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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合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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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巴士終於駛離了京都市區。

赤司徵十郎住在這城市裡不過幾個月,一旦走出了日常活動的區域,景色便不為他所熟悉,就算叫他去認,也不可能馬上就答出地名。這種介乎於遊客與居民之間的身份有些尷尬,他既不像前者,對城市裡每一個角落都懷著好奇;也不似居民,對這座生之育之的城市抱有感情。

少年將視線收回,然後從椅背的刊物夾裡抽出了行程表,根據上面所述,車程尚餘半個小時左右。坐在巴士最後的人已經完全鬧開來了,談笑之聲連第二排的紅髮少年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隻字不漏。

最前排的班主任正在發呆,倒沒有開口管束的意思。一年一度的學習合宿,也算是名正言順出門遊玩的機會,他還沒有不識趣到在這個時候就開始當惡人。

──當然,除了那些玩得正興起的學生之外,也有遊離於圈子以外的人。

比方說日野、比方說赤司、比方說此刻的巖月朔奈。

女孩今天一反常態,在所有人都未曾到達之前,便已經來到集合地點等待。赤司徵十郎來得也算早,清晨還有些未散盡的霧氣,從遠處看去,女孩的身姿朦朧,需要費些神才能確定是巖月朔奈而不是其他人。

她靠坐於與膝齊高的小行李箱上,雙手捧著一個紙袋,小口小口地吃著蛋糕。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巖月朔奈懶懶抬眸,一邊咀嚼一邊看清來者的面容。

紅髮的少年穿透靄靄晨霧,向著她的方向漫步走來。

赤司身穿洛山校服,由領帶到皮帶,每一處都整整齊齊,規範得像是從校服指引上直接摳下來的一樣。鉛灰色的襯衫沒有一絲皺摺,黑色皮帶勾勒出腰腹的線條,有微風吹散了霧氣,他伸出右手,按著了自己的領帶讓它不至於翻飛。

相比之下,巖月朔奈看起來就要隨性得多。

她看了紅髮的少年一眼,眸裡蘊藏了太多,反而讓人覺得像是今晨的天色,灰沉沉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女孩彎腰撈起箱子旁邊的塑膠樽,喝了一口茶溼潤喉嚨,然後才開口打招呼。

“早安。”

他一抬眉。

赤司從來沒聽過女孩喊過一聲困或者累,更何況是被人看出疲態。但她今天特地戴了粗框眼鏡,玳瑁紋的鏡框之後,碧色的雙眸餳眼而視,底下有極淺淡的青黑色,因為實在太不起眼,乍看去更像是睫毛或者眼窩的陰影。女孩的聲線沙啞、語調慵懶,尾音發得異常短促,聽上去有些像是黃瀨涼太的口吻。

巖月朔奈顯然是沒睡過一個好覺──或者根本沒睡過覺。

兩人的視線終於對上,女孩坐著所以必須微微仰起頭才能看到赤司,由下到上的雙眸竟然有幾分與他同出一轍的悍然。這並不是說巖月朔奈對赤司懷有敵意,或者說因為什麼而生氣,只是單純地、本能地對任何人抱有戒心。

早就知道了吧?巖月朔奈的戒心其實比誰都要重,就是赤司自己,也對綠間說過家裡的概況,可是女孩並沒有這樣的一個物件。風間也好、樂團的人也罷,看到的全部都是巖月朔奈願意被他們看到的部份,除此以外,那道她由一開始就已經劃下的界線,沒有人能夠跨越一步。

看似輕易敞開心扉的人,反而是最擅於隱藏自己的那一個。

思及此,少年再次端詳她的眉目。

“……早安。”

一如赤司所料,女孩處理好行李之後,迅速為自己找了個座位u前排、近窗、離班主任很近──換言之,清靜之地。晃了晃還剩下一半的綠茶樽,巖月朔奈將它放到環狀的飲料架上,然後又將手機調到了靜音模式,完全是一副“我快睡了你們識相點別吵我”的架勢。

赤司徵十郎環視車廂一圈,後排的人太吵他不想摻和進去,於是他落座於第二排另一個近窗的座位上面,只和巖月朔奈相隔兩張椅子加一條通道。日野被班主任拉著吩咐什麼,整個1年a組都已經安頓好了,她才走上巴士。

這時候後排位置已經座無虛席。

戴著眼鏡的班長走近了巖月朔奈,啡發的女孩往窗那邊退了退,示意她可以坐下。日野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將自己的揹包放到座位下方。

人數已經清點完畢,車門在班主任走上來之後正式關上,巖月朔奈至此終於能夠徹底放鬆,她摘下眼鏡,在老師的視線死角裡……開始解襯衫的鈕釦。

日野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她下意識瞥向了班主任和赤司那個方向,紅發少年識相地別過了頭,即使他很清楚巖月朔奈並不會真的做出什麼來。

“在幹什麼?”

