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q 來打籃球吧（一）
果不出其所料，第三節一上場火神就被封死，得分的重壓被扣在了二年級正選身上。也正是這個時候，才讓大家見識到了二年級的真正實力——好歹他們也進過全國大賽的循環賽！
日向：雙重性格轉換器的得分射手！作為隊長的他在關鍵時刻總能頂住壓力頻頻得分，為隊伍注入一支強心劑！
伊月俊：身高174，活躍在隊伍之後的控球後衛，司令塔一般的存在。其“鷲之眼”簡直是為這個位置量身打造的能力！
水戶部：身高187，作為中鋒來說略有欠缺，存在感弱到爆了。他不愛說話，卻默默守護著籃下。
至於小金井：總是像猴子一樣貓咪嘴笑的傢伙，傳球、投球、籃板什麼都會但什麼都不精，真是一個悲哀的存在。但偶爾的成功率也會帶來意外驚喜！
這不算是一個強大的陣容，但實力分配適當，良好的默契也為這個團隊的實力安上了一層□□。
但好事多磨，黑子作為籃球傳導的中樞是一個核心的存在，在黃瀨與火神的一次對抗中，意外遭受到了黃瀨的手臂的揮打——當場倒地。
黃瀨淚汪汪地不停地道歉，火神一腳把黑子踹下了賽場：“給老子休息去！”
血從黑子的頭部流下，他眯著右眼向候補席上的各位打了個招呼：“我回來了。”然後，砰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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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眾人驚嚇。
相田趕忙衝上來給黑子處理傷口，匆忙間來不及看比賽現場情況，這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給我吧。”
白羽用溼毛巾擦乾黑子臉上的血跡，盯著黑子慢慢睜開的眼睛，撇了撇嘴，“你太弱了。”
黑子微微眯起眼睛，看清楚了在他正上方的白羽，此時才意識到他躺在地板上，“真是抱歉。”
白羽不再說話，黑子的頭部左側受被黃瀨的手背打到，可能是因為指甲等硬物被刮傷後大出血。這種程度的撞擊還有可能造成輕微的腦震盪，黑子能這麼快醒來也出乎了白羽的意料。
用酒精給傷口消毒後，利落地拿起消毒劑處理過的紗布環形包紮，“你這幾天小心一點。”白羽示意黑子坐起來，她好在他身後幫他纏繞繃帶，最後用粘膏固定繃帶。
白羽的氣息很近，就在腦後，黑子有些無奈地盯著一旁笑眯眯的隊員，尤其是在白羽收拾好繃帶後習慣性拍了拍他的腦袋，“好了。”
“你處理傷口很熟練。”這是肯定句。
“嗯。”白羽坐回了候補席，繼續盯著場上。
黑子站起身，猶豫了一會兒，坐在了白羽旁邊。
“你覺得誠凜會勝嗎？”黑子首先出聲。
白羽沒有回話，似乎沒有聽見，她的眼神如同凝固了一樣黏著在賽場上。
黑子轉頭看向白羽的側臉，也不再說話。
白羽不像普通女生那麼白，但皮膚還不錯。側臉顯得很認真，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裡面是一雙不動如水的黑色眼睛。嘴巴微微抿了起來，偶爾眉毛也會輕微地皺起來——這個女孩看得很認真。
過肩的黑髮被攏在了身後，一個橡皮筋固定，最懶的髮型。
“白羽，你打籃球很厲害。”黑子再次出聲。
過了一會兒，白羽轉過了頭，她似乎有些發愣。其實也不是她想轉的，黑子的聲音比較特別，有些低，而且說話咬字很清晰，在白羽聽來就好像浮在人群喧囂聲的上空，一字不漏。
她扯了扯嘴角，“你打得很爛。”好吧，她是看這個不會投籃的傢伙不爽。
“嗯，”黑子看到白羽的轉頭，似乎有些高興，他喝了一口水，隨即正色：“但我和白羽、火神的籃球是不一樣的。”
白羽愣了一下，隨即低頭，“這跟我沒關係。”
黑子的眼神依舊平靜，眼神落到賽場上，彷彿瞬間勾起了無數的記憶片段，“我是影子。”
影子追隨光而存在，他不需要站在聚光燈下，他掩藏在黑暗中，他是光的四肢，為光開闢道路。所以他的籃球，不需要目光，不需要喝彩，也不需要有人注意。
“簡直就像個籃球的犧牲品。”白羽說話依舊那麼不客氣，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語氣顯然更加冷了。
——這樣的籃球，是多麼的孤獨。
“呵，”黑子似乎笑了，“白羽什麼時候來日本的？”
或許被黑子突然的問題愣住了，“一……一月份。”
“白羽為什麼要來日本？”
“……這不關你事吧。”白羽被這個神情淡漠的少年給噎了一下，“比起這個，你還是關心比賽比較好。”似乎和這個少年有些不對頭，白羽口氣中總忍不住帶著一點尖銳。
“我想和白羽交個朋友。”
“你很煩。”
“嗯。白羽要喝水嗎？”
“你真的很煩。”
“吶，喝吧。”
黑子突然轉過頭，把手中的水遞了過去，嘴角輕微地抿起，“我認識白羽。”
