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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見字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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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吳天宇吧,我們在患者的手機上只找到了三個手機號,另外兩個打不通,我們只能把電話打給您了,十分抱歉,不過幸好您來了,現在患者的病情很嚴重。”

醫院,吳天宇討厭這個地方,何況是半夜的醫院,醫人的臉上蒙著一層死灰,來來往往的人背上彷彿被抽掉了脊柱,就連寒冷的夜也開始無病呻吟。

吳天宇隨著醫生的指引,在充滿消毒液氣味的通道裡穿行,頭頂的白熾燈管疲倦散發虛弱的光芒,愈往前愈黑暗,直至醫生帶他走進了一扇門,看見了躺在醫床上的趙爺,一群人圍著在他身上做著各種檢查,還有人給他身上打麻醉藥,吳天宇的心一下子吊嗓子眼,感覺牙齒都在打顫。

“他突發腦溢血,一開始出血量還不大,我們給他手用了脫水降顱壓藥物進行保守治療,但沒有任何好轉,反而病情持續加重,腦出血不斷上升,我們想要好轉,我們得需要得給他做開顱手術。”

“危險大不大?”開顱這兩個字,天生就跟死亡離得很近。

“他自己已經簽字了,我們都知道他無兒無女無妻。”醫生拿出張單子遞到吳天宇面前,“我們通知您,就想讓您在這病危的這一刻,陪在這位孤獨的老人的身邊,我們都為他感到不幸。”

趙爺在麻醉藥的作用下,腦內的那撕裂的痛苦開始慢慢減輕,全身僵硬的近乎癱瘓,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了,不太了清晰了,可是幾片重影之下,他能看見吳天宇慢慢朝自己走近了,他這死寂的心也湧現了難得溫暖,臨終之前,也不是太孤獨……

周圍的醫護在緊緊碌碌,準備各種程式,吳天宇彎握住了他蒼老的手,用堅定的語氣的對他說:“你一定會事的。”可是話出半句,他的語氣又不由自動的變得顫抖。

趙爺,他肯定能沒有事的……吳天宇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可他從來沒有見過趙爺這麼虛弱的樣子。

“我……活了這麼久,酸的,甜了,早就嘗過了,根本沒有大不了的。”趙爺的神情跟以前一樣依舊有些呆滯,但吳天宇莫明感到酸楚。

“可是……能活著,不是更好嗎,你有我陪著你,還有……小童……甚至還有婆婆……未來的時間還有很長。”吳天宇緊緊的握著他的雙手。

“沒什麼大的不了,我都活了這麼久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趙爺的眉角低了下來,強作無所謂的樣子,不想讓這孩子擔心,但因為想到了曾經的妻子,內心的遺憾卻是裝不出來的。

“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吉人自有天相。”吳天宇還能說什麼,他也能理解老人的心思,想讓自己這些晚輩對他放寬些心。

“這就好了,我感覺心裡很舒服,天宇,今天你找到小童沒有?”

吳天宇搖了搖頭,說沒有,他總不能把童紫怡得精神病告訴趙爺,說不定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趙爺又問他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吳天宇說自己不點摔倒了,聽了吳天宇的話,趙爺疲倦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嘆然,說道:“天宇,紫怡說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應該告訴你,她曾跟我說……她不配談一場正常的愛情,說不定她真的永遠不會再回來。”

麻醉發揮的作用愈發明顯了,趙爺蒼老的眼睛快要合攏,身邊的病護人員也都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意的用眼神瞟向吳天宇和趙五四。

誰能不知道這件事,誰能確保這種事不會發生?吳天宇用手摸了摸臉,嘆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你現在要就是安安心心度過這次手術,我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好了,說了這麼多,就是時候離別了。”

“呵,我知道,跟你相處這麼久,我倒是第一次跟你說這麼多的話。”

“戲曲,這是戲腔啊,真有趣,怎麼看也不夠,有好人,也有壞人。”

