狠狠地打醒了這群人。沒有一個隊伍是可以輕視的，他們都在跑道上努力拼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跑上來了，並反超。
變化最大的莫過於黃瀨，訓練更加的刻苦用心，經常一個人留下來自己訓練。受其感染，大多數正選也表示要留下來訓練。
看到這幅場景，身為隊長的笠松感到欣慰，腳上踹人依舊不客氣：“臭小子你想一個人留下來幹什麼？”
黃瀨撓頭傻笑，“因為還不行啊。”隨即他的臉色一正，眼神猛地變了，“下一次，一定要贏。”汗水從他的額角倏地滑下，掉落在空中。
手機裡還留著簡訊：
小綠間，我一定會贏回來的。
回信：
你沒機會了。因為，我不會輸。
沒有人是為了輸而上賽場的。竟然上了，當然是要贏啦！！所有的汗水、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拼搏，都在賽場上那一刻得以爆發。
而隨之到來的，誠凜的預賽第一戰的對手也浮出了水面：新協學園。
……
“這個選手，從塞內加爾來的留學生，帕帕·恩百·式。身高2米，體重87公斤。”相田的話一出，誠凜眾都忍不住驚呼。這個身高太恐怖了。
兩米啊，誠凜無一人可比。
從外國引進來的外來幫手……真是有些諷刺的存在。但不得不說，相當有效。
相田皺起了眉，誠凜眾人也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第一戰，似乎並不輕鬆。
旁邊的白羽瞅了一眼相田的手機不再說話。對於和高個子的對戰，其中的艱辛她再清楚不過了。不出她的所料，這一次比賽的重頭戲還是要落在火神和黑子的配合上，一開場就要拿出王牌的隊形……可見，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覷。
相田的意思是把火神和黑子單獨拿開，進行最後一番的苦練。五月一日第一戰，只能勝不許失敗！淘汰賽很殘忍也很公平，只有一次機會，把握住了就是你的。
而初來乍到的白羽就被留在了另一邊的籃球場這邊看訓練。身上有傷，左手能動了，但雙腿依舊顯得僵硬，這樣的白羽也只能在一旁呆著了。
說實話，白羽不太知道她要幹什麼。她不瞭解每一個選手的特點，也不知道日本這個比賽怎麼回事，有什麼對手，更別說去給意見了。只能當個觀察員在旁邊呆著吹空調去了。
白羽偶爾會看一眼另一邊籃球場火神與黑子的配合，每一次看到都會忍不住感嘆一下。黑子像水一樣在場上遊動，而火神更像是火，熱烈而暴躁地灼燒每一塊場地。要把每一個地方都烙印上自己的氣息……黑子可謂是幫火神開闢了一片空地，讓其在內線的戰鬥中戰鬥力翻倍了。
配合一直是團隊作戰中不可缺少的核心，是靈魂一般的存在。好的配合可以讓單個的實力成倍的增長。
可惜，配合什麼的。她從來都沒有試過……
白羽壓下了眼瞼，別開了視線。一個打籃球九年的孩子，籃球比賽的經驗卻相對較少。仿若剛剛挖掘出的玉石，光華內斂，想要綻放還需要細細打磨雕琢。
與黑子火神相比，誠凜正選這邊的單個實力就不太夠看了。但好在實力平均，能力配合到位，到也可圈可點。
首先要點出的就是隊長日向，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但卻是團隊的主心骨，在關鍵時刻總能頻頻拿分，壓軸一般的好手投籃讓白羽也忍不住贊了一聲。要知道，在場上，極大的體力消耗和快節奏的逼迫下，越到後面，手感削減地越厲害，往往拿起球腦袋還一片空白就要出手了。
只有在這種時候還是穩住拿分的人，才有大將的風範。才能帶領起一個團隊。
這幾日的相處中，白羽也發現了日向隊長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體恤隊員、吃苦耐勞、尊重教練……就是偶爾會人格轉換，成大魔王。比藍毛還要恐怖的黑氣會爆發。
白羽和成凜眾人相處地很不錯，都比較照顧這個看起來挺柔弱的妹子。
控球後衛伊月俊愛講冷笑話逗大家玩，雖然笑話很冷，但控球技術很漂亮，出手時機的把握的和黑子有得一拼了。
而最高的水戶部不怎麼說話，與白羽見面也多是點頭，但防守能力相對較強，是難得的防守型選手。
最後一個，白羽也不想說什麼了，小金井。到現在還在為投籃率憂桑的任意角度投籃手。
而這些人中，也就小金井和白羽相處最好。
一休息，小金井就蹦騰著下來，大喊著：“小羽、小羽——”即使已經被背後靈黑子嚇到好幾次了，但他依舊不減對白羽的熱絡和積極。
“小羽，剛剛投籃是不是很帥很帥……雖然沒有進。”他抿起貓嘴傻乎乎地笑了一下。
白羽想了一下，總算想起了小金井說的是哪個投籃。
“啊，那個嗎？”白羽看了眼籃球場的右弧靠邊線的位置，“如果前輩當時往後退一步跳投的話，成功的機率會更高。”
此話一出，小金井愣住了。他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可以嗎？可是當時一個人盯防啊，退一步什麼的……”出手速度完全跟不上吧。那種情況下能出手就很不錯了吧。
