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洪濤在吸菸區吸著煙。
地上扔了一堆菸頭。
和上一期《浪漫滿屋》播出後收視率的爆發不同的是，第二期播出之後，反響平平。
欄目組的人都沉默了。
最終收視率，只到了1.9。
雖然仍然保持綜藝節目前五的水準，但是和第一期接近3的收視率相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上一期收視率出來之後，整個臺裡都震動了。
就連臺領導都親自把他叫過去，關注這個節目的進展。
可惜，誰也沒想到在第二期就出現斷崖式的滑坡。
汪洪濤知道這是他的責任。
他不該同意林瑾更改臺本，畢竟觀眾並不喜歡看那些無聊的過程，雖然其中有著顧非和林瑾看電影摟在一起的畫面，也有顧非騙林瑾讓林瑾攙扶他的場景，但是因為天語公司所給的壓力，這些畫面只是稍微剪輯了一點點進去。
主要鏡頭都留給了顧非打籃球。
打籃球？
湘潭臺又不是體育頻道，能有多少觀眾喜歡看籃球。
真正喜歡看籃球的，何必去看湘潭臺。
汪洪濤的心情很差，這個收視率，的確很不理想。
剪輯掉了顧非和林瑾親密的畫面之後，全程沒有一絲一毫的尿點。
就連林瑾看向顧非的目光，也是後期剪輯上去的。
要說這一期唯一的作用，或許就是幫顧非——
又裝了一次嗶。
他吸完手裡的煙，再去掏煙盒，才發現剛剛已經把空蕩蕩的煙盒給扔了，也就是手裡抽完的這根是最後一根了。
人心煩的時候，連抽菸都塞牙。
他無奈的走回辦公室，卻在走道裡撞見節目組的助理。
“汪導，終於找到你了。”
助理火急火燎的說道：“出事了，你快去看看，收視率……”
“收視率怎麼了？”汪洪濤眉頭微皺。
助理喘勻了氣，說道：“不是收視率，是網絡平臺的播放量，升了，飆升了。”
汪洪濤看了他一眼，以為他在開玩笑。
第二期播出的時候，收視率上不去，說明節目質量一般，那麼在網絡平臺的播放量，自然不會太高。
“升了多少？”汪洪濤漫不經心的問道。
“30個百分點！”
“……”
汪洪濤啞然失笑：“你是不是看錯了，怎麼可能漲了30個百分點，你知道漲了30個百分點是什麼概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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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平臺的播放量如果一下子提升百分之三十。
起碼會給下一期的節目播放轉化出0.5以上的收視率。
“是真的，汪導，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助理說道。
汪洪濤還是不信，但是看助理的模樣又不像說謊，然後回到辦公室之後，開啟電腦裡網絡平臺播放量的曲線圖。
“這……”
他就連握著滑鼠的手都停頓住了。
播放量曲線，從今天早上開始，瘋狂增長，就像是火箭一樣不斷的躥升。
“開啟播放器看一下什麼情況。”
汪洪濤讓助理用另外一臺電腦開啟播放器，自己的眼睛則是一直死死的盯著螢幕上的曲線。
“汪導，你看。”
汪洪濤轉過臉看了過去。
螢幕上被刷滿了彈幕——
“顧非這球，牛嗶！”
“鷺島大學校隊歡迎你！”
“愛死顧非的球技了！”
“強烈支援顧非把林瑾泡到手！”
汪洪濤簡直驚呆了，他第一次知道那群喜歡籃球的直男，也會成為他們的潛在觀眾。
雖然播出當天收視率不高。
但是經過幾天在某撲論壇的發酵，終於在這一天集體爆發了。
……
顧非最近沒時間關注《浪漫滿屋》，最多是在播出的時候看了一眼林瑾。
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和她》播出了。
這是他參演的第一部電視劇，他也很重視，只可惜前面兩集他的戲份很少。
第一集也就是催著胡俊去相親，一分多鍾的鏡頭。
不過好在目前追這部劇的觀眾都是為了林瑾和胡俊去的，網上的討論也都是圍繞林瑾和胡俊兩個人展開。
唯獨顧非林瑾的CP粉有點不樂意。
胡俊那麼磕磣，為啥主角不換成顧非？
顧非無語，自己的咖位在這呢，男主角換成了自己，這部電視劇不撲到姥姥家了？
同時和這部劇播出的還有藍臺的《戀愛進行曲》。
兩部劇原本是準備拼一波。
可惜還沒開始，《戀愛進行曲》就輸在了起跑線上，不說喬欣雨一個影視咖跑去釋出新歌，撲成了狗，就算沒有這回事，林瑾和顧非最近人氣的大幅度提升也足以讓《戀愛進行曲》黯然失色。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顧非心裡想著，他也沒想到幫助林瑾脫離橙光公司，最後竟然幫林瑾完成了對喬欣雨的逆轉。
其實他對喬欣雨印象還不錯。
只可惜娛樂圈就是這樣，有時候比商場戰場都要殘酷。
本來電視劇剛播出的時候，顧非想給林瑾打個電話過去，可是想了想最近林瑾一直在忙著專輯的事情，估計沒空，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給了郭宇軍。
郭宇軍顯然心情不錯。
兩個人聊了聊收視率，又聊了聊夏洛特煩惱的拍攝，拍攝已經接近了收尾階段，在做後期制作的準備了，後期制作結束就該送審還有找院線排片。
這些事情對於郭宇軍來說輕車熟路。
倒是讓顧非省去了不少麻煩。
最讓顧非糾結的是——宣傳。
其實也不是宣傳，主要還是資金的問題，自己這段時間賺的錢加上其他演員都在零片酬出演，好不容易撐完了拍攝過程，可是宣傳費用幾乎為零。
顧非沒有絲毫的頭緒。
繼續賣歌？
之前賣那幾首歌已經讓他覺得很沒意思了。
再說了，哪有穿越者這麼不要臉的。
……
夜，漸漸深了。
顧非皺著眉頭坐在陽臺上，手裡剛買的煙還沒有拆開。
叮~
手機響了，是微信的訊息。
顧非把煙盒放下，拿起手機，開啟看了一眼，是林瑾發來的訊息。
“在幹嘛呢？”
顧非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回覆道：“剛剛看了《我和她》，現在在陽臺坐著。”
“在抽菸？”林瑾很快回覆了。
“沒有。”
顧非心虛的看了一眼煙盒：“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動物園裡有兩頭大象，一頭叫我愛你，一頭叫我不愛你，兩年後我不愛你死了，剩下的那頭叫什麼？”
“……大象。”
“……”
這女人怎麼一點都不配合？
顧非感覺一陣冷風吹過，比這個段子還冷，不過大機率也是林瑾臉皮薄不願意接他的茬。
“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顧非換了個話題。
林瑾回覆的很快：“好。”
顧非看了看外面朦朧的夜色，把煙盒扔進垃圾桶，他記得每次抽菸的時候林瑾都會皺一皺眉頭，既然林瑾不喜歡，那就戒了吧。
扔完煙盒，他拿起手機，摁住語音鍵——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麼會夜深，還木睡意，每個念頭都關於你……”
“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這首是莫文蔚唱的《愛情》，很小眾的一首情歌。
發過去之後，林瑾那邊一直沒有反應。
顧非心裡算著時間，也應該聽完了，怎麼還沒有回覆。
他在輸入欄打了一個“？”
還沒等他發出去，林瑾回覆了——
“這首歌……賣嗎？”
顧非茫然了一會，頓時感覺一點都不浪漫了，果斷的將輸入好的“？”後面又多加了幾個“？”，然後直接發了過去。
顧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