女孩沒有回答,徑自繼續手上的動作。車子還沒開動,映入赤司雙眸之內的仍然是洛山的一角,車窗擦得太乾淨,上面還能夠隱隱約約地反射出人影來。

少年眨了眨眼睛,左右都已經被巖月朔奈封死,他唯一能看的就是前方。就在赤司在考慮先閉目養神的時候,女孩卻已經停了手,順勢拉下了自己的眼罩。

赤司看著女孩將眼鏡夾著領口豎放,朝下的那枝腳架正好嵌進了柔軟之處,襯衫被她弄出了個小v領,除非巖月朔奈是打著滾睡覺的,否則眼鏡不易移位。

……會在這種事情上面花那麼多心思的,大概就只有她了吧。

日野轉過頭往赤司的方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司機已經就位,引掣聲響起,紅髮的少年渾不在乎地抿唇笑笑,然後移眸到窗外的景色。

巖月朔奈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小小一團,頭向著窗外所以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但胸前的起伏規律而且緩慢,顯然早就睡熟。這個睡姿說不上有多舒服,在眼角餘光裡面,赤司看見了她翻來覆去地調整,卻總也找不到能讓自己一路酣眠的姿勢。

後面的人愈來愈吵,似乎是有誰說了個笑話,歡聲像是什麼無形的火藥一般,由車廂尾部往前蔓延,班主任半是警告地環視一圈都不能讓他們停止。啡發的女孩再往裡面縮了一縮,頭隨著車的轉向而轉向,漸漸離玻璃窗漸近,眼看就要狠狠地撞上去之際──

日野及時伸掌夾在她的頭和窗的中間,充當軟墊來讓她不至於撞疼。戴著眼鏡的班長不耐煩地一收臂,女孩整個人便扭轉過來,頭正好擱在日野的肩上。

巖月朔奈微敞的領口正好面向赤司的方向,有一小角粉藍色露了出來,那是什麼不言而喻。她卻一無所覺,因為感覺到身旁有人,單單是抱著了日野的手臂,以樹袋熊的姿勢繼續睡死。

縱使一隻手被巖月朔奈死死抓著,日野仍然勉力空出另一只手來,抖了抖自己的西裝外套,然後披在啡發女孩身上,有意無意地遮去了那抹粉藍。

“渾身都是這種味道……”日野輕聲地說,半是發洩半是無可奈何地戳了戳巖月朔奈的額頭,“這傢伙是從小泡牛奶澡泡了十多年嗎。”

女班長的話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他說的,於是赤司徵十郎禮貌地回了點頭,正好對上了巖月朔奈的眼罩,和上面炯炯有神的一雙假眼。

……看起來蠢得無法直視。

紅發少年揉揉自己的額角,別過臉去。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那天出現於籃球館內的女孩,不過只是一場太逼真的集體幻覺,從未存在於世。

無論是事前還是事後,巖月朔奈都再沒有露出那個模樣來。

但赤司徵十郎同時也很清楚,在看見她的時候,的確有須臾──當時他手上並沒有一個定時器所以沒有明確的紀錄,但他可以肯定時間不長──赤司腦子裡一片空白。那短促的失態沒引起任何人注意,不代表它不曾發生。

嘗過這樣的滋味麼?

就像是忘了呼吸應有的節奏;就像是朝敵手猛力揮出一拳;就像是同時被擊倒和站起身來。再高明的文學家也不可能想出一個適切的形容詞,因為它本來就不能被定義。這種感覺裡所潛藏的意味如此艱澀,讓人既覺得自己行走於雲端之上,又似夢裡失重時心頭隱約掠過的恐懼感。

它互相矛盾而又互相調和,它單純至極也複雜得解無可解。

赤司徵十郎久慣於應付難纏的敵人,或是承受超乎尋常的壓力,但那些統統都是由外界施加於他身上的東西,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所為之困惑的,是自己出給自己的難題。

完結的哨聲響起,隊員各自散去,三三兩兩地進了更衣室,偌大的籃球館裡只剩下一個人。太年青的隊長坐在場邊的板凳上,這還是他第一次以這個角度去看場館,四周靜得幾近詭異,遠處依稀有蟬聲高鳴,外面有人玩鬧有人追逐,分明只是隔著一扇門,卻又好像是兩個世界一般南轅北轍。