“下次我陪你一起看。”

“不……我們不是已經看過了很多次了嗎?“

“是啊……我,我知道,可可……。”吳天宇的身體流下一陣的冷顫,話語已經哽咽。

“那就這樣說吧,小宇。”

“……趙爺。”

沙漏裡的時間流到了盡頭了,空蕩蕩的沙漏什麼也不曾剩下,歡笑的、遺憾的、不曾與人說的心思,都隨著時間的流沙,掩藏在了心底。

趙爺緩緩閉了上眼,吳天宇還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了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群醫護人員把趙五四迅速推出了醫房,推進了手術室,直至紅燈亮起來,他才恍惚中猛然驚醒。

“聽說他是一個戰鬥英雄,拿了很多戰功。”一名護士與一位同事交談。

“聽說,他無兒無女無妻,一個人孤獨的活了幾十年,好可憐的人啊。”

“不然,做這麼危險的手術,只有他一個人來,一個朋友。”一位護士看向吳天宇。

吳天宇抿住了嘴,盯著腳下的地面,鼻子間的消毒液的氣味怎麼也揮之不去。

“叮叮。”吳天宇口袋裡的手機來電,又響了。吳天宇恨不得把手機給砸了,但他忍住這種想法,把給手機拿了出來,是肖德文打來的電話,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壞的來電,儘管不情願,但他還得

拿到耳邊接聽。

“天宇,你怎麼能打鄧總?“第一句話就是肖德文質問的聲音,“如果不是豔玲總裁通知我,太陽鳥總裁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知道這次的事,我無法理解這件事,我希望能得到一個完美的解釋,為了你的事業。”

“因為一個朋友,童紫怡,肖總,他們什麼都應該跟你說了才對。”

“唉……但我必須親自聽到你的解釋……畢竟,我不相信你是那種不理智的人。”

“人永遠無法保持理智,特別是碰到關乎於靈魂的事情。”吳天宇回答。

“你竟然會說靈魂這兩個字?天宇我在眼裡你一直是現實主義者,不然你不會那麼努力的工作,不會升得那麼快,愛情什麼的太過於虛幻,你終究要活在現實,天宇,我看好你,回到工常的工作來,你的前途將不可限量。”肖德文一直很器重他。

“我可以努力的工作,但有些事我必須去做。”

“年輕人果然還是年輕人……年輕人做一些感性的事情我也能理解,但現在我必須要勸阻你這麼做,因為太陽鳥和你的女朋友已經給我施加壓力,如果你再管童紫怡這件事,那麼我只能忍痛讓你離開公司。”

吳天宇的心驟然一沉,眉頭深深皺起,但又不覺得意外,說道:他們都恨童紫怡,她是一個可憐的人。”

“但我知道豔鈴總裁是恨你,你跟她分手,她說過不會就這麼簡單結束一段戀情,回到公司,管好自己的事,一切還來得及,不然,她會讓你什麼也得不到,你只有強大到一定地步,才有發言權。“肖德文已經竭盡全力為他考慮了。

“以前我一直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我搞不清了。”吳天宇抬頭看向手術室,“手術中”的紅燈異常奪眼。

“那你想怎麼做?你一直重複的那位童紫怡明天就要被送走了,明正言順的,整個社會媒體都在稱讚鄧志強的作風行事,還有童紫怡是否在意你為她做什麼呢,她可是有精神分裂症。”肖德文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想用精神病來稱呼童紫怡,他曾跟童紫怡有過幾面一緣,有過幾次交談,不按職場來評價,覺得是她一個蠻有個性,蠻詼諧的女人,讓人很想跟她做朋友。

“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理不明白,又誰能知道明天是怎麼樣?肖總,我明白你的一片苦心,但我想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吳天宇沒等肖德文回答,便把電話給掛了,順手還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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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先生,您的朋友正在做手術,在您的等待時間,要不我們來您處理一下傷口吧?”護士見吳天宇打完電話,過來關心的切問吳天宇。

