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即為不良人，可要為其銘刻標記？”李貞望著滿大堂中跪倒的不良人，朝李炎拱手道。
眾人聞言，神色一滯，所謂的銘刻標記其實不過是刺字罷了，而刺字，不正是懲罰罪犯的刑法麼。
李炎擺擺手道：“諸君既已效忠於我，又豈能以罪犯之刑待之。”
示意長松了一口氣，投來感激目光的眾人起身，李炎接著道：“諸君身為第一批不良人，皆由吾涼州幹吏組成，自不可無以證身份之信物。”
“自此之後，不良人共分六品。六品者持木牌，五品持鐵牌，四品持銅牌，三品持銀牌。二品持金牌，一品持天降神鐵狼印。”
說著李炎從懷中掏出宗族隕鐵狼印高高舉起：“諸君且看清楚，持此狼印者是為一品不良人，亦稱不良帥，此令一出，但凡不良人毋得違抗。”
“吾等不良人謹遵大帥號令！”望著李炎高高舉起的烏黑狼印，大堂中眾人無不心中震動，李炎竟親為不良帥。
對於這群久經官場的惡吏而言，這代表這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早先那些因為由明轉暗而心裡或多或少有些失落的不良人，望著李炎高高舉起的狼印卻心中有了莫名的悸動，失落的情緒漸漸轉為興奮。
做一個黑暗中的獵手，或許比做個明面上半夜都會被驚醒的貪官汙吏來的更有意思些。
“十二堂主，你等且先將諸君安置妥當，待明日吾分好各堂人數，發下令牌，便可與諸君兩旬假期，待過了年夜諸君安置好家眷，不良人便按各堂編制聚於武威，倒時便是諸君用武之時。”
“吾等多謝主公厚恩，待重聚武威，定不負主公大恩！”眾人鄭重朝李炎行禮拜謝。
方才的應諾眾人大多是迫於形勢，權衡利弊不得不如此，而此時的拜謝眾人卻多是發自內心。
眾人驀然發覺對於自己人，這位年輕的傳奇刺史還是挺和善的，可謂無微不至，令眾人都有些感動。
十二鷹眼衛領著眾人出了偏堂，空曠的大堂內唯留下李炎李貞與剩餘的六名鷹眼衛。
目光從六名揹著大劍的黑衣鷹眼衛臉上掃過，其實有點臉盲的李炎至今依舊分不清十八名鷹眼衛的模樣。
“他十二人皆做了堂主，你六人可有什想法？”
“稟主公，吾等性命皆是老主公所給，老主公教吾等識字練劍，予吾等衣食，吾等使命便是為主公而戰，主公長劍所指便是吾等勇往直前之處。”
“他十二人為不良人堂主，是為主公大業而戰，吾等為鷹眼衛，亦是為主公而戰，但凡為主公而戰，吾等便無其他想法。”六名鷹眼衛跪倒在李炎面前齊聲道。
李炎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這些鷹眼衛忠則忠矣，但卻被洗腦得太厲害，幾乎機械化了，這又何嘗不是一場悲劇呢。
李炎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無法扭轉十八鷹眼的觀念，只得心中輕嘆一聲接著道：“你十八人皆為鷹眼衛，即是他十二人做了不良人堂主，你六人卻也與之等同。”
“不過你六人擔負的責任與之他十二人相比卻更艱鉅了些，吾欲使你六人出漢境入異族建立據點，蒐集異族機密，以為吾漢家圖謀異族之前驅。”
“塞外異族殘暴蠻橫，又與吾等語言不通，你等此去便是艱險重重。”李炎一一望著六人的眼睛正色道。
“主公令旗所指，便是吾等劍鋒所向！”六人齊齊抱拳拜道。
“好！吾便賜你六人皆為李姓，除去他十二人，你便是李十三。”李炎拍著最左側鷹眼衛的肩膀道。
止住要再次行大禮的六人，李炎正色道：“李十三聽令，吾令你為南蠻堂主，先行在大漢招募不良人十人，待人員足夠，便南下益州入南蠻建立據點。”
“屬下李十三，謹遵主公號令！”
“李十四聽令，吾令你為西羌堂主，亦是招募十人，入西羌建立據點。”
“屬下李十四，謹遵主公號令！”
“李十五聽令，吾令你為河西鮮卑堂主，招募十人，入河西鮮卑部組建據點。”
“屬下李十五，謹遵主公號令！”
“李十六聽令，吾令你為南匈奴堂主，招募十人，入南匈奴部組建據點。”
“屬下李十六，謹遵主公號令！”
“李十七聽令，吾令你為烏丸堂主，招募十人，入烏丸組建據點。”
“屬下李十七，謹遵主公號令！”
“李十八聽令，吾令你為刑法堂主，吾將親自挑選不良人為你部屬，著你專司查檢之事，但有不良人違背神狼令，你便按不良人之律法處置。”
“屬下李十八，謹遵主公號令！”
一一拍著六人肩膀吩咐完事宜，李炎接著道：“你等遠入異族，艱險重重任重而道遠，但有財物所需可直接上書於我，但凡吾有一口肉吃，便不會僅只讓你等喝湯。”
“屬下等肝腦塗地，定不負主公厚望！”
領著李貞出了偏堂，李炎長舒了口氣，想要組建一個完善而精密的情報部門，絕非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
也幸得有十八鷹眼衛和那一百九十六個惡吏為框架，否則李炎還真是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建立這遍布全國內外的龐大情報網。
不良人的框架李炎是初步立好了，至於接下來不良人能發展成何等模樣，便要透過實踐結果來驗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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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日，李炎再次在偏堂內召集十二堂不良人，從盤子內拿起一塊塊鐵牌，李炎親自為第一批一百九十六名不良人分發令牌。
眾人接過令牌，只見令牌正面上方鑄刻著各人的姓名年紀，下方則是不良人三個古樸而厚重的隸書字型，而令牌背面是一頭嘯月的蒼狼。
撫摸著手中的鐵令牌，一眾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涼州惡吏心中卻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悸動。
不良人三個字，雖說帶著貶義，但眾人卻在這塊小小的鐵牌上找到了一種歸屬感，好似自己本就該屬於這個組織一般。
“主公，吾等初入，本該為六品不良人，可如今分發的卻是鐵牌，這……”一名中年男子撫摸這手中的鐵牌突然出言問道。
其餘人聞言也都從回味中醒悟過來，是啊！自己等人皆是新進的不良人，按李炎的等級劃分本該是領取第六品的木牌啊！（未完待續）