少年聳了聳肩讓毛巾拭去頰上的汗水,問了自己幾個問題。

【對巖月朔奈這個人本身抱有好感嗎】

【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愉快嗎】

【是不是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她,之前的兩個問題就不會出現】

三個答案都完全一致,他並沒有自欺的必要。

那麼後續的發展就已經清楚明了。

少年將毛巾從頸間扯下來,攥在自己手裡,抬頭看向天花板。

赤司徵十郎並沒有打算一開始就說清楚。

時機還沒成熟,如果進行的節奏太急,則無異於拔苗助長,結果只會是兩個人尷尬得變回陌路人,更何況他對巖月朔奈心裡的想法沒有把握。

即使沒有天帝之眼,赤司仍然擁有看清未來的能力。他能夠準確地預測出棋盤的終局,也能夠估算出對方下一步的動向,但巖月朔奈本來就不是個會按常理出牌的人,因此全無邏輯可言,於是便脫出了他能力的範圍。

如果她是道謎題,甚或乎是宗案件,那麼情況本來就已經相當棘手,加上她給出來的線字也不足以推測出什麼來。硬要形容的話,巖月朔奈大概是個太糟糕的推理作家,赤司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毫無根基的印象上虛構出結論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即使目前的局勢不對他有利,也不至於讓他落在下風。這邊的心意已經辨清,這是任何感情發展的第一步,接下來的九十九步,全部都要交託在巖月朔奈那邊,幸而他有這個時間,也有這個耐心。

如果要巖月朔奈找出一個自己的過人之處,答案大概會是她所需的睡眠遠比常人短,她之前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情況,一整晚沒有合過眼之後,翌日回校如常地上課,不過是翹了一節閒科到保健室借床睡了一個小時,放學後的田徑訓練也能出席,而且跑出來的成績和平常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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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的話,簡直就像是仙人掌或者蚯蚓一般頑強。

啡發的女孩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踏上地面,第一件事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這裡空氣不錯嘛。”

其他人魚貫走下車,巖月朔奈看著一會兒眼前的旅館,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沒找到和自己同房的女生,現在還要和她一起去班主任那邊領鑰匙。

她正欲回頭在人群中找,右肩卻被人點了兩下。

巖月朔奈便看過去,“嗯?”

“登記入住之後我們有一個小時自由活動,原本用來休整的,不過看的樣子,大概是不需要吧。”來者是村木,方才一直在後排裡起鬨的人之中就有他,現在竟然還有精力去玩,“聽班主任說這裡有個籃球場,還欠人玩一場五對五,無分性別,單純打發時間。來麼?”

“有誰?”

村木扳著手指開始數,巖月朔奈邊聽邊暗自把名字連上身份,三個男籃一個女籃、村木自己、一個不認識的人、一個樂團的、一個男子田徑部的,還有赤司徵十郎。

聽到倒數第二個名字,女孩[了[眼睛,看向十一點鍾的方向。從剛才起就很在意了,這個傢伙繼上次伸腿來絆她之後簡直就像是背後靈一樣沒完沒了,如果不是肯定對方只是單純地討厭她,巖月朔奈都要懷疑自己被痴漢盯上了。

對上了女孩的目光,那人嗤笑一聲,豎起拇指來調轉往下。

村木不知道兩部之間的夙怨,大抵是對那邊說了自己會來,又對這邊說了對方會來,才令對方有心思挑釁。不得不說,真是低劣至極的激將法。

巖月朔奈懶得看他,此時最後一個名字的音節鑽進她耳裡,女孩轉轉眼珠,對應那個紅色的名字,將視線投放到那人身上。本來這類活動她是應該盡量避免的,巖月朔奈用淋巴想都知道,自己和田徑部的人同時下場後果會是如何。

萬一發生了什麼,而她又有嘴說不清的話,就等同於平白送對方一個攻訐風間的把柄──可是如果學生會長就在現場,整件事又完全不一樣了。赤司會成為震懾對方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存在,而且發生了什麼事的話,前者也會目擊過程。

那天連田徑部部長就在身邊,現成的靠山就在三米範圍之內,對方也只是敢伸出腿來絆一下,可見不但無能而且膽子小。這樣的人傷不了她。巖月朔奈可沒忘,赤司是在一年級就當上會長的人,風評也相當好,除非他不想做,否則下屆很大機會會連任下去。

總而言之,她這一下場,自己不會有危險,也不會為風間帶來危險。

這個機會她已等得太久。在兩部有摩擦之前,巖月朔奈還敢和田徑部的男生在不同場合裡對上,可是風間一下了命令,女孩自此便絕跡於任何運動消遣之中──想想都為自己覺得憋屈,為了扼殺所有受攻擊的機會而夾起尾巴做人,可不是巖月朔奈一貫的做法。

窩在座位上面那麼久,她也的確需要一個伸展手腳的消遣。

於是她爽快地答應下來。“把我算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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