置若罔聞,吳天宇像沒有護士的聲音,護士走近吳天宇再次問了一遍。

這次吳天宇說話了,行動了,他自語的說絕不能這樣,轉身突然朝門外疾步走去,他想跑的,但腿被鄧志強的砸了一下,他只能拼命像門外走,又像跑的樣子,一瘸一拐,像被人往屁股上踢了一腳,狼狽之極。

身後,護士一直叫著他, 告訴他病人還在手術,問他要去哪裡?

吳天宇頭也沒回,走出了醫院,叫了一輛計程車,重複著司機叫他去鳳凰路。

司機扭頭看向副駕駛的年輕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狼狽的年輕人,儘管他的身上穿著西服,可是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無措的恐慌,這個年輕人到底遭遇了什麼?但中年司機什麼也沒有問,踩下油門,穿梭在茫茫夜色的馬路中往鳳凰路駛去。窗外,來來往往,打亮的車燈也照亮不了吳天宇的臉。

路上司機一句話也沒有跟吳天宇說,只是車的速度很快,到了目的地,收到了車費,司機再次看了他一眼,便很快的將車駛離了。

吳天宇來到了這條古色古香的老巷,一條路的門都被夜色給關上了,只有幾戶人家的屋簷掛著的燈籠還亮著。

牆外的滇臘梅,一半在黑暗裡,一半在燈籠下,花依然很香。

“咚咚……”吳天宇有些艱難的登上臺階,然後用手瘋狂的拍打大門,嘶裂著喉嚨喊著婆婆快開門,他的聲音幾乎在這一瞬間打破了老巷裡祥和又素靜的氛圍。

“嘎吱。”沒過幾秒,大門就被開啟了,婆婆出現在了門口,她應該沒有睡,身上的著裝還很整齊,鬢角間的白髮顯得她很衰老。

“天宇,你怎麼了?”婆波看到了吳天宇現在的樣子感到十分驚詫,跟之前見的那個年少有為的年輕人完全判若兩人,此時的他不知道有多悲慼,有多狼狽。

見到了婆婆,終於見到了婆婆,吳天宇焦急說道:“婆婆,跟我去見趙爺,快跟我見趙爺吧,他現在就在醫院裡。”

“醫院,他怎麼了?”婆婆突然感到心中一跳。

”腦溢血……現在在做手術,”吳天宇的語氣漸緩,但字句比之前不知道沉了多少倍,像一塊石頭壓在了人的心裡,“如果……您再不去的話……可能你再見不到趙爺喊你的名字了。”

婆婆的瞳孔一陣顫抖,接著低嘆道:“天命難測,生老病死,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

吳天宇低低的說:“所以,去看趙爺吧,陪在趙爺的身邊,等他出了手術室,第一眼就看能彼此,幾十年的感情,我能想象到有多深厚,不要留下遺憾。”

在這個

生死相關的危險時刻,吳天宇以為婆婆會放下心中的芥蒂,化解內心的心病,隨著自己去看趙爺。

可是出乎吳天宇預料的,婆婆搖了搖頭,說道:“生死好輪迴,如果他能平安醒來,就把這個交給他。”

說著,婆婆從袖口拿出一封白色的信封遞到吳天宇的面前,上面寫著非常娟秀的毛筆字,一撇一提,一勾一豎,都像點在江南細雨裡的雲煙:趙五四,如隔三秋,親鑑。”

“這是一封信?”吳天宇看著蒼老手上的物件,愣住了,沒有接。

“一封信。”婆婆回答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親自把信送到他的手上?”

