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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同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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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內倒退著離開了會客室。

她走出來的時候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門縫,赤發的少年聞聲抬眼,正好從中看見了巖月朔奈。女孩正認真地用單手把衛衣的下襬整理好,神態和一個剛學會穿衣服的小孩子沒什麼分別,但後者是因為不熟練,她則是因為不得不專注在這上面──現在的巖月朔奈,心緒不寧到連這麼小的事情也要全神貫注去做。

赤司徵十郎抿了抿嘴唇。

在女孩平坦的小腹之上三寸左右,有一團暗紫色的淤傷,面積約如他的手心一般大。垣內為她抹上了一層啡色的藥膏,看起來有一點反光,但女孩在牽扯到傷口的時候仍然低抽著氣,卻忍得住不叫一聲痛。

傷在肚腹之上,麻煩程度其實不比傷在四肢和要害低,那裡的肌肉在呼吸過程之中也會用上,換句話說,無論巖月朔奈如何屏息吐納,都會為她帶來痛楚,而她不可能忍得住不呼吸。

門被徹底關上,紅髮的少年淡淡看了垣內一眼,原本抱起來的雙臂也在此時解開,分垂兩旁。他雖未置一詞,然而垣內卻很清楚盤桓在赤司心底的疑問,這恐怕也是他目前最在意的事情了吧。

【女孩的傷勢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實在說不上樂觀。”黑髮的女人皺起眉頭,說話的語氣放得極輕,像是怕驚動了誰一般小心翼翼。她並不是第一天擔任相關工作的新手,但當親眼看到女孩的傷勢時,還是忍不住升起了一點惻隱。那種體驗過於直觀,在沒有以這雙眼證實之前,她甚至不相信女孩受了這麼重的傷。   “手臂上的刮傷已經是最好處理的了,脫臼她自己接好了所以也不算太嚴重。頰邊的傷口看著嚇人,但幸好不會留疤。上腹的那一拳造成了軟組織挫傷,現在還淤著呢……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趕過來這裡的了。”

“需要多久才能休養好?”

“起碼要兩個星期吧。這已經是很保守的估計了。”垣內觀其神色,隱隱覺得自己揣測到了少年的心思。對於赤司徵十郎來說,這可算是極稀奇的景象。 “可以的話,還是先請兩天假來休養比較好。”

一個女孩子與人舊時無怨新日無仇,絕不可能被人打成這樣子。巖月朔奈看起來不像是受了如此之重的傷,但以垣內的專業目光來看,怎麼看不出來行兇者下手的輕重程度,就算是定義為校園暴力也毫不過份了。

在施暴的人還沒有得到懲罰之前,赤司是絕對不會讓她上學的。

“我明白了。”紅髮的少年邊如此回應,邊伸手推開了會客室的門,隨即閃身而進。聽見動靜的巖月朔奈警覺地揚首看來。她似乎還不能很好地處理自己的情緒,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隻驚弓之鳥,些許驚擾都能把她嚇得渾身戒備。

“……赤司君。”

她的語氣之中揉合了太多情緒。方才管家把衣服送來之後,她隨口問了垣內為什麼那是男式的,得到的答案卻是“赤司宅裡並無女主人”。

垣內並沒有把最關鍵的字詞點出來,但巖月朔奈還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對方藏在話語之後的真意為何。

沒有女主人的意思,要麼是從來不曾存在,要麼就是已經離開。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女孩手足無措。赤司徵十郎從來都不是會輕易談及私事的人,再怎麼說少年的表現也太平常了,一般人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推測。

原本想要婉拒他們預備的衣服,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啡發的女孩只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那份體貼真的非常感謝”。垣內像是看出來了什麼似的,臉上又掛上了那種寬慰的笑,帶一點古代女官般的嫻雅,“請不需介懷。衣服還是新的,少爺還沒穿過呢。”

……並不是這樣問題,但也不是她願意忽視過去的情報。

紅髮的少年向她緩步走來,眉眼端凝,舉止不失氣度。 “好點了嗎?”