小金井大概也從教練那裡聽來了白羽的籃球技術很不錯，所以偶爾也會問一下，但畢竟真正上場比賽和一個人練習差的多了……他們也不認為妹子會是個經常籃球比賽的人，自然對於妹子的話也就沒太往心裡去。
最後都是哈哈笑道，“小羽果然很厲害呢。”
白羽看了眼笑得眯起了眼的小金井，嘆了口氣。總覺得對方沒有明白的感覺。
小金井沒能休息多久，下一輪的練習就開始了。
白羽好心地揮手表示道別。
“嗚嗚……”小金井揮淚離開。這種日子什麼是個頭啊！
這一次的是一個小小的人盯人訓練。
場下的白羽很快隨著場上的選手而進入了狀態，她的視線飛快地在每個人中來回著，眼神的轉向、肩膀的變化、手腳的動作……她輕扶了一下鏡片，仿若有精光從眼睛中滑過。
為了抓住每一個機會過人，她對對手的觀察上可謂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在一瞬間判斷出對手的狀態和意向，是她能不被人甩下的關鍵。或許因為天生的原因，她無法做到防守的最高境界：讓別人跟著你的節奏走，走到你需要的位置。
但是她也可以勉強做到，不被對方打亂節奏保持好自己的步伐。不讓對方稱心如意。
人盯人，看似長久的互相僵持，但突破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拼的就是誰更能堅持，誰的心機深，誰看的更遠，一個破綻就是一個機會——
“唰——”伊月俊第一個過人，沒有辱沒了控球手的風采。雖然身高不足，但同樣擁有相當硬的過人技巧。
一個斜刺一個後退再加一個投球假動作，再來一個右前方突刺——輕鬆過人。籃球在他的手上玩出了花。
白羽在其過人的一瞬間，呼吸緊繃了一下，身體忍不住微微前傾，過了一會才慢慢緩過來。那一瞬間，她彷彿以為自己站在了籃球場上……
這種代入感，也是好久沒有試過了。
但是，白羽捏緊了拳頭……很興奮。
她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了。
隨著時間的慢慢過去，誠凜二年級的正選基本上都突破了。但還有一個——小金井。在籃球場的左半場的靠右的方向，一直僵持著，最終宣告失敗。
白羽一直關注著那裡，那個位置離籃筐很近，即使是突破練習，她也忍不住關注籃筐……如果是她的話，如果是她的話……
她又忍不住代入了，站在小金井的情況下，她會怎麼辦？
她的腦海裡只浮現出來而一個詞：投球。
她想不到任何東西了。因為她沒有怎麼嘗試過有同伴的感覺，她不知道有人可以過來擋拆，也不清楚那個時候能不能傳球，更不知道她不能投籃也可以把球交給他人。
她只知道，投籃。抓到球就投，無論是多麼艱難的情況，無論是多麼強大的防守，無論身體的晃動有多恐怖、投籃的角度有多刁鑽……她只知道投籃。而且，不能失敗，
有人曾經對她說：她感覺到的籃球的快樂只有一半。
她一直都不明白，現在也不明白。
“小羽？”
白羽突然回神，抬頭看到了日向疑惑的神情。
他拍了一下白羽的頭，“沒事吧？”對於誠凜的二年級來說，白羽是珍惜的妹妹般的存在，有點傻有點呆，經常幫他們遞水遞毛巾。比起惡魔般的相田真是一個天使般的存在。
當然，這個想法在後來被狠狠地推翻了，很長一段時間內，日向都在想：他當初怎麼就認為這個籃球小霸王很傻很呆呢？
“沒事。”白羽搖了搖頭。
“怎麼樣，剛剛的訓練？”比起那些不識貨的誠凜隊員們，日向可是很清楚這白妹子的籃球水平。那四個完美的單手投籃可算是印刻在腦海了，流暢的動作，完美的流線，即使是自己練習投籃時，也忍不住模仿每一個動作和細節。那樣的投籃，真的是太漂亮了。視覺的享受。
聽到日向的問話，白羽還有些沒晃過神來，反射性地瞥了一眼在角落低著頭的小金井，脫口而出：“如果是小金井前輩的話，橫向右滑步後仰投籃就好了。”只要籃球出手了進了，沒突破防守也沒關係吧。
日向口裡正吞了一口水，聞此差點吐了出來，哽在喉嚨裡猛咳嗽。轉過頭看白羽時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想著投籃的傢伙，只有這個人了吧？
右滑步就能避開對手？別說笑了。對方會緊緊貼上來的，後仰投籃什麼的，哪裡來的及，更何況你以為後仰投籃是街邊賣大白菜嗎？誰都會？就算會，也沒有時間出手吧……這個女孩子真的是認真的嗎？
日向嘴巴動了一下，但白羽絕對沒有說笑的神情讓他把所有的話都哽咽在了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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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要試試嗎？”
神啊，原諒他吧。他剛剛說了什麼？讓一個腿腳不方便的妹子去籃球場？還要過人投籃？
“不，還是算……”日向還沒說完，就看著白羽站了起來，穿過他，走向了籃球場。明明步伐都還不穩……
喂喂——她不會是認真的吧？
日向忍不住回頭，手裡的水都開始抖了。
只看到白羽蹲身撿起一個籃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