聽到吳天宇這樣說,婆婆的眼神變得更加黑暗。

“為什麼?因為晚了,我不想再次的見面,變得永久的離別,”婆婆低頭看向手中的信,“人生苦短,言不意表,見字如面。”

見字如面,吳天宇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看著婆婆手中的信,沉默了一會兒,他伸出手接過信,說道:“我會交給他的。”

“謝謝你,孩子。”婆婆慢慢收回了手。

“我更希望這封信,您能早點交給我。”吳天宇看了婆婆一眼,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很快就消失在黑暗裡。

“五四……。”婆婆仍站在門口,仰頭看向漆黑的夜空,眼睛湧出巨大的悲傷,“你我都是一個倔強的人…如果我能這封信早點交給你就好了。”

今晚的夜真漫長,讓人真傷悲。童紫怡坐在窗前,眺望著城市的燈一盞盞的熄滅了。

吳天宇開啟車門,手裡攥信,匆匆忙忙走進醫院,他看見手術室的紅燈熄滅了,一名醫生揭開口罩,一臉的慚愧站在了他的面前,說道:“抱歉,我們盡力了,患者沒有挺過來。“

吳天宇如遭雷劈呆在了原地,眼睛裡陷入了一片灰暗。

遲了,遲了,真的遲了,心中的不詳終於成了現實。吳天宇一把握住了醫生的雙肩,嘴唇顫抖:“為什麼沒有手術會失敗,為什麼手術會失敗?你們可是風海市最好的醫院,你們根本不可能失敗的啊!”

死離死別最讓人崩潰,醫生十分能理解親屬的感受,但他只能說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這種事能怪誰,跟這群醫院又有什麼關係?吳天宇鬆開了醫生的肩膀,手裡依舊攥信,沉悶的說道:“帶我去看趙爺吧,我有東西要交給他。”

這個承受巨大痛苦的人,這個小小的願望,當然要得到滿足。

把信放在趙爺的胸口,吳天宇轉身就走了。比起痛苦,這位孤獨死去的老人又比這位年輕人的痛苦多得多,死去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悄悄的死去。

那信上面寫著拿什麼呢,那麼好看的字型,醫生也只能去猜測,而不可能去觸碰死者的遺物。

又是那位年輕人,司機在醫院門口,又碰到了搭自己計程車的顧客,他又說了一個地名,便雙手抱著臉埋到了腰間。

身上穿著這一身西服,看起來年輕有為的年輕人,也有被痛苦折磨到非人的時候,司機同樣什麼也沒有說,車速降很慢,放了一首比較寧靜的純音樂,將車開去梧桐路。

吳天宇連車錢都忘了付,說了一聲謝謝,直接搖搖晃晃的開啟車門走了。

司機看著吳天宇的背影,什麼話也沒有說,也沒有找他要車錢,將車頭默默轉過彎,將車開走了。生活不易,對人需要有一點體諒。

在黑夜裡摸索,吳天宇搖搖晃晃來到了那處庭院,凝望了一會兒,他轉身向趙爺的家裡走去。

空氣散發著腐爛的味道,寒風吹拂著死寂的臉龐,要在臉上刻下一道道傷痕。兩座房子都空了,再沒有能人收容吳天宇,能給他安慰,如果有的話,從草叢裡鑽出來的旺財算一隻。

它是狗,不能言語,在黑色的門前,它低嗚的走到吳天宇面前,一人,一狗就這樣的對視。

“旺財,你知道嗎,趙爺去世了,”吳天宇蹲了下來,摸出了手掌撫摸著它的頭,“再沒有人會對你這麼好了,就連你最喜歡的紫怡也快要被他舅舅送走了。”

旺財不能回答他,只是在低頭嗚嗚的叫,好像又在回應吳天宇什麼。

“你說我本不該孤獨,本不該這樣,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們本應該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吳天宇抱住了它,低聲哭泣起來。

人們在深夜,失眠時,總在期盼時間過得快一點,請求黎明快快降臨,帶著東方那一輪澄紅的太陽,映進自己的眼睛裡。可是,吳天宇看到的只有一片片雪,一片片的落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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