“啊,垣內小姐的手勢的確十分純熟。”她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肚子,那裡上了藥之後泛著涼意,好像有只小孩子的手貼在上面,有點冷,但尚且不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現在好像好了一點,大概很快就能好了吧。”

“那就好。”赤司徵十郎坐到她身旁的位置上,原本不算狹窄的雙人沙發被他分去一半,少年的體型偏清瘦,座位也離“逼仄”有好長一段距離,但巖月朔奈卻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迫到了角落似的,威壓感幾乎是撲面而至。

她有些尷尬地想要退後一步,赤司卻再次比她快了一步,伸手捏過她的下巴。 “讓我看看傷口。”

女孩順從地任由他控制側首的角度,她身上清而苦的藥氣傳到他的鼻尖。赤司徵十郎的瞳孔緊縮成刺針狀,看起來格外懾人可怖,捏在她臉上的力度不大,但溫熱指尖抵在她下頜骨上,竟然像是獅子露出獠牙、輕輕叼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縱使溫情也不容得她推拒半分。

少年把手腕一旋,她臉上的傷口便正好被燈光照射。他凝視著女孩的側顏,眸光專注認真,好像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分神,世上唯一重要的,也就是他手上所做的事情而已。

被一個非血親且年紀相當的異性捏著下巴看,怎麼說也不可​​能是讓人輕鬆得起來的經歷,尤其是對方精準地走在“好像在看傷口又好像不止在看傷口”的把握之上,除了躲避他的視線之外,巖月朔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女孩慢慢地、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距離太近。太近。

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赤司的指甲極輕柔地刮過她頰邊,不曾觸碰到傷口也不曾弄痛她,但比真的這樣做了還要讓她難受得多。巖月朔奈左手五指的指尖悄然蜷曲起來,像是在壓抑什麼,又像是坦率的表達。

在眼角餘光裡面她看見了赤司勾起唇角。垣內為她的傷口噴上了一層薄膜膠布,用以隔絕細菌感染,此刻赤司也多留了心不去碰到,然而如此一來,他指腹之下便是女孩的肌膚。

女孩側目看著沙發背發呆,耳朵尖有點發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暖氣開得太足還是有別的來由。巖月朔奈難得有這樣乖巧溫婉的模樣,雖然衣裝上稍有出入,但總算是有了些京都女生的氣質了。 “……痛嗎?”

被問到話的女孩不得不揚眸看他,她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表現實在是有點奇怪,赤司打破沉默之後她正好可以趁機恢復正常,“不。”

說謊。

關節都被拉得脫了臼,頰邊那個所謂“最輕的”創傷都還沒有合口,她怎麼可能不疼,更何況她還會在四周無人的時候露出痛楚之色。此刻巖月朔奈的說辭不過是撫慰的言辭,說給別人聽讓人心安的話語。赤司徵十郎對上她碧色的眼珠,燈光昏黃,連她眸中的顏色都被染成了深邃的翠綠,對視的時候好似帶了魔法一般能把人吸住,自此再也移不開目光。

“是嗎。”赤司徵十郎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僅僅是回了一句不帶半點實際意義的反問,在下一刻他便作出補充:女孩有看著別人眼睛說話的習慣,所以只要他不停地開腔逗她,女孩便會長久地與他對視,注意力在分散了一點,痛楚也理應會減輕幾分。 “那麼我接下來,也可以說一些有關於這件事的話了吧。”

巖月朔奈以為他是想要說後續的跟進,不由得打起精神來,也學著赤司一樣把腰背挺直──雖然又動到了淤傷──渾然忘了他還沒放手,“請說。”

“在走進活動室之前,有考慮過相關的風險嗎?”

“啊?”女孩委實想不到赤司一開口竟然是不相干的話題,她都已經預備好跟對方探討賬簿上具體被動過什麼手腳了,此刻自然跟不上少年的思維,只好憑第一反應如實作答,“……沒想什麼來著。”

果然如此,他想。巖月朔奈是真心沒有想到她把自己置於一個何等危險的境地之中,更不知道她面臨的待遇可以有多差。平心而論,赤司徵十郎覺得事態發展迄今,就算不是最差,也是相當差的走向了,而倘若女孩當初有向過任何人求助的話,都有轉圜的可能性。 “這個‘沒想什麼’,在我看來其實和魯莽無異。這就是所犯下的第一個錯誤。”

為了目的她可以不惜所有代價,不得不說,真是與他截然相反的一種不擇手段。赤司徵十郎可以為了隊伍而犧牲對手的鬥志,而巖月朔奈可以為了隊伍而把自身安危棄於不顧。

巖月朔奈終於聽出了赤司話裡的呵斥之意,下一秒鐘她便抿起嘴唇來,帶一點點不服氣的倔強。 “可是就結果而言,我成功了,河合併沒有。”

早就知道啡發的女孩吃軟不吃硬,但沒想到她如此不服管教。少年把指尖一收,把她的臉重新扳往側邊,聲音比平常低沉幾分。 “這就是所說的成功了嗎?”

“……你我俱知,成功是有代價的,我以為值得就是值得了吧。”她忍不住伸出左手來攀上赤司的手腕,虎口正好吃得住他橈骨上的微突。女孩大約是按壓到了他的脈息,巖月朔奈能夠感覺到指節之下的心跳鼓動,規律得像節拍器一樣分明,而與之同時傳遞過來的還有他的體溫。

紅髮的少年絲毫不留戰,她不過握一握他的手腕示意便已讓他鬆開,但彼此之間的距離仍然近得讓她不自在。 “這一刻河合恐怕還躺在地上叫痛呢。”

軟的她當耳邊風,硬的也不見得有多湊效。她根本就沒有一點自我反省的意思,還覺得自己此刻安好已屬萬幸,卻沒有想到這是不必要的付出。

女孩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看法,赤司能安慰她自然是最好,他若反對自己的做法,巖月朔奈也不會放在心上。

既然是這樣的話,就下一劑重藥吧。

“風間事先也知道嗎?”

啡發的女孩聞言,頓時咬著唇不作聲,赤司問出這句話來的本意還不清楚,她在知道對方是否想要追究責任之前,絕不會開口牽連他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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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徵十郎乘勝追擊,“的兩親呢?留宿在這裡也該跟他們交代一聲。”

巖月朔奈睜大了眼睛。

赤司並不是想要追究誰的失職或者誰的過錯,僅僅是作出提問,像是對待朋友一樣單純。在對方眼中她是個需要幫助的朋友,在她眼裡赤司卻是個公私分明的學生會會長。

自知理虧的啡發的女孩別開臉去,不去看他。從左手的輕顫來看,女孩已經成功被他觸動,至於關鍵詞是什麼赤司並不在意。他早就看出了女孩與雙親不睦,但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都沒想到向他們求助,不得不說這也太過了,“所以在誰都沒告訴的情況之下就貿然行事,最壞的結果是什麼,我不f也很清楚。”

“還能在這裡跟我對話,不是因為‘成功’了,而是出於運氣罷了。”

門外再來傳來了叩門聲,少年頭也不回地說了句“進來”,垣內捧著兩條純白色的大毛巾進來,是給巖月朔奈梳洗用的,這便是個婉轉的催促了。紅發少年往垣內使了個眼色,示意這邊馬上就好,然後站起身來,雙手放在褲袋裡面,閒閒低過頭在她耳邊私語。一不做二不休,要做的沒有半點留手的必要,更何況巖月朔奈不是他不用盡全力都能輕易打敗的對手。乍看起來他這樣做似乎是想要避免垣內聽見,但赤司比誰都要更清楚這並非主因。

“在做事之前,還是多想想會為擔心的人比較好。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有下次了,下次誰都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她眼睛一眯,聽出了他話裡更深的意味。赤司是在警告她、在教訓她乃至在恫嚇她,“赤司君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

“隨便怎樣想,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不可能準確預測到下一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可能來人不止河合,可能他會在途中拿出武器。事情永遠都有轉壞的可能性,而應該做的是去把它減少,而不是無視不利因素去賭一把吧。”赤司徵十郎張開雙臂,左手搭在她身旁的沙發扶手,右手則是落在她左邊腦側的沙發背頂。他看得出女孩在生悶氣,這是好事,總比之前那個精神萎靡、被河合奪走全部心神的模樣要好太多。

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巖月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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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俯下了身,正好以極細微的角度低頭看她,只要再湊前一點點就能吻上她的眉心。雖然語氣有點重,但巖月朔奈還不至於如此不知好歹,以為赤司懷著惡意──知道歸知道,也不代表她就此消了氣,“哦,那樣說的話,赤司君難道是在擔心我嗎?”

……她的恥度計表大概是失靈了,才會口不擇言說出這樣羞恥的反問!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赤司的反應。

紅髮的少年不言不語,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僅僅是像之前一樣注視於她,眼眸裡的血色紅得欲滴。意思已經不能更明確了。

【f呢】

巖月朔奈倏然住了嘴,之前還能坦然與之對視,現在卻忍不住想要退避,耳根處也重新發紅,要是有誰現在摸上去的話,都能覺出溫度灼人。

直至此刻她才看得清赤司在做什麼,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軟硬兼施。見以理服人不行,馬上就搬出了她在意的人來,嘗試用之以情。全程的確是沒有罵過一聲,可誰都無法否認,如此不懈地想要讓她認清自己的錯誤,這本身就是一種溫柔的強硬,明知狡猾也讓人無法生厭。

“先去整理一下吧,出來就吃飯了。”他說,“我等。”

少年溫熱的吐息彷彿還存留在耳邊,帶來了連背脊都會為之戰慄的酥麻感,好像下一刻就會溺斃在他的語調之中,口吻分明仍然冷漠甚至嚴苛,但巖月朔奈已無法升起一點辯駁的念頭。

她已全線潰敗,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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