白羽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我看過白羽比賽的錄影。”黑子的聲音不大，依舊有些低，但每個字都咬字清晰，每個字都如同響在耳畔。
看著黑子那微小的笑容，白羽的瞳孔慢慢地張大——她明顯看到這個少年嘴角又高了一點，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聲音竟然在這一刻顫抖了，“怎……怎麼會？”
這個少年果然和她不對頭！
“因為綠間君很喜歡收集這些資料……”黑子又喝了一口水，終於看到了白羽有些破殼的臉，似乎有些高興，“所以有些意外。”
意外你個毛！你這悶騷表情就是怎麼回事？！
黑子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但白羽的臉色卻有點變了：難怪一開始看這貨就不爽！
“我，黑子哲也。”黑子伸出手，認真地看著白羽。
這……這……靠！
白羽被對方的眼神看得有些起毛，神情僵硬地拍下他的手，“白羽。”
白羽匆匆扶了一下眼鏡，連忙挪了幾個身位，避開這個傢伙。然後繼續看比賽，只是她的手一直在輕微的顫抖：該死的！
“白羽醬很可愛吧。”松原愛湊到黑子的旁邊，眼睛笑眯眯地彎起，“雖然看起來很冷淡，但只要死皮賴臉地纏著她或者撒嬌她就會很沒轍。其實很好欺負。”松原露出閃亮的白牙。
黑子瞥了一眼旁邊低頭憋氣的白羽，他真的開始認真地思考。
“嘛，還是第一次看到白羽醬在別人面前被逼到完敗的，”松原愛捶了一下手掌，“還一個人躲著生悶氣！”喂喂。
“她說過你是矮個子吧，你真的不報仇嗎？你可以試試的，這個時候的白羽最好欺負了。”一戳就炸毛。松原愛露出了邪惡的微笑。夠了原來你才是boss！
場上比賽依舊慘烈，但場下的氣氛還算良好。
黑子真的認真在考慮松原的意見，突然他安靜地也挪了幾個身位。
“白羽。”突然響起的聲音。
啊！雖然白羽沒有被驚嚇出聲，但一個踉蹌的身子顯然也看出白羽的震驚，她轉過頭，表情沒變，但臉色明顯白了一圈。這傢伙的能力完全無空間、時間限制啊！場上場下通殺！
果然被嚇到了。黑子表示同意松原愛的意見，“我們是朋友了吧。”
白羽僵硬著臉蛋，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
“那我，”黑子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閃亮的松原愛，隨即轉過頭，“也可以叫你——白、羽、醬、嗎？”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死魚臉。
或許是黑子的表情太認真了，白羽身子一滑，差點摔出座位。一隻手及時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好吧，白羽她承認，她的表情稱得上是驚駭。
“你……你……”
唔，看白羽炸毛驚駭的表情似乎真的很愉快。
突然，黑子轉過身連喝了幾口水，神情愉悅，吞下水後他才轉過頭，微微笑道，“抱歉。”
身後的松原愛豎起拇指:黑子君，good job!
——你丫的就是為了報仇吧！就是因為我說了你是矮個子！一米六八的矮個子！你此生沒希望了！
白羽兇猛地往口裡灌了幾口水，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個字都沒蹦出來，只好撇開頭又去看比賽了。
按松原愛的話說就是，白羽醬又炸毛了，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這種鬧脾氣的方式還真特別。
黑子君一直都是個良好市民，和別人有爭鬥一般都是他讓步，別人受到欺負一般也是他先解圍，他從來不亂丟垃圾，堅持垃圾分類，而且也會帶老奶奶過馬路（老奶奶都不知道）——總之，他是個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內心善良的好人。好吧，這次欺負（？）白羽是個例外，絕對是個例外。
“白羽，第四節比賽，我要上場了。”
滾吧你。白羽沒有理他，但一瓶水放在了她的手中：“等下給我。”
望著黑子認真的表情，頭上還盤著繃帶，白羽還是被打敗了。她無法對上賽場的任何一名球員說狠話，她低下頭狠狠地捏了一下水瓶子。
為什麼會這麼不對頭呢？
看他打球就不爽了，跟他接觸後更不爽。
天生不和。
“投籃廢物！”白羽輕嗤了一聲，望著賽場上只會傳球的傢伙。
“白羽醬白羽醬，黑子君好帥啊！”松原愛湊過來大喊道。
“滾。”
那個叫黑子的，說過，他看過她的比賽？
果然，有一種什麼東西被他抓住了